“戾哥，你都喂我们吃了一晚上狗粮了，收敛收敛。”

    沈戾浓眉轻佻，嘴角噙着欢愉宠溺的笑意，他伸手揽过姜沫的腰，俯身吻落在她侧脸。

    “办不到。”

    他的眼神太过灼热缠绵，逼得姜沫垂下头，指腹簒紧膝间的衣料。

    “我…沈戾，我想去趟洗手间。”

    沈戾眸色沉沉，收回眸低的缱绻。

    “嗯，能找到吗？我找人给你带路。”

    姜沫紧咬唇瓣望向他，轻摇头。

    “我自己去就行，不用麻烦别人了。”

    她起身出了包厢对着走廊上的标识，朝洗手间的方向走。

    “姜沫！

    姜沫错愕的目光撞进男人阴翳凛冽布满酒欲的黑瞳。

    垂在腿侧的手不自觉簒紧，脚步向后转身就要逃，男人趣步向前，一把钳住她纤细的手腕，不等她挣扎，男人结实的胸膛紧贴在她的后背，温热布满酒气的呼吸，窜入鼻腔。

    从前的恐惧和可怖猝然而起。

    姜沫呼吸滞顿，她手奋力扒在他暴起青筋的小臂上。

    “林文轩！你放开我！放开！”

    徒劳的挣扎换来男人的下颌抵在她肩颈，酒味愈加浓厚。

    他含含糊糊开始一遍遍重复。

    “姜沫，姜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对，我爱你。”

    “以前是我不好，我后悔了，求你…求你不要离开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我求你——”

    手臂的力道跟着尾音一齐加重。

    姜沫心口仿若被细密的丝线穿透，酸痛麻木，长指松开对林文轩手臂皮肉的折磨。

    她深叹了口气，轻阖眼眸。

    “林文轩，你打算和从前一样，强迫我是吗？”

    “你一点都没变。”

    林文轩的酒意被几句话击的粉碎，眼底掀起克制的怒意，他两手抵在姜沫纤弱的肩上，固执将她转过身。

    “姜沫！你就那么离不开他吗？！明明你爱的人是我！”

    黑沉宛如幽潭的眼，静默深凝她眼里的冷漠与厌恶。

    心一点点下坠。

    “姜沫。”十指陷入肩颈的衣襟，“如果我说你父母的死，和沈戾有关，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吗？”

    错愕惊慌难以置信，瞬间吞没眼里的厌恶和嫌恶。

    姜沫眉头紧蹙，忽略了肩侧的刺痛。

    “你说什么？”

    “你父母的死，和沈戾有关，他才是真正的凶手！即使是这样，你还是要和他在一起是吗？”

    ……

    “你父母的死，和沈戾有关。”

    “沈戾才是真正的凶手！即使是这样，你还能心安理得的和他在一起吗？！”

    姜沫一把推开林文轩，她秀眉紧蹙，眸光颤动。

    “你在骗我！怎么可能会和沈戾有关？！”

    “姜沫，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你想知道，自己去查或者你亲自去问他，当然他不一定会告诉你实话。”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

    林文轩的话一遍又一遍盘旋在耳畔。

    姜沫失魂落魄的推开包厢的门，抬眼对上沈戾关切的目光。

    男人眉头微蹙，从沙发上站起身三两步走到她面前。

    “怎么了？”

    “我……”

    姜沫静默凝望他毫无掩饰的担忧，心口却仿佛被林文轩糊了一层厚厚的纸。

    她怕，害怕林文轩说的是真的。

    “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抬手手背习惯性抵在她额头，正常的温度没有异常，沈戾垂眸弯下腰两指轻按在姜沫腿侧，“腿不舒服吗？”

    涩涩的酸意涌上心口。

    姜沫眼里的麻木被他的关心软化，她轻叹气，俯身将沈戾拉了起来。

    “只是有些累，你不用担心我。”

    沈戾双眼微眯，眼底划过一丝暗流，他侧头斜眸看向包厢里的几人。

    “你们嫂子不舒服，我先带她回家。”

    姜沫紧抿唇瓣，水汪汪的眼眸带着歉意看向包厢里的几人。

    “…抱歉，扰了你们的兴致。”

    “嫂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不舒服就先回去，千万不要和我们客气。”

    沈戾眼眸晦涩沉沉，他揽过姜沫的肩膀，手指微挑她的下颌。

    “怎么？你出去见了什么人？”

    姜沫心口一滞，她抑制住波动的情绪，眼睫掩去眸低的心虚，摇了摇头。

    “没有……我们回家吧。”

    “嗯。”

    他没再逼问，带着姜沫返回别墅。

    车停在门口沈戾先一步下了车，绅士的替姜沫打开车门。

    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总能波动她的心弦。

    这样的沈戾，究竟是真的……喜欢她，还是因为杀了她的父母，所以心怀愧疚心，所以才对他这么好？

    沈戾垂眸望着沉默不语的姜沫，问出声。

    “怎么？”

    姜沫手抵在座椅上，抬头看向他唇瓣翕动。

    “谢谢……你？”

    谢还没说完，男人就俯身两手抵在车座两侧，把她禁锢在车座胸膛间。

    “第二次。”

    “什么？

    “你谢了我两次，既然这么有诚意，今晚就好好表现。”

    手臂揽过她不盈一握的腰和腿弯，抱着她进了屋，一路推开卧室的门。

    柔软绵白的大床越来越近，臀下一软她被轻柔放进柔软的床上。

    “沈戾！”

    姜沫心口一紧，手不禁簒紧他的衣襟，眼睛慌张的看向他。

    “我…我不想。”

    “我今晚有些累了。”

    她分辨不出林文轩说的到底是真还是假，但在父母的事上……她不能松懈。

    沈戾单膝跪在柔软的地毯里，犀利明亮的眼，探进她静默如水却藏着秘密的眼里。

    他抬手带有薄茧的掌心，轻抚她的脸颊。

    “嗯，累了就休息。”

    “你知道的，我不会强迫你。”

    他站起身藏在黑夜里的眼眸，凝视坐在床上垂头不敢看他的姜沫。

    “早点休息。”

    “…你也是。”

    说完，沈戾不再做停留，转身朝卧室外走去，他回头紧凝被关上的门。

    去了一趟卫生间情绪会转变这么大？

    突然对他疏离，拒绝亲近。

    他不是没有闻到姜沫身上的酒味。

    但她今晚，并没有喝酒。

    沈戾从衣兜拿出手机，指腹顺畅划开屏幕，打开通讯录拨通电话一气呵成。

    “文也，查今晚的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