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一手抓住沐宸衣领。

    「你到底杀了多少人，为什么这么做？为了自己的私欲，残忍杀害生母，你真是畜生不如。」

    沐宸呆滞的看着窗外，似乎一切都是因为一个人。

    1.

    今天是周五晚上，天空突然下起来瓢泼大雨，雨水混着尘土，一起流进了肮脏的下水道，天空之中雷电闪着电舌，似乎在宣泄命运的不公。

    沐宸是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少年，他被判给了父亲，父亲又重新给他找了一个年轻漂亮的后妈。

    天下后妈一般黑。她也不例外，由于对沐宸态度恶劣，加上语言挖苦，使得沐宸更不想回家，他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看到废弃的工厂闪着一丝亮光。

    本来他也没有多想，但是隐隐约约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加上雨下的太大，他也看不清楚别人在干嘛，这时候他想到了自己看到的小说，不自主想到杀人狂。 但是天生好奇心重的人是劝不了自己的，废旧的工厂大门早已经千疮百孔，只剩下一面五星红旗还在屹立不倒。沐宸从门缝下面，翻身进去，不敢把腰直起来，只能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那边靠近。

    但是随着沐宸一步步逼近，亮光突然没有了，雨此时也停了，浩辰此时看到靠在墙边一根已经生锈的半截钢筋，直接一把拿起。靠着墙边，一步步往里面走。

    走着走着沐宸的脚好像踢到什么东西，没有灯光，他只能用手去摸。突然，天空一道闪电，直接把沐宸吓的昏死过去。

    因为他看到了这一生都抹不去的阴影。一个穿着环卫工人的中年男子，此时已经躺在血泊中，血液已经浸湿他的全身，胸口还有一把插了半截菜刀。

    2.

    「师傅，死者名叫刘海洋，男，四十二岁，家住濉溪村，出来务工，家里已经两天联系不上他了。」一个二十出头穿着警服略显紧张的说道。

    「说了多少次，说重点，说重点，我还能不知道他是男的吗？」我掐灭烟头，手里拿着死者的信息。

    我叫方言，是楚风市的一名警察，办案经验丰富，曾多次侦破各种离奇悬疑的案件。我的新收的徒弟，马明。刚入警局两个月，一直都是我带他。

    看着刘海洋的个人信息对马明说「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所有地方都要拍照。」

    随后我便看到了许多脚印，我让马明把脚印拓下来，而我自己则是继续顺着脚印看看这个脚印来自哪里。

    一个稍微小一点的脚印应该是沐宸的，因为是来自厂区门口。而另一个则是通向厂房的背面。我顺着脚印一点一点厂房后面。

    后面杂草横生，加了一夜的大雨侵刷，脚印在距离工厂后边的墙边消失了。我看着这个斑驳的墙面陷入了沉思。

    「师傅，快来，有新的发现。」马明在前面喊着我。

    我立马大步往那边走去，看见马明一边拿着照片一边给我看，说死者的后脑和胸前都有创伤，但是袭击后脑的凶器并没有留在现场。

    然后他在刘海洋的尸体上面发现了一根毛发，应该不是刘海洋。刘海洋是寸头，这是个长发！

    「你立马把物证送去化验，下午带我去看看那个孩子。」我对马明说道。

    到了下午，我刚到医院，就看见马明蹲在门口。

    「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去？」

    「师傅要不，你也别进去了吧，这个孩子已经受到过度惊吓，目前有点精神失常，医生还说他还有中度抑郁症，还有还有…」马明结结巴巴的。

    我看着马明吞吞吐吐的样子说「还有什么，有什么难说出口的？」

    「这个孩子他，他有妄想症还是个同性恋。」在学校经常受到排挤。家庭也不和谐，父母离异，后妈对他态度也是不太理想。

    「师傅我已经去过一次，孩子很怕人，要不然，还是等他情绪好点再去吧，现在去也问不到什么。」我点点头和马明一起坐车离开。

    我抬头一看，沐宸竟然站在窗口，死死的盯着我和马明。

    很快尸检报告就出来。真正导致刘海洋死亡是后脑勺那个创伤，应该是大锤或者很重的凶器才能导致的，因为整个后脑都被锤扁了，胸口的菜刀应该是刘海洋死过之后才插进去。

    最重要的是，死者死亡时间是下午三点到四点，那个时间点还没有下雨。

    还有那个毛发的主人竟然是沐宸后妈的。

    这个就使整个案件陷入了谜团。沐宸是目击者，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他后妈的头发，还有一排不明的脚印。杀死死者的凶器不是菜刀而是另有其它。

    回到警局之后，市里面成立专案组，专门针对此次凶杀案件，认命我为专案组组长，限期十天，让马明，李兰，王昊辅助我。

    除了马明是新人，其余人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刑侦了。

    晚上警局开会，看样子这个天，晚上雨还要下个不停。在会上，我把所有人的任务全部分配好了。

    李兰负责去沐宸家，采集信息。顺便查查这个菜刀的来历。王昊负责去濉溪村去走访，看看刘海洋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还有刘海洋家人的访谈，一定要越细节约好。

    然后我让马明穿好雨衣，我们要去再探一次现场。如此繁多的线索，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到晚上，外面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只是今天晚上没有雷电了，雨点无情的打在我们身上。

    由于现场已经被打扫过了。最主要的现场外面的那些到墙边就消失的脚印。 我盯着那面墙发呆，我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

    3.

    「马明，你说说这个脚印为什么到这个地方就没有了？说说你的看法。」我拿着手电筒照着这个墙壁的四周。

    「师傅，有两种可能，外面有人接应，他直接翻墙逃走了。」

    「马明，如果凶手翻墙走了，为什么没有在墙上留下来脚印？就算被雨水冲刷，也应该有部分泥土的痕迹。」我很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师傅 第二种可能就是有点不太现实。脚印到这消失了，周围没有痕迹，不可能凭空消失，那肯定就是飞出去了。」

    「快，拿上东西跟我去墙的后面看看。」

    我和马明刚刚上车，准备绕一圈去后面看看，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方队，快来濉溪村，这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看样子死了好几天。」电话那头传来王昊急促的声音。

    「你在那边稍等，一个小时后就到。」我一脚油门直接踩到底往濉溪村开去。

    明明一个小时的路程，加上外面下着大雨，我半个小时就开到了。

    我刚刚下车，王昊跑过来给我打伞，说「今天晚上濉溪村的村民去夜钓，闻到有股腐臭味。然后发现了这具尸体，就报警了。正好我也要来濉溪村问问关于刘海洋的事情，我就跟车一起来了。」

    「尸体腹部已经溃烂，看样子已经死了四五天了，方队，你看看吧。」

    死者也是一个中年男子，我和马明带着手套，忍受着恶臭，慢慢把尸体头部抬起来。后脑勺也是被重器砸扁了，只是这几天天天下雨，尸体早就不成样子。

    突然马明直接跑出去。确实这个模样真是让人不恶心都难。

    「你们把他抬走吧，让法医去鉴定一下。」

    「马明，习惯了就好，这个是正常的。」我把手套摘了，拍了拍他的肩膀。

    两天发生了两起命案，这下有不少记者又开始兴风作浪。警局迫于压力，缩短我的结案期限，让我五天内必须结案。

    「方队，法医鉴定的结果出来了，死者是也是后脑勺被重物打碎致死，和刘海洋死法一样。巧合的是，死者和刘海洋是好友，两个人也都是光棍，都在城里当清洁工。」李兰拿着验尸报告说道。

    马明在旁边补充说「师傅，是不是可以向上面申请并案调查？」

    「可以并案，还有李兰那边菜刀调查的怎么样，调查出来这个菜刀是哪里的。」我问着李兰。

    「没有找到，这个菜刀，农村的人都有，而每家不止一把，上面也没有指纹，凶手杀人时候肯定带了手套。」李兰在旁边说道。

    「你呢？王昊，你去刘海洋家问的怎么了？」

    王昊拿着调查问卷说道「方队，他们家就刘海洋一个人，他是个光棍，父母早就去世了。听周围人说，他白天去城里干活，晚上就回来睡觉。」

    这些线索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还有四天就得结案。这让我倍感压力。

    我在房间一边抽着烟，一边回忆是不是有什么地方遗漏了，没有看到。不知不觉烟都抽了好几包。

    或许我们遗忘了最初的人证。

    「马明，跟我走，其余人继续访查，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要放过。」我拎着外套，拿了车钥匙就往医院赶去。

    「孩子，你跟叔叔说，那天晚上你具体看到什么，能不能说的细致一点。」我这次换了便衣，怕穿着警服吓着人家。

    「我害怕，我害怕。」小孩蜷缩在角落。

    我把头伸过去「告诉我，你们三个是不是都是基友，是不是gay。」

    马明刚想说话，被我阻止「还有，你为什么杀了他们，为什么杀了他们两个。你这样做，是出于什么目的。」我用手拉着沐宸的衣领大吼道。

    马明看我情绪失控立马向前拉住我「而我死死的盯着沐宸。就这样僵持两分钟。」

    沐宸双手抱头双手不住的颤抖「不是我杀的，是他杀的，是他杀的啊，不关我的事，我已经尽力阻止了。」

    「谁，是谁啊。」就在这关键时候，沐宸父亲一开门，看见我掐着他孩子的领子。直接一脚踹我头上去了，之后，我就不省人事了。

    当我再次睁眼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病床上，「方队，你醒啦。」他们一起齐刷刷说道。「唉 差了一点，要不是他父亲来了，我就能问出来凶手了。」我对他们说。

    「没有关系，方队，这个孩子精神失常，就算说出来，也不能当做最直接的证据」李兰在旁边安慰我说。

    「马明，你安排两个人，昼夜看守沐宸，这个孩子有可能是我们唯一突破口。」我不能躺在病床上，留给我的时间没有几天了。

    我们回到警局，就这个时候，法医告诉我他们在给第二个死者杨涛解剖时候，发现死者肛门有一根阴毛，经过DNA鉴定百分之九十九是沐宸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就是缺少证据。

    「马明，王昊，跟去一趟刘海洋的家，门锁了，也给我踹开。」我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很快，王昊开车就到了刘海洋家。木门，瓦土房子，风一吹都有点摇摇欲坠。「马明给我踹开。」我把手里的烟一扔。

    尽收眼底的是锅碗瓢盆乱放，桌子上还有剩下已经发霉的饭菜，屋里都是一些塑料瓶，一些别人扔掉的垃圾。还散发阵阵的刺鼻味道。

    「你们在这里看看有什么收获。」我对王昊他们说道。

    而我自己则是跑进去了厨房，里面乱七八糟的。全是油灰，摸一下，手都粘一起了。

    我自己看了看，认定他们家少了一把菜刀。因为整个厨房都没有任何切菜的工具。

    我还发现地上有一根烟头。我看了一下，这是中华。按照刘海洋的收入水平，一定是吃不起中华的，这说明有别人来过。我弯腰把烟头收起来。

    「方队，你过来看看，这个地方好像缺少一点东西。」我顺着王昊指的方向看过去。在垃圾的角落，地上有一根泥坑，看样子是很重的东西才能砸成这样的大坑。

    我死死的盯着地上的大坑说道。

    「你们把这个地方拍个照片，现在再去杨涛家。」

    这个杨涛家，用家徒四壁来行为也不为过，一间瓦泥房，经过这几天下雨，屋里积水已经没过了脚踝。主要还有一股腥臭味。我们三个人，仔细找了一个多小时 一个有利的证据都没有。

    「方队，这下我们该去哪里，时间还有三天。」王昊在一旁问着我。

    「我问你们，昨天沐宸的父亲抽烟吗？或者身上有烟味吗？」我眼底闪过一丝亮光。

    「师傅，听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第一次去找沐宸，看到他父亲在外面一边抽烟，一边打电话。」马明瞬间来精神了。 「能想起来他抽什么牌子烟吗？」我继续追问。

    「师傅我还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们三个在车里，一人一包烟的抽起来。我心里在想，到底是什么地方忽略了呢。我在脑子不断回忆从一开始接受到命案，一直到现在，肯定有我忽略的地方。

    外面的雨是越下越大。寂静的村庄偶尔传来几声蛙叫。是啊，有些人还可以入睡，可有些人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4.

    「马明，你继续去医院蹲守，等沐宸情绪好点看看能不能问出来什么东西，还有仔细观察一下，他父亲抽到什么烟。」我死死的盯着窗外。

    「王昊，开车，再去那个废旧工厂，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晚上，我们三个人再一次聚集在这个工厂，经过几天雨水冲刷，到处一片死寂。

    「大家仔细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遗漏的，如果有地方可疑的，立马喊我过去。」我大声喊道。

    经过两个小时的搜索，连厂里以前工人留下来的饭盒我们都找到。就是没有任何线索。

    「方队，这里面什么线索都没有。」马明一脸苦涩的说道。

    我用手摸了摸墙「去外面，外面肯定有线索。」我们顺着工厂外边的墙壁一步一步往前面走，外面全是荒草，很快我就发现前面有两排车轮印迹，周围草都被压碎，经过这两天的下雨，轮子印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马明，王昊，我们顺着这个车轮印或许前面就有我们要的答案。」我看着这一排车轮印，心中已经早已经按耐不住。

    跟这个这个车轮印，走了有半个小时，前面是一片湖，车痕到此处已经不见了。很显然是开进了湖里。

    「马明，打电话叫人吧，把里面的车拉上来。」我拿出烟开始抽起来。

    我坐在地方，仔仔细细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理清楚，看看到底是什么地方出现了问题。想到入神，烟都烧到手我都没有察觉。

    「方队，现在最有力的证据就是沐宸，但是这个人很有可能和沐宸关系极其亲密，甚至超过了他们的父母。」王昊在一旁说道。

    马明见状又在旁边说「但是想让沐宸开口太难了，上次差一点点就说出来，都怪我，意气用事。还害师傅被踹了一脚。」

    我没有理会他们，我知道只有最直接的证据才会让案情水落石出。

    很快，工作人员就开始打捞。吊机把这个车拉出来的时候，我们都大吃一惊，因为吊机把一辆小型挖机给钓上来了。更让我们嗔目结舌的是，挖机上面还有一个女人。

    经过法医鉴定，死者大概死亡时间是四天前，也就是当时沐宸发现刘海洋被杀的当天夜里。

    「方队，这名死者是沐宸的母亲，王冰心。案发当日，距她家里人说，她去城里找工作干活，然后就了无音讯了。」李兰手里拿着验尸报告对我说道。

    这一下死了三个人，上面又急促的促我结案。

    4.

    我和马明在警局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各种文件和物证，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外面涌入了大量的记者。

    「采访一下方警官，请问你们到底什么时候能够抓到真凶，给楚风市的老百姓一个安宁的环境。」

    看着铺天盖地来的记者，我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毕竟命案一起接着一起，时间也越拖越长，这样确实无法给楚风市市民一个交代。

    我看着那些采访我的记者，斩钉截铁的说道。

    「各位记者朋友，市民朋友们，我在此给大家一个保证，请大家再多宽限几天的时间，我们楚风市的干警们肯定给死者一个交代，也给所有关注这起案件的市民们一个交代。」

    在马明的极力拉扯之下，我才逃了那些记者的包围圈。

    「师傅，你别被那些记者给影响了，那些人就喜欢捏造事实，煽风点火。」

    马明，我见过大大小小的案子无数，就这点压力算不了什么，但是这么长时间不结案，确实给楚风市的市民带来了恐慌。

    我和马明还在警局里面惆怅到底什么地方没有处理到位。

    既然是犯罪就一定会有证据 世界上没有完美的犯罪，只是缺少发现证据的人。

    对于某些犯罪分子来说，血是甜的，把杀人当是一门艺术。

    我准备去下面把车开上来，然后再去医院看看沐宸。

    一个看样子十几岁的孩子，一直在警局门口踌躇不前，手里还拿着木偶人。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我连忙跑出去温柔的问道。

    「小朋友，怎么不回家？为什么站在局门口，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和警察叔叔说呢！」

    她支支吾吾的，说的也不清楚。我正想更进一步听她慢慢说的时候。

    她的母亲一把把他拉走了。嘴里还说「再敢乱跑，看我不把你打死。」

    小孩子一步三回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感伤，她肯定有话对我说。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立马追了过去。

    「等一等，这位家长，请您等一下，我有些问题要问一下小朋友。」

    她的母亲看我从警局跑出来，还以为她孩子犯了多大的事情，连忙解释道。

    「警官，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我家孩子从小遵纪守法，从来没有干过坏事啊！」

    看着家长有些慌张，我连忙补充道。

    「都是一些小问题，我就想问问小朋友。」

    「你有什么事情，就和警察叔叔说好不好呀！」我温柔的问道。

    她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说道。

    「警察叔叔，有坏人，那个地方有坏人。」

    「哪里，哪里有坏人？」

    小孩用手指了指那个废旧工厂的方向。我听到这立马掏出手机给马明打了一个电话。

    「开车，速度到警局门口。」说完我又赶紧挂断了电话。

    很快马明就开着车到了警局门口，我让她们母女两个坐我的车。

    「去案发现场！」

    我这话一处直接小孩母亲吓了一跳。但是她也没有说什么。

    不一会，就到了废旧工厂，这个小女孩很紧张捏着木偶人，然后趴在我耳边说道。

    「警察叔叔，我家就在对面二十三楼，我那天下午闲着无聊，拿着望远镜到处看，结果我发现一个穿着西服的人进入了这个厂里面。」

    「没有关系小朋友 ，你继续说。」看着小孩有些害怕，我安慰道。

    「然后，晚上我坐在桌子上面写字，外面电闪雷鸣，我一抬头，看见好像有人往这个地方来，我赶紧拿来了望远镜仔细一看。」「是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孩子也进去了。但是我没有看见她出来，然后第二天我就看新闻说那里出现了命案。」

    「小朋友，你做的很好，叔叔要奖励你棒棒糖吃。但是这个事情不许和任何人说起，知道了吗？」

    小孩点点头，我立马让马明出去给小孩多买点零食糖果。

    晚上，我正准备下班，突然办公室的电话就响了。

    「方队，南湖小区发生了命案，你快来看看！」听这话电话那头是王昊的声音。

    我连警服都没有来得及穿，我立马开车往那边去。

    我心里还在想「南湖小区，怎么这么熟悉呢！」

    直到走到了小区门口，我才发现，这是今天那个小女孩的小区。

    我心里大感不妙，我立马往南湖小区十七栋跑去，电梯迟迟不开，我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直接从电梯一路跑到二十三喽。

    看着王昊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心里知道最坏的事情还是来了，我看着满地的血迹已经留到了门边。

    冰冷的地板上面躺着一个纯真善良的小天使，房间里面乱七八糟，她的母亲也倒在了血泊中。

    「方队，这」王昊刚想开口，被我制止了。

    我知道是我害了他们，要不是我拉着她去那个案发现场，她们也不会被盯上。

    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孩子手里还攥着那个木偶人，上面已经都是有些凝固的血迹。

    我让王昊通知别人过来检查，而我自己已经握紧了拳头，这些畜牲，我一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还有一天半的时间，再不结案我就无法给楚风市的市民一个交代。

    但是凶手的残忍和狡猾的程度让人发指，想到这，我不自觉脑子里面都有那个血色的木偶人的场面。

    我是人，人心都是肉长的，看到他们母女惨死，我的心都碎了。

    亏我还是个老刑警，被别人盯上了，我自己都全然不知。

    5.

    晚上我提了一篮子水果去医院看望沐宸，正巧看到沐宸的父亲亲自给沐宸喂粥，看到我来了，直接脸色一变。

    我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把水果篮放在旁边「沐宸啊，前些天是叔叔不对，是叔叔情绪不好，不该那么激动，我向你道歉。」说完我把果篮递了过去。

    他父亲看我对她孩子没有恶意也就慢慢放松警惕，也没有刚刚到敌视。沐宸的父亲姓柳，是我们这个地级市的龙头企业的董事长。

    「柳总，我们借一步说话。」

    随后柳总跟着我一起出来「柳总，您的前妻已经溺水而亡了。您节哀。」

    我话音刚落，便看到他的表现太过于浮夸，先是抱头疼哭，又是表现出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旁人很难想象他是一个老总。

    我安慰了他一会立马象征性从兜里拿出来烟，结果就拿出来一个烟盒。他立马注意到了。然后从兜里掏出来一包烟，中华。

    我又安慰了一下，然后把他送到病房，让他找机会和孩子说一下。那可是孩子的亲生母亲。

    我把点燃的烟头迅速掐掉。然后返回警局。因为烟上面占了刘总的指纹，我得让专业人员和我在刘海洋捡到的烟头对比一下。

    结果可想而知，就是柳总的指纹。说明刘海洋出事情之前，柳总去过一次。至于干什么我们不得而知，为了不打草惊蛇，我没有询问柳总为什么要到一个清洁工的家里去。

    现在手上的目前掌握的线索就是两名死者是被重物击中后脑而死，刘海洋尸体上面发现沐宸后妈的头发，在清洁工刘海洋家里发现了沐宸父亲抽过的烟头。还有已经溺水而亡的沐宸的声母，还有在杨涛肛门里面发现的沐宸的阴毛。

    种种迹象表明，这一切似乎都是为了沐宸，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沐宸转的。

    但是这么多线索都串联不起来。每一个都是断的。没有一个人有杀人动机。

    我在警局不停的抽着烟，马明则是跟着我一起加班。

    「师傅，我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因为情，然后才导致这几场惨案。」马明突然对我说道。

    「来，说说看。」听他这么一说，我也是来了兴趣。

    「师傅，你看是这样，在杨涛的肛门发现了沐宸的阴毛，说明什么？说明两个人在一起有过不正当的关系，不是检查了吗？沐宸有同性恋倾向。这个恰恰说明了一点。」我把手中的烟一掐，对他说道。

    「继续说。」

    「这个沐宸不仅和杨涛有过不正常的关系之外，和刘海洋也有同样的。但是刘海洋和杨涛两个人速来不和，然后因为沐宸打了起来，然后失手将对方打死。」马明接着补充道。

    其实马明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是依然有很多的漏洞。既然其中有一个人失手把对方打死，那么另外一个人是谁杀的，还有为什么沐宸的生母会和挖机一起死在湖里。工厂里面那一排脚印又是谁的？这是我们都是无从可知。

    听完马明的想法，我的心里似乎也有答案。我依然是一根烟一根烟的抽着。因为我想极力的想寻找证据，而不是我和马明的揣测。

    晚上一点，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方队，在挖机里面发现了一双布鞋 和上次在废旧工厂里面拓那双大小相同。」电话那头传来王昊的声音。

    没有想到王昊和我们一样到现在还没有睡觉，还在一直工作。

    「李兰在你旁边吗？，要是在你旁边，你们两个都过来，我们再简短开个小会。」我声音略有沙哑的说道。

    很快我们四个人就凑到一起。

    「这么晚了，大家还没有睡觉，我感觉非常荣幸能和各位一起共事。这个案件必然能水落石出。别的话我也不想多说了。我有一个计划，想和大家商讨一下………」十几分钟我就把我的计划说了一遍。

    马明是死活不同意，觉得这个事情太冒险了，一旦出事了那就是不可逆转的。

    「马明，你是新人，我们都是老刑侦了，你不能去，这个事情大家也不要有任何争论了，我去。」我言语里面渗透着不可商量的余地。

    6.

    第二天一早，我打电话给沐宸父亲。

    「柳总，上午有空吗？出来见个面，来商量一下你到底是怎么杀人逼妻，出卖儿子，杀害母女二人的事情。」

    电话那头沉默很久然后说「方警官，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既然和我的儿子有关，我也没有理由不去，这样倒是显得我心虚了。这样吧，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十点，就在南中大街三楼的咖啡厅见面吧」此时他的态度和上次在医院的态度就截然不同。

    我立马换上便装，前往南中大街的咖啡厅。等到了十点半，也没有看到他来，而是服务员给我递了一张纸条，让我去顶楼，说那边风景优美适合谈话。

    我心里知道这肯定有诈，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上去了。

    「方警官，你来了，快坐下喝茶。」只见他身后跟着十几个保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他则是气定神闲，坐在那里喝茶。

    「柳总，今天带这么多人啊，看来是对我不放心。」我看着那群凶神恶煞的保镖，身上早就流了一身冷汗。紧接着他的手下就可以在我身上搜身 看看有没有带枪或者录音笔之类的。

    「如今社会不安全，还是多带点人毕竟好。你说是吧，方警官。」

    我点点头，然后喝着茶。

    沉默了几分钟还是他率先开了口「我想起来了，方警官不是说让我说说，如何杀人逼妻的故事吗？」

    「实话跟你说，人是我安排别人杀的，那又如何，如果没有我的产业，这个市早就崩盘了 你以为你的工资哪里来的，你们警察局就那么干净吗？真是可笑，别说我杀几个人 我就是杀十几个都比不了我对这个城市做出的贡献。」

    「你既然都敢承认了，看起来，我今天是走不掉了。在我临死之前，我想了解一下具体的经过。」我对着眼前这个丧心病狂的畜牲说道。

    「既然咱们这么有名的方大警官，这么想知道经过，那我就和你说说。」

    「那两个狗一样的东西，还敢威胁和我儿子一起搞那个事情。真是杀了喂狗，我都感觉可惜。方警官，就让你做个明白鬼吧。

    「我先去刘海洋家，告诉他，沐宸被杨涛强奸了，然后激怒刘海洋，没有想到这个家伙这么怂，也不敢拿锄头去打他，最后还是我从后面直接一锄头直接把杨涛干死，我还威胁他，如果事情败露，我还是会把刘海洋除掉。」

    「没有想到这个家伙，竟然还想去报案自首，这样一来我儿子沐宸的声誉就没有了。我让我前妻开个挖机在墙外面等我，到时候事成之后，我把儿子给他，还会给他一大笔赡养费。」

    「然后我用沐宸的名义把他约到工厂 而我这是提前等在里面。我又把我现在老婆的头发放在刘海洋尸体上面，就是为了混淆你们。没有想到方警官真是有本事。竟然都查到我那个可怜的前妻了。」说到这，这个畜牲竟然哈哈大笑。

    「然后，他开挖机把你拉出去之后，你又把她逼死在湖里面，你还是人吗？连前妻都杀。」我已经青筋暴起，现在就想把他缉拿归案。

    「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她们两个手无寸铁的母女两人 你还是人吗？你这个畜牲。」我心中的怒火早就抑制不住，直接一拳头抡在了他的脸上。

    他没有丝毫悔意，而是笑呵呵的说道。

    「这个就是多管闲事的下场，我倒是想看看，楚江市是姓楚还是姓柳，和我作对的人，都是付出代价。」

    打了一他拳之后，我已经被他三个小弟按在桌子上面了。

    我趴在桌子上愤怒的质问道。

    「你这个畜牲，你杀了这么多人，就只是为了你那个所谓的面子！我一定要将你绳之以法。」

    「好了，方警官你所谓的公道，等到了下面，你还是自己亲自去找阎王爷申诉吧。」说完，他的手下直接一拥而上。我连腿都被砍断了。最后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与此同时，王昊，李兰马明他们带着一批武警一直在南中大街等我信息，随时准备进攻三楼。然后一直没有我的信息，他们立马来到三楼查看。

    发现我不在，经过服务员的指点，他们来到了顶楼。

    「方警官，还是让我亲自送你归西吧。」见到他那个丑陋的模样，我直接一口血水喷他一脸。

    「真是不知好歹。」他拿着刀准备手起刀落。就在这关键时候，马明突然开枪，打中了沐宸父亲的腿。

    而刚刚那一幕也被马明带来的沐宸亲眼目睹。

    沐宸最后交代了他所经历所有的事情经过。最后在废旧工厂的地底下找到那个大锄头。而沐宸作为一个更重要的证人，他说了实话。他不想一辈子都生活在阴影中。说完之后，明显感觉到他放松了。

    是啊，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没有一个人犯罪能逃脱过处罚。

    马明开着车带着我经过那片废旧工厂时候，我看见五星红旗正在迎风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