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顾愿离最开始认识的地方就是皇后KTV，那时候我二十五她十七，那个时候我的重心在酒吧上，小说工作室是为了搪塞家里人而开的，当年父母的身体不算是太好，虽然人有些叛逆，但为了父母身体着想而压抑自己的天性，按部就班上班生活，只是偶尔和一些狐朋狗友喝喝酒吹吹牛。

    当时是谁提议找两个女模陪着我早已记不清楚了，我只清楚的记得从不找这些的我在那天晚上为顾愿离破了第一个例。

    那一排高矮胖瘦的女孩站在面前的时候，我的眉眼之间全是厌恶，我虽对这些没有什么有色眼光，但依旧对这种职业带着一点偏见，不管再干净的女孩进了这种地方白的也变成黑的了。

    顾愿离是最后一个进来的，在里面的年纪看起来也是最小的那一个，那种清纯又无神的眼神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真的有眼神可以像扇形统计图一样的存在，无神空洞又单纯无辜，我一时之间对她升起强烈的注意。

    周边的朋友对她也是眼神一亮，在一群老油条面前突然出现一碗豆浆那种吸引力可想而见。

    我看着朋友蠕动的嘴唇率先开口把顾愿离要了去，顾愿离见到我的模样先是一愣又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说了声谢谢坐到我的身边。

    朋友见状只是稍微打趣了一下我，但也没有争夺什么，毕竟再怎么样有兴趣也只是一个女人而已，在这种风月场所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我看着她的眼睛问她的年纪，从她说出自己十七的时候我就知道我和她注定不会只是客人和陪酒女的关系。

    我虽然不点这些但是也听说一些事情，很多场所都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这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架不住这是一碗吃青春饭的地方啊，年轻漂亮就意味着客源，有些人愿意承担风险，来这里上班的虽说生活所迫但也是自己选择，所以也乐意帮着店里说谎谎报自己的年纪。

    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心态，但在她说出十七这个数字的时候我的灵魂颤抖一下，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很奇妙，有些人同学多年可依旧把对方当做敌人，而有的人匆匆只是一面一句话就决定了她在心目中的位置。

    顾愿离很多时候和那种场所是格格不入的，就算是我触碰她她的身体都会僵硬一下，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她的脸和年纪，根本就不会有人点她，她尽量适应我的触碰乖巧的玩游戏喝酒，遇到脱衣服亲吻的游戏会脸红，但也不拒绝，我那个时候想着或许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没有选择的权利吧。

    除了上床这种事情需要两方同意之外，其他的拥抱亲吻好像是行业默认的规矩，可陪酒陪酒陪的只是酒不是陪自己的身体，可用这种话去争辩也分出什么胜负呢？

    少数服从多数久而久之就成了默认的行规，只要不把人就地正法了想怎么玩都行，而我改变不了什么，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她陪我的这段时间护着她。

    我为她回绝了大部分的游戏惩罚，朋友一脸看傻子的样子看着我，他们不觉得我一个女的点女的不正常，反而觉得我护着她有毛病，我也懒得争辩什么只是带着她在一旁的角落里对饮。

    她唯一可取的地方，除了年纪和外貌之外就是喝酒不含糊酒量很好，至少我看她连喝了好几杯脸都不带红一下的不说就连厕所都去的比别人少。

    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我就时常去看她，加了绿泡泡两人也慢慢熟了起来，哪里的小费最低是三百，我有时给她六百六十六有时又给八百八十八。

    至于为什么不像有些客人一样给五百二一千三百一十四，主要还是怕吓到她也觉得这种数字发出来惹人怀疑。

    我见过她强撑着自己的醉意不让人带走求助的模样，也见过她为了钱一杯一杯白酒下肚咬牙坚持的模样。

    从那时起我就觉得不管是什么职业用自己的本事吃饭不是一件寒碜的事，那时候我是打心眼里佩服这个明明年纪不大却比成年人更得体的女孩。

    至于她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出台出卖自己的身体我不得而知，可我坚信她就是那一朵濯清涟而不妖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

    我回想起曾经的相遇相知有些惆怅，从前从不觉得我和她之间的年龄差算什么，现在我才真正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鸿沟。

    她的过去我参与不进去，现在又因为时间心智融入不了，而未来…她已经没有未来了，所以有些事注定是遗憾，突然有些嫉妒那些陪着她度过整个青春的人。

    我的思绪回笼，有些希冀的开口问道:“她曾经的照片你有吗？你加我一个好友说说她的事行吗？”

    我的语气有些乞求，苏迫只是拉着我的手想要告诉我还有他在不要担心，女孩看着我激动的样子也不好拒绝，只得拿出手机放出二维码说句你扫我事后发给你。

    我连忙拿出手机扫了一下，看着名叫巴卫的名字有些诧异，但面上没有表露出来，倒也觉得还挺符合这个形象的。

    “我叫苏沫，今天算是麻烦你们了，下次一定带礼物上门拜访，那我们今天就先行离开了，还要去绿色网吧找人，时间不等人啊！”

    女孩挑了挑眉从老板那里端过蛋炒饭还是好意的开口提醒。

    “我叫周敏，我觉得你们做好直接去找她妈或者她爸比较好，他们家人之间的关系糟糕的很，他们对亲兄弟都冷漠的不行，就更加不用说对顾愿离这个外甥女了，而找她妈比找她爸更好，当然随你们选择，如果在哪碰壁了就去这附近的麻将馆找一个叫顾君华的就行。”

    周敏说完就不在搭理我们闷头开始干饭，我们见此也不好再多问，只能顺着刚刚老板指的那条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