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曜景怔住，这是唯一一个，让他看到掌握体操精髓的人。

    丹凤眸中溢满欣赏，姜霜序看去，只觉似冰雪初融，水波盈动，她心情更加暴躁。

    何蓉蓉不可思议：“小序，你不是说商翠微在乡下长大吗？我觉得她跳的比丹丹还好，现在农村教学水平都这么高吗？”

    赵丹忍无可忍：“你特么不说话会死吗？”

    “丹丹，线头怎么还不开？”珠玉在前，她们要如何将被吸引的目光拉回来。

    平时被赵丹批评动作不标椎的女生，扬眉吐气道：“赵丹，你也表演一下，老师让评选领队，我们看看你和商翠微谁更能胜任！”

    这绝对是故意的。

    “商翠微表现的很完美，但我觉得华而不实，虽然我再跳好像抛砖引玉，可既然大家要求，我只好却之不恭了。”赵丹‘勉为其难’道。

    “商翠微一节体操课都没上过，表演成这样还被她‘凡尔赛’！”

    “就算赢了又如何？这种胜之不武有什么可炫耀的？”虽然都在打抱不平，但同学们眼里还是闪烁着期待的目光。

    音乐一出，商翠微震惊了，是真的震惊，所以她很煞风景道：“这么花里胡哨也能当领队？”毕竟她真以为赵丹有实力。

    谷映黎若有所思：“我也觉得她动作不到位。”票数胜出应该是男生都是‘颜党’。

    何止不到位，肌肉牵扯，经络疏导全是错的！

    赵丹听到商翠微的对话，顿时火冒三丈，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劈叉，双手优雅抬起……

    呲呲……

    一连串声音，线头崩开，衣服脱身而出，砸在赵丹脸上，她僵在台上，一动不敢动。

    男生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健身服里穿束腰，还有赘肉，看来身材也一般般”

    女生受到惊吓，默默幸灾乐祸。

    赵丹面色苍白，胸口仿佛有怒火在烧：“姜霜序，你杵在那里做什么，快拿衣服啊！”

    姜霜序本就娇蛮，又被颐指气使，口无遮拦地发脾气：“谁穿体操服带外套，再说，我都让你检查了，商翠微有没有发现你剪她的线头，你自己确定她不会发现，现在出事吼我做什么？”

    同学们看两人的眼神愈发诡异，姜霜序吼完沉默下来，一种淡淡的窒息感生出。

    尤其看着商翠微眼神一点点冷下来，那眼神如玉石的质感，坚定里生出淡淡的凉意。

    她又是一阵心虚，把手背在身后，讪讪的别开头。

    本来准备递出外套的蒋尧，堪堪将手停在半空。

    让一个女生当众暴露，这是什么深仇大恨啊？

    赵丹见状，起身冲向更衣室。

    更衣室里，两个男生提着加了大号的水桶，躲在门后。

    “老大，我还是觉得这么做太过分了，”苏芮捂着鼻子，“商翠微是女生，女孩心里承受力都差，被泼粪她怎么在学校待？”

    “那就申请退学，”姚英男想起晨读时，姜霜序站在槐树下，微低着头，肩膀轻轻地颤动的模样，“让小序伤心就是罪该万死！”

    “行行，”苏芮嘟囔，“谁知道是不是姜霜序故意找茬，是兄弟我再提醒你一次，她绝不像你看起来的那么单纯善良！”本着两肋插刀的原则，苏芮虽心里不乐意，还是和姚英男齐心协力顶粪桶，见扎蝴蝶皮筋的女生出现，“倒！”姚英男一声令下，水桶倾覆，将下面的女生浇了个透心凉。

    “妹妹，别进更衣室。”在洗手间偷听到泼粪计划的二百五少年，顾不得是女生更衣室，直直冲进去。

    “姜嘉平，” 见少女叼着棒棒糖，谷映黎喊道，“微微在这边，你有事吗？”

    “还好你没事，”姜嘉平细细地上下打量商翠微一番，松了口气，“那是谁被泼粪了？”

    “混蛋，给我滚出来！”赵丹僵硬地站着，污水顺着发帘一滴滴下落，恶臭却缓慢，她将自己紧紧地蜷在一起，如一片即将枯萎的叶子，多了几分衰弱和憔悴，无助飘荡在更衣室里。

    听到尖叫，姚英男笑容戛然而止，商翠微在那边，那和她带同样头绳的是……

    赵丹！

    他们躲在门后，看不到脸，体操服全校统一，只是通过身高头绳判断，知道闯祸了，苏芮抬腿就跑，姚英男觉得要给对方一个交代，只得慢慢移出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