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压死人的女人
发布:2016-10-17 17:30 字数:5796 作者:天下兴
这个时候还会进来的美人自然是苏樱,她说话的声音极其温柔,不过,这与她本身的气质也实在相似,从这样的一张小巧的嘴中所说出来的话正应该是温柔如斯。
苏樱的身上现在也穿的是纯白的衣衫,与灵堂祭奠的孝服完全类似,这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因为何吕既然昨晚遭到了那实力绝高的黑衣人的夜袭,现在他的至亲着纯白的衣衫是正当其时。
看来这衣衫似乎穿得太早 了,现在两位苏姓的女子都是一样的装束站在这厅堂内,满室都是女人身上天然的纷芳,一时有些醉人。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看到何吕已经气绝,他怎么还能活转来。”苏鸾的心中虽然高兴,但还是有些疑惑,必须问个明白。
“我怎么知道,我只不过是叫汤唯书汤公子去看看他究竟伤在哪里,汤公子只不过在他的身上行了推拿之术,他就醒转了来,现在虽然身体还是不大好,不过,他醒来是无疑的了。”苏樱虽然莫名其妙,不过高兴是免不了的。
这时候有两个人已经冲了出去,两个人一黑一白,实在是相得宜章,一样的倩影,一样的动若闪电,看来她们已经急得不得了。
冲出去的自然是阿珂,她喜穿黑,一身的紧身劲装将她身体的线条镶裹的蔓妙非常,冲天的马尾已经变得笔直,看来无论是合晶球还是那马尾都已经不能跟上她的速度。
白色的身影却是苏鸾,她身上的衣服本来不是平时穿的,所以尺寸实在不是那么合体,等到她冲出去的时候,一脚踩在那衣裳的下摆之上,她差点跌了出去。
不过还是差点,她稳了稳身形,一刻也没有停顿,还是一溜烟的离开了,
人虽然已经远去,不过却留下了沁人心脾的纷芳,为什么男人叫做臭男人,那是因为有香女人作为对应,少女的体香更是与世间所有的香味大不一样。
实际上最郁闷的应该是汤唯书,他也没有犯什么滔天大罪,本来不该受到如此的对待。
他现在已经出现在无量三子的眼中,他的左右站着的是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那两个身影又像阎王座下的黑白无常,又像是犯人将要斩首时的监斩官。
更可堪忧的是,如果汤唯书如果不能将那躺在床上的死人医活的话,说不定他的魂魄真的会被那黑白无常给勾走。
所以汤唯书现在哭丧着脸,他已经发现了一个人生哲理,做猫做狗也不要做医生,尤其是不要做能把死人医活的医生。
他的步伐现在是凌乱踉跄,脚下虽然在动,但是心却未动,他却又不得不动,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不动的话,两边的两头母老虎肯定会把自己嚼了。
母老虎虽然美丽,但也是要吃人的。
汤唯书已经坐在李长卿的床前,床上的人面如金纸,其实他本来也没有多大的外伤,也就只不过被人用刀在大腿根轻轻的戳了那么一下。
至少要苏鸾的心里,她是这样认为,她当时只是极其温柔的,用药刀在李长卿的大腿上戳了一下而已。
汤氏的医术从来都不像华山的医术那样的繁复,实际上他们已经尽量的去掉所有的不必要的花巧功夫,即使要用到合气之力,也只不过是在把脉的时候,通过病人的手和医生之间地手徐徐导入而已,虽然简单,但绝对见效。
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这样,最简单的往往是最见效的。
汤唯书摸着李长卿的经络,李长卿受的最重的伤其实是昨晚的那最后一击,他的身体全数的承受了那含有巨毒的铁蒺藜。
看来这铁蒺藜的毒不是那么的简单,因为汤唯书的眉头已经紧锁,脸上满布了黑云,只不过不知道他是为自己的命运堪忧,还是为李长卿的命数惋惜。
“怎么样了?”能够问出如此急切语气的人,除了阿珂之外,还有一个那就是那苏鸾。
汤唯书叹了口气,他既然叹气,那么自然会让所有担心的人心下不安。
“李兄昨晚受的重创本来是有两处。”汤唯书既然现在开始卖关子,大家只有听的份。
“一处就是那无名之毒,据我看来,这毒连我老爷子也未必解得,没有疑问,这毒与文鸯所中的毒都是一致,都是那猎魔一族中的铁蒺藜中来的,第二处本来是个轻伤,不过,现在却已经成了致命之伤。”汤唯书分析了这么一大通,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谁都知道李长卿是中了那铁蒺藜的毒,至于那铁蒺藜主人与文鸯所中的毒是什么关系,现在已经没有人关心了。
“第二处的轻伤是个什么伤。”阿珂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冷静非常,如果要为李长卿报仇,那么就必须弄清楚所有的来龙去脉。
“第二处的伤是个刀伤,那刀宽有半寸,长不满尺,幸好当时还留有余力,不然的话,李兄或许连中那铁蒺藜毒的时间也没有了。”汤唯书这句话说得拗口,不过谁都能听出来,那刀本来就是杀人的刀。
如果不是李长卿当时有什么变故,说不定根本就没有后来的事了。
其实现在这个时候,先死后死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不过医生本来就是应该求实存真,他说的本来就是一桩普普通通的病症。
现在却没有人关注那毒与文鸯所中的毒有什么关系,所有人关心的是李长卿究竟还有没有救。
看起来李长卿虽然已经是个死人,但是无论在场的什么人都不希望李长卿真的死掉。
他们都希望李长卿立即跳起来,哪怕是他跳起来骂一句娘也是好的,说不定所有人会自动将他这句有辱斯文的话自动过滤掉。
“但是那老头的身上却并没有刀。”这个是没有疑问的,虽然那是黑夜,但在那么多仙门翘楚的流光之气中,实际上已经与白昼无异。
所有的人都已经把眼睛看向苏樱,苏鸾,仙门中人的兵刃当然是随身携带,不死不弃。
她们身上的刀虽然是药刀,既可以救死扶伤,也可以杀人于无形。
而那刀宽有半寸,长不及尺。
阿珂的眼睛已经喷出了怒火,她现在当然想知道是为什么?
“所以请你们解释一下这是为什么。”问话的人是过流云,他的蓝色头发现在正在悸动,阿珂与几个师兄弟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如果不是因为过流云天性冷静,他也会连话都说不出。
“我没什么可说,如果李长卿死了的话,最多我把命赔给他就是。”苏鸾是个冲动的女孩子,她说出这句话不知道是因为冲动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看来她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
只是李长卿如果死了的话,她死了又有什么用。
“李兄虽然没有死,但和死人也没有什么区别,甚至生不如死。”汤唯书终于说出了他的诊后语。
满室之人即惊且喜,惊的是还有什么东西比死亡更可怕,喜的是带有什么比活着更令人充满希望。
所以所有的人都已经在看着他,看看他究竟会说出什么来。
“这句话我不知道当说不当说。”汤唯书面有难色,医生经常会有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的时候。
“如果你不说,你知道是什么后果,我已经给你说过的。”说话的是阿珂,阿珂的意思是如果汤唯书不能像救何吕一样的把李长卿救活的话,那么他就不要想离开无量山,除非他死了。
而苏鸾的心肠就好得多,同为医道中人,她也知道救死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她只不过说要汤唯书的一只右手,没有了手,以后他就再也不能胡乱的看病害人,看来苏鸾的心肠无疑要好的多。
汤唯书能不说么?
“既然李兄和文鸯中的是同一种毒,那么他的后果当然是差不多的,何况他的大腿要害之处也中了刀伤。”
这句话已经说得很明白,李长卿也成了个无用的人,即使他还能活着,他也是个没有用的男人。
“只要能保得住性命就好。”过流云,恶斯远,吴天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不过,三个女子却已经表情各异,苏樱当然只是因为听到了这话,觉得实在是有些羞惭,而苏鸾,阿珂却已经木呆呆的。
她现在只想杀了苏鸾,其实杀了苏鸾也已经没有什么用。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说,已经没有女人愿意再嫁给他。”苏鸾实在想把李长卿的结局问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也许是的,如果那女人愿意嫁给太监的话,当然也不排除有所谓的纯爱。”汤唯书只是个医生,所以他说话的时候有时候都是些纯理论性的,医生平时说些医道中的话,本来也不需要避忌外人。
“那么,我嫁给他。”这一句话,实在是石破天惊,说话的是苏鸾,虽然李长卿名义上是单身,但谁不知道等到夺谪之日,阿珂就会成为他的妻子。
这就是虎口夺食,不过却是两虎竞食。
不过,看来现在这块肉已经没有什么油水,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男人,如果有人愿意嫁给他的话,只有两个可能,那女人是贪财,要么就是性冷淡。
李长卿绝对没有钱,无量和李氏门阀可以说是名满天下,权倾朝野,但绝对是穷得响叮当的。
那么就是性冷淡,但看看两个年青的女子,都是身材火辣的女郎,如果她们不喜欢年青男子强壮的臂弯,她们又怎么会打扮如此的花枝招展。
李长卿还是躺在床上,他看起来就像个死人一样,但无疑他还没有死,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他现在实在是想跳起来,然后把两个女子的抱在怀里,每个人狠狠的蹂躏一番,不然的话不能以泄他心中的火气。
的确他中的是铁蒺藜的毒,这个是无疑的,不过看来那铁蒺藜的毒也就只不过是让人的意识和行动迟缓而已,并没有什么先天的毒性。
昨晚的那老头太过托大,他只不过想让李长卿慢慢的死在那崖底,而当李长卿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却只觉得身上有些麻木,就连他前生最引以为傲的那玩意,也是感觉再不如以往的灵敏。
但无疑的是它的一点儿功能还是好好的,最多那毒性就像李长卿前世喝了五斤二锅头一样只不过是暂时的麻木,而且那麻木的感觉现在正在慢慢的消散。
李长卿天赋异秉,这个是无疑的,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成为牛郎界的一朵奇葩,所以如果是常人的话,或许已经真不中用了,但他的小兄弟却明明还是好好的。
听到屋里吵吵闹闹,他的心里乐不可支,他必须继续装,不然的话怎么能够照单全收,区区两个女人当然不在他的话下。
看来自己昨晚的牺牲是值得的。
苏鸾的心当然已经冷掉,李长卿现在还是躺在那床上,看他的脸色实在看不出生死,李长卿的长相自然是不赖的。
不过,苏鸾若依往日的脾性,定然是正眼也不会瞧他一下,实际上当一个男人让一个女人讨厌的时候,那男人长得再好看,也是没有什么用,因为你在他的心里已经全是劣根性,女人看男人有时候也不是只看长相的。
但是没有办法,李长卿既然为了她甘愿自己落下那深渊,再怎么说,他也说不上是那么讨厌的了。
如果真的细看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他越来越好看,不过现在无论怎么看,他也已经是个废人。
而苏鸾已经决定了嫁给这个废人,无疑的是,只要是她做的决定,就连她的老爸苏星河也管不着,当然也管不了。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纯爱,其实世界上有很多人把亲情和责任都不是分得那么清楚。
看这样的情势,这里的事情已经没有人能管得了,汤唯书已经退了出去,他只想给李长卿配一幅和文鸯一模一样的药,最后还是得有人去无量禁地把王鸟蛋取出来才行。
何况他实在不想和这些随时要砍手杀人的母老虎呆在一起。
过流云-,吴天禄,恶斯远三个人也已经退了出去,李长卿既然性命已经无事,他们呆在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用。
只留下两个伤心的女子,两个女子本来是易怒又眼高于顶的人,现在她们的心里却只有哀伤,男女从来都是有别的。
无论女人怎么坚强,当她们遇到伤心事时,都只会是那样的无助,又楚楚可怜。
而男人可以喝酒,甚至可以去嫖。
李长卿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上有些痛,这也正常。他虽然没有受太重的伤,但毕竟还是受了伤,稍微的有一点触动,他就会觉得身上略微的有些痛。
不过,现在他不是觉得略微的有些痛,他痛得厉害,他的肋骨好像要断了一样,实际上从来没有这样的痛过。
李长卿不得不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正是阿珂那楚楚可怜,又无助的脸庞,看来她已经伤心到极致。
她的胸膛坚挺而高耸,她的腰肢纤细而柔软,她的嘴唇就像夏日的红茶花一样火热而饱满,她的眼神就像无量山间那潺潺的清泉。
她现在却把自己所有的体重全数的压在李长卿的腰上,正如往日两人私会的时候那样,不同的是,李长卿虽然心痒痒的,但却并不能像以往一样大施他的龙抓手,毕竟他的脑袋旁边还坐着另一个女子。
那是苏鸾,毕竟苏鸾已经想嫁给他,这样子其实已经够亲密,苏鸾正抓着他的手。
“你醒了么。”阿珂虽然狂喜,但她的语气却波澜不惊,在外人面前,她不得不变成另外一个人,不过她的语气中却充满着那么多地柔情蜜意。
当着一个与她不共代天的女子,她一定会把自己的演技发挥到极致。
李长卿却已经有些受不了,他的肋骨本来就很痛,虽然他平时非常想要阿珂用他那丰满的臀部就这样的坐在自己的身上,但却不是现在,他的脸上已冒出豆大的汗珠。
“你很痛么?”看来阿珂已经有所察觉。
“是有些痛,不过没有什么,只要能看到你,就算再痛,我也值得。”李长卿这句话说得绝对是实话,不过他更愿意翻过身将阿珂压在身下。
“你好了么?”说这句话的是苏鸾,看来她已经不愿意阿珂一个人表演。
既然李长卿已经不是个男人,自己又要嫁给他,那么自己也不能在任何方面输给阿珂。
于是她将那火辣的身材也一并坐到了李长卿的胸脯上。
她的胸脯颤微微的饱满而柔软,李长卿已经觉得自己快要飞上天。
两个大美人就那样的坐在自己的身上,她们美艳不可方物,即使再怎么细看也难分伯仲,李长卿简直要爽得飞上天。
但同时他也痛得要飞上天,两个身材丰满的女人,又是那样的高挑,同时坐在你的身上,既是艳福,也是折磨。
所以他现在已经喘不上气,他因为喘不上气,所以他的心跳也已经加快,他的血压已经陡的升高,但同时他也痛得要飞上天,这个实在是爽歪歪啊。
“既然再没有人愿意嫁给你,那么我嫁给你。”苏鸾又将她先前的话重复了一遍,看起来她心意已决。
李长卿听到这句话已经狂喜,他说:“那我怎么对的起你。”
该有的客气还是得有的。
“李长卿。”
这是一声尖厉的叫声,阿珂已经跳了起来,看来她是非常的生气,她看起来不止是生气,她是完全不知道该惊还是该怒。
李长卿知道自己对苏鸾太过直白,阿珂已经生气得不得了。
自己怎么能在她的面前对苏鸾说“我怎么对的起你的话”。
他却发现苏鸾也转过身去,她楞了一楞,背脊抖动了一下,如果她不是因为李长卿的话而感动,那么就是她的心情正经历着天人交战。
或许她已经感动得流泪,等到她转过来的时候,她的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还是在发楞,看来她已经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激动。
“李长卿,你这个贱人。”苏鸾也已经跳了起来,在她跳起来的一刹那,李长卿明明看到她的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已经目露凶光。
实际上当苏鸾那一双美丽柔滑的手掌在李长卿的脸上印出十个漂亮的手指印时,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苏鸾是左右开弓的。
苏鸾已经怒极,非常明显的是,这一下子,就是李长卿使出剑圣之技“十月流光”,他也不能躲过这一下子,女人的恨有时候真的比老天都还难以抵挡。
整个房间已经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啪达啪达的声音还在不停的传来。
李长卿看到了那罪恶之源,他的面前,那薄薄的被单已经高耸,就好像里面有一根旗杆一样,把它支成了中空,虽然没有风,但那旗杆偶尔还会动那么两下,发出啪达啪达的声音,看起来,实在是诡异。
“李长卿你要死啊。”阿珂明明是在骂人,不过她的骂声却有狂喜,她在哭,她又在笑,笑中有泪。
苏鸾却是真的生气了,她把那门摔得咣当作响,甩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