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季憨博坦露的真相
发布:2016-10-20 15:46 字数:16632 作者:天之大
丹云大学,凯卓尔有点不解地看着矢崎和李波,问道:“你们昨天晚上干什么去了,我等你们到了下半夜,也不见你们回来。”
李波略微歉意地说:“真的对不起,昨天晚上我们去干了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时间太紧急,就没来得急通知你们。”
“什么事?”凯卓尔问。
李波没有即刻就回答他,而是把视线聚拢到矢崎的脸上,他觉得矢崎这个人有点怪,无论什么事情都不会轻易示人, 对待警察如此,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同样如此,因此呢,李波不管做出什么决定之前有必要征求矢崎的意见。
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凯卓尔看在了眼中,他完全能明白,矢崎他们不太信任自己,这让他十分的不快。
矢崎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些小事。”
凯卓尔追问道:“既然是小事,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让矢崎多少有些为难,毕竟是一组人,大家要要患难与共才对,但是,碍于他自己身上的任务和具体情况,他不能,也不应该把全部的事情都公开。
如果是从前,凯卓尔绝对不会在意矢崎几个人对自己的态度,因为本来他们就不算熟悉,刚刚认识几天而已,但是今天不一样,人的依赖性和对某些人的依赖是随着具体的情况和状态而发生改变。从前的时候,安晓东的朋友是韩铎,是高小涛, 如今不一样了,高小涛已经死了,至于韩铎这个人,自从发生了昨天晚上那件事情,他避之唯恐不及呢,怎么会把依赖放在他身上,凯卓尔成了孤家寡人,他唯一可以依赖的人就只剩下矢崎他们了。当你对某些人长生了过度的依赖,对方去不太喜欢待见你,你的情绪可想而知糟糕到什么程度,目前凯卓尔就是这样的状态。
他有些蛮不讲理地说:“如果你们不告诉我,那只能证明一样,你们是在怀疑我,怀疑我是这几次命案的凶手?”
“卓尔,你别这样说,你知道矢崎不是这个意思的。”李波急忙替矢崎解释。
凯卓尔根本不听,不依不饶地说:“既然怀疑我,干脆到警察那里告我好了,干嘛还让我加入你这个小组?”
矢崎说:“卓尔,我不是想隐瞒你什么,我只是想让一部分人干一些事情,分工明确。”
“分工明确?”凯卓尔并不认同这个说辞,相反,他变得越加的激烈,“既然你不到警察那里告我,那我自己主动去投案自首,这样不让你麻烦了吧,让警察给我一个公论,看看我是不是有嫌疑。”
“卓尔,你别这样!”矢崎见情况发展到这个程度,他只能放弃一些自己的坚持,“好吧,我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和李波还有尔耳三个人去监视了N楼管理员,季憨博……”他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从见到季憨博,到尾随季憨博到了太水村,再从太水村返回,这些事情尽量详细地讲了一遍。
凯卓尔听后,态度稍稍缓和了下来,他还是不太高兴地说:“这个刺激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我呢,让我也去多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矢崎啊,我真要说你了,你干嘛总是犹犹豫豫的,还有点隐隐约约的感觉,这是干嘛呀,怎么,你也跟那个韩云枫一样了呢?不管干什么都是前怕狼后怕虎,这样什么事情也干不成的。”
矢崎笑着自我检讨:“好了,你的提议我一定会记得,会好好反思自己的问题。我不让你知道,也是不想影响你的事情,对了,那的那个血液样本的事情弄怎么样了?”
“哎呀,别提这个了,倒霉死了,昨天晚上都是那个韩铎给闹的,也不知道他是鬼是人,总之,把我给吓傻了,本来弄得差不多的东西都给弄洒了,这样,今天我会重新弄,我一定会弄出来。对了,不过我有个要求,无论你们干什么,都要告诉我啊。”
矢崎点点头,承诺说一定不会再隐瞒着他。
“对了,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啊?你确定你见到的那个韩铎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韩铎?”
“我不知道,反正我相信不是。从时间判断上也不是,我给云浩打了电话,当时韩铎还在韩铎身边,因此说,除非韩铎会飞,会飞檐走壁的神功,否则是绝对不会有那么快的速度。昨天晚上啊,我等了你们一宿,可把我给吓坏了,上半夜是吓的不敢睡,下半夜是吓的睡着了。”
矢崎看了眼时间,尔耳快过来了吧,早上的时候他让尔耳希先去见见云浩,不动声色地问问云浩昨天晚上和韩铎的事情。
因为昨天晚上矢崎三个人回来的太晚了,都下半夜了,也就没有去打扰云浩和凯卓尔他们,免得引起什么人的怀疑和注意。一大早上,矢崎让尔耳去见云浩,问明情况,自己和李波就见了凯卓尔。
不大一会,尔耳就匆匆跑了过来,见到矢崎就气喘吁吁地说:“我问过云浩了,看样子云浩还什么都不知道。他说的同凯卓尔昨天晚上电话里说的差不多。 ”
矢崎非常谨慎,确认地问:“昨天晚上,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吃完饭 凯卓尔去了实验室,然后韩铎是什么时间离开的?”
尔耳:“云浩说,就脚前脚后。”
矢崎:“那什么时间回来的?”
尔耳:“云浩说,他刚刚坐在餐桌上休息一会,刚打算站起来,韩铎就回来了。”
矢崎看着凯卓尔,凯卓尔明白矢崎要问什么,他主动说:“这么短的时间,韩铎绝对不可能从食堂出来,到实验室,在实验室还待了一会,再从实验室回到食堂。这绝对不可能,这些时间加一起,起码要五十分钟。但是,从云浩口中所说的,韩铎充其量离开了十分钟。”
矢崎冲凯卓尔说:“所以你怀疑。你昨天晚上在实验室见到的韩铎并不是我们所认识的韩铎?”
“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事情非常的蹊跷。”凯卓尔十分惆怅地说,“也许你们不太了解韩铎,感觉不到,其实,就算我们认识的这个韩铎,我也感觉他同从前不太一样了。”
李波问:“怎么个不一样?”
凯卓尔:“从性格到具体的喜好,都同从前不太一样。具体的我也不太能说上来。”
尔耳说:“会不会是因为高小涛和敷狄死了,他的情绪上受到了太多的打击,才会这个样子?”
“不对,绝对不是。”凯卓尔变得非常果断,他说,“如果是悲伤过度,还是是担惊受怕,我还是可以分辨出来的。韩铎目前的情况,就像一个游魂,整个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究竟是为什么,或者来自于什么原因,我真的想不出来。”
矢崎叹口气,看着尔耳问:“你怎么了,干嘛会气喘吁吁的?”
尔耳:“刚才和云浩说话的时候,见到韩铎来找他,因此我才飞快地跑来通知你们。”
几个人一愣,他们共同想的问题是,云浩还不会有危险,但是,这个想法会不会是杞人忧天呢?
这件事情非常的关键,弄不好会影响几个人之间的团结。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
矢崎和几个人商量了一下,看看下一步要怎么办?
他的建议是有两个人过去就够了,人多了,反倒是让人感觉不自然。最终决定让凯卓尔和李波两人去叫好,凯卓尔本来就是韩铎的朋友,他过去最恰当不过了,至于为什么要选择李波,是因为矢崎和尔耳准备再次见见大楼管理员季憨博,如果说去见季憨博,那矢崎是不二人选,李波昨天晚上和季憨博有个语言上的冲突,去了不太好,因此排除了李波,选择了尔耳去。
这样两两的组合是最为妥当贴切的,矢崎问李波:“你和凯卓尔两个人,能行吧?”
“怎么是两个人呢,还有一个不知情的云浩,我们三个人还对付不了他一个韩铎?”李波说。
尔耳补充说:“现在还说不清韩铎是什么人呢? 如果你们说的都是真实,那韩铎就一定有问题,他不可能不提防我们的。”
李波说:“就算他是个鬼怪,那三个人也够了。放心好了,我们一定把事情搞清楚。”
唯独凯卓尔没有搭言,不管怎么说,韩铎毕竟是他的朋友,平时两个人有太多的共同爱好和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如今这样谈论韩铎,他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矢崎让啊他们先过去吧,如果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联系。
就这样,凯卓尔和李波两个人走去了俱乐部,因为刚才尔耳就是在俱乐部见到的韩铎和云浩。
韩铎和云浩在一个乒乓球案子两侧聚精会神地打着球。李波仔细看着韩铎,觉得他没有什么变化,这是比起几天前多了一层心事,或许这是伪装和障眼法,他这样想。
见凯卓尔和李波过来,韩铎和云浩两个也就不玩了,因为这些天的行动都是事先安排好,怎么见面,哪里见面,都会有知会,今天见到凯卓尔和李波突然出现,云浩有些意外,他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李波说:“误打误撞吧,我们也想过来玩玩,待的太无聊了。”
云浩怔了一小下,他能预感到,李波这是口不对心,他看了眼凯卓尔,说:“你们有事吧?”
凯卓尔:“也没太大的事,刚才我们见到了尔耳,说你们在这里,我们就过来看看。”
“哦!”云浩越加感觉事情很微妙,刚才尔耳过来问了一大堆昨天晚上关于韩铎的事情,这会凯卓尔和李波又过来了,这里肯定有问题。“矢崎他有没有说什么,我们下一步要干什么,总不能这样干等着吧?”
李波看着韩铎说:“韩铎啊,你平时不是很爱说说笑笑,最近怎么了,突然变得沉默寡言?”
“没有啊,我还是从前那个样子。”韩铎把手中的拍子放在案子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案子上。
李波步步紧逼道:“不会啊,我记得迷魂山之行,天天能听到你的声音,现在就不一样了,很少听见你说一个字。”
韩铎瞪了他一眼,不太高兴地说:“我的朋友高小涛死了,我能开心得起来啊?李波,我说你这个人是不是冷酷无情啊,你再这样,我们就不是朋友了。”
李波不以为然,继续问:“对了,问你一件事情吧。昨天晚上你和谁一起吃的饭?”
“一起吃饭?”韩铎想了一阵说,“尔耳和凯卓尔啊,怎么了?”.
凯卓尔有些紧张,这样的问法,岂不是变成了质问,万一误会了韩铎,岂不是把彼此的友谊给弄僵。
李波却不顾忌这个,他继续问着:“那吃完饭之后,凯卓尔离开了,你干什么去了?”
韩铎似乎当即就明白李波此问的含义和企图了,他当时勃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冲着李波就大吼:“你什么意思,怀疑我,还是质问我。告诉你,你没有资格怀疑我,更没有自己警告我。我干了什么,那是我的自由,更是我的权力。”
李波不依不饶:“既然不做亏心事,那干嘛不敢说出来。你说啊!”
“我说,我凭什么说,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韩铎也不依不饶,两个人就这样抵牾了起来,“我有权力不说,谁也没有资格吩咐我干什么,不干什么。”
“你不敢说,你还是心理有鬼。”
“我有鬼,你说我有什么鬼?”
“有什么鬼,你自己心里清楚,不用我说。既然坦坦荡荡,那就说好了。”
“我就不说,怎么的,你是不是想打架,就你这个小个子样。我一拳就能把你揍瘫痪,你信不信?”
…………
两人的争执似乎要升级了,凯卓尔赶紧从中劝架,其实他的心里很矛盾,事情都是由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但是,他也很纠结,困惑,他可不是惟恐天下不乱,他说了昨天的疑问和怀疑,那也是正理,换了谁也会说,换了谁也都会害怕。
但是,自从经历过了在迷魂山荒山上,经历了让韩云枫的误会和怀疑,他也知道了,许多事情不会是肉眼看见的那么简单,他更知道了让人怀疑的不舒服和愤懑。
他不清楚韩铎同自己是不是一个样子,都是让人误解了。
如果真的让人误解了,那么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韩铎会是谁,人伪装的,还是鬼怪。还有,几天前,韩云枫在迷魂山见到的凯卓尔,又会是谁?
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还是说,他们来自不同的人?
这些问题无法解决清楚,这让凯卓尔更加的烦闷不安。
韩铎似乎一点也不理解凯卓尔,他恶狠狠地瞪着凯卓尔,用力推开他,说了一句:“挑拨离间的东西。”
这句话让凯卓尔非常的痛苦,难受,多年的朋友就这样形同陌路了不成?
云浩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他不清楚这冲突来自何故。正是因为他什么也不知道,旁观者清的于缘故,他把问题看得更加清晰了,如果说韩铎昨天什么也没干,他面对别人的质疑为什么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和不快呢?
除非,韩铎心里真的有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他真的干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韩铎走了,他留下李波,云浩,凯卓尔三个人。
凯卓尔把事情告诉给了云浩,云浩捏着太阳穴细细地想着,这事是有些奇怪啊!
从他的视角来观察,昨天晚上韩铎的离开,在很大程度上是追着凯卓尔才离开的,但是,不到十分钟他就回来了,当时,云浩没有太多的怀疑,此刻,他再次把昨天的细节回忆一下,觉得事情很微妙,因为韩铎不到十分钟就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非常不好,似乎在这十分钟里经历了什么打击和创伤。
韩铎勃然大怒而走,这让三个人很为难,云浩问想李波说:“韩铎这个人很极端,我们怀疑他,他一定不高兴。他会不会把我们侦探小组的事情告诉给别人啊?”
一言提醒了梦中人,李波和凯卓尔都恍然大悟啊,如果把秘密说出来,那就糟糕了。李波觉得,其实说出去也无是所谓的事情,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对他们一点影响也没有。唯一的问题是,矢崎非常坚决地反对把侦探小组的事情外露,如果让矢崎知道了这事,他一定很不高兴。
凯卓尔说:“主要的问题是,矢崎不希望我们把事情说出去。”
李波也说:“对啊,就顾忌着矢崎的感受,不然的,我才不怕同韩铎闹翻呢,看他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同我们一条心。也不知道他整天都想着什么。”
云浩问李波:“你和矢崎是室友,你清楚矢崎想要干什么不?他为什么执意坚持不把我们的事情告诉给警察呢?”
李波垂头丧气地咬着头,说:“这个问题我也怀疑了许多了,但是怎么也想不通,也不知道矢崎脑袋里想着什么。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其实我也问过他许多次,他就不说,说了也是一大堆敷衍的话。”
凯卓尔叹口气说:“其实我们也不用怀疑矢崎的部署,矢崎这个人非常有才干,思维敏捷,干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我们按照他的吩咐办事,应该不会有问题。李波,韩铎的事情你还是同矢崎说一声吧,免得韩铎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情,矢崎不知道,一点防备也没有。”
李波点点头,于是把用手机打给了矢崎。
矢崎和尔耳才走近管理员季憨博的家大楼附近,就接到了李波的手机,急忙接听。
李波把这边的事情告诉给矢崎,然后问矢崎:“我们都担心韩铎会把我们的事情说出去,你看看。这事怎么办啊?”
矢崎说:“我知道了,你们也不用担心。韩铎那边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好了。”
李波:“那他会不会说出去啊?”
矢崎:“他不会说的,我有办法。”
李波:“你有办法,你有什么办法啊。凯卓尔和云浩说,韩铎这个人的性格很极端,他一不高兴,说不定干出什么过火的事情,你要提前预防啊。”
矢崎:“我知道,我已经有了办法。”
李波:“什么办法?”
矢崎:“先不说了,等我见了季憨博回去之后在同你们说吧。”
说完,矢崎挂断了信号,他拿着手机久久沉思着,身边的尔耳问他说:“怎么样,韩铎那边真的有问题?”
矢崎摇着头:“有点麻烦,看样子要解决一下了。”
“解决,要怎么解决?”尔耳有点诧异。
矢崎笑着说:“也没什么,只是想个办法让他先安静下来,接下来的事情自然就会好办多了。”
尔耳听得稀里糊涂,准确一点说,他根本没听懂矢崎说什么,想干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两个人最主要的事情是见到季憨博,从季憨博口中知道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问矢崎:“你说,季憨博能把真相告诉我们?”
矢崎:“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的判断是,季憨博充其量是个小角色,他不是主谋,更不是始作俑者,这样的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应该能让他悬崖勒马。”
说着,他们两个人走到了季憨博家中的大门。
自从N楼出现了命案,这栋楼就暂时封闭,这栋楼的清洁工和管理员也都赋闲在家,等待着警方和学校的通知。如果不出意外,季憨博一定会在家中。
矢崎轻轻敲了门,不大一会就听到了动静,有人喊:“谁啊?”是季憨博的声音。
矢崎想了想,绝对以诚相待,他尽量陈恳地说:“我是矢崎,我是为昨天晚上李波对你的不敬而专程过来致歉。”
不大一会,,门开了,季憨博的精神不太好,他看着矢崎和尔耳,还是把他们让进了屋子,仅仅从这个动作矢崎就认定,这个季憨博是个好人,并且这个季憨博似乎并不知道太多的事情。如果季憨博是个满腹秘密的人,特绝对不会如此草率地把门打开。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好了,一个人身上的秘密越少,他就越容易被攻克,因为他承载的分量轻,心中的顾虑和担忧自然会少了许多。
事实上矢崎也没指望从季憨博身上打听到更多的东西,因为他知道事情绝对不会如此顺利,否则他也不会步步为营,进行了全盘的布局和设计,他只希望季憨博能充当一把钥匙的角色,顺这把钥匙打开的门再一步一步推进。
季憨博请他们坐下,这次没有给他们弄水和饮料,他揉揉眼睛问:“你们怎么又来了?”
矢崎说:“李波那个人性格太暴躁了,昨天得罪了您,如果您还生气,那就骂我几句吧。”
季憨博似乎对这个不太感兴趣,他抛出另外一个话题:“我昨天说的那件事,你们别不当真的啊,那个N楼,你们千万不要再去了,那不是什么好地方。邪气的很,阴气太重,会死人的。高小涛,他就不信邪,非要往里去,这下好了吧,死了。”
看样子季憨博并不知道高小涛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否则他也不能说出这样的话。
尔耳想的和矢崎有些出入,他想,这说明高小涛和季憨博有过接触,并且季憨博告诉过高小涛一些关于N楼的东西。当时是尔耳和高小涛一起调查N楼的秘密,并开始调查二十年前坠楼案件。看样子这个高小涛知道的东西还不少,但是却什么也不肯说。
矢崎问季憨博:“这样说,您是见过了高小涛?”
季憨博用力揉揉眼睛,一副非常无奈和沮丧的样子,沉思片刻才肯说:“我和他还算熟悉,他这个人太固执,不听人劝。”
“如果可以以的话,能不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都对他说过什么?”矢崎尽量放缓语速,表现得很细心,和蔼。
季憨博依然摇着头说:“你们昨天晚上来,不隐瞒你们说,我当时真的很突然,生气,不解。这一宿我也没有睡,就想着这个事,其实这是早晚的事。不是今天也是明天,不是你们,也是别人。我知道一样,这织里是包不住火的,是秘密总会有一天会泄露。我就想啊,与其隐瞒你们,还不如把事情告诉给你们,这样你们也就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了,也就放弃N楼的调查,这样对谁都好,我在这里干了这多年,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真的不希望再发生什么惨案。其实我最怕见到死亡,太可怕了。而你们,怎么就一点也不知道真爱自己呢,非要往危险的地方走,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哎——”他深深叹了口气,看样子是在向矢崎妥协。
果然,沉默了一阵,季憨博缓缓地把事情说了。
那是几个月前的是事情了,刚刚吃完晚饭的季憨博在校园的一块石头上休息,看着日落,这个时候高小涛就来了,高小涛没开门见山地就问:“季憨博老师,我听所这个N楼的地下一次还有个秘密通道,这是真的嘛?”
在学校里,学生都习惯性地称呼大楼管理员是老师,这是对工作人员的一种尊重。
事实上,高小涛和季憨博两人平时也多有交流,虽然算不上是朋友,但是有什么心里话也会跟对方说说。
季憨博听到高小涛这样问,他简直惊呆了,因为这个秘密除了几个人之外,比人是不会轻易知道的,高小涛怎么会知道。从他的年龄上看,他是不可能经历过从前,季憨博还知道,高小涛并不是本地人,更不会对这个丹云大学的旧事有所了解吧?
他目光猜猜地盯着高小涛,装作非常不解地问:“你说什么呢,什么地下通道,我怎么不知道呢?”
高小涛却笑着说:“季憨博老师,你就别骗我了,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不多,目前我只知道你清楚,您就告诉我吧。其实我也没什么企图,我就是好奇,就像是一个人对外星人和飞碟的好奇。我只想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好玩的秘密。你就告诉我吧?”
季憨博毕竟年龄大了,阅历丰富,什么人人都见过,什么事情都遇到过,他怀疑高小涛一定是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事实上他什么也不知道,只想到他在这里来诈他一些,季憨博摆出不可理喻的样子,非常不高兴地说:“我不知道你说什么,N楼就是大楼,从前日本人修建的,再有就是这座楼非常结实,使用,除此之外,还有许多不着边际的传言和故事。”
想不到高小涛却问道:“那二十年前,好几个学生纷纷坠楼事件,为什么会发生呢?”
这下可把季憨博给吓坏了,因为知道当年坠楼案件的人并不多,当年封锁了消息,除了几个内情人,再不会有人知道。
季憨博盯着高小涛:“你不可能知道这些事情,说,是谁告诉你的?”
高小涛嬉皮笑脸地自鸣得意,他说:“其实我调查了半年,这些事情根本就瞒不过我,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这个地下一层不止有一个密室,是有好几个。我还知道,这里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季憨博冲着高小涛大吼:“你究竟是什么人?”
高小涛只是笑,故意说:“我只是一个想知道秘密的人,其他的我都不知道。如果您肯告诉我这里有什么秘密,我的兴趣得到了满足,我就不会再进一步调查,如果您不告诉我,我会亲自找到地下室在什么地方,亲自走进去看看。”
听了高小涛这样说,季憨博吓的不轻,他知道,这个地下密室是不能呢进的,一旦有人进了去,就会发生接二连三的惨案,当年的惨痛的教训还历历在目,他绝对不允许时隔二十年后再发生当年的惨剧。
他大声对高小涛说:“你不能进去,会有危险。”
高小涛却说:“这样你是承认了,承认这个N楼下边真的有地下密室?”
季憨博这才意识到,高小涛在诈他的话,但是话已经说了出去,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点头告诉他这是真的。
高小涛却步步紧逼问:“那密室究竟是什么样子,怎么才能进去? 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没有人知道呢。”
季憨博只是告诉他,当年在特殊的环境里,许多事情被封锁了消息,外人是不会知道,再说了,这都隔开了二十年,时过境迁,谁还会记得当年的事情。
高小涛还是不依不饶地问,问密室究竟在什么位置,怎么才能找到。季憨博不说,怎么也不说,他说:“这个地方不能进去,如果进去了,会有危险。”
高小涛说:“我不怕,我一身的好功夫,我有什么好怕的啊,你告诉我吧,我只想进去看看,没什么的。”
季憨博说:“不行,这个真的不行,你进去了,危险的不只是你一个人,其他人也会有危险。”
“你说什么,还把这个地方说的这么邪气,你还真当这是地狱啦,地狱的门一打开,大家都遭殃。”高小涛十分不屑地说。
季憨博却异常认真地说:“我知道说了你也不太信,但这是真的,如果你进去了,别人都会遭殃。我要为你负责,更要为其他人负责。”
高小涛想了一阵,耍起了无赖,他说:“如果你不告诉我,也行,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别人,让大家都知道,让大家一起过来找,到时会不用你说,也能在找到。这叫什么,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
这一招戳中了季憨博的要害,他缴械投降,同意告诉高小涛地下密室的位置和怎么才能进去。但是他也有个条件,他只能在外边看,绝对不允许进去。
季憨博开始担心,担心高小涛食言,就天天盯着高小涛,防范他真的进去了。让季憨博安心的是,高小涛这个人还真的言而有信,说不进去就是不进去,过了一个多月,也不见高小涛有进地下密室的打算,这样季憨博就放心了。
想不到在几天前,也就是高小涛等十一个人到迷魂山游玩,那天中午刚刚过,季憨博收拾东西准备休息了,但是突然见到了高小涛,他有点奇怪,因为他知道高小涛去旅游了,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他迎上高小涛问:“你不是旅游去了,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高小涛急匆匆地说:“别说了,倒霉死了。”
季憨博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其他人呢?”
高小涛说:“我撞见鬼了,鬼缠身了。”
季憨博不知道要怎么问了,他看着忧心忡忡的高小涛走进N楼,也就没有多想,他根本没想到高小涛会去地下室,因为这都过去了好几个月,想必高小涛已经把那事忘掉了。
当时,下午时分左右,他听到有人说N楼顶上站了个人,是高小涛,他就走出来看看,果然是高小涛。当时季憨博同一些其他人的想法都一样,认为高小涛受到了什么刺激,到楼上散心,也就没有多想,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半夜,高小涛坠楼了。
这个消息让季憨博惊恐万分,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高小涛会不会到了地下密室,他赶紧来到N楼地下一层,见到门面上的尘埃发生了变化,地面有踩过的痕迹,他就知道了,高小涛一定来过这里。
因此说,高小涛的死,只能是他自找的,他死不要紧,还把敷狄给殃及了。说不定日后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季憨博说完了,矢崎和尔耳也听的差不多了,但是他只讲了高小涛的事情,很大程度上遮掩了N楼的秘密,还有他都知道什么。
矢崎这个人很能沉住气,他并不急,也不露神色。他缓缓地说:“文亮大哥,你说累了吧,先歇一会。”
因为矢崎和季憨博平时也有一些交情,叫大哥比称呼老师要亲切一些。
季憨博反问矢崎说:“你们怎么对这个事情那上心呢?”
矢崎说:“其实也不是我们上心,你也知道,当初是十一个人共同到迷魂山游玩,等回来之后都纷纷出了事,死的死,麻烦的麻烦,还有人被警方怀疑,你想想啊,身为当事人,怎么也要把事情弄清楚,不求别的,总要求得自己平安无事吧。”
季憨博点点头,说:“这也对,但是事情如果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我昨天晚上生你们的气,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我也是怕你们出事,你们都不听,一个比一个有主见,根本都什么都不知道,就擅自行动,知不知道这比什么都危险。”
矢崎笑着说:“我们当然知道这样很危险,因此才会向您求教啊!”
“向我求教,得了吧。就你们,我还不知道。”季憨博并不领情,冷冷地说,“其实你们啊,只是好奇,知道我清楚这里边的内情,就过来打听。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知道不知道,这能有什么啊!”突然,季憨博恍惚一小会,他的眼睛用力紧了紧,看着矢崎和尔耳问,“你们是说,你们从迷魂山回来之后就发生了一系列奇怪的事情?”
“对啊,是这样。”矢崎再详细地补充着,“其实也不单单是回来,迷魂山的时候就发生过一些奇怪的事情,但是谁也没有上心。事情就这样拖延到现在。”
“都发生过什么奇怪的事情?”季憨博对这个似乎很感兴趣。
矢崎没有亲自到过迷魂山,他只好让尔耳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些。
尔耳说完,季憨博深深思索着什么,他自言自语说:这么奇怪啊,当年他们也到过迷魂山。
矢崎不想打扰季憨博,让他尽情地自我回忆,过了一会,季憨博再次自言自语说:不对,这只是凑巧,巧合。还是因为他们到了密室,是密室的原因,才会这样,一定是这样。
又过了一阵,见季憨博平稳了,矢崎才问:“文亮大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季憨博摇着头说:“知不知道也无所谓,就这么回事。”
矢崎岂能这么就放过机会,管它知道多少呢,知道多少问多少,他说:“你刚才说,高小涛到了地下室,就会有危险,还说,他到了地下密室,别人也会有危险,这是什么意思啊?”
既然话已经打开了,季憨博也不想隐瞒什么,他也只好如实说了:“你们不知道,这个地下密室非常的邪气,只有一有人进去,进去的那个人肯定会死,并且还会把邪气带出来,殃及到身边的人。”
尔耳笑着说:“哪里有这样的事,这是传言吧?”
“传言?你们真是无知啊。我这一把年龄了,什么没见过,什么不知道,你们可别动不动就用科学啊,什么理论了,来反击我。”季憨博有些不高兴,这不高兴不是来自于对他的不尊重,二十来自于矢崎和尔耳不相信他说的东西,“我承认,我的知识不如你们多,也不如你们渊博,你们拿理论反驳我,我肯定会被你们攻击倒。但是你们知道不,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真的太邪气,我是亲眼看见,亲自经历过的,我怎么会不知道。”
矢崎赶紧平缓季憨博的情绪,笑声问:“好吧,我们相信你,那你告诉我们,二十年前都发生了什么,是不是真的有一些人坠楼死了?”
“当然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亲眼看见,还亲自搬过他们的尸体呢。”说完之后,季憨博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回忆当时的一幕,“那叫一个惨啊,活生生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有了。太吓人。”
尔耳也等的不耐烦了,也急忙追问:“究竟是怎么样啊,您说得细一点呗。您这样说,我们根本听不懂,也起不到您希望的警戒作用啊。”
季憨博从床上划拉了半天找到一盒烟,自己给自己点上了,吞云吐雾地抽了一阵,他的目光顺着窗户盯在外边,面孔很紧张,似乎完全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这种回忆是伴着恐惧和惊吓。
过了一会,他回头问矢崎和尔耳:“要么,你们也来一根。”
矢崎摇头,他从来不抽烟,尔耳也不抽这个东西。
季憨博说:“你们真是好孩子啊,现在不抽烟的孩子不多了,我见过的学生,十之八九都抽烟。人心不古啊,从前的学生,哪有抽烟的,哎——”
他还是一阵一阵的感慨,矢崎不想打断他的情绪,给了尔耳一个眼神,示意他要沉住气,欲速不达。
又过了一阵,季憨博说:“当年啊,我刚刚到这个学校的时候,是一个清洁工,就在这个N楼清洁打扫,那个时候,有个师傅领着我,我有什么不会的东西,不懂的东西他都会告诉我。他是个好人,喜欢帮助人。”
“所以您也沿袭了您师傅的情操,您也是个好人,不管谁有什么事,您都会帮一把。”矢崎见缝插针地说了一句。
季憨博微微笑笑,继续说:“可是后来,我的师傅告诉我,这个N楼啊,有太多不干净的东西,不吉利,邪气。他还告诉我一个秘密,说这个N楼啊,有几个地下密室。这个地方是不能进,绝对不能进去。无论谁,如果进去了,就会死亡。”
尔耳十分好奇地问:“那是为什么啊?您师傅说过什么?”
季憨博:“师傅说,这个地下室里曾经死过太多的人,冤魂不散。如果谁走进了地下室,谁就会被冤魂附体,冤魂散出来,会干许多坏事,他们会害人,害死许多人。”
尔耳:“这不是封建迷信,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啊。我就不信,不隐瞒您说,我们也到过那个地下密室,我们不就好好的嘛?”
季憨博当即变了脸,义愤填膺的样子,恶狠狠地瞪着他们说:“还怪我跟你们生气,我说你们是一群无知的混蛋,你们就是混蛋。说不准啊,什么时候你们都死了,还不知道怎么死的呢。哎——”
“真的有这么严重?”矢崎小声且严肃地问。
季憨博说:“当年我也不信,但是,血的事实让我相信了。”
“那您说说,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了?”矢崎问。
当年的时候,季憨博的师傅告诉了关于这栋N楼的一些诡异传言,季憨博也是听的疑神疑鬼,半信半疑,但是季憨博十分的信赖这位师傅,师傅说什么他都当是金口玉言,不敢有一点的怀疑。他心里虽然不太相信,但是他强迫自己相信。
有一天,一个叫付博的学生,突然找到了季憨博,他向季憨博打听这栋N楼的一些传言,季憨博就把他知道的,也是一些司空见惯的传说告诉告诉给了付博。显然,这些东西不是付博想知道的,他直奔主题说:“我听人说,这个N楼有一个地下密室,真的吗?”
季憨博惊吓不小,师傅千万叮咛,地下密室的事是个秘密,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再说了,别人也不会知道,那这个叫付博的学生怎么会知道呢?
他看着付博问:“你听说胡说八道?根本没有的事。”
付博却说:“您到过这个地下密室?”
季憨博十分不高兴地说:“我说过了,压根就没有什么地下密室之类的东西。你别听别人胡说。”
付博根本就不信,他总是隔三差五地找到季憨博,打听地下密室的事情。季憨博就会非常严厉地拒绝,并发誓说:绝对不存在什么地下密室。
过了一个月左右,一个晚上,在学生都走了之后,季憨博和师傅打扫着卫生。师傅突然发现通往地下一层的大门被什么人给动了,他非常警觉地走过去,用手摸了摸,如同受到惊吓似的大声呼喊:“天啊,不好了,有人到过地下密室啊。”
于是,季憨博就随着师傅第一次来到这个地下密室,师傅说,果然有人来过这里。
季憨博也是茫然不知所措:“那会怎么样啊?”
师傅说:“谁第一个进去,谁肯定是第一个死。”
季憨博:“真的有这么严重?”
师傅:“严重,这是轻的,事后发生什么事,谁也说不清楚,说不上会死多少人呢。”
季憨博想了想,他说:“我知道了,一定是那个师傅,一定是付博到过这里。”
师傅问:“付博是谁?”
季憨博说:“一个学生,他这些时间总是向我打听,问地下密室的事情,我什么也没告诉他,以为他会死心,谁知道他竟然——肯定是他进来了。”
师傅:“这奇怪了,这个地下密室,别人不会知道,付博怎么会知道呢?”
季憨博:“这个我不清楚,我问过他,他说,如果我不告诉他,他就不会说。”
师傅咬着头,十分无奈地走开了。
听了季憨博的讲述,矢崎和尔耳彼此对视一眼,尔耳问:“那后来呢,那个付博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找他问个清楚啊?”
季憨博说:“他死了,我们怎么找啊!”
“死了,什么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尔耳问。
季憨博说:“就在当天的晚上,十二点刚刚过,付博就从N楼的楼顶坠落了。当时N楼是紧锁的,谁也不知道付博是怎么走进的N楼,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间从寝室出来的,总之,他死的神神秘秘。”
矢崎:“天下真有这么奇怪的事?”
季憨博说:“这还不算奇怪,奇怪的事还在后边。付博死了,警察也就开始调查,但是,根本就说不清楚是他杀还是自杀。如果是他杀,总要有些痕迹可循吧,但事实上警察寻找了好些天,也找不到一丁点他杀的痕迹,那就只能锁定是自杀,但是这个也说不通,因为付博 根本就没有自杀的理由,他的学习成绩一流,人际关系也好,更是班级和学校的偶像,他的家庭也好,父母对他更是爱如宝贝,这样的人会自杀,谁也不信。如果排除这两者,那只有一种可能性了,意外死亡。如果说是意外,那问题就更大了,但是的N楼上边有栏杆和铁丝网,就算是喝醉了,爬到上边也追不下来,因为铁丝网非常的密集且非常的高。还有,付博平白无辜的,三更半夜跑到N楼干什么,他又是怎么跑上去了,这些问题都不能很好的说明。”
看样子当年付博的死同今天高小涛的死,有太多的雷同之感。矢崎想,这时隔了二十年,难道会历史重演?
尔耳问季憨博说:“那后来呢,警察有没有调查清楚?”
季憨博说:“不可能清楚,这是冤魂作祟,人类的力量怎么能查清楚呢?”
矢崎:“这么说,付博死了自后,还有其他人也死了?”
季憨博:“当然了,相隔也就三年天吧,一个叫李涛的学生也从楼顶坠落。同样是晚上,三更半夜的。一个人神神秘秘地跑上了楼顶,他的死同付博的死非常雷同,根本说不清是自杀还是他杀。”
矢崎:“后来呢,又怎么样了?”
季憨博:“还有死了,一个劲地死,死了许多人,到了最后,究竟死了几个人,我都不知道了,在我的记忆中,有十来个吧。有几个学生的尸体,还是我抬走的呢。”
矢崎:“你抬走?”
季憨博:“是啊,当时学校担心影响扩大,造成不好的后果,就决定封锁消息。”
尔耳:“封锁消息,这怎么可以呢?这也太过分了,出了这么大的事,岂能用一个封锁消息了事?”
季憨博说:“你们还真天真,看样子你们还小啊,什么都不懂。那个年代,要的是稳定,只要稳定,什么不可以啊。当时警察也参与了,把消息彻底给封锁,除了当事人和身边的人,是绝对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消息。时间久了,也就过去了。”
矢崎:“那也不对啊,那接续死亡事件就突然终止了?”
季憨博:“这个要感谢我的师傅,我师傅说了,这种事情是冤魂作祟,冤魂不甘心自己的死亡,因此才会闹腾人,只要把冤魂给安稳了,什么都好吧。师傅说,付博是第一个死的,身上有冤魂,我们就把自己装扮成付博的模样,穿上付博的衣服,到那个地下密室烧香,磕头。这样冤魂就会得到安息,起初我不信,但是,我们真这样做之后,死亡事件就再没有发生过,你说说,这有多灵验啊!”
矢崎和尔耳再次对视一样,他们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天他们六个人偷偷潜入地下密室,见到了季憨博,还有一个长相同高小涛无二的人,那肯定就是某个人扮作成高小涛的模样了。他们装扮成高小涛的模样,应该也是好心,善意,为了不让死亡事件持续上演,但是,那个装扮成高小涛的人是谁,还有,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又是谁,这些是矢崎和尔耳最想知道的。
矢崎说:“这么说,那天在地下密室焚香的人不是你们扮演的?”
“看样子,你们真的到过地下密室。”季憨博惆怅着说,他看了看两人说,“既然你们胆子那么大,当时为什么不出来呢?”
尔耳咋咋舌,说:“胆子哪有你想象的那么大啊,当时我们也吓坏了,心怦怦直跳。对了,那个装扮高小涛的人是谁啊?”
季憨博说:“既然你们都知道了,我也不想隐瞒,他是我一个朋友,从前的时候,我同他一起在N楼干活,后来他不干了,就离开了学校。”
矢崎追问了句:“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季憨博:“一辈子的交情了,平时他叫我老季,我叫他老王,他叫王二,从前在城市里住,最近又不喜欢城里生活了,就回到老家,太水村了。”
“太水村!”尔耳叫了出来,“原来你昨天晚上真的要去太水村啊?”
矢崎真想狠狠踹尔耳一脚,这嘴也太快了,把自己的底牌都给暴露了,这样的人太不适合当侦探。但是话已经说了出去,就不能收回来。
季憨博听了他这样说,当即就明白了,原来昨天晚上你们两个人在偷偷跟踪自己,他当即勃然大怒,冲着他们就喊:“你们两个混蛋,干起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我问问你们,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矢崎和尔耳赶紧赔礼道歉,点头哈腰地说了一大堆客套话,这次平缓了季憨博的不快。
他们又找了一大堆客套的拜年话,聊了半晌,才让季憨博的情绪好了起来,尔耳继续安抚着季憨博的情绪:“真的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当时我们也有点脑袋晕了,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人,干什么去了,也就忽略了对您的尊重。”
季憨博一大把年龄了,也不想同几个学生斤斤计较,他摆摆手说:“算了吧,多大的小事,以后注意就行了。”
矢崎这才问:“当时你们还有一个人吧,那个人是谁啊?”
季憨博把抽完的烟捏碎,重新点燃了一支,抽了一阵,说:“你们问这个干吗?”
矢崎生怕尔耳说错了话,急忙说:“一半是好奇,一半是想知道真相。我们还是不太信,这个人扮成高小涛烧香,就真的能让别人平安无事?”
季憨博:“百分百我不敢说,但是起码安心了。”他还是不说那个人是谁,矢崎不好再太直接地二次追问,只好旁敲侧击地说:“那个人也是你朋友,和王二一样?”
季憨博似乎对这个非常的谨慎,他是在思考着,用抽烟的吞云吐雾掩饰着思考的神态。就这样,几个人开始了沉默,似乎这是一次斗智斗勇的过程,谁的耐心最强大,谁就是最后的获胜者,矢崎的耐心十足,他担心身边的尔耳会沉不住气,坏了全盘计划,他不停地给尔耳使眼色,其实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季憨博见到他们无声的言语,因为季憨博似乎完全把自己沉寂在思索中,过了许久,季憨博才缓缓地开口说:“这个事,还是不说的好。再说了,你知道他是谁又能干什么,多余啊,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们都是学生,回到学校好好学习吧,管这档子是干嘛。你们说呢?”
矢崎就担心季憨博这个时候打退堂鼓,他急忙把话给拽过来,说:“我说季憨博大哥啊,您就告诉我呗,说说也无妨啊,再说了,我们多知道一些事情就多一份智慧,多一份智慧就多一份安全,你不是说,也不希望我们有危险嘛。这个时候了,怎么就不帮帮我们呢?”
季憨博摇着头说:“其实这个事吧,你们知道了还是不知道,都无关紧要的,他是我朋友,多年的朋友,他不会干坏事,也不会干伤天害理的事,更不会伤害你们,他只会保护你们,他是好人,但是他这个人容貌丑陋,腼腆,他不想见人,不想见陌生人,你们都是懂事的好孩子,还是尊重一下别人吧。”
这话都说到这个分子上了,矢崎真的不好多说什么了,如果再追问,就有点 强人所难的味道了,矢崎看了尔耳一眼,尔耳也低下头,不知道说什么了。
矢崎不想这么轻易放弃这个机会,他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点子,说:“文亮大哥啊,那好吧,我们不多问了,那还是说说王二吧,王二也是你朋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季憨博看着矢崎说:“我说矢崎啊,我怎么突然感觉你像个警察啊?你似乎对这件事情特别上心,比别人都上心。我还是那句话,我要提醒你一句,二十年前,那个付博就是不听我的劝告,我不让他调查这件事,他非不听,不听劝告,最终落个什么结果,我已经跟你说了,前车之鉴啊,不要不信。我知道你们都好奇,都是年轻人,多一些未知的事情非常的执迷,但是永远记住一件事情,生命比什么都重要,要是连命都没有了,什么都完蛋了。”
矢崎爽朗地哈哈大笑一会,尽量舒缓这个时候可能凝结的一些不愉快情绪,他还真不是好奇什么,甚至说他对这件诡异的事情一点也不感兴趣,但是他身上有重要的任务,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弄清楚,不然,他真的就无法交代了。
他是想从王二的年龄和性格,还有出身和社会背景来判断出那个神秘人的情况,进而他同季憨博之间有着怎么样的渊源。
季憨博咬死了不说,矢崎没有什么办法,这是他能想出的唯一办法了。
季憨博似乎对矢崎也没有什么太多的警惕,他非常友好,又有几分善意规劝地说:“王二是我的老朋友了,他这个人年龄也不小了,非常的慈祥,有儿子也有女儿,这样比我好啊。”
矢崎:“儿女满堂,真是幸福啊。”
季憨博:“是啊,目前他算是很幸福了,不过呢,这份幸福也来之不易,过去,他不知道经历了多少磨难,老年的幸福,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吧。这样的幸福,真让人羡慕啊。”
尔耳插了一句:“磨难,那他从前经历过什么样的磨难啊?”
季憨博:“人生就是一种磨难,生老病死,哪一种不是磨难呢,你们都是一些孩子,这个年龄的你们是不会懂这些的,还是不要问了,问了我也不会说。”
矢崎知道,这个人季憨博肯定是故意说了一套玄虚的东西,刻意隐瞒着什么,矢崎怎么也想不用明白,既然这个季憨博可以说出当天潜入地下密室的三个人中,其中那个扮演高小涛的人是王二,那么为什么就不肯说出那个第三人是谁呢?
这种情况大多有三种可能性,其一:这个第三人的身份十分特殊,地位也很重,他不是不想说,是不敢说。
其二:这个第三人是季憨博一心维护的人,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也要保护这个第三人。
其三:这个第三人知道许多东西,与此同时呢,季憨博也隐瞒了不少事情,季憨博担心别人知道了这个第三人是说,继而泄露了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说到了这个时候,继续问下去是毫无进展的,还会破坏了刚刚同季憨博营造出来的融洽关系,有些事情是欲速则不达,适当的放开一些空间和时间,这对他人还是对自己都是非常有好处。
于是矢崎站起来,尔耳也站起来,两人非常热情地向季憨博表示感谢,并表示,如果季憨博有什么事情,他们一定会鼎力相助,然后就离开了。
在他们离开的那一瞬,季憨博再次劝告说:“矢崎啊,我还是那句话,不是你的事情你就不要多管,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的力量能改变,既然这样,那就做好自己吧,你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日后前途无量,千万不要在一些本不该属于你的事情是毁掉了自己的一生。那个时候你后悔也就晚了,想想你父母对你的期望,想想你身边朋友对你的支持,不要让他们失望。”
矢崎再次谢过季憨博,然后同尔耳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