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那边的环境十分嘈杂，有车的行驶声，人的说话声甚至警车的鸣笛声。

    “还没到，前面的路段出了车祸，路被堵了。”几秒后，宋黎阳有些疲惫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说怎么那么吵呢……恩，那你就趁这个时候休息一会儿吧。”

    本想和男友吐槽一下那个小病人发泄发泄，但在听到对方疲惫的声音之后，我决定还是早早睡觉。

    第二天，当我去医院查房时，小男孩的病房里坐着一个孕妇和一个老妇人。

    那孕妇将男孩的手摁在自己的大肚子上，笑眯眯地道：“猜猜妈妈肚子里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一时间房间里安静的诡异，孕妇和老妇人依旧笑眯眯地等着小男孩回答，我也好奇地走进了病房里。而那孩子并没有注意到母亲的肚子，抬起头看了一眼她的肩膀，道：“是姐姐。”

    “姐姐趴在妈妈的肩膀上。”

    屋子里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那老妇人拍了几下孩子的脑袋，笑得尴尬：“哈哈，小孩子就喜欢胡说八道！瞎说话鼻子会变长哦！”

    “我没瞎说！”小男孩儿眉头都拧在了一起。“我刚刚真的看到姐姐了，她还对我笑呢，就在这！”说罢，抬手指向了孕妇的肩膀。

    那孕妇吓得惊叫了一声。

    我一看这气氛不太对劲，急忙上前安抚了一下孕妇的情绪。

    “我女儿是去年离世的……先天性心脏病。”提到去世的女儿，孕妇悲伤到抽泣不止。

    “姜医生，求求您了，一定要把我的孙子给治好啊！”老妇人哭着一把扯住了我的袖口。

    前所未有的压力铺天盖地砸向了我，我拍了拍老妇人的手，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坐着的小男孩，那孩子也瞪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

    与其说是盯着我，不如说是盯着我背后那团什么都不存在的、虚无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