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合作关系呗。我有空和你细说哈。扮成夫妻的话，我们比较好办事嘛，我就和她住一间就好。对了，大哥，那个白石是谁？”程云亦就知道他大哥会问这个事，赶紧搪塞过去。

    “白石？他比你们早来两个月，莫名其妙倒在我们军营门口，后来被守卫的发现，就把他带回营里，原本只是想等他醒了就让他走，没想到这小子不仅脑袋灵光，还医术高超。他说要报答我们，就把会的教给我们随行大夫。嗯……这两个月，他和大家都处的还行，而且，还有了一定的威望。不过，我估计他估计很快也要走了吧。”将军解释道。

    “是个医者？不是，大哥，听起来怎么感觉你好像还挺舍不得他？”程云亦瞥了他大哥一眼。

    “他博学多识，不仅给众多弟兄治好了顽疾，还给我讲了很多有趣的事情。”程云亭握住剑柄，有些自嘲地笑笑。“身处囚笼，我一向羡慕自由的人。”

    程云亦闻言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了程云亭的肩，“兄长慎言。”

    “在朝廷混久了，你倒是学了这些个腔腔调调。好啦，我怕胡叔要着急了。”程将军挥了挥手，并不是很在意。

    程云亦听了这句话就知道自己要离开了。他低下头，转身退了出去。和打照面的胡叔笑了一下，他看着晃动的帘子，只看得见自家大哥落寞的背影。

    看着远方的天，程云亦慢慢走回去，观察周边地势，有些不好意思地和人打着招呼，脑子不停地在思索对策，等到他回到自己营帐门口，掀帘子进去的时候，一抬头，慕南星坐在桌子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里的玉佩，看到他回来，也没起身，给倒了杯水。

    “看来承宇军在凉城待了太久，家具也太全了。程将军有什么要交代你我的吗？”慕南星抬头看向程云亦，程云亦笑了笑，接过杯子就喝了一口，也不提防，“没说啥，我就和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呃……那个白石？”

    “怎么了？不要拐弯抹角的。”慕南星倒是不奇怪他会提到白石。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呢？”程云亦舔了舔唇，有些犹豫地问道。“他来的比你我早，估计也要离开了。”

    慕南星有些惊讶，她盯着程云亦看了一会，倒是把程云亦看得紧张了，“看来你也觉得他来路不明。”

    “也？”程云亦有些不解，“我以为你们认识。”

    “你想多了。传来的消息里面并没有提到他，想来这个人有些手段。”慕南星摸着下巴，“我会找机会去探探的。”

    程云亦低头喝水，掩去眼里的锋芒。不确定关系的话，如果自己把白石杀了呢？这个男子已经影响到自己哥哥还有合作的人了，大哥虽然一向不喜欢朝堂的争斗，但是当年离家的时候并不落寞，甚至有些释然，但是如今他似乎对这个安排有些不满了，他怀疑就是白石干的。

    今日就是熟悉了地形，两人和军营众人交谈下来，也并没发现可疑的人。就是下午遇到的那些人如今也对二人很是礼貌，看来白石确实在军中有一定的威望。

    到了晚上，二人在一张床上休息难免有些尴尬。虽然有两张床，拼合比较随意，但是如果有人发现他们分床睡，那就是多了一桩麻烦事。虽然二人已经做了半天心理准备了，但是真正躺到床上的时候还是很尴尬。

    “那个，你要睡里面还是外面啊……”程云亦难得有些害羞。

    “啊，我睡外面好了，你进去吧。”慕南星想着晚上要去找一趟白石，睡外面比较方便些。

    熄了灯，两人就躺在床上，盖一床被子，端正躺好，就是心理上会有些膈应。慕南星其实并不是一个睡相很好的人，身边一旦有人，除非是相熟的，不然她就会难以入睡，还不敢随意翻身，更睡不着了。

    一旁的程云亦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这是长大后第一次和别人同床而卧，对方还是个女子。两人就这样闭着眼，久久不能入睡。

    慕南星轻轻叹了口气，程云亦听到了，开口问道，“你也睡不着吗？”

    慕南星嗯了一声。“那我们来说话好不好？反正都睡不着了。你为啥要睡外面啊？”程云亦把手交叠当作枕头，没话找话道。

    “这有什么讲究吗？”慕南星轻笑了一声。

    “有啊，你说哈，如果有人要行不轨之事，最先面对危险的不就是睡在外面的人吗？”程云亦听到慕南星接话，聊天的兴趣也就来了。

    “这么说，我还可以保护你啦？这不挺好的吗，你不喜欢有人保护你吗？”慕南星淡淡回答道，没有睁眼。

    “啊，也不是.大多时候都是男子睡在外面的。你这样我都感觉是被金屋藏娇了。”程云亦笑了起来。

    “睡在外面的如果有危险还可以第一个跑呢。金屋藏娇？你也觉得睡在里面有束缚感吧？”慕南星睁开了眼睛，扭头看向程云亦，夜色里，她只看得到高耸的鼻梁和睁着的眼睛，

    “我不想被束缚。”说完她轻笑了一声，把头扭了过来，“程公子应该不会明白的。男人似乎在这方面有优势，力量也好，习气也罢，好像总是偏向男子呢。”

    程云亦难得听她说这么多，听到最后的时候，身边的女子似乎有些伤感，想开口安慰，只是词不达意罢了，“你很厉害啊。你有力量，而且还聪明，人品也好，比好多男人强。你看看今天门口的守卫，真是令人不齿。我已经和大哥告状了，他们会收到惩罚的。”

    慕南星听到以后笑了，没有接话。程云亦来了兴致，支起身子，右手撑在自己脑袋旁边，看着慕南星说，“话说，慕姑娘，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以前也不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盟友吗？我们可是睡在一张床上了。”言语间有些委屈。

    慕南星有些哭笑不得，“程公子这话说得容易让人误解，只是各取所需罢了，倒也没有那么亲近。而且，我就是慕南星。没有化名。”

    “啊，你没有化名啊。”程云亦翻身坐了起来，有些不忿，装得还很像回事。

    “小透明而已，无需化名。”慕南星笑得眉眼弯弯，也坐了起来，“好啦，既然两个人睡不着，那我出去一趟，你先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