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云亦说话的热气喷到自己脸上，慕南星觉得自己的脸都要被蒸红了，男人的声音千回百转，绕到自己心里，她抬手制止了些，身上男人有点重，开口却是出人意外的软，“夫君……白日宣淫，有伤风化呀！……”她偏了偏头，稍微挣扎了一下。

    程云亦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平时懒散的女子竟然还有这样娇软的一面，身下的躯体还在蹭着他的，他有些心猿意马，再这样下去就把持不住了，伸出一只手扣住女子的腰，一只手撑在她的脑袋旁边，“这么上道啊？”声音更加低沉了。

    慕南星双手游走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缓慢攀上程云亦的脖子，把他拉得更近了，都快要碰上鼻尖了，然后垂下眼眸，“那个位置能看到我们吗？”，抬脚踹了一下男人，娇声但不小声，还挺自然，“夫君，疼疼人家嘛~”

    程云亦把扣在她腰上的手松开，一把抓住作乱的脚，把它拉到自己的腰上，“男人的腰……可就不能随便踹哦……”程云亦威胁式地盯着慕南星，挑了挑眉，提高声音，“来，自己上来，你不是喜欢吗？快点……”

    男人高声威逼利诱，她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瞧这个不要脸的劲儿，咬着牙还是乖乖环了上去。

    耳边传来男人舒服满意的轻笑，收紧怀抱，靠在她耳边轻声说，“怎么还没走啊，真的要听活春宫吗？”

    慕南星的手环在男子的脖子上，两人鼻尖交错，从外面的角度看，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头部的动作似在亲吻。“几成把握杀掉？”

    “不到七成。你还有伤。”

    “七成？！不行啊。啧，那你叫床。我累了。”慕南星虚虚靠在他的肩头，闭上了眼睛。

    程云亦在低头偷笑的间隙看了眼帘外，把她抱了下来，安置在床上，“好啦，等娘子体虚之症痊愈，夫君啥都陪你玩好不好呀？”还细心把被子掖好，“到时候就知道我行不行了”

    等帘外的动静消失了一会，丈夫收起温柔的微笑，快步走到帘旁，偷偷看了眼外侧。天亮了，人也多了，偷听者混在人群中，难以寻找。

    妻子起身整理自己的头发，“程将军嘴巴这么不严啊。”

    “跑了，没看到。”程云亦好整以暇坐在一旁，看着慕南星把头发全部放下来，然后重新盘，“龙野现天，你也真敢说。”

    “何必惺惺作态？你我都知道，如果木思华的事情败露，回去就可以治他治理不当之罪，皇帝就顺手收回治理权，到时候按照苏家的安排和背后操作，肯定会算将军的功劳，只是会升官到哪里不好说罢了，应该还是要看那位的性情。”

    慕南星一语道破，并没有在意程云亦的视线，自顾自地说下去，“虽然说程家的口碑不错，但是，在朝堂上混的，能干净到哪里去呢。”

    程云亦凑了过来，帮她固定住一些头发，“在这个世道，要想混出头，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慕南星顺势把头发盘好，转过身和程云亦面对面坐着，“话虽如此，总还是有这么个洁净人的，这浑水也太浊了些。”

    “好。”程云亦拖长声音，有些随意，“那你还去找他趟浑水，不惜暴露身份？”

    “交易啊，”慕南星笑了笑，也不回避目光，手里把玩着那枚玉佩，“至于身份，凶恶面具下竟是个年轻女子，难管教罢了。再说，不是只有你知道吗？”

    “见过你的身手就老实了。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告诉我？”程云亦盯着她把玩玉佩的手。

    “没必要，合作罢了，”慕南星坦然回答道，“合作不知道彼此身份的多了，不都是为了利益吗？让你知道自然也有我的考虑。”

    “谁会伤你呢？”程云亦见套不出话，索性换个话题。

    “也不一定是伤害，有可能就是想来试探，如果能伤到你我都是意外之喜。”慕南星还是盯着手里的玉佩，顿了顿，“身手一般，主要还是警惕阴招。”

    程云亦拉住玉佩的绳子，缓缓往外扯，慕南星顺势抬头，“有道理。伤口还疼吗？”

    “少婆婆妈妈，小伤而已。对了，”慕南星放开玉佩，神色轻松往后靠了靠，“刚好可以观察众人的反应。歹人已经死亡，细作估计还不知道这个消息，是个机会。”她若有所思，摸了摸肩上的绷带，“了解军营的一些布防官职不低，也有可能是”

    程云亦顺着慕南星的话说了下去，“住在袭击地方附近的人还有负责那一边的巡逻士兵。我查过了，昨晚去找我哥，顺便问了一下巡逻安排。为了灵活布防，巡逻的时间都是随机的，就连替班都是我哥亲自指定的。目标，可以锁定在副将上下了。”

    “干得不错呀。对了，一直没有提到粮仓，可是安全？”慕南星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粮仓里面都是土豆，米面不多，蔬果更少，感觉品质上都没啥问题，但如果他们是按食物相克的原理来害人的话，那我就不知道了。”

    “去问白石。”慕南星听后也摇了摇头，“这方面我造诣不深。”

    程云亦有些不情愿，玩着玉牌的穗子，并不挪动身子。

    “怎么了？”慕南星有些苦笑不得。

    程云亦沉思良久，“我只是有点好奇，什么样的旧伤会后遗这么严重？……”说完他也发现越界，赶紧笑笑糊弄了过去，“熬了一宿，脑子有些不清醒。我去熬药。”

    “欸，晚间再送药过来吧，多打听些，”慕南星叫住了他，“其他时候就掩护掩护我吧，有些累，想好好休息。”又顿了顿，“麻烦了。”

    程云亦把床铺整理好，扶她躺了下去，看她一脸苍白还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像被棉花堵住似的，但也不好开口指点人家，只得自己默默拉好被子，等她闭上眼镜后才悄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