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挣扎，直接当着我妈的面杀了这只兔子，在我妈的尖叫声里，我拿着刀子刺向脖子，我甚至已经感受到了血液从我体内喷涌而出。

    我最后笑了一下，真好，我终于不用再经历这些痛苦了……

    【都怪你！把人别太急了！】

    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闪过，我又回到了把兔子藏在房间的那一瞬。

    我准备和上次一样，直接杀了它，再自杀，这样我再也不用担惊受怕，总有一次我会成功。

    可这次兔子先一步开口了：

    “你别杀我！你别杀我！”

    我有一瞬间震惊，但太多次的循环，早让我麻木了，我平静的对它道：

    “为什么不杀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爸妈，因为你死在我面前吗？”

    我的刀抵上它的脖子，下一刻它就会变得和前几次没什么区别。

    兔子显而易见的着急了：

    “等等！你爸妈的死和我没关系！”

    我讽刺一笑：

    “那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要你一出现，他们就会死在我面前吗？”

    它着急的解释：

    “我每次出现都只是为了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死啊！”

    我想反驳，但前几次兔子跑出家门的画面在我脑海里浮现，每次我踏出家门抓到它的瞬间，它的目光都直直地停留在我家客厅，那目光认真而理智。

    难道这一切真的和它没关系？

    那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执着一个答案？

    我还没开口，它又对我说了一句话，让我险些站不住：

    “而且你爸爸根本没有死啊！”

    那短短一句话在我脑海里炸开，让我身形有一瞬间摇晃，好几秒才慢慢恢复平静。我不敢置信的反驳：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他的尸体了，那明明就是两具尸体啊，除了他，还可能是谁啊……”

    兔子定定地看着我：

    “这么多次，你真的确定，尸体是你爸妈吗？”

    我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嘴里喃喃自语：

    “荒唐…荒唐…大年三十，除了我爸妈还能是谁？”

    我立马丢下它朝门外走去，而门外在这瞬息间，所有该发生的事都发生了。

    客厅里血淋淋的躺着两具尸体，家门大开着，有点点血滴连成的线索，都在向我说明门外就是答案。

    我先是摇摇晃晃的走到那尸体面前，将那男尸的脸正对着我，看清楚的那一瞬间，我的脑海满是空白。

    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我从未见过他。

    门口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我抬头，只见我爸满身是血的向我冲了过来，毫不犹豫地朝我心口，捅了一刀。

    “为、为什么……”

    我看着眼前这个癫狂可怕的男人，发出疑惑。

    可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一刀接一刀的捅进我的身体。

    倒地的瞬间，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什么朝我跑了过来。

    5

    这次，我没有立刻进入循环，我甚至听到了一些陌生的声音。

    【我说就是她，你们偏不信，自导自演，这不就是浪费时间吗？】

    男声之后是一道坚定的女声：

    【我觉得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真的不是她，你倒是说说她哪来的作案动机呢？】

    【那男的猥亵她不是作案动机吗？你一直你觉得，那我还觉得就是她呢！】

    【一个女孩子连杀两个成年人，还让成年人毫无还手之力？你觉得这合理吗？】

    【你别忘了她有抑郁症，难免有发疯起来拦不住的时候啊！】

    【要是发疯没了理智，那为什么她杀了妈妈，却能留她爸爸活下来了？】

    女生还是争论着，男生明显是不耐烦了：

    【她妈出轨，她连带着出气杀了情有可原，她爸又没做对不起她的事，为什么要杀？】

    【不对，我调查到的不是这样的！】

    一道低沉的声音加入了，

    【那就直接还原现场吧。】

    女声明显迟疑了：

    【那会不会对她产生刺激，她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

    啪！

    我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门外又再次响起门铃。

    这次门外的人显然很急躁，一声接在一声之后，急促的让人脑袋发晕。

    可我依旧坐着不动，我耸动着肩膀又哭又笑。

    我想起来了，我全想起来了。

    门外女人不耐烦的咒骂着：

    “死丫头，你快给我开门！磨磨唧唧干什么呢！还是死去找男人去了？小贱人快开门啊！”

    女人开始又蹬又踹，门承受不住的颤抖着。

    在邻居抱怨的声音里我打开了门。

    外面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是我的妈妈，男的是我没见过的生面孔。

    我妈一见我就骂骂咧咧的：

    “大过年就不知道省心一点，摆那个死样给谁看！”

    男人则是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倒是觉得挺和我胃口的。”

    他的手毫不避讳的在我妈身上游走，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我，那眼神粘腻，让人恶心。

    我妈啪的一巴掌打在我的脸上，语气里带着怒气：

    “小贱人！谁让你当着我的面勾引男人了！”

    她并不想轻易放过我，她揪着我的耳朵，揪得生疼，我甚至有种耳朵马上要从我身体上撕裂下的错觉。

    但我始终一言不发，只微微皱起了眉头，除此之外整个人都是平静的。

    我妈觉得我这副模样冒犯了她，她开始疯狂的踹我，扯着我到走廊里骂我：

    “小贱人！要是一天没了男人活不了就去当小姐！”

    “真是遗传了你爸的劣质基因，见个男的都忍不了！”

    她那一脚一脚踹得可真狠，我承受不住的跪倒在地，男人自始至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直到邻居有几个悄悄探出头来，他才拉住妈妈：

    “行了行了，对小姑娘温柔一些，打坏了多可惜啊。”

    我妈终于停下来了手，佯装生气的看他一眼：

    “那你怎么不心疼心疼我呢，我可是为了你手都打疼了~”

    男人的手不安分的在我妈身上游走，语气暧昧：

    “我这就心疼心疼我的宝贝。”

    我妈在走之前没忘记对我放下话：

    “跪在门口反省反省，知道自己错哪了才准进来！”

    说完，门用力的在我面前被关上。

    我就这样沉默的跪着，死气沉沉的，像一具空壳。

    邻居看了热闹，唉声叹气的关上了门，他们一直对我家经常扰民有意见，可看到我，他们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妈就是一个泼妇，只要谁帮我，她就会缠着人骂，甩都甩不掉。

    楼上的婆婆听到声音，颤颤巍巍的下来了，看到我跪在地上，伸手想要把我拉起来：

    “囡囡，你站起来吧，你妈不会管你了，今晚年夜饭去我家吃吧。”

    6

    我沉默着跟在婆婆身后，轻声说了声谢谢。

    婆婆叹了口气：

    “囡囡啊，你奶奶当初去世把房子留给了你，等你成年了就把房子卖了，离开这里吧。”

    我沉默半晌：

    “可那是奶奶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

    进了婆婆家，餐桌上只有她的女儿一家三口，他们都没有动筷子，显然在等着我。

    小女孩看着一桌子菜早就流了口水，可她还是奶声奶气和我说：

    “姐姐你坐！我叫悦悦，我喜欢吃肉，我们一起吃！”

    她的妈妈不好意思的朝我笑笑：

    “这么晚了，你饿了吧？先吃饭吧。”

    她善解人意的没有提楼下难堪的动静。

    “悦悦吃这个！”

    “妈妈谢谢你，悦悦喜欢这个！”

    餐桌上，这是我印象最深刻的亲子互动。

    不用拼了命的填饱肚子，不要挨骂，不用担惊受怕他们会突然吵起来，把一切都掀下桌。

    小女孩开心的讲述着她幼儿园里发生的趣事。

    都是一些幼稚的话，但她的爸妈听得格外认真。

    “王子豪特别坏，但是！”

    她猛地闭上了嘴巴，煞有其事道：

    “但是我不能和你们说，我要自己想。”

    她妈妈温柔：

    “好啊，悦悦自己想，想通了再告诉妈妈。”

    看着小女孩认真的模样，她爸爸也道：

    “悦悦慢慢想，你要什么时候告诉爸爸妈妈都可以噢！”

    明明只是寻常的对话，却让我红了眼眶。

    我像一只黑暗里的老鼠，一见阳光就刺眼，只想永远永远躲在下水道里，但一抹偶然的阳光，也足够我怀念好久。

    我拼命扒着米饭，企图掩饰我的狼狈。

    可还是被他们发现了。

    一块红烧排骨放到了我的碗里。

    女人见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小孩子就是喜欢讲很多事，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猛地摇摇头，声音有些颤抖：

    “没有，我、我很喜欢。”

    她又问我：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妈叫我贱人，婊子，我爸喊我赔钱货，认识我的人都叫我那个可怜的。

    婆婆淡淡道：

    “喊她囡囡吧，我以前听到她奶奶就是这么喊她的。”

    奶奶那是家里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

    可惜她走得太突然了，甚至来不及留下给我只言片语。

    其他人说她走得很安详，吃了想吃的东西，打个盹就走了。

    我想也是，于是在她来到我梦里的时候，我告诉她我过得很好，不用挂念我。

    那个小女孩突然啪嗒吧嗒跑到我跟前，洁白的小手朝我递出一只虾：

    “姐姐你吃这个！这个悦悦也喜欢！还可以长高高！”

    他爸爸看着那只惨不忍睹的虾道：

    “囡囡要是你不想吃就算了，或者我给你重新剥。”

    我端起碗认真接过：

    “没事的，我…也很喜欢。”

    小女孩又跑过去可爱的嘟起嘴：

    “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悦悦剥的虾？那以后我也不给你剥！”

    她爸爸赶快求饶：

    “悦悦我很喜欢，求求你不要不给爸爸剥虾！”

    “这还差不多！”

    我脸上露出一点笑，我喜欢这顿年夜饭，要是让我一直留在这里就好了。

    可是那急促的敲门声，再一次熄灭了我的幻想。

    “小贱人，你给我出来！”

    7

    我几乎是立刻起身。

    女孩妈妈担心的问我：

    “这是谁？用不用帮你报警？”

    我第一次有了羞耻：

    “那、那是我的妈妈？”

    我毫不意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震惊。

    我妈还在外面叫骂着，我不想影响到他们，朝门边走去。

    “今天晚上，谢谢你们的招待。”

    我甚至不敢回头，只飞速的说出这句话。

    我被温柔的拉住：

    “你不出去也没关系的。”

    我知道，只要我不打开这道门，我妈她就不可能抓住我。

    可我宁愿我被抓住也不愿意这么好的人，被我妈那些话伤害。

    于是我转头抱了她一下。

    短短一瞬却是那么温暖，足够我用一生回味。

    在她错愕的眼神里，我义无反顾的打开了门。

    我妈早就不耐烦，一见我出来，就拖着我往下走：

    “小贱人，找不到你，原来来这里蹭吃蹭喝！你老娘我都没吃呢，死没良心的！”

    但是她没对我动手，只是急匆匆带我往家里走，我知道肯定是我爸要回来了。

    她比我拽进房间，我看到属于我的房间被他们弄得凌乱不堪，那个男人甚至躺在我的床上，身上堪堪只盖了了一点被子。

    满床掩饰不住的味道，都在告诉我他们究竟做了什么。

    我妈却是管不了那么多，只焦急道：

    “你在这里等着，待会要是你爸进来了，你就说这些都是你干的！”

    我头一次反驳了她：

    “凭什么？你和我爸这些年都不在一起，你也有你的情人，为什么你们不离婚？！”

    啪！

    我妈一巴掌落在我脸上，恨恨的看着我：

    “除非让我死！不然不可能！”

    眼看着我爸就要到家，她只好瞪了我一眼出去了。

    屋里只剩我和那男人。

    男人悠然自得的躺在床上，恶劣的开口：

    “是我让你妈选这里的，你可比你妈带劲多了宝贝。”

    门外一阵摔门过后就是激烈的争吵声。

    男人没收到一点影响：

    “说实话，比起搞有夫之妇，还在搞前女友的女儿比较带劲。”

    说着他掀开被子，朝我走过来。

    我屋里的东西少得可怜，我一步步退后，却没有适合的东西。

    他笑得更加灿烂了，猛地朝我扑过来，开始对我上下其手。

    我惊恐的推他，却是换来更粗暴的对待，他直接撕开我廉价的衣服，对着我上下其手。

    我想要呼救，可他紧贴着我的嘴巴，只要我一张嘴就会对他有利可图。

    屈辱的泪水从我脸上滑落。

    “你妈都说你是骚货，见男人就忍不了，那我今天就好好试试！”

    就在他快要得逞时，门外响起了我妈的尖叫，骤然，屋外的争吵就没了动静。

    我断断续续的开口：

    “求、求你，去看、看看外面……”

    “没劲！”

    男人低声咒骂一声，还是起了身，他只是想白白睡女人，可不想摊上事。

    于是他草草穿上裤子，打开门出去了。

    很快就响起他慌乱的声音：

    “你、你、你不要过来！我、我要报警了……”

    “啊啊！救命啊……”

    那一声声惨叫，刺的我头皮发麻。

    我勉强整理好衣服走了出去。

    客厅里一地的血，几乎让我忍受不住，往后退。

    爸爸也是一脸惊恐：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

    “都是这个贱人故意出轨的，都是她的错，和我、和我没关系啊！”

    我爸这才发现我，他手里握着刀，快步朝我走过来，我害怕的四处退让，可爸爸还是抓住了我的手：

    “囡囡，你不是赔钱货，求求你救救爸爸……”

    “你还没成年,爸爸这辈子可就毁了……而且爸爸还给你带了新年礼物！你不能不管爸爸啊……”

    那只玩具熊，躺在血泊里，无声的和我对望。

    我听到自己无意识的低囔：

    “好……”

    8

    循环在这一刻被打破。

    我恍惚的睁开眼，眼前站着许多穿着警服的陌生面貌，他们很多人脸上都带着不忍，还有人低声咒骂：

    “都是畜生！”

    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道：

    “这就是全部的事实，也是真相，她的精神状态很差，之后可能接受不了催眠了。”

    熟悉的声音响起，女警愤愤不平：

    “我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和那个狼心狗肺的家长有关系！”

    可他们还需要了解一些细节，于是那个温柔的女警坐到了我的面前，她语气柔和：

    “小妹妹你别紧张，我们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替你爸爸定罪，据我们所知，你爸爸对你并不好。”

    我沉默了很久道：

    “他给我送了一个玩具熊。”

    “那是我的第一个新年礼物。”

    女警有些不忍心的开口：

    “可据我们所知，你爸爸早在外有了家庭。”

    或许那只玩具熊不是给我的。

    我早就知道。

    以前他经常打我，可后来他不打我了，只是变得很少回家。

    他的衣服也变干净了，不再像以前那样颓废，甚至找了一份工作。

    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可我早就被抛弃惯了，我又能奢求什么？

    那天被警察抓住的时候，我看到他在小区楼下抱着一对母女轻声安慰，神情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那一刻我就知道我注定是被抛弃的一个。

    我是阴沟里的老鼠，见到别人拥有阳光只会羡慕，也只会……成全。

    女警忍不住落了泪，起身送我出去。

    恰巧碰到我爸被抓进来，他看到我剧烈的挣扎着，嘴里咒骂着：

    “你为什么不和你那个不要脸的妈一起死掉！”

    “贱人都是贱人！”

    “你怎么还不死啊！”

    后面的警察小哥终于受不了给了他一电，他便如同一堆肥肉一样瘫倒在地。

    我轻声说了句谢谢。

    女警察把我送到警察局门口，那天阳光正好，刺得人睁不开眼。

    她犹豫半天道：

    “希望你以后能开心……”

    她说完又懊恼的闭上嘴，仿佛她怎么样的祝愿对我来说都是残忍的。

    我无所谓的笑笑：

    “没事的，谢谢你，我会开心的。”

    我抱了一下她，这次我没哭，倒是她先一步比我流出了泪，我第一次觉得阳光终于落到了我身上，我朝她挥挥手，独自向远处走去。

    9

    我巷子路口遇到了一对母女，她们含着泪，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结局。

    “你个白眼狼！”

    她这么骂我。

    就连小女孩也仇恨的看着我。

    可我丝毫没觉得愧疚，反而笑出了声。

    “阿姨你想想你下辈子怎么过吧，带着个杀人犯的女儿，以后会很辛苦吧？”

    戳到了她的痛处，她立刻反击道：

    “你什么意思？！那些人明明都是你杀的！是你推给了孩儿她爸！”

    我尽情的笑着，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

    “你知道他为什么还不离婚吗？因为他舍不得那套房子啊。”

    “可那房子明明是我的！”

    “我恨死他们了，他们生下我，凭什么不爱我，还要剥夺我的一切？那明明是奶奶留给我最后的念想了。”

    我看着脸色苍白的女人，恶劣道：

    “可惜他们都太傻了，一骗就上当。”

    “那就离婚！”

    我突然大喊道，吓了女人一抖。

    “我那可怜的爸爸一听这话，脸都气炸了，因为奶奶和他说只要他不离婚养我到十八，她就把她最后一笔财产给他。”

    “他还指望着拿那笔财产养你们娘俩呢。”

    “可哪来的财产，真是和我那头脑简单的妈妈一样好骗。”

    “就桌上就放了一把刀，你猜那个一向急躁的男人会怎么做？”

    “bingo！答对啦！咔擦！咔擦！”

    我在女人惊恐的表情里，俯身轻声道：

    “你猜猜下一个人会是谁？”

    “疯、疯子！”

    她抱着女儿疯狂的往后退，试图离我远一点。

    我也没动，在原地被她这副模样逗得发笑：

    “记得带着你的女儿藏好一点噢，别、让、我、找、到、啦！”

    我一字一顿道。

    看着女人走远，我面无表情的走回家去。

    我那些话很大一部分是在吓唬她，可有一点我没说慌，我爸妈的事，有我在推波助澜。

    因为我知道，在一次有一次循环往复的痛苦绝望里，只有自己能救自己。

    成年后，我听楼上婆婆的话卖了房子，有了一大笔钱，我要带着这笔钱去其他阳光温柔的城市生活了。

    在离开之前，婆婆女儿一家三口也来送我，他们的目光带着祝福，悦悦还哭出了声：

    “姐姐，希望你以后幸福，真的。”

    我笑着挥挥手，这座城市里对不起我的人都受到了该有的惩罚，这次我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