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总可不要说视频上的人不是人啊，据我们调查，知道李敏敏住处密码的人可能就曹总一个了。”赵笠不客气地点破，堵住了曹双辉的借口。

    曹双辉咬牙暗瞪了眼赵笠，才开口道：“其实都是误会，我之前没有说，也是担心引发误会。”

    见赵笠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才佯装叹息，“唉，我和敏敏多年感情，当时听到她的噩耗，我是不敢相信的，可是我是个有身份的人，怕你们警察查到我和她的关系会让我老婆误会，这才去把我的东西拿走。”

    赵笠却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曹总，都到这份上了，还不实话实说？”

    曹双辉面上的悲伤就有些维持不下，扯了扯嘴角，“赵队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曹总不记得，那我提醒一下。”赵笠拿起自己的手机，“比如，李敏敏的手机？”

    果然，曹双辉听到手机时表情有些僵硬，目色阴沉地看着赵笠，“赵队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敏敏应该是带两个手机的习惯，我猜，她平时和曹总的联系应该是有专门一部手机使用的吧。”

    乔桑曾经说过，李敏敏有两个手机，一个是多年前的款式，一个是今年新款，根据对李敏敏本人的调查，她并不是个恋旧的人，那为什么多年前的款式还带着呢？除非那个手机是别有用途。

    曹双辉眼角跳了跳，有些控制不住想反驳，但理智让他保持沉默。

    赵笠见他沉默，略有兴味地挑了挑眉，猜对了。

    一个小时后，赵笠走出办公室，神色有些轻松，众人猜测曹双辉是不是招了。

    “丁箭，带人去曹双辉的办公室取证。”

    丁箭连忙应下，大家神色激动，几人涌上去想问曹双辉都说什么了，见赵笠电话响了不好凑上去只能围着大杨。

    赵笠接了电话后说了几句便挂了，退出微信时看见乔桑的头像，忽然想起他忽略的一件事。

    “大杨，把监控再给我看一遍。”赵笠有些严肃的声音让大家一惊，不知道他是发现了什么。

    大杨忙把电脑递过去，赵笠把进度条直接拉到最后，看到曹双辉上了辆黑色的车子，让大杨放大画面，能清晰地看到曹双辉的开的是辆黑色路虎，和那天晚上他遇见的在乔桑工作室外那辆一样。

    “大杨，你去技术部，让他们调十号那天的监控，看有没有在长郊公园附近出现的黑色路虎。”

    “是。”

    赵笠有些欣喜，“小李，你去查曹双辉的这辆车十号那天的路径。”

    “明白。”

    任务一条条安排下去，大家也都知道赵笠发现了什么线索。

    赵笠也不吝啬，“我曾经在乔桑的工作室外头见过这辆车盯着乔桑。”

    老于一拍大腿，“对啊，乔桑当时在现场，她离开的时间和李敏敏死亡时间不差多少，说不定凶手见到她了。”

    大家心内一惊，是啊，可是见乔桑没事，他们都忽略了这个，要不是赵笠提起他们都没想起来。

    丁箭回来的很快，手里的证物袋里是李敏敏的手机，白色手机壳，“是乔桑说的那个私人机吧。”

    “没错，曹双辉办公室一个锁上的抽屉里。”丁箭把袋子递给赵笠。

    “送去检验科。”

    丁箭刚走，小李就拿着报告回来了，“赵队，曹双辉的那辆车显示只在市内行驶，没去过长郊公园，而且，我查过了，这辆车他本人很少开，都是司机接送比较多。”

    那就不是了，不可能杀人还带个司机去。

    “江艾，排查得怎么样了？”

    “正要跟你说呢，在会所的十几个人里，除了曹双辉公事上的合作方，就是通过奥美危机公关有联系的，倒是没有什么嫌疑。”江艾顿了顿，“不过，那个李臣，我觉得有点不对，他是这些人里和李敏敏联系最频繁的。”

    不仅是每个月在会所的聚会，还是固定给李敏敏个人账户转账，都比其他人联系紧密。

    “江艾，你和丁箭再去一趟会所，十号那天有没有人中途离场。”赵笠直觉案件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

    “明白。”

    李敏敏的手机从中抠出东西还要一段时间，大家今天都加班加点地，赵笠则是取了车钥匙回了趟家，又跑了医院一趟，大姨住院了，他妈在医院那边看护，他得去给她送点东西，顺带去看望一番。

    从医院出来，看了眼时间，还早，便打算回警局加班，从市三院去警局会路过樱花路，这会下班高峰期，赵笠便绕道从小巷进了樱花路，正好碰到乔桑拎着购物袋在路边走着，便驱车靠边。

    “还不回家？”

    乔桑听到熟悉的嗓音转头看去，见赵笠倾身到车窗旁，有些惊讶地看着他，“赵警官，你这不也没回去吗？”

    说完又觉得不对，这个方向好像不是他回家的路啊，还没等她问呢，赵笠就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乔桑婉拒，“不用了，也没几步路，走走就到了。”

    “没事，正好有事要问你。”

    乔桑一听便也不推拒了，系上安全带便问：“什么事啊？”

    赵笠看了眼后视镜，车辆缓慢驶入车流中，才道：“案情相关。”

    “还没破案啊？”乔桑最近很忙，都没时间关注这个案子了，这会听赵笠提起，便也想趁机打听。

    赵笠看出她的小心思，不过也没点破，“十号那天你有看到一辆黑色路虎车吗？”

    乔桑回想了下摇头，“我那天没注意。”

    “没事。”赵笠本也没指望她，只是遇上了顺嘴问一句。

    把人送到工作室门口后，赵笠便往市局开去，在楼下还看到办公室灯光通明，拎着小吃便进了电梯。

    大杨刚从会所回来，正饿着呢就见赵笠拿着吃的进来，这不巧了吗，狼吞虎咽了一顿后，才把问话结果报给赵笠。

    “服务员没什么印象，不过我和小李挨个问了当天的人，有两人说曹双辉曾经离开过房间，不过后面又回来了，还有一个说看见李臣去过卫生间，还有刘席和一个公司的老总早就离开，后面散场的时候他们也没注意少了谁。”

    也就是说，曹双辉中途离开后面又回来，“车呢？”

    “门口的安保说曹双辉的车没有离开过会所。”

    这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