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都是假的。

    我甚至连所谓的白月光替身都算不上。

    他做的一切都只不过都是为了稳住我这个续命工具，好拯救他心爱的陆言言罢了。

    不……我不能死，我与心脏病抗争这么多年都还活着，我不能就这么死在萧泽手里。

    我的求生意识如熊熊烈火般骤然爆发，强烈得让我自己都感到震惊。

    我又忽然想起程书亦之前说的话，不顾一切地往床边爬去，一把抓住了手机拨通了电话。

    「救救我，快……」

    5

    程书亦来得倒是很快。

    他开车带我转了院治疗，虽然不能治本，但至少让我暂时清醒了过来。

    一想到我遭受萧泽多年的欺骗，自己的命又快没了，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的。

    「谢谢你来拉我一把。」

    我靠在病床上，主动开口说了这几天的第一句话。

    程书亦也只是忧愁地陪在我身边，点了一根烟。

    「我早就提醒过你的。」

    我们俩再次陷进了沉默。

    程书亦却忽然不解地望了我一眼。

    「难道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忽然又抽烟了吗？」

    他的话让我愣了愣。

    「以前我抽烟的时候，你就会把我的烟扔到地上踩两脚，说不让我抽。」

    「……你不记得了？」

    程书亦的语气里带着试探。

    他抽不抽烟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努力回忆着，竟觉得脑子有些发胀。

    我又轻轻摇了摇头，只觉得他的话有些莫名其妙。

    程书亦显然还不死心，话语声里带着一丝急切与焦灼。

    「那你还记得，在我出国前，你答应过我些什么吗？」

    听着他的话语，我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

    程书亦出国前，我与他见过？

    我们之间有那么熟吗？

    那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无法拼凑出一个足以支撑他这般追问的亲密关系。

    我怔怔地望着他，却发现他他紧盯着我，好似希望能从我的脸上看出我在撒谎的痕迹。

    他这严肃的模样让我心中不由自主地一揪。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力，拼命地顺着他的话在脑海中挖掘那些可能的记忆。

    脑子里忽然毫无征兆地传来一阵如同爆炸般的剧痛。

    忽如其来的剧痛让我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我头好疼……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不知不觉，我的泪水模糊了双眼，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着。

    可是直觉告诉我，我一定是忘记了些什么。

    程书亦看我这副痛苦不堪的模样，眼睛也红了起来，眸中闪烁着心疼与不忍。

    他伸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我的肩安抚我，不缓不慢道：

    「看来，他还对你下了失忆的蛊术。」

    我猛地抬头，随后恍然大悟。

    是啊，在与萧泽相识之前的记忆，我大多都很模糊。

    更像是被人刻意下了封锁咒一般。

    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

    萧泽想拿我当蛊罐，先是让我失去了先前的记忆，再刻意接近让我爱上他。

    我又听见程书亦在喃喃自语：

    「我还以为是你背叛了我呢……」

    「罢了，你现在还能暂时清醒过来，就说明他至少没有给你下情蛊——」

    6

    这几天，我的手机都不知道被萧泽打了多少个电话，发了多少条信息。

    「你这个身体还私自离开医院？你不想活了吗？！」

    「告诉我你现在在哪，我接你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