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完全死心
发布:2016-11-02 12:09 字数:3602 作者:天下南阳
如果之前路雅欣觉得他还有些人性,但直那天之后,她对他已经完全死心。
一睁开眼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完了,他说不能让她走,那她想要逃跑是不可能了。不过当时他搂着她的腰,类似呢喃的说不能让她走的时候,真的会让人又一丝错觉,以为是情侣间的不依不舍。可是这种以为只能是以为而已,她根本无法想象会有那种可能。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放过她呢?是出于什么理由要把她困在自己身边呢?如果只是为了肉欲,至今那家伙都没有真正碰过她啊,看来这个中缘由只有他知道,谁知道他想怎么摆弄自己的棋子呢?老虎头上瘙痒的结果尝过一次就不敢再尝一次了,她弱小的心脏科承受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情绪失控。只有他老人家才会乐在其中,真是变态中的变态。
每天晚上与恶魔相伴,那是她最难熬的时间。他就在身边紧紧抱着她,虽然没有什么不轨行为,但总是有种窒息的恐怖时刻侵蚀着她脆弱的神经。。
如果这折磨只是精神上的,她还能接受,可是还有来自肉体食物折磨让她更加难受。
从上次柳絮来送吃的却被吓倒之后就没有再见到她,难不成是被吓死了。当然另一方面,他从柳絮身边洒落的肉食知道,她瞒着自己偷偷吃肉了,于是把家里翻了个遍,所有藏起来的与荤腥有关的东西统统没收。看着趋势,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之前用烧鸡扔他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不过百分百只是梦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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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越来越苦了,跟平民窟里的人没什么两样了。终日清汤寡水,连续几周,纵然她是块铁,也受不了这样的折磨啊,营养极度失衡换来的是终日无力,头晕目眩,这对无肉不欢的她简直是一种难以想象的折磨。为了让自己好过一些,只好对着电视里的美食垂涎,更惊悚的是会半夜咬住那男人的手臂,口水直流。
啊呸,每每醒来,发现自己嘴里含着男人的手臂都会犯恶心,一定吃掉了不少汗毛,梦里是只毛没有扒光的猪蹄。
她气恼地一边抹嘴一边往卫生间冲,一遍又一遍地刷牙,直到牙龈出血。刷完牙把嘴擦干,发现那可恶的家伙不知何时就立在门边,带着不满不耐与无奈的眼神。这倒是稀奇,难道被人嫌弃他还失望了不成。
她总感觉那家伙在等她求饶,可是凭什么求他?为什么要求他?是因为他她才吃了那么多苦头真是荒谬。她是绝对不可能低头的,要宁死不屈。
这是不存在硝烟的战场,男女之间不是斗智斗勇而是一种比较毅力的持久性,且不说她仍然被禁锢着,但这点小小骨气还是有的,谁胜谁负还是未知之数。
天气渐寒,透过落地窗看向外面来往的行人,再看看飘零在街道上的落叶,被风盘旋起舞,即使隔绝了外面的空气,也能感到丝帛凉意。落叶知秋,不知不觉深秋来临,寒冬将至。
雅欣裹紧身上的衣服,叹息声渐起。外面的人忙忙碌碌不是为工作就是为学习,不是为学习就是为生活奔波,虽然疲惫却很充实。在某个时间她也是其中的一员,虽然很累却可以感受到快乐。曾经那么不爱惜自由,现在禁锢在牢笼里才深刻地知道自由的美好。日子倒是清闲了,可这样的清闲真的宁愿不要,因为代价太过高昂了。
人总要过日子的,得想想法子来打发时间,就像空空的胃只要用东西填饱了,就会感到一丝温暖和希望。她在这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准备一日三餐了,虽然原料简单,烹饪手法也不难,但她尽量慢慢来,变换花样。就比如做饺子吧,今天吃韭菜馅的,明天吃白菜馅的,后天可以混合多种馅,同样是素食却可以品出不同的味来,另外可以加些以前不敢尝试的调料,譬如胡椒,生姜什么的,吃起来味还蛮香的。
工作的时候也许会皱着眉头,可是做菜的时候她是最平静的,俨然一个家庭主妇,除了不情愿做这个家庭主妇之外,她已经跟家庭主妇没有什么分别了。再怎么不情愿,也不能怪罪于食物,毕竟它让人免于饥寒胃冻,应该得到公平对待。
几乎每个饺子的馅都不一样,她把它们整齐排好,像士兵一样整装待发,颇具气势。她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有些得意地拍拍手,指着那些等待下锅的饺子吩咐道,“别着急哈,要乖乖的,很快你们就能到我肚子里来了。”
突然感觉后面阴气流转,回头一看,那家伙就立在自己身后,一脸阴郁地看着静静摆在那里的饺子方阵。也不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立在这里多久了。她像是被偷窥了厨艺的厨娘一样理直气壮地冲他叫嚣,“看什么看,好了自然会叫你,急的跟流浪猫似的。”他像干尸一样立在那里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趋势,她显得更不耐烦了,“你要是饿的慌的话,自己去储物室弄点面包填填肚子哈,乖。”一提起面包她就来气,这家伙不知道是什么怪胎,面包只吃硬的跟石头一样的,还吃的那么讲究,先得用锅子烘烘,再涂点乱七八糟的汁什么的。可即使烘过了,吃起来也不比石头软多少,干巴巴的。
“不必了。”他手里提着些东西在她面前摇晃,“你的吗?”
她定睛看着他手里的东西,眉毛皱的老高。因为困在这里实在太无聊了,她把自己那些不穿了的衣裙裁剪开来,弄了些花样,又用针线缝缝补补,捣腾了一番后,成功制成几个小布偶,身材比例十分不匀称,上身太短,下身太长,手臂长的到膝盖了,特别是头还圆鼓鼓的,刚看着自己的成果还觉得不错,可是越看越觉得丑。她图个新鲜玩了阵之后,又觉得把自己的心血扔掉怪可惜的,于是就把她们挂在窗帘后面当窗挂,不知道他怎么又把她们翻出来了,也不知道拿过来干什么,难不成又为这个羞辱她一番。她不情不愿地点头承认,“恩,是的。”
“你自己做的?”
“嗯。”
“怎么这么丑?”
“有多丑啊?有你……”反正没你丑!“什么事啊?反正是我自己做的再丑我也甘愿。”
“可还是很丑。”
这家伙简直故意来找茬的,是不是闲的发慌了,找人吵架啊?她才懒得搭理他,君子不与小人争执。她转过身,自顾自地做饺子去了。先在锅里放两碗水,烧开后下饺子,还要连续地加冷水煮沸,白胖胖的饺子在沸腾的汤里不停跳跃,白蒙蒙的蒸汽蒸的脸上发烫。
“干嘛加几遍水?”
不是吧,瘟神还没走?
她不理不睬地回一句,“因为不够。”
“没有啊,第二遍的时候就够了。”他伸出手指指点点,“干嘛又加一遍?很多此一举!”
她在那里认认真真做菜,他却驻在那里一阵恶评。她居然也耐心地跟他讲解,“冷水可以让饺子皮更加紧密,吃起来的口感也很不错。”
“哦,那之前是骗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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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着的眼神可以杀人了,这男人真是无聊到不行。眼神掠过去的时候也同样发现莫千华和布偶一起盯着她,责怪的眼神??????
无力……
有双眼睛盯着,做饭都觉得不自在。她垂下肩膀,有气无力地将做好的饺子端到桌子上,岔开话题问道,“醋?蕃茄酱?辣椒酱?”
“醋。”
她把他那份准备好了给他推过去,再为自己倒上汤汁,慢慢享受汤的鲜美。汤暖暖的,留在胃里好生舒坦。一阵热流席卷全身,随即薄薄汗珠爬上酥背。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猪油,要是能沾上一点猪油,那该有多香啊,凡是与荤腥沾边的东西都能让她食欲大振,且不说一碗饺子,三碗都行。
“什么馅的?”他举起勺子,里面躺着半个饺子,有些不满意的问。
她抬眼看了眼,感觉这家伙话真多,脑袋一定秀逗了,“冬瓜。”
“没放盐。”
她一声不吭地把醋移到他面前,哪里没放盐,自己爱吃重口味自己加去,动个手不会怎样吧。她这段时间经历了情绪的暴涨暴跌,精神有些缓不过来,食欲也不是很好。吃到最后,居然是他吃的更多。她没好气的瞅他,不是没放盐吗,还吃的这么有味?怪胎就是怪胎,常人难以企及!
他吃完后,擦了擦嘴,继续坐在那里,摆弄起那些比他漂亮点的布偶,不晓得在思量什么,也许发觉比自己好看的东西欣赏欣赏吧,这种怪人谁知道他要干什么。
“放着吧。”她起身正要收拾碗筷,他突然发话,“到我这边来。”
她望了他一眼,手中动作减缓,“怎么了?”该不会还没吃饱吧?这头猪不知道要吃多少才能填满他的猪肚子?
稍带迟疑的声音从他嘴逢里流出,“想不想回家?”
她有瞬间的窒息,这家伙又搞什么鬼?真的要让她回家吗?还是只是自己幻听?他真的说了回家吗?不由得再确认一下“回家?”
“不想的话就算了,当我没说?”
她先在心里衡量这家伙说的真的假的之后,决定即便是骗她的也不放过机会,于是在愣了半分钟之后才发话,“想啊。”
他默默地摆弄手中的布偶,将它们细长细长的双腿缠绕在一起又绕开,“就十二月!我给你十二月时间,到了明年的今天你可以自由。”
突然这家伙脑袋开窍了?居然舍得放她走?看他的样子却不是在说笑。第一次,第一次他给出了确切的时间,并且不带丝毫戏谑。如果这只是玩笑?如果他 想捉弄她?只是给她一个再次发狂的机会?她选择了相信他的话,毕竟人要有希望才能好好的活着。对于其中缘由她不想细究,知道太多反而不好。他此刻一本正经的样子确实有些可以信赖的成本,姑且认为他是突然良心发现。
“十二月?完完整整十二月吗?”她小心翼翼生怕再得罪他而错失良机,于是小心翼翼地问,确认自己不是抽风听错,也为了心安。
“嗯。”丝毫不远再多做解释的样子。
她恢复了些胆量,挺直背脊问道,“那可以从我来的那天开始算吗?”虽然对方已经很慷慨了,由于被他勾起的思乡之情更加浓烈,她也顾不了那么多,只要能快点回去怎样多好。
“见好就收,不要得寸进尺。”他眉眼一抬,漆黑的眸子闪过嗜血的讥讽,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