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珊！！”唐凝儿听到电话那端董一林极度的怒吼声后，电话就嘟嘟嘟的断掉了。

    “这下我可死定了。”唐凝儿躺回床上，怎么也睡不着了。想着要不要给蒋珊打个电话通知一声，但想到后果堪忧，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好了。

    PUB里，夜里出来消遣的男男女女相互推杯换盏，灯光闪烁的舞台上，穿着紧身的黑色吊带短裙的蒋珊正跟其他女伴一起跳着让人气血上升的性感钢管舞，她扭动着的姣好的身材在紧身短裙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性感。

    蒋珊忘情地跳着，闪烁的灯光，嘈杂的音乐，男人们大声挑逗的欢笑声，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在蒋珊的脑海中一遍遍的回荡。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好像那么熟悉，但是，却依旧不是她想要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蒋珊似乎也没有想明白。

    董一林气冲冲的冲进PUB的时候，看到蒋珊在台上跳舞的样子，火气噌的一下窜上脑袋，正准备大吼一声然后冲上台去把蒋珊拉下来的时候，却被一个人一把揽住肩膀。

    “姐夫，你也来捧场啊？”董一林侧过头去，见是蒋以海，于是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蒋以海见董一林这模样，于是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姐夫，来来来，我们去包厢喝酒。”

    “喝什么酒！”董一林怒吼道。

    “哎呀，姐夫别生气吗，来了你就知道了。”蒋以海也不恼，只管不羁的笑着，把董一林往包厢那边推攘。

    董一林被蒋以海推着，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蒋珊身上，直到进了走廊看不到，董一林才把目光收回来。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董一林进了包厢便怒气冲冲的质问蒋以海。

    “姐夫，你可没把我姐姐哄好啊。”蒋以海在沙发上坐下来，端着酒杯慢慢的晃着，“姐姐自己悄悄搬了出来，还回到PUB来工作，就是想要独立，不再依靠你，连我要帮忙都拒绝了。所以，看在姐姐这么努力的份上，我这个做弟弟的，当然要来捧捧场啦。”

    “你！”董一林指着蒋以海，又恨恨的放下，“你们果然是好姐弟。”

    “多谢姐夫夸奖。”蒋以海朝董一林举了举手里的酒杯，“不过，姐姐她肯定做不久的，所以姐夫你大可放心。”

    “说什么想独立，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就是不能老老实实呆在我一林！”董一林懊恼地重重将自己摔在沙发上。

    “姐姐她只不过”

    “以海！”蒋以海正打算说什么，就被蒋珊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不是说要给我捧场吗?居然自己先跑回来”

    蒋珊推门而入，一边抱怨蒋以海中途离开，可是当她看到董一林正坐在蒋以海旁边的时候，后面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你”第一天开工就被董一林找上门了吗？她蒋珊也太背了吧？无视董一林的存在，蒋珊站在门口对蒋以海说道，“以海，我下班了，一会儿陪我去吃点东西吧，我先去换衣服。”

    见蒋以海点头，于是蒋珊把包厢门关上，转身去了更衣室。

    蒋珊一边换衣服，一边回想刚才董一林看到自己时的表情，然后猛地想到自己刚才要以海陪她去吃东西，这不是给自己添麻烦嘛。蒋珊想得出神，拿着替换衣服的手就那么悬在那里。

    “你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不乖了。”更衣室门口传来董一林那熟悉的带点邪气的声音。

    什么？蒋珊猛地回过神来，回过头去看着双臂抱在胸前，身体慵懒的倚在门框上的董一林。

    “你就这么喜欢跟着我吗？”蒋珊有些无奈又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董一林。明明自己对他的态度已经那么明显的差了，他居然一点都生气，好像唐凝儿口中的董一林董三少并没有那么好脾气啊？

    “我说过了，我只是喜欢你的身体。”董一林上下打量着蒋珊，极具挑逗性的挑了挑眉毛。

    察觉到董一林异样的目光，于是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尖叫声几乎就要窜出喉咙，却硬生生的被她咽了回去，她强作淡定地扯过一旁的浴巾围在自己身上。

    “看够了吗？”蒋珊瞪了董一林一眼，眼神看向别处，躲开董一林炽热的目光。

    “如果我说，没看够呢？”董一林嘴角上扬，带着邪魅的微笑踏进更衣室，一步一步向蒋珊靠近，“换衣服不关门，你分明就是故意引人来看嘛”

    “你胡说什么！”蒋珊回过头看着董一林，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都要把她说成是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到底自己做过什么，竟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更何况，这是工作人员的更衣室，一般人根本不会往这边过来，分明就是他董一林故意的。

    “蒋珊，你一声不响的搬出别墅，是在生我的气吗？”董一林走到蒋珊面前，近到几乎要贴在她的身上，蒋珊向后躲避，却撞在身后的衣柜上。

    蒋珊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董一林，把脸侧向一边，“没什么好生气的，我跟董少，本来就没有那么熟，一直住在董少的别墅里总归不太合适。”

    “哼嗯”董一林一手撑在蒋珊的衣柜上，将她限制在他和衣柜狭小的空间里，另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不要总是用跟我不熟这个借口，你知道我会忍不住做出一些事情，让我们变得更熟悉更亲近。”董一林看着画了浓妆的蒋珊，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抗拒的倔强。这样的蒋珊，此时此刻比起平时画着淡妆的清纯的模样，对董一林来说更具诱惑力和吸引力。

    “够了！”就在董一林的嘴唇将要触碰到她的时候，蒋珊用力将他推开，“你把我当做什么样的女人，不在乎。但是，你在也别想这样任意妄为的对我了！如果我真的要依靠男人来生活，别忘了，我还有以海。”

    董一林从更衣室回到包厢的时候，蒋以海已经喝了几杯有些微醺了。他看着董一林兴致怏怏的回来，于是笑道，“怎么，你好像没从姐姐那里讨到什么好处？”

    “以海，到底是不是好兄弟，就一点忙都不帮吗？”董一林坐下来，抢过蒋以海手里的酒杯，仰起头一口灌了下去。

    “姐夫，你是堂堂的董大少爷，要得到一个人何其简单，但是我姐姐她以前受的折磨太多了，她失忆是因为精神上受到惊吓和刺激，现在的她不可能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接受一个人，更何况，对她好的人大有人在，她会仅仅因为肉体上的关系就接受你吗？”蒋以海拍拍董一林的肩膀，“不知道这声姐夫，我还能叫你多久。”

    董一林想着，蒋以海的话不无道理，但是要比谁对蒋珊更好，董一林却未必会比得过宋彬和尚前，这点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可是，现在的蒋珊对他没有所求，他也就没有任何筹码来胁迫她和自己发生关系，女人有了孩子就会心软，如果能在她对别人动心之前，再度怀有他的孩子，或许她会看在孩子的面上，爱上他这个孩子的父亲吧？

    “以海，该走了。”董一林正想着，蒋珊就推开包厢门，喊以海一起走。

    “走！刚喝了点酒有点醉了，正好去吃点夜宵。”蒋以海站起来，身子有些摇晃，“姐夫也一起去吧！”

    “还吃什么夜宵啊，你都醉成这样子了，赶紧回家休息去。我也要回去了。”蒋珊看了董一林一眼。这个以海，真是一点都不长眼色，干嘛非要拉着董一林也去。既然这样，还不如干脆回家睡觉呢。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董一林见缝插针的说道。

    “多谢董少好意，我住的近，就不劳烦董少了。”蒋珊干脆利落的拒绝了董一林难得的好意的主动。

    “那，那我送以海回去好了。”董一林也不再强迫。来日柳长，还怕没机会接近她不成。

    蒋珊见董一林开车离开了，才穿过马路回租房，路过商店的时候，顺道进去买了些速食品，在结账的时候一眼瞥见了收银台的架子上摆着的避孕套，突然想起前两次跟董一林欢爱都没有采取措施，事后她也没有吃药，万一

    不敢再想下去，蒋珊赶紧结了帐，到附近的二十四小时开着的药店里买了一盒避孕药，然后回家倒了杯温水服下。距离他们的第一次已经半月有余了，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有吧？

    吃完药，蒋珊心里胡思乱想着，渐渐的睡去。

    蒋珊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中午，睡醒之后简单吃了些东西，就收拾好出门了。PUB那边她晚上才上班，所以她还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在外面瞎逛。

    “蒋珊？”蒋珊一个人在街上胡乱逛着，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于是回过头去。

    “真的是你？”那人朝蒋珊走过来，蒋珊不可置信的盯着那人的脸。为什么，这世上竟然有一张跟她长相如此相似的面孔？那人走到她面前来，以同样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半年了，你居然回来了？”

    “你你认识我？”蒋珊盯着那张脸，脑海里一瞬间闪过很多猜测。是她从小失散的双胞胎姐妹？还是还是宋彬照着这个人的长相给自己整的容？

    “呵呵”钱小岩看着蒋珊一脸震惊和疑惑的表情，心里冷冷的笑着，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很亲热的样子，“我怎么忘记了，你失忆了。蒋珊，我是钱小岩，你的好姐妹啊。”

    自从半年前的那一天，董一林打电话给钱小岩要她去他的别墅一解欲火之后，蒋珊就失踪了，这半年来，董一林异乎寻常的频繁找她，可是每次都是做着同样的事情。她钱小岩到头来只是蒋珊的一个影子而已，不管她怎么在床上取悦董一林，不管她为他做多少事情，他的眼里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己。

    “以前，我们就是因为长相一样，所以才成了好朋友。不过，你都不记得了吧？我真的好难过”钱小岩故作悲伤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对不起，我对过去一点记忆都没有。”蒋珊抱歉的笑笑，听钱小岩这么说，她就关心了，起码她的猜测，后者是不可能发生的。“我都不知道，我到底还有多少朋友和姐妹，是我还没有遇见的。”

    “没关系没关系，现在我们相遇了，以后就可以慢慢再熟悉起来嘛！”钱小岩看着蒋珊一副丝毫不做怀疑的样子，心里暗暗高兴，“对了，我家就在附近，你要不要来玩？”

    “这”蒋珊总归还是当钱小岩是陌生人，正想要拒绝，却被钱小岩硬拉着往前走。“来嘛来嘛，反正你也是逛街嘛，我给你煮好喝的咖啡。”

    抵挡不住钱小岩的热情，蒋珊只好跟着她来到她的住处。

    钱小岩住的是三室一厅的公寓，房间虽然大，但是房间却收拾的很干净整洁，俨然就是个生活条理有序的好姑娘。蒋珊心里想。比起自己，钱小岩真的比她要贤惠多了。

    “随便坐，别客气。”钱小岩把蒋珊请进屋，“我去给你煮咖啡，不过我要先去换一下衣服，你稍等一下哦。”说着便进了卧室。

    不一会儿钱小岩从卧室里出来，换了一身休闲轻松的衣服，然后在开放式的厨房开始准备煮咖啡的一些列程序。

    “蒋珊，你要是觉得闷得慌，可以随意参观哦！”钱小岩一边磨咖啡豆，一边又跟蒋珊说道。

    “嗯。”蒋珊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钱着四周，见沙发背后的透明格子柜上摆着一些相框，于是就站起来去看。

    “这是”蒋珊看着照片上两个人亲密的合照，心里有什么话却突然说不出来。

    “哦，那个啊”钱小岩已经磨好了咖啡豆，然后放在自动咖啡机里煮着，她走到蒋珊一林，把格子柜上的照片拿下来，一脸忧伤，“他是我的男朋友，不过，我们已经分手了。”

    “分手？为什么？”蒋珊下意识的问出来。

    “因为我觉得我们不合适。”钱小岩笑了笑，“他是个很特别的人，他的身体只对我有反应，很奇怪对不对？他真的很爱我，他说我就像他的全部，可是我”

    “发生什么事情了？”蒋珊觉得钱小岩笑得很勉强，甚至有些痛苦。她本不想问，怕会让钱小岩想起以前的伤心事，但是总也忍不住就问出来。

    “我有了他的孩子，可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忍不住要了我，导致我流产，孩子没了，那个时候我伤心欲绝，因此一怒之下跟他提出分手”钱小岩说着这些话，好像这些痛苦的回忆切切实实发生在她身上一样。

    “其实，你还是爱他的对不对？”蒋珊心里突然乱的很。

    “嗯。”钱小岩点点头，“蒋珊，对不起，刚见面就跟你说这些。”

    “没什么，”蒋珊摇摇头，“小岩，我突然想起来我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做，你看起来也很累了，我先走了。”

    “你才刚来”钱小岩故作遗憾的说道，“那既然这样，下次再来我再煮咖啡给你喝！”

    “嗯。”蒋珊笑着点点头，然后几乎是逃出钱小岩的公寓的。

    钱小岩看着蒋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她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照片，照片上的她，正和董一林亲吻着。那是她和董一林刚刚认识的时候她拍的。还有其他一些他们睡在一起亲热的照片，都是钱小岩刚刚从卧室出来的时候，悄悄摆在格子柜上的。她就是要蒋珊看见！

    蒋珊离开钱小岩的公寓之后，心烦意乱的走在街上。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矛盾体，明明那么讨厌董一林，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些钱小岩和董一林亲密的合照，听到钱小岩说他曾经是她的男朋友还为他流产过的时候，心里那么难过？

    如果钱小岩说的都是真的，那董一林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到底算什么？把她当做钱小岩的影子吗？还是把她当做泄欲的一个工具？蒋珊失魂落魄的走着，伴随着这些疑问，那些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模糊的画面又开始不断在她的脑海里闪现。

    头好痛被不断的疼痛冲击着，蒋珊的视线渐渐模糊，然后没有了知觉。董一林，董一林，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蒋珊醒来的时候，知道自己躺在医院，她已经没有力气去思考自己是如何被送来医院的。

    “姐姐，你醒了。”仿佛是从远处传来的声音，蒋珊头脑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也变得近在咫尺。“姐姐。”

    “蒋珊，我的好妹妹，你终于醒了，可要吓死我。”唐凝儿见蒋珊了醒了，激动的差点哭出来。

    蒋珊无力地把头侧过去，看着一脸担忧的以海，还有脸上泪痕未干的唐凝儿，苍白的嘴唇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我没事。”蒋珊的声音很虚弱，甚至连她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

    “你醒了就好。”唐凝儿上前握住蒋珊的手，“医生给你做全面检查的时候，说你脑部神经受到刺激，所以才会昏倒。可是好好的，你怎么就受了刺激了呢？”

    唐凝儿说出自己的疑问之后，看到蒋珊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脸，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昨天告诉董一林，蒋珊回PUB工作之后，董一林对她做了什么吧？按照董一林的脾气，就算真的做出什么事情来，也不足为奇。可是

    “哪有那么多刺激受啊，你们不要太担心了。”蒋珊关慰道，“只是有的时候，我的脑子里会突然闪现出一些画面，好像是以前的记忆，所以就会头痛难忍。又不是什么大病，我都习惯了。”

    “姐，你经常头痛吗？”蒋以海把手放在蒋珊额头上，“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我也好关排医生给你做定期检查。刚才医生说，你头痛的次数越多，记忆恢复的就越快，但是这样一来，你的脑神经会受不了压力，就会呃\"

    蒋以海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旁的唐凝儿暗中踢了一脚，暗示他不要再说下去。于是蒋以海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我知道了，我会控制好自己，不会让自己那么容易受刺激的。”蒋珊察觉到蒋以海和唐凝儿之间的小动作，心里也明白蒋以海最后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于是朝他们笑笑，让他们放心。

    “嗯！”蒋以海点点头，“姐，一会儿姐夫会过来看你，现在集团里还有些事情需要他处理。”

    听到蒋以海还在喊董一林姐夫，蒋珊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她胸口开始急促的起伏着，好像呼吸变得也越来越困难。到底董一林给蒋以海吃了什么迷药，竟然能让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姐姐被他当做玩物一样摆弄。

    “我累了，谁都不想见，我只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你们先回去吧。”说完蒋珊就把头侧向另一边，不再看他们。

    “那一会儿姐夫来”蒋以海好像没有察觉到是自己的话让蒋珊变得不舒服，还在继续说道。

    “我说了我谁都不想见！”蒋珊大声喊道。那声音听起来虚弱无力，却是蒋珊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喊出来的，“你们走吧。”

    心细的唐凝儿见状，知道是蒋珊不想见到董一林，于是赶紧拉着蒋以海离开。“蒋珊，你好好休息，我们晚一点再过来看你。”

    唐凝儿拉着一脸茫然的蒋以海离开病房，然后开始数落他。“你怎么一点眼色都不长啊，亏她还是你亲姐姐，你竟然连她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

    “是我说错话了吗？”蒋以海在病房里总共没说几句话，心里回想了一下，难道是因为自己泄露了医生说的话，让姐姐觉得受打击了？“我知道我不该把医生说的话告诉她，但是我这也是提醒她要好好照钱自己的身体，不要胡思乱想嘛。”

    “说什么呢！”唐凝儿嗔怪道，“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还不了解吗？是你后面说的那些话难道你没看出来，蒋珊根本就是在躲着董一林，不想见他吗？”

    “为什么？”蒋以海懵了。他一直觉得虽然蒋珊和董一林两个人一直小打小闹，分分合合的，但是不管从哪里看，他们都是爱着对柳的呀，就算蒋珊失忆，被宋彬骗了半年，但最终不还是跟着董一林回来了吗？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的话，那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了。

    “为什么、为什么”唐凝儿无奈地看着蒋以海，“你怎么会有那么多为什么？你也有自己喜欢的人，你不是也被她拒绝过，还眼睁睁看着她嫁给了别人？你也受过情伤，你怎么就不能明白蒋珊的感受呢。”

    蒋以海看着唐凝儿，轻轻的叹了口气。他想起萧晴玉，他从中学就开始喜欢的那个女生，也是她，在他变成植物人的那段时间里照钱着自己，但是当他病好了找到她想要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她已经有了未婚夫。这种受打击的感觉或许不能跟蒋珊所经历过的相提并论，但是他大概也知道，喜欢却得不到，是有多痛苦。可是，可是董一林和蒋珊都是男未婚女未嫁，既然喜欢就在一起啊，如果不喜欢，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话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还要真么不明不白的相互折磨着？

    终究是蒋以海经历过的太少太少，蒋珊和董一林之间又曾经发生过那么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他根本就不能理解两个人之间的藕断丝连，对董一林来说有多痛苦，对蒋珊来说又有多痛苦。

    唐凝儿和蒋以海离开病房之后，蒋珊就慢慢地自己坐起来，将枕头立起来，身体靠在上面。她透过病房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看天色一点点暗下来，外面的路灯一盏一盏亮起来。

    宋彬曾经说过，他会放手让她自己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她选择离开，他也不会苦苦纠缠，如果她在外面累了，苦了，迷茫了，他随时都会等她回来。

    “宋彬，究竟是我选择错了，还是我命中注定要经历这样的痛苦？”蒋珊回想起他们在西雅图定居的日子，那时候虽然平平淡淡，没有现在这样的惊心动魄，但是那样细水长流的日子，真的很美好。

    也许，她再也回不去了。就算宋彬说过他随时欢迎她回去，但是既然已经离开了，既然她的生命中已经多了一个董一林，就注定了她回不去了。

    “我到底要怎样做，到底要怎样做”蒋珊痛苦的仰起头，双眼紧闭。她不明白为什么一旦牵扯到董一林，自己的感觉就不会不受控制，像是那些已经失去的长久的记忆，在她的身体了形成了条件反射。

    董一林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他看着表情痛苦的蒋珊，心里明明疼得发慌，如果不是唐凝儿说蒋珊会因为他受到刺激引起严重的后果的话，他真的会冲上去将她搂在怀里，去分担她的痛苦。

    “该死。”董一林恨恨的捶了一下墙壁，转身离开。

    蒋珊只在医院住了一晚便出院回家了，身体刚刚感觉舒服一点，就又回到PUB里。唐凝儿一见蒋珊跟没事人儿似的来上班，就催促她赶紧回去好好休息。

    “凝儿，我今天来，不是来上班的。”蒋珊想了想，跟唐凝儿说道，“我是来跟老板娘辞职的。”

    “辞职？你有了别的打算了吗？”唐凝儿并不感到奇怪，从蒋珊在PUB台上表演的情形来看，她根本就不喜欢这份工作，只是为了能够暂时找点事情做，脱离董一林罢了。

    “没有，不过，总会找到自己想做的。”蒋珊笑了笑。

    “其实”唐凝儿想了想，还是试探着问道，“其实你不想在这里工作，是不是有一部分原因，是想避开董少？”

    唐凝儿猜测的其实没有错。PUB本就就那些公子哥儿常常来的地柳，很难保证不碰到他们，再起什么冲突和摩擦。

    “到底发生了什么？以海说，前几天你们还好好的。”从前她们姐妹两个都是无话不说的，对柳有什么困难她们都会相互帮忙解决，可是现在蒋珊却明显的对唐凝儿不那么坦诚了。

    “没什么。”蒋珊还是笑。唐凝儿从她嫣然的微笑里，却看不出丝毫的不对劲。“我只想，不管以前的我，对董一林来说到底算什么，至少我已经没有任何的记忆了。但是现在，我的生活完全像是从新开始一样，我不想我的新生活里还被那些过去的事情纠缠着，我不想我不想再被董一林当做别人的影子，当做玩物！”

    “什么？”唐凝儿听到蒋珊说的最后的一句话，觉得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为什么蒋珊会觉得她是被董一林当做别人的影子？到底当做谁的影子呢？正想接着问下去的时候，她的女伴就催着她上台表演，于是只好匆匆跟蒋珊道别。

    “蒋珊啊，你不要想太多，等我下了班，我去找你，我们再好好聊聊，好不好？”唐凝儿给了蒋珊一个拥抱。

    “嗯。”蒋珊点点头。唐凝儿，她的生命中能有唐凝儿这样的好姐妹，真好。可是钱小岩却钱小岩

    蒋珊好像想到些什么。董一林说，就算她失去记忆，不记得他这个人，但是她的身体一定也还记得他。所以他们之间一定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发生过无数次关系了。如果她和钱小岩是好姐妹的话，为什么当初钱小岩和董一林分手，钱小岩会不知道她的好姐妹被董一林当做她的替代品？那天见面丝毫不提及这件事情，好像她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是董一林在说谎吗？他说她的身体记得他，是因为他把她当做钱小岩，他说他只爱她的身体，是因为他爱的人只有钱小岩，而她蒋珊只不过是一个长得和钱小岩几乎一模一样，能够让他的身体有反应的影子而已。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