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希望，这份数据仅在我们三个人之间互通，对外保密。我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事你详细跟他说一下。」

    「好的。」

    虽然不太明白老板为什么突然要对这份数据保密，但是照做就对了。

    「徐繁，你说老板会不会……」

    我指了指脑袋。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老板在外名声可是响得很，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就说说而已，做自己的小丑。」

    8

    由于老板想调查清楚这件事，我又能带薪休假了。

    公司里开始有了闲话。

    「这个阮裳怡不会是跟老板有一腿吧，上次三倍工资带薪休假，没过几天又有了特权。」

    「谁说不是呢？从来没见过公司有这样的特例，她凭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傍上了老板的大腿，要我说，老板还年轻，可能也就是玩玩她。」

    「我听说啊，老板的妈妈从小就不在他身边，你们说老板是不是有那种小说里才有的奇葩厌女症？」

    「不是不是，我小时候看过我有个亲戚……」

    拿着工资不做事，我良心不安，就跟着徐繁一起来到了公司，听到了这些闲话。

    徐繁适时出声制止了他们的造谣式聊天，「都太闲了是不是，还有空在背后编排别人？」

    只是还没离开，我又听到「得，狐媚子又勾引到一个。」

    我无奈地笑了，拉住一只想走回去还嘴的徐繁。

    「嘴长在他们身上，算了吧，事实你们都知道，你们又不会冤枉我。」

    「我就是看不下去，人还在这，就敢当面造谣。」

    「好了好了，这些数据比我更重要，这可都是我花了好大功夫才收集到的。」

    老板后来又叮嘱我们，他不在的时候不能进入系统，所以我们只好把时间花在研究这些数据上。

    「你说老板在调查什么啊？」

    我嘴上闲不下来，想问就问了，毕竟我是真的好奇。

    明明是大家一起研究的系统，却在我这不按预定的流程走，还牵扯上开始测试系统才进入研究室的老板。

    「我不知道，不过我猜，会不会跟老板的经历什么的有关，比如他会经常做梦。」

    「你这个猜想有点方向，或许真的是这样。」

    中午歇着的时候，我给老板发了微信。

    【有眉目了吗？需要我们帮忙吗？】

    【有些事确实想问问你，你去过潭箐寺吗？】

    【没有。】

    【那下午过来一趟。】

    「徐繁，我下午得去潭箐寺，刚刚老板说的。」

    我一问就给自己问出差了，认命地告诉徐繁这个消息。

    「我送你吧，我去过。」

    「好啊。」

    9

    「你什么时候来过这？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小时候住在这罢了，不重要的经历，不提也罢。」

    到了寺庙，我一边爬台阶一边问徐繁。

    「这样啊，那你说老板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他在调查的东西跟潭箐寺有什么关系？」

    「也许见到他就知道了。」

    我刚好看到徐繁说这话的表情。

    第六感告诉我他知道些什么，但不打算告诉我。

    爬完台阶看见老板在这等我们，准确来说应该是等我。

    「老板，这里！」

    「我看到了，你们跟我过来。」

    他带我们到了一个厢房，里面有个小和尚在打坐。

    我不解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把疑问藏在心底。

    「一起睡吧。」

    什么？我的耳朵没听错吧？

    我十分惊恐地看向徐繁，向他眼神求救。

    「试试能不能在这里进入那里。」

    吓我一跳，听到这句话我悬着的心才落下了。

    「没事，我守着你们。」

    「请到另一间厢房等候。」

    徐繁被小和尚请走了，房间内就剩我们仨。

    「开始吧。」

    紧跟着这三字的是一段听不懂的咒语，我听着头疼，坚持了好久才放弃入睡。

    我转头看见严重已经睡着了，故而对小和尚说。

    「小和尚，他睡着了，可以不念了吗？我听着不舒服，完全睡不着。」

    他不解，但照做，我在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疑惑。

    果然，在没有咒语的干扰下，我很快就入睡了。

    【系统重新接入成功。】

    10

    我是被吓醒的，这里已经是白天了，不知道是哪个睡梦中的我做了噩梦。

    我听到声音，睁开了眼睛。

    「安安，又做噩梦了。」

    又？我什么时候在她面前做过噩梦？但是这句话我又莫名熟悉。

    「嗯。」

    「赵医生刚刚来看过你了，看你还没醒就没叫你。」

    这个赵衡与会是严重吗？

    我迫不及待想要验证，连忙问叶妙青他在哪。

    「妙青姐姐，你知道赵医生现在在哪吗？我想去见他。」

    「他说你要是醒了就去他办公室等他。」

    「那我们快去吧。」

    我有件急事想确认一下。

    「你给我躺好！吃早饭了吗？见他哪有你重要。」

    见叶妙青如此强势，我弱弱地回了一个「没」字。

    她见我不再急着去找赵衡与，放心地去给我准备早餐。

    在她出去的时候，赵衡与来了。

    我们盯着对方，我是在试探他，他不知道在想什么，病房内十分安静。

    直到他走到我的病床前说「阮裳怡，是我。」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们不用在研究室依靠仪器也能进入这！」

    「潭箐寺，我母亲从我出生起就待在那，至今我们没见过一面。」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当时有位算命先生来到我家给我算了一命，说我命中有一劫，只有母子分离才能尽可能化解对我的伤害。」

    「难道说这个系统就是你的劫？」

    「十之八九是。」

    「那我们要怎么办？」

    「先在这待着，尽量别离我太远，还不知道下一次回去又是什么情况。」

    「可是，我的任务是攻略你。」

    我难为情地说出我的任务，毕竟前两次都是完成了任务才脱离系统。

    而赵衡与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我会尽量配合你。」

    「还有一个问题，你只有赵衡与的记忆吗？」

    「是的，怎么了。」

    「没，没什么。」

    只是怕你知道那两次我攻略男配的事，整个脑袋都红了。

    11

    「安安，赵医生怎么走了？」

    「妙青姐姐，他刚才有空过来一下，这不，又回去忙了。」

    「这是给你带的早餐，趁热吃吧。」

    「谢谢姐姐！」

    我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赶进度。

    在吃到一半的时候，我灵机一动：要不破罐子破摔吧。

    「姐姐，你能不能帮我试探一下赵医生对我的态度，看看我什么时候跟他表白合适。」

    「好啊，只要你喜欢，姐姐帮你绑过来都可以。」

    这句话也好像在哪听过，奇怪。

    中午的时候叶妙青就说有一条妙计。

    她谎称我要吃城东那家的水煮鱼，而她不放心离开我那么久，托赵衡与去买。

    而到了十二点赵衡与还没有回来，我跟她说，「要不我们自己先买一份？」

    她也觉得可行，于是在她去买的时候，赵衡与在这个间隙把「我」说要吃的水煮鱼买回来了。

    一份不辣的水煮鱼。

    「你真去买了！」

    「不是你的任务吗？」

    听到他以为这是我的攻略任务，我忍俊不禁。

    「嗯，也算吧。」

    完了，我突然想起来叶妙青刚刚出去买饭了，估摸着也快回来了。

    「那个，你刚回来，去洗把手吧，都是外面的灰尘。」

    我也不管他答不答应，把他往那个方向推。

    两道开门的声音同时响起。

    「妙青姐姐，你回来了，我就说赵医生快回来了不用你去等他。」

    我指着我眼前的饭，撒着谎，希望叶妙青能明白赵衡与已经买饭回来了。

    还好她反应快，立马就把手里的盒饭藏起来了。

    「赵医生，你要是再晚点，我们可都要饿死了。」

    「实在抱歉，我一时没找到店。」

    「算了算了，看在你辛苦买到的份上，一起吃吧。」

    赵衡与出手阔绰，买的分量足够三个人吃，而叶妙青打包回来的就被我们遗忘在角落。

    12

    「服从度合格，再试试别的。」

    「妙青姐姐，你又想到了什么方法？」

    嘴上站在叶妙青这边，心里为老板捏了把汗。

    希望老板能过关。

    「这事得碰运气，就看秦裕安什么时候找到我了。」

    「姐姐和裕安哥哥也认识吗？」

    「也不算，就是我睡了他一次。」

    这个我知道，我想问其他的。

    静观其变吧。

    也许这个世界真有什么漏洞，什么事情都不能想。

    上次一想到车祸，我就出现在这了，这个一想到秦裕安，他就出现在这了。

    「跟我出来。」

    秦裕安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跟谁说的。

    「你不认识我们吗？说话之前要确认对象。」

    「叶妙青，跟我出来。」

    「不要！」

    她拒绝了，但抵不过秦裕安硬拉着她出去。

    我赶紧按呼叫铃，让护士帮我叫赵衡与。

    「怎么回事？」

    赵衡与越过门口两人，径直进来问我。

    「你应该有赵衡与的记忆，你不知道？」

    「知道，但也不是你的任务，我就没多在意，都找到了我再拦着，讨打？」

    「对了，这段时间你能不能表现得喜欢我？我也是想加快任务进度。」

    我双手合十，差点跪下求他。

    门口两人像是聊完了，一起进来了。

    「安君绮，听说你在学校交了好几个男朋友，要不要我帮你掌掌眼？」

    原主是喜欢秦裕安，但同时也害怕秦裕安，平常的音调就能感觉到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

    「君绮不懂分寸，难道不是你这个哥哥没教好吗？安姨让你照顾她，你就是这样照顾她的？」

    安君绮那个笨蛋，整天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名声糟透了自己还不知道。

    我刚想辩解，赵衡与抢先挡在我前面，替我发声了。

    我看见叶妙青在秦裕安身后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是第二条妙计。

    「这样可以了吗？我等你解释。」

    秦裕安抛下一句无厘头的话离开了。

    「赵医生，还不错嘛！秦裕安怎么忍心找我们安安算账呢，明明这么可爱！」

    「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去忙吧。」

    我知道有些话赵衡与在，叶妙青不会说，忙支开他。

    「假的，我让他假装欺负你，看看赵衡与会不会帮你。」

    我猜到了，不过我想，只凭我和老板是一起进来这个世界的，他也会帮我吧。

    「这个赵衡与不会已经喜欢上你了吧？」

    听到这话，我喝水都呛住了。

    老板喜欢上我？怎么可能？就是配合完成任务。

    「要不你随便找个机会表白试试？实在不行就霸王硬上弓。」

    「妙青姐姐，会不会太快了？」

    表白现在就可以，但是霸王硬上弓……我觉得真的太快了。

    「不会不会，你听我的就行。」

    13

    【系统！你在吗？我要换复原药！】

    现在我还是车祸未愈，实在上不了。

    我只好求助系统。

    【亲吻攻略对象十分钟，且攻略程度达到30%即可获得。】！！！

    这显得我很如狼似虎，我该怎么像老板解释这真的是我的任务？

    【检测到攻略对象靠近，任务强制启动。】

    我能感觉到一排乌鸦从我头上飞过。

    「老板，我有个任务。」

    「说。」

    「这，我开不了口啊。」

    看着老板单纯的眼神，我一鼓作气。

    「请和我接吻十分钟！」

    说完我不敢抬头，我感觉到他的靠近，想到这个任务，还是抬起了头。

    「是这样吗？」

    他的呼吸越来越近，双手捧着我的脸颊，我还是不敢睁开眼睛。

    他的唇重重的压了上来，我紧张地拧着被单。

    张开，吮吸，我们磨合了很久才适应对方的频率。

    「安安，我给你准备了……」

    我听到了叶妙青的声音，以及门一开一关的声音。

    我猛地往后一退，发现赵衡与脖子以上全红了。

    「马上到十分钟。」

    「对，对不起，老板。」

    早知道我就再坚持一下了，谁知道叶妙青会突然回来。

    我现在是既懊悔又对不起老板的牺牲。

    「要不我去你那住？方便完成任务。」

    「我去帮你办理出院手续。」

    「等等，你先在这待会，你的脸太红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任务？」

    坐着也尴尬，赵衡与问起了我刚才的任务。

    「其实，我想兑换一瓶复原液，系统说要完成，这个和攻略程度达到30%才会给。」

    我拼命解释，怕老板误以为我是变态，出去之后给我穿小鞋。

    「你想啊，我既然都要攻略你了，那肯定要攻略到百分百，所以老板……」

    我这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上次没显示进度条，我对这个也不太懂。

    不过最后是要和男配共白头，那应该是有迹可循的。

    我有个想法，刚好赵衡与在。

    「赵衡与，我喜欢你，可以做我男朋友吗？」

    「可以。」

    老板对我突如其来的告白充满了不解，不过还算是配合。

    【进度10%。】

    「老板！有用，涨到10%了。」

    「为什么？」

    「可能这是系统设定好的吧，恋爱-订婚-结婚-生子-死亡，我猜的。」

    「等你出院我们再研究一下，我先走了。」

    他一出门，我就想到刚才那个快到十分钟的吻，老脸一红。

    「安安？没亲够？」

    「哪有？妙青姐姐你说什么呢！」

    「我刚给你准备了告白道具，没想到你俩直接亲上了。」

    「就，气氛刚刚好，而且他也答应和我在一起了。」

    「孺子可教也。」

    14

    【攻略对象异常异常，强制退出系统。】

    又到了六点，我被强制退出了。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

    严重比我早一点醒，见我有了反应，直白问我。

    「或许真要攻略到100%。」

    「此前的资料我都带过来了，你和徐繁再看看。」

    「对了，我想到一件事，我对叶妙青有一种熟悉感。」

    「你确定？」

    「确定！」

    「我去找纸笔把她的脸画下来给你。」

    严重会画画我还真不知道，他主动揽下了这个活，也省得我描述不准确。

    我准备出门找徐繁，发现他不在隔壁厢房。

    问了小和尚，同样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背着这些资料四处走动，绕到了一处偏僻的厢房。

    虽说看起来很破旧，但是却很干净。

    隐约看到一个人影，我被一股力量驱使着，走了进去。

    里面有个女人，正在诵经。

    我一靠近，就觉得头疼，忍不住发出轻吟。

    许是听到了我的声音，那个女人回头看了我一眼。

    可是，她和叶妙青长得一模一样！

    她又继续诵经。

    「等等！可以先停一下吗？」

    我冒昧地出声打断，实在是头太疼了。

    「施主，礼佛在寺中央，还请离开。」

    我扶着额头，甩了甩脑袋，脱口而出。

    「妙青，姐姐……」

    「施主还请离开，莫要打扰贫尼。」

    我不打算离开，事实上也离不开。

    我越靠近佛像，越觉得浑身失去了力气。

    「阮裳怡！」

    我昏过去之前，好像听到了严重的声音。

    15

    「姐姐，青姐姐，不要，不要！」

    我惊坐起，感觉我好像做了个梦，但醒来什么都不记得。

    「严重，你看到了吗？她和妙青姐姐长得一模一样！」

    我抓住严重的手腕，不断晃动着他，想要向他求证。

    「看到了，我问了寺里的和尚，他们说，她是我母亲。」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提高了音量，似乎这样能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你们想要的答案，我知道，不过……我希望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繁？你在说什么？」

    消失了不知道多久的他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仿佛像个上位者，将我们玩弄在鼓掌中。

    「你们接受还是不接受？」

    我和严重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从中读到了一份执着与坚定。

    「我们答应，你说吧。」

    「这是一对玉佩，有一滴墨的是你的，白中带红的这块是你的。」

    我拿到的是有墨的一块，仔细看了也没看出什么特别。

    「你们的过去都在这了，如果决定好了，就把它打破，最后再你们一次，真的想好了吗？」

    从徐繁的语气中，我能感觉他并不太想我们知道原委，但是不知道又如何能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呢？

    「想好了。」

    我和严重用力往地上一摔，玉佩碎了，我们也进入了一个世界。

    以旁观者的身份。

    16

    「这是什么地方？」

    「应该是稚河时代。」

    「这是一个什么朝代？」

    「野史记载，稚河时代自封一代，三十年内经历建国-鼎盛-灭国。坊间传闻稚河时代不过是民间百姓臆想，当不得真。」

    「那你又是如何断定？」

    「诺，那有稚河公榜。」

    我想挤上前看清楚，没想到我们能直接穿过这里的人。

    这恐怕就是外来者的无存在感。

    「边关大捷，特许青姬将军回朝任职，稚历三十年元月十七。」

    画面一动，公榜竟在我们眼前变换了内容。

    「福安公主大婚，举国减税一月。另明日开坛祭天，闭城一日。稚历三十年二月初五。」

    画面再转，我们出现在祭坛场上。

    「妖女，你诱惑我徒儿，害他不能修成大道，你觉得我会不会杀了你？」

    「臭和尚，我与衡哥哥两心相悦，他的道是他自己选的，与我皇族又有何干？」

    偌大的祭坛，一个身着黄袍的人倒在正中央，台阶下零零散散站着一堆无神的人。

    文武百官甚至祭坛守卫皆一动不动。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这群凡人根本不懂，他的道能带我飞升，而你，你们破了他的道，我怎能不恨！」

    「我杀了你！」

    我看着她拿起她勉强能拿起的武器，正准备刺向和尚。

    「安安，等等，你伤不到他，我来。」

    「赵衡，你以为你还救得了她吗？做梦！」

    「我能不能救，我说了算，她是我拼了命也要护着的人！」

    赵衡不知道做了什么，让和尚害怕了。

    「上，都给我上，把他们都杀了。」

    群臣蜂拥而上，长矛直刺他二人。

    而赵衡死死护住了他怀中的人。

    不远处马啸声响起，一位女将军杀上祭坛。

    「妖僧，一城千千万条性命，在你眼中竟如草芥。」

    她踢开了四周的人，从中找到福安。

    「青姐姐，他死了。」

    「安安乖，姐姐这就替他，替父皇报仇。」

    青姬将军和一名小将合力击杀了那和尚，最后竭力而亡。

    至此，稚河时代以灭国落幕。

    17

    那是……那是我？

    我感觉到很悲伤，由内而外的。

    同时还有四面八方的痛，像是被长枪深刺。

    两种感受参杂着，眼泪顺着眼尾流下。

    「阮裳怡，醒醒。」

    徐繁把我叫醒后又去叫严重。

    严重还没醒过来，徐繁叫了几声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

    「他不会被困在里面了吧？」

    「不会，可能被什么绊住了。」

    等严重醒的时间，我问徐繁。

    「我看到了，你是那名小将军，可你好像没死。」

    「那位将军出城不久后就死了，你觉得我是，可能碰巧和他长了同一张脸吧。」

    见我不信，他又补充道，「我祖上被他救过，他嘱咐我们如果有一天见到你们三人，定要好好护着。他留了本书，里面有你们的画像和秘密。」

    「所以我和严重的羁绊从那时候就开始了嘛，怪不得攻略赵衡与的时候他会进来。」

    「自从知道所有的时候，我隐约觉得这是赵衡临死前求来的。」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他的道，祖上口口相传，小将军说他的道可跨越古今生死，当初他死死护在怀里的除了你，还有这两枚玉佩。」

    和徐繁聊了有一阵，严重还没动静。

    徐繁猜测他误入了我们创造的虚拟世界，让我躺下试试能不能进去找到他。

    我也想着死马当活马医，同意了他的建议。

    18

    「安安？又做噩梦了？」

    安安是福安的小名，声音是叶妙青发出来的。

    我睁眼看着这张脸，想跟她确认。

    「青姐姐，是你吗？」

    只见她愣了一下，笑着哭泣，「是我！」

    我从床上弹起来，用力抱紧她。

    「青姐姐，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明知道进城必死，你还要进来。」

    「我要是不进来，那个妖道就没人杀得了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

    「安安！」

    赵衡与冲了进来，趁着我俩愣神的空隙，从青姐姐手上抢走了我。

    「太好了，我终于见到你了！」

    【男配攻略完成，请选择退出时间。】

    【最长能待多久？】

    【两小时。】

    【那就两小时。】

    「衡哥哥，她是青姐姐。」

    当他喊我「安安」，我就明白他是赵衡。

    毫不掩饰地告诉他叶妙青就是青姐姐。

    「青姐姐，当年让你快马加鞭赶来，实属无奈，只是我最终还是没能见到你，现在终于有机会向你乞求原谅。」

    「我才要多谢你通知我，不然我也报不了仇。」

    我欲言又止，实在不忍打破这样的氛围。

    直到系统警报响起，我才慌乱中说出，「老板，我们得离开这里了，拉紧我的手。」

    「青姐姐，我们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你要和秦裕安好好过！」

    19

    做了最后的告别，我和严重终于一起回到了现实世界。

    一切的起因都是严重建立研究室，提议研究系统。

    可能他早有预感，或者说我们最终还是走进了赵衡规划好的路。

    「太好了！你们都回来了！」

    「嗯，系统从今以后应该不会出问题了，可以投入使用了。」

    「烧了吧。」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研究了好几年，都测试成功了，老板突然说不要了。

    死盯着他，等一个他的解释。

    「系统是假的，这一切都是他编制的梦，他早就预料到了一切。」

    恍如晴天霹雳，我们辛辛苦苦研究，日夜调对数据，现在你一句话就可以否定我们所有人的努力。

    我愤愤不平地说，「你什么意思啊！你说研究就研究，说不要就不要，你以为你是老板就可以随意决定我们的成果？我们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养大的孩子，你怎么狠心！」

    「对外就这么说吧，总之实验中止。」

    严重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也不过多解释。

    「徐繁，他这是不是真的有问题？」

    「我现在觉得你或许没在口出狂言。」

    搞什么嘛！

    明明虚拟世界还是好战友，一觉醒来冷漠得要死。

    我也不打算再去找严重说什么，他的研究室，他最大。

    一肚子气跟着徐繁回市里。

    20

    回程的路上我盯着窗户发呆，看着车窗倒映出我的脸，不禁想起他们的故事。

    稚河时代是过去式，如果福安是我，我也只会继续现在的生活，只是多了一段被灭国的记忆。

    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阮裳怡。

    「阮裳怡，电话。」

    想得太入神了，徐繁喊我我才听到手机铃声。

    「喂？」

    「阮裳怡，我没有母亲了。」

    「徐繁，掉头回去。」

    紧赶慢赶终于回去了，寺庙内比起刚才离开的时候忙了许多。

    我费了好大功夫才找到严重。

    「太阳下山了。」

    「事情都结束了，我当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继续说，「我的道的确可以跨越古今生死，但那也只是当年。你还不知道吧，你三个攻略对象其实都是我，我现在都不知道到底是赵衡与和安君绮是真的还是你我是真的。」

    「赵衡是过去式，现在你是严重，你应该作为严重活下去，走严重会走的路，灭国一事，谁都无法预料，但是青姐姐为全城百姓报了仇啊，人死了所有恩怨一笔勾销，就当他们只是一个梦吧。」

    「阮裳怡，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那我给你一个追我的机会，前提是你好好振作起来。」

    「好，我答应你。」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