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质量现言短故事集   >   奇异伴侣2
奇异伴侣2
发布:2025-03-26 19:38 字数:7120 作者:天阅短篇
    脑海中的小人一次又一次地努力,试图让我忘却刚才的一幕,一个荒诞离奇又无比真实的现实。

    但这根本没用,我骗不过自己。

    即使情感一次次地反驳理智,过去经历里美好的点点滴滴终是比不过人类本能中对未知的恐惧,但理智最终还是占据上风,将软弱无能的情感压入地底。

    在这期间,我到食堂打好饭菜,机械性地喂饱自己的肚子,送餐盘,离开……

    不知为何,当我把餐盘放入机器的那一瞬间,突然想通了,或许这就是人类的秘密所在吧。

    曾经混沌不堪的思想瞬间回到正常逻辑,原本盘旋在眼前的迷雾也消失不见。

    出了食堂,我没有着急回到教学楼,而是就近在小路旁找个长椅坐下,慢慢梳理着之前所有,有关于我男朋友的记忆。

    如今猛然一回想,却发现处处都是疑点,只不过我当时沉浸在美好的恋情之中,不愿深思罢了。

    比如他的衣服里总会夹杂着几根鸟类的羽毛,又或是他那轻到令人难以置信的体重。

    你敢信!一个身高183的健康男大学生,他的体重竟然还不到八十斤。

    虽然他解释道他是一名鸟类观察爱好者,身上有不小心沾上的羽毛也很正常。但据我观察,他身上的羽毛应该是同一种鸟类留下的,还不是那种碎羽旧羽或是灰扑扑的细小绒毛,而是完整的、带有光泽感的成熟新羽。

    而且我和他外出时,并没有感觉到他对鸟类有特殊的关注。

    ……

    诸如此类还有好些。

    5.

    我找了一个妖怪当男朋友。

    是的,我找个一个妖怪当男朋友。

    就目前观察来看,他应该是一个长得很好看,或者说化形很成功的雄性鸟类妖怪。

    可问题不是这个,这事的关键点在于他是我男朋友,我的初恋。

    我,竟然在和妖怪谈恋爱。

    在我过去18年的生涯中,没人告诉过我这个状况该怎么处理啊!

    分手,还是不分手?

    分手的话,还有点舍不得他,毕竟是初恋,还是我主动出击拿的首杀。他的那张俊脸也确实长在我的审美观上,其他的加分点只多不少,还很细心,一些我都不在意的事他会记牢。

    而且,我很确定,正处于我胸腔的那颗心脏也在为他跳动,我喜欢他。

    可,如果不分手的话,他是妖怪哎……

    嗯……好纠结啊!

    要不,先冷静冷静吧,冲动时不要做决定是他

    就这样,在我有意无意地促成和引导下,我和他开始了冷战。但说是冷战,倒不如说是我在单方面对他冷处理。

    也不知道他是神经太粗了,还是别的一些原因,竟半分没察觉到我对他的冷暴力,待我与之前一样。

    怎么可能嘛……他又不是什么养在深闺中的女孩子,我那么明显的疏远行为,是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更别提他那能考上名牌大学的脑子了。

    所以……

    他应该也喜欢我的,对吧?

    应该不只是我的痴心妄想,对吧?

    ……

    我好像恋爱脑啊……

    明明最讨厌这种人了,为了口中所谓的爱情什么都能做出来,至外物于空气,不理会任何人的劝说,就好像疯魔一般,那个他比一切都重要,为了他可以和世界敌对。

    不,不可以的啊!

    6.

    顾津源邀我陪他去广场散散步,我同意了。

    不是什么犹豫不决、欲拒还迎。计划想把之前的事说清楚,当时一句话不说就把他冷处理半个月,现在回想起来还有点愧疚。

    干脆见一面,把事情说开好了,这样你好我好大家好,早解决早完事,对谁都补好。

    早秋的晚风不算冷,但胜在风力大,续航时间长。

    等我到了约定的地点时,顾津源已经等我好久了。这里的日较差非常大,仅凭衣物就能判定出来他是几时出门的,一个小技巧而已,也不是什么难事,和一个人相处久了谁都能做到。

    我提前看了天气预报,准备得相当充分,长袖、长裤、外套、帽子一样不差。反观顾津源,还是一身夏装,下身虽然也是长裤,但料子的厚度完全不够。

    在离顾津源还有10步左右的时,我停下了,轻轻偏着头,一动不动地望着他,也不说话,只是分毫不差地盯着他。

    他对此感到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我什么时候结束。

    砰,砰,嘣……

    滴答,滴答,滴答……

    刺耳的枪声和羽毛上滴落的鲜血打破了我和他之间的沉默。

    也是从那时开始,我的视线被大片的暗金羽毛遮挡,明灿灿的、触感柔软的羽毛覆盖在我的眼睑上,挡去眼前明亮的视野。

    我伸出手,试图推开身前交叠的羽毛,刚想向前迈出一步,“滴答”一声在我耳边响起。同时,我左肩处的衣服似乎被水浸湿,黏黏的,粘在我的皮肤上。

    心中的小鼓敲得正欢,连带着肌肉也在不自觉的紧绷,喉口一下又一下不受控制地滚动,嘴唇被反复抿紧,上面的血色逐渐退却,令人不适的苍白蔓延开来。

    “你……”

    “翁……翁……呜……呜……”,刺耳且尖锐的警笛声在一片死寂中响起,打断了我尚未出口的话语。

    耀眼的手电筒光在黑暗的环境中划过一道道痕迹,噪杂的、模糊不清的男声由远及近地响了起来。

    眼前的羽毛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替换,我的睫毛不自主地抖动,挠过他的手心。

    再一睁眼,之前的遭遇仿佛是我的错觉,没有层层交叠的羽毛墙,也没有掉落在草坪上发出沉闷声音的弹壳。我握了握冰凉的手指,之前高度紧张的状态,使我的双手变得冰凉僵硬,不听使唤。

    定了定心神,右手有些颤抖地摸到左肩处,果然湿漉漉的。

    感受到手底的潮湿,竟然有点安心,或许是找到了之前经历过的不科幻时间的证据吧。

    “走吧。”顾津源率先踏出一步,走动时挥动的手臂自然地搭到我垂落的左手,猛地握紧,拉着我先前走去。

    我和他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一种诡谲的气氛在我们之间蔓延,我心中藏了不尽的疑问和纠结,但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我竟然没有问出口的勇气,就像最开始一样。

    在这莫名的沉默中,他将我送回了宿舍楼下,拢了拢我身上的外套,轻轻拍下我围巾上不小心粘上的灰尘。那双微凉的手搭在我的肩上,我顺着他的力度慢慢转身,向前走去。

    走到楼梯口,我顿了顿脚步,想回头。

    可,太难了,一切的一切都在阻止我。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缠着脖子上的围巾,假装向旁边探头,缓步踏上第一个台阶,慢慢离开了。

    “我爱你……”

    我猛地回头向他看去,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对于那天晚上,我没有太多印象,也许是身体的自我防护机制吧,零星的记忆碎片也在时光的侵蚀下磨灭着,唯一记得的就只有那片暗金色的屏障,虽然不知道,在外人看来当时的我们像什么,但应该是一个大茧吧。一个暗金色的、由羽毛组成的椭圆形巢穴。

    7.

    过去奇幻的故事告一段落,我与他之间又恢复了曾经平淡如温水般的日常。

    是的,我在逃避。请原谅我吧!再下一件更震撼人心的事件到来之前,谁说逃避不是一种选择呢。

    临近傍晚,窗边的云霞很美,是我抬头无意中看到的,转头凝视旁边的他,是我刻意为之。就像嗜甜者之于糖一样,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秒不念心神不宁。

    我痴痴地看着他傻乐,没注意到他的双手悄然盖住我的眼睛。

    “凝神,还要不要期末成绩了。”刻意压低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有些别扭,直直拉开他的手,扔到一边,拾起刚才不经意间掉落的黑笔,把书翻到下一页。

    “真实的,不给看就不给看,那期末成绩说话,算什么嘛。”我有些赌气地在心底嘟囔。

    一个有些凉、微微扎的物品在我手背上划了一道,此时正在气头上的我并没有理会,算完书上一道程序推理例题后,才大发慈悲地往手边不经意地斜了一眼。

    “哦,是奶片。我喜欢的牌子,”有些心动,转念一想,“哼!别想贿赂我,我可不是那么好哄的人。”假装无意地拂了拂他推过来的奶片,心底生出一丝暗喜。

    “嘴角,暴露了哦!”眼前推来一张便利贴,上面写着这句话。

    可恶,虽说这字匀称又好看,但浇灭不了我心中的怒火。

    “顾津源,你好样的。”

    正在气头上的我抢过面前的便利贴,用力在纸上写下“用你管”三个大字,推回这张纸来的地方。

    用力把书翻开新的一页,继续沉浸在知识的海洋中,不再分出一丝一毫的注意力给旁边。

    再次抬头时,窗外的云霞已被漆黑的夜取代,图书馆里的人消失了好些,周围环境也更加静谧,旁边的呼吸声早已消失不见,伸手一摸,座椅上的余温告诉我那人离开有一段时间,因为,座椅很凉了。

    桌子一角的情侣水杯上贴着一张明显的便利贴,上面龙飞凤舞的字迹张扬着自己的存在。讯息的大概意思是有人找他先离开了,归期不定,不必等。

    我怔怔地看着那张便利贴出神,心中思绪复杂。

    猛地,心底不知从何处窜出一种莫名地孤寂感,压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揭下杯壁上的便利贴,夹在未学完的那一页,动作 轻巧地将桌面收拾干净,离开了图书馆。

    心底猛地出现了一股莫名的害怕,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8.

    走在路上地我试图回想起之前种种,却无济于事,好像有一个未知的存在把那晚的记忆从脑海里挖去,它成功了并且挖的一干二净。

    完了,年纪轻轻的该不会得阿默兹海默症了吧。我有些自嘲般地想到。

    现在有些焦躁,同时也有些愤怒,但我实在是分不清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是向着谁的,是他,是我,还是那些隐藏在不知名角落的生物?

    “我与他不是同路人。”我想。

    再然后我便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再醒来便不知道身处何方。

    摇曳残破的昏黄灯光、腐朽阴暗的墙壁、吸烟持有不明武器的绑匪以及双手双脚被困住、眼睛上蒙了黑布、嘴巴捆了胶带无法发声的我,构成了这场戏剧的开幕。

    “我这是被绑架了啊。”思想恢复清醒的我很快分析出了现今状况,“但这些绑匪的目的动机呢?”这是我目前最不解的一点。

    “就目前情况来看,他们应该是一群有组织性、有丰富经验的老牌团伙,我自身有什么足够吸引这些人的呢?”

    “钱?不可能,我家只是小康,并不富裕。”

    “权?嗯……这个更不可能了,我父母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跟这个比,金钱居然还有一点可能。”

    我把所有可能让绑匪绑架我的理由都分析了一遍,靠谱的结果一个没有,不靠谱的倒是还列出几个。

    要不,换个角度看看。我在心底这么安慰着自己。

    “这应当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绑架,毕竟我对我生活地方的安保充满信心。那么是谁让我被绑架的呢?”

    之前向我男朋友开枪的人。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这个想法。

    随着思绪的不断发散,最终结果也被我一步一步抽丝剥茧般的抽了出来。无数个证明这个答案错误的证据在这一刻通通“叛变”,成为定死它的关键。

    直觉不断活跃着,也在不断地吸引我的注意力。

    一切的一切都将最终结果指向了他。没错,除非是我倒霉碰上了无差别杀人、丧心病狂的刽子手,或者是某死神小学生中脑干缺失的病人。不然,能大张旗鼓地策划一场绑架,成功避开现代高科技产物,让我坐在这里的人或是团伙,想必是我这辈子都接触不到的吧。

    这样,一切就合乎逻辑了。绑架我的人顾津源一定知道,不是敌人,就是认识的人。

    “好困……不对,不可以,不能睡……”我试图挣扎过,最终还是敌不过困意,头一歪闭上了眼睛。

    安静的房间里隐隐透出一丝光亮,系在脖颈间的吊坠凭空悬起,无人看见。

    9.

    我和顾津源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呢?实话说我也有些记不清了,只记得很顺畅、很自然,就像流水一样,平淡却眷恋。

    我男朋友叫顾津源,今年大四。

    我和他的初见是在新生入学处,当时的他大二,作为志愿者帮助大一新生办理入学手续,刚好我的入学手续就是他帮忙处理的。因为他人模人样的外貌,再加上他是我在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活物,还那么帅,有点雏鸟效应很正常吧!

    手续办理好后,我死皮赖脸地花了小手段要来了他的微信,但因为开学时的麻烦事太多,就渐渐把他给忘了。

    下一次看到他是在学校的运动会上,他当时站在男子一千五的起跑线上。一身纯白的宽松运动服在一众运动员中格外亮眼,漂亮又流畅的小腿肌肉线条让人一饱眼福,再加上那张我给95分的脸和至少180的身高。我敢发誓,当时观众席上的女生有一大半都被他吸引住眼球。

    我嘛,当然也不例外喽。没办法,人呐,都是视觉动物。就这样,我又动了和他好好认识一下的心思。嗯……最开始确实只是想认识一下啦,后续又有谁能预料到呢。

    最开始,顾津源就像个木头似的,任我怎么示好他就是不开窍,让我有点挫败了。

    实话说,碰到这种死木头,我确实有点撒手不干了的想法。那时的他真的太呆了好吧,就像,就像是刚开始学做人一样。

    不过嘛,呆呆的倒也蛮可爱的。

    在我不懈努力的撩拨下,这家伙终于开窍了,我们之间的温度也在不断升高,或许暧昧期指的就是那个时候的我们吧。

    这样的时间并没有很长,顾津源向我表白了。

    要说现在还能记得什么的话,大概就是那天的风很温柔吧,带着令人心醉的甜品香撩起了我鬓间的头发,他举着一束花站在我们常坐的枫树下,笑的十分温柔,我却能看出他眼底的忐忑和紧张。

    他,笑进了我的心里……

    我同意了,上前两步扑进了他的怀里,看着他慌张地接住我又记起自己手里捧着花两难的场景,他脸上那纠结的表情让我觉着有趣。

    可惜,几乎是眨眼间他就做出了行动,那束被人精心包好、讨我欢心的花束同他的手臂一起运动,不同的是手臂紧紧抱住我,花束则自由落体掉落在地,与地面接触时发出清脆的一响。

    顾津源高高举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我们一起笑的开怀,又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神间的空气如拉丝般甜蜜。

    我们拥抱在一起,他的头搭在我的肩膀上,用气音轻轻说了一句我当时听不懂的话。

    后来的我知道,那是谢谢你、我爱你和,对不起……

    我和他做了许多情侣之间会做的事情,顾津源很宠我,也相当会惯着我。只要是我提出的,他就一定能坐到,不管这个要求有多么任性,又或是多么无理取闹。

    夏夜河边的烟花棒、冬天窗边的一排小雪人、拿奖后带我出去疯玩游乐园的一天、走路时自然牵起我的手、起风时披在肩头的外套……

    我,为他着迷。

    “顾津源,你要把我惯坏啦!“这句话是我趴在他的背上向他耳朵吹气时轻声说的。

    他的胸腔震动着,共鸣了我的心跳。我使坏地晃一晃双腿,试图打破他行走的节奏。

    “啊!”一声短促的喊声发出,我的耳尖上起了害羞的红晕。一双强有力的臂弯拢一下我的腿窝,我那点坏心思和小动作被他轻而易举地化解。

    我有些气恼,一口叼住他随着走动轻微晃动的耳垂,轻咬几下,磨一磨牙,含糊不清开口道

    ,“不许笑,你的耳朵被绑架了。”

    “那么,可爱的绑匪先生,我该用什么来换取耳朵的自由呢?”顾津源带着笑意的话语一晃一晃走进我心里。

    “嗯?回话啊,亲爱的绑匪小姐。”温柔眷恋的声音引诱着我做出回应,我竖起身子,伸出双手向上试图抓住什么,扑腾好久在眼前张开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什么,要你,只要你好不好?”我向前伸手抱住他,将头搭在他的头上,像只孤寂的幼兽寻求眷恋一样,“好不好嘛。”

    ……

    10.

    我没等到回答,也没等到结果,他再也不会陪着我了。

    再次睁眼,我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上零件都在,没缺没坏损。窗外的太阳上空张扬着自己的光芒,看着窗外与往日一般无二的景象,我陷入了恍惚。

    “到底,发生什么了,好像一场梦啊,如果真是一场梦就好了……”但心里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该正视时就不能闭眼,该面对的不能逃避,懦弱了呢,我自己。

    “去见顾津源吧,去问他这一切的缘由,去问答案。“

    穿戴好,站在楼下,一时间竟不知脚迈向何方。掏出兜里的手机,一下下摁着开机键,”没电了……“,随意坐在一楼的充电口,借着好心人的充电线,我打算在这段时间捋一捋思绪。

    我究竟在不安着什么呢?是这段恋爱的阴霾还是他的真心,是那些浓情蜜语的真实性还是他在枫树下的话语?

    “……他是这一切事件的开始与终端,我必须去见他。”他是谁,我很清楚。这次的我不在迷茫,无论如果,无论参杂着什么,无论结果如何,迷茫总让人不安,什么样的结果,都好。

    手机开机了,我熟练的打开通讯录,看着那个星标的号码,没有犹豫,拨打了这个熟记心间的号码。

    “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Sorry. The number you……”我简直不敢相信听到的内容,机械性地摁下挂断键,“空号?怎么会是空号,顾津源,你究竟瞒了我多少。”

    我不相信刚才的所发生的一切,试图更正事实,打开手机找到学校的官网,那里有我们的合照,是我与他合作拿下省赛第一名的报道。

    “没有,为什么没有,我们的合照呢?那是我与他共同的荣耀啊!是我们一点点努力做方案、一夜一夜的辛苦查资料换来的,为什么没有了!”

    “那么入学名单呢?没有!那里都没有!”无论是聊天记录还是相册里的照片,那里都没有顾津源的身影,好像从来没他这人一样。

    似乎只有刚才播出的空号彰显着他的存在,我决定去问问别人。

    我的宿友不知道,他的宿友不认识,我们的老师问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准备比赛的进度可以缓一缓,一个人备战大赛的难度太大。

    “你在哪里啊?我的男朋友,我的爱人,我挂念的人啊……“

    不知不觉间我的脚步到了图书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地方,走到昨天的位置,桌面很干净,一看就被人认真清理过,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我失望了,转身试图走出这里,转身看到一个少年,那位少年站在出去的必经之路上,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他向我举起那张纸条,上面写着“项链“,清俊飘逸的字迹是我熟悉的那个人。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我想问他,这是谁写给我的,你认识他吗,他知不知道这一切究竟发生了什么,项链又是什么意思……

    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出这些问题,看着那个少年向我走来,然后越过我,向前面走去。

    或许,见到那个少年的那一刻我已经明白了所有,那位少年我不认识,但纸条上的字迹独独不会认错,想必是我不能触摸、不能知道的世界吧,只可惜没有好好的告个别。

    11.

    走出图书馆后,我发现了系在脖子上的羽毛项链,作为坠子的羽毛小小一个,暗金色,彷佛有一种让人注视力量,串着坠子的红绳颜色很暗,似乎是有些年头了。

    我托着小羽毛站了很久,想了很多,我不知道这条项链是他在什么时候、什么心态下给我系上的,留下这条的项链的目的又是什么。

    “翁……翁……“是我的闹铃响了,我,该去上课了。

    这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顾津源,无论是现实还是网络上。顾津源就像是我在年少时做的一个梦,他给了我一个近乎完美的初恋,一场玫瑰色的爱情。

    但梦境不会成为现实,他就像是被人类看见的精灵一样,不留一丝痕迹的离开了我的生活,只留我一人,抱着日渐模糊的回忆,在日深人静的黑夜里短暂的停留在过去。

    这段故事的后续是我毕业了,带着学校教导的知识和那段有着我和他的记忆在这个生活四年的陌生城市安家了。

    很难说我停留在这里的原因是什么,或许是这个城市足够大,装得下我的野心和未来,或许是在这里遇见的那个人太惊艳了,需要一生的时间去回忆、去遗忘。

    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再见,我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