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你还是这么不听话，看来上次也没有让你长记性。”赵男粗糙的手摩挲着我的脸，我强忍恶心，狠狠咬了他一口，他吃痛把手抽回，扇了我一巴掌，“臭婊子，收起你那些心思，你这辈子只能在我赵男的身下。”

    我闭上了眼，不让眼泪落下。

    “哦？这辈子吗？”我喃喃自语。

    这时候为我包扎的医生，抬起头看着我。这是个年轻的小医生，戴着口罩，露出清澈的眼睛。

    小医生在我的手心写道，“我是警察。”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希望，小医生指了指外面，示意我赵男还没有走远，让我不要轻举妄动，我狠狠点头。小医生让我放心，说他们一定会来救我的。后面小医生又来为我换过几次药。

    可是有一天，为我换药的医生突然换了一个人，我的心里咯噔了一下。我不知道小医生怎么了，也不知道我何时才能获得救赎。

    小医生消失后，我依然抱着希望等待，我又等了两年，还是没有人来救我。

    终于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但是我突然发现我怀孕了。

    无奈，我的计划又暂时被搁置了。这一拖就拖到妞妞两岁了。

    5

    “你今天做的饭是要咸死谁，给我重做。”蔡根香一股脑把菜扣在我头上，热菜和汤汁使我狼狈不堪，但是这些年这样的遭遇我已经不知道经历过多少回。我已经麻木了，但想到很快我就有可能可以脱离这种生活，我手握盘子的手还是微微有些颤抖。

    距离赵男家最近的是宏村的村长家，村长家也姓赵，叫赵光。赵光有个独生女，但一直有些痴傻。赵光却对这个女儿宠爱的很。但是大家从来都没见过赵光的老婆，不知道他老婆是不是个和我一样的可怜人。

    以上我知道这些还都是来自蔡根香。蔡根香有时候没有事情做，除了打骂我，也会和我说说话。可能因为这里太怪异了，蔡根香平常也没有个说话的伴。

    在我生完妞妞的第一年，赵光家住进了一个奇怪的人。听说是赵光的女儿一定要把人留下的。

    没错，即使我生妞妞也没有去医院，也是赵男请了医生来家里，只能感叹我真是命大，还好顺产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危急情况。但是，我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小医生。

    赵光家住进的人被拔了舌头，不能讲话，唯有一双眼清澈，平时就陪赵光的女儿玩，出行也一直有人看着，大家都叫他小哑巴。

    小哑巴也来过几次来赵男家，都是赵光的女儿闹着要来找我玩，小哑巴才陪着赵光的女儿一同前来。我每次看见有些痴傻天真的赵光的女儿，都在想，怎么他们大人做的恶都报应在了孩子的身上。小哑巴每次都躲在后面，低着头，站的远远的，不靠近我

    上周赵光的女儿又来我们家玩，身后依然跟着那个小哑巴。这一次小哑巴跟在赵光女儿旁边，帮她拿着玩具。这是我第一次看清小哑巴的模样，我看着小哑巴的眼睛似乎有点眼熟，有点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小医生。但我又轻轻摇了摇头，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就没希望了。

    但是那天小哑巴，悄悄递给了我一张纸条。我狠狠地把纸条攥在手心，仿佛攥的越紧，我就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趁着没有人注意，打开纸条阅读后，就把纸条咽下去吃了。

    想着纸条上的字，我忍不住落泪。

    6

    纸条上写着8.9号 配合 救你，落款是医生。

    8.9号就是三天后。我不知道这个小医生经历了什么变成了今天这个模样，但是想到原来我还没有被放弃，就一阵激动。看来我的计划也要提前了，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妞妞。

    后来趁赵男外出的时间，我用了同样的方法和小哑巴传过几次信，大概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已经初步掌握了宏村的犯罪证据，8.9号警察会开始行动，进村抓铺。

    小哑巴告诉我计划，是希望我可以配合那天拖住赵男，赵男也是他们的重点抓铺对象之一。

    其实这些年来，我也没有坐以待毙，也在酝酿着我的计划。

    赵男有个心腹手下叫林华。林华是在我被绑来后的第七年出现的，林华第一次来赵男家是，赵男受了很重的伤，林华把赵男送回来的。不知道赵男和林华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赵男很信任林华。

    我把目光投向林华，是因为林华不像赵男其他的手下那样看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欲念和龌龊，林华的目光和那个小医生一样干净。另外，我还发现林华经常偷偷看一个女孩子的照片，目光中透着思念，只是距离遥远，我看不清那女孩的模样。

    在一次赵男和林华喝的大醉，赵男把林华留在家里睡了。晚上我偷偷溜进了林华的房间。

    如今我还有些什么呢，我只不过只有我这一具破碎的身体罢了，我脱光衣服站在林华的床前。林华吓了一跳，“大嫂，你这是要害死我。”

    “赵男今晚喝了那么多，晚上他不会醒的，你放心。”我倔强地看着林华，“我想让你带我走，你也看到了，赵男他根本不是人。”

    林华沉默良久。

    “我知道你和他们不一样。”我哀求林华。

    林华看着我，但那目光似乎又像是透过我在看另一个人。

    最终那晚我和林华还是做了。

    不久之后，我就有了妞妞。我也不知道妞妞是谁的孩子，我无比希望是林华的。虽然林华大概率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不希望孩子是赵男这个给我无尽痛苦和噩梦的男人的。

    7

    林华本来答应了带我走，但是后来我怀孕了，这件事就搁置了。

    如今孩子已经两岁了，想到小哑巴告诉我的计划，我决定改变策略。

    每当赵男出门的当天晚上，林华都会来找我。林华作为赵男的心腹，知道什么时候来找我最安全。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想过通过林华联系外界，但林华比赵男更要谨慎，每次来见我，都不带手机。

    今天赵男刚出门，我知道林华晚上一定会来找我，我准备让他带走妞妞，我留在这里配合警方行动。以往最晚林华最晚晚上十点就会来找我了，今天已经十二点了，林华还不见踪影，我不禁有些焦虑，担心发生了什么。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林华爬窗户进了我的房间。

    林华满眼的红血丝，看上去疲惫不堪，我不禁有些惊讶，问他怎么了。这些年来，林华也算是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动力之一。林华只是抱了抱我，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林华小声喃喃自语道，“娇娇，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

    我没有听清林华的话，我推开抱着我的林华，说道，“林华，我有一件事求你帮忙，我想让你带妞妞先离开。”

    这些年来，我跟林华提过好多次让他带我走，但是他总是让我再等等。

    “我给你个地址，想请你帮忙把妞妞送到这里，如果这家人还在的话。”我写了我爸妈的住址和姓名给他。也不知道我爸妈这些年过的好不好，我作为他们唯一的女儿不仅这些年没有尽孝，现在还要把妞妞托付给他们。

    我相信林华会好好保护妞妞的，因为妞妞很可能是他的孩子。

    果然，林华沉默了片刻，说，“好。”

    那一晚我和林华相拥而眠，第二天睁眼醒来，林华已经走了，随之传来的还有蔡根香的大呼小叫。

    “王娇娇，你还在这里睡睡睡，妞妞不见了！”蔡根香叫我的全名，一般都是着急了。

    8

    这些年，虽然蔡根香不满我生的不是男孩，但是对妞妞还是不错的，晚上妞妞也一直跟着她睡。我知道是林华把妞妞把妞妞带走了，但是和蔡根香斗了这么久，我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呢。

    我佯装震惊，“你问我？妞妞不是一直跟你一起睡的吗？你把妞妞弄到哪里去了！”

    蔡根香可能自知理亏，涨红了脸，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管，我要出去找妞妞。”作为一个丢失了孩子的母亲，我应该很着急的。我没有忘记继续演戏，我推开门往外跑去。

    见状，蔡根香在后面追着我，“小蹄子，别乱跑，我家赵男回来后打断你的腿。”

    蔡根香身强力壮，我也不是她的对手，她把我拖回屋里，反锁门，就出去找妞妞了。

    看不出，这老太婆对妞妞还有几分真心，我勾了勾嘴角，讽刺一笑。

    我知道蔡根香肯定找不到妞妞，但是在她走出门后，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我依然大力地拍门叫到，“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妞妞。”直到我算算时间，蔡根香肯定走远了才作罢。

    我站起来，走到窗边，果然蔡根香已经走远了。

    明天就是8.9号了，按照小哑巴跟我说的，警方会凌晨四点开始行动。

    赵男每次出门两天，一般会在第二天的晚上十二点左右回来，也就是今晚十二点赵男会回来，蔡根香肯定要和他说妞妞不见了的事情，那时候如果他执意要出去找妞妞，岂不是让这个恶魔跑了。

    我得想想该怎么办才好。

    9

    怎么办呢，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以往赵男回来的时候，蔡根香都已经带着妞妞睡了，因此赵男晚上回来也不会特意去看蔡根香和妞妞，凌晨四点的时候警方就会行动。

    我悄悄从窗户翻出去，拿了一块砖，准备伺机拍晕蔡根香。这个时候出门是最安全的，宏村的男人基本都要等到晚上十二点才回来，但是村子的出入口都有人把守。我之前和小哑巴接头也都是选在这个时间。这时候突然有人在后面抽走了我的砖，并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惊恐的转头看，发现是小哑巴。

    小哑巴把我带到河边，在泥土上写字问我想干什么。

    “我等了太久了，我等不到警方来了，我让林华带走妞妞了，但是今晚不能让赵男发现妞妞不见了。”

    小哑巴情绪似乎有点激动，写字质问我为什么不再等一等。

    我冷笑一声，“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我现在只要妞妞平安。”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

    “蔡根香交给我”，小哑巴在泥土上写字。

    我犹豫了片刻点了点头，在小哑巴的帮助下，从窗户翻回了屋里。

    我在屋里很焦灼的等待，也很担心小哑巴。从当初的小医生变成了如今的小哑巴，他一定经历很多，但他竟然还没有放弃，他当年看上去年纪也不大，可能刚从警校毕业吧。我不该让他去冒险，反正我已经是烂命一条了，我不禁有些懊悔。

    我不该如此冲动，说不定还有别的办法的。

    10

    到了中午，蔡根香没有回来，到了晚上晚饭时间，也没有回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既紧张，又希望越来越多。是不是蔡根香一直不回来，就代表小哑巴搞定她了，熬到四点就好了。

    我先去把蔡根香的门关好，作出她已经和妞妞睡下的假象。

    到了晚上九点，我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了，我的心砰砰直跳。

    开门进来的竟然是赵男，他比预计时间早回来了三个小时。

    “快，收拾东西跟我走，这里不安全了。”赵男一进屋，就冲我吼道。

    我愣住了，难道是有人走漏了消息，那小哑巴会不会已经

    我不敢再想下去，是我害了小哑巴，“我不走！”我冲赵男吼道。不管怎样，我要留在这里拖延时间，我暗暗想到。

    没想到赵男直接掏出了一把枪，抵着我的头，“不走，老子一枪崩了你。”

    想到妞妞此刻应该已经安全了，我也不怕他，横了横心，“来啊，有本事就崩了我，我早就活够了。”

    我在赌，赌赵男之所以回来找我，一定是因为我还有用处，我可以是他和警察谈判的筹码之一。

    赵男见状，狠狠推了我一把，就去蔡根香的房间看，想带上蔡根香和妞妞一起走，打开房门却发现空无一人，质问我人呢。

    “我怎么知道，你老娘一大早就带妞妞出去了，这么久了还不回来。”我冲赵男喊道。

    赵男显然不信，因为如果妞妞真不见了，在他回来的第一时间，我一定会哭天喊地的让他赵妞妞的，毕竟妞妞是我的命根子。

    隐约间听到警察的声音传来，赵男也顾不上许多，拉着我就出门上了车。

    11

    看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警方的行动也提前了。

    赵男拽我上车，我死死扒住门试图拖延，赵男直接把我仍在了后座，并敲晕了我。

    我再次睁开眼，发现我在一个仓库，我被绑在了一个柱子上。我还看见小哑巴被绑在了我对面的柱子上，我既庆幸小哑巴没有死，又问他感到担心。

    见我醒了，赵男走过来，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别想着耍花招，一会儿警察来了，想好再说话，妞妞在我手上。”

    听到赵男的话，我一惊，我转头果然没看到林华的身影。

    “找林华呢是吧，早就被我一枪崩了。”赵男看我四处张望的样子，轻蔑的说道。

    那一刻如果我的目光可以杀人，赵男应该已经被我千刀万剐了。

    但是我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对，这一切都不对。

    为什么小哑巴被绑了，为什么警方的行动提前了。

    分析一下，赵男提前回来了，说明警察队伍里有他们的人，警方的行动提前了，说明赵男的队伍里也一定有警察的人。排除已经被绑的小哑巴会是谁呢。

    那就只有林华了，一定是林华报的信，但不知道是不是林华暴露了之后被赵男杀了，希望是赵男在骗我。

    我的饭菜里被赵男下了药，我在仓库里昏昏欲睡，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闪过的竟然都是林华，想到我们的第一晚。和林华做的第一晚，我是想之后求林华杀了赵男的，毕竟他们这帮没有人性的犯罪团伙，黑吃黑不也很正常吗。自那晚之后，林华经常趁赵男不在的夜晚来找我，林华会摸着我的伤痕，面露心疼，我一开始想的是男人真会做戏，这时候心疼我，却不肯带我走，也不肯杀了赵男，每一次林华都是让我再等等，再等等。

    其实我本来是打算某一天趁赵男醉酒，开煤气大家一起自杀的，只是因为一直没想好妞妞的去处，才迟迟没有动手。后来小哑巴告诉了我警方的行动计划，我因实在放心不下妞妞才让林华提前行动了。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人，我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这一次我一定要先保护好妞妞，只是我没想到林华不，赵男很有可能是骗我的，林华一定还好好的。

    浑浑噩噩中，不知道为什么林华的面孔身形突然和我当年被拐卖前的男朋友莫清重叠。

    我觉得我一定是快死了，才开始回忆过去，我当年在芭蕾舞团的日子本来早已在我的记忆中模糊，仿佛上辈子发生的事情一样，也不知道当年和我一起在酒桌上的其他姐妹怎么样了。

    12

    当年我在芭蕾舞团当群舞，23岁，花一样的年纪。莫清总来看我们的演出，一来二去我和莫清就认识了。莫清很喜欢拍照，在他相机里的我永远是那么鲜活和明媚，和我现在这幅烂样子真是天壤之别。我被拐卖前那段时间，莫清刚好出差去了，不知道他回来后发现我不见了，会不会着急。也好，希望莫清永远别看到我这幅样子，十年过去了，他应该也结婚生子了吧，希望他过的幸福。

    恍惚间，我听到外面有警车的声音和激烈的枪战。半梦半醒间，我仿佛看见林华冲进来了。

    再次睁眼，我发现我躺在了医院，爸爸妈妈带着妞妞站在我床边，泣不成声。

    电视机里传来新闻报道的声音：近日，警方捣毁了以企业家王某为首的犯罪集团以及其白保护伞。王某犯罪集团涉嫌故意杀人、拐卖妇女儿童、贩毒等多项罪名。警方成功解救被拐卖妇女32名，儿童49名

    在新闻报道里，我只是三十二分之一，但我知道此刻我被拯救了我剩下的百分百的人生，以及我被小哑巴拦下了，没有实施的犯罪计划，我还拥有着干净的人生。

    对了，小哑巴和林华怎么样了

    这时候我看见警察进来，要询问我，让我的父母和妞妞先离开。

    我伤的不重，只是被赵男下了很多安眠药，医生已经给我洗过胃了。

    我问警察，小哑巴怎么样了，我下意识地逃避，不敢问林华的情况。

    “哦，秦警官啊，秦警官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来问话的警察说道。

    “那，林华，你们知道这个人吗”我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这时候，我看见缠着绷带的林华走进病房。

    “哎呀，莫警官，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就来这里了。”我见问话的警察起身给林华让座。

    “莫警官，姓莫”，我喃喃自语道。

    13

    我叫莫清，我是一名警校学生，我的女朋友叫王娇娇，她是芭蕾舞团里的芭蕾舞演员，她单纯善良，虽然她只是群舞，但我觉得她就是舞台上最耀眼的。

    她不知道我是一名警校生，那时候警队找到我，给我安排了一个卧底任务，开始任务前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我就是在那个假期认识了王娇娇，后来我去执行任务了，执行任务前我告诉娇娇，我出差去了，让她在家里等我。

    可是我出差回来后，娇娇不见了，我以为是我任务太久，娇娇不要我了，后来我才发现是娇娇丢了，娇娇的父母每日以泪洗面。

    本来我当初的任务只有十天，最终却持续了一整年，我的卧底任务执行的很顺利，局长问我有什么要求，我说我要找我女朋友。后来我投入了调查，并整了容，摸入了犯罪集团，越调查越心惊。

    在娇娇失踪的第七年，我终于在赵男的家中再次见到了娇娇。那晚娇娇站在我的床头，我心如刀割，恨不得马上带娇娇走，但想到其他卧底的兄弟们，未解救的少女、儿童，我硬生生地忍下了。

    对不起娇娇，我只能以那样的方式陪在你身边，不能马上带你走，希望你不要恨我。

    14

    警察后来又找我问过几次话，我就出院了，听说赵男被当场击毙了，蔡根香当天就被秦警官交给了警队埋伏的人。

    但我已经太累了，我不想关心那些恶魔的结局，我只想守着娇娇和爸妈，度过剩下的生活，我也不想见人，我只想把自己厚厚地包裹起来。警局也有给我安排心理医生，但是这么大的事，怎么能说好就好。

    出院那天，林华，哦不，莫警官也来接我了。我爸妈跟我说，这些年来，莫清经常来看他们，他们已经把莫清当成半个儿子了。但我此刻不知道怎么面对莫清，他见过明媚的我和被迫沉沦的我。莫清拿着花，站在我面前：

    “别怕娇娇，我们一起沉沦过。”

    我看见阳光洒在他身上，突然就哭了。

    是啊，我们一起沉沦过，未来，你也将是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