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冲出去打了张先民一巴掌，［不许你这么说妈妈。］

    力道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张先民气的想要踹我一脚，被我躲开了！

    李莉崩溃大喊，［连儿子都知道心疼我，你特么真不是个男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应该让你和你那该死的前妻一起死。］

    奶奶从身后冒出来，捂住李莉的嘴巴，［贱丫头别乱说，你想死别拉着我家民民。］

    张先民则是三步并做两步奔了过来，他扬起手对着李莉框框就是几巴掌。

    打的她眼冒金星，倒在地上，身下很快流出一摊血来。

    李莉疼的哇哇大叫，［老公，我好像要生了！］

    没人敢动她。

    4、

    还是床上被吵醒的女人当机立断打了120，折腾了一天一夜，孩子被剖出来，李莉几乎去了半条命。

    住了半个月icu，整个人才缓过神来。

    因为这件事，奶奶对她更加仇恨。

    ［败家娘们尽生赔钱货，这icu住一天五千块，你俩一下子就花了十万块，作孽啊！我儿子怎么这么倒霉，摊上你这个没用的婆娘。］

    医院的病房内，奶奶拜着天，李莉心如死灰，妹妹安稳睡着。

    医生说，由于产后大出血导致她以后怀孕将会很困难。

    我内心窃喜，死女人，活该。

    当初费尽心思为了得到张先民这种渣男，这下好了，自食恶果了吧。

    生我时张先民还对她有耐心有爱意请的是月嫂。

    可如今奶奶在，怕是不能了。

    医生说还要住院观察两个月左右。

    可一月刚满，奶奶便闹着要出院。

    不给批就各种闹腾，我也跟在身后大哭大闹，嘴里嚷嚷着，［我们没钱，放我们回去，呜呜呜。］

    小孩儿的声音尖又细，听的过往病人或是家属全都紧皱眉头。

    ［这医院也太没医德了吧，人家都说了没钱还让住着，这不是吸人血馒头么？］

    ［医院，说好听点是治病救人，说难听点就是敛财盆，我上回一个小感冒给开了两百多的药，哎你们说离不离谱。］

    ［可不是么？我伯伯就是因为没有买他们推荐的药，那护士当场就黑了脸。］

    ［啧啧啧］

    人言可畏，最终话在舆论的推动下，李莉坐在轮椅上出了院。

    这一个月内，张先民只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妹妹从保温箱内出来，他过来确认孩子是否还存活。

    第二次便是李莉出icu那天，他过来缴费，吐槽了李莉一句烧钱机器便走了。

    出院时，李莉要求打车。

    我大声道，［妈妈，咱们家没钱了，咱们坐公交回去吧，很近的，只要半小时。］

    奶奶欣慰的揉了揉我的头，［还是默默懂事，你这女人除了会花钱还会做什么？跟人出去瞎搞坏了肚子，还污蔑到我家民民身上，真是不要脸，他还愿意要你便是你天大的福气，还想打车，哼。］

    妹妹似乎接收到奶奶的恶意了，她撇撇嘴，有些无措。

    我想拍拍她的小肚子安慰，却被妈妈狠狠推了一把，从顺着楼梯滚了下去，额头磕到尖锐的拐角，流出血来。

    奶奶吓的连忙过来抱起我就往医院里跑，［医生，护士，快来救我乖孙。］

    张先民又来了，他身后跟着个小白花打扮的秘书，神色匆匆，人未到声先至，［妈，默默没事吧！］

    奶奶没好气瞥他一眼，［没事，死不了，都怪你平常太娇纵那娘们了，看看把我乖孙推的摔成什么样了，医生说搞不好要破相，他才多大点啊，下手如此狠辣，这是亲娘的做法么？］

    我适时哭出声，［呜呜呜，爸爸，好疼，妈妈坏，默默不要这个妈妈！］

    张先民捏了捏额角问，［到底怎么回事儿？］

    我抢在奶奶说话前开口，［妈妈想要打车回去，可是她在医院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就提议坐公交车便宜些，妈妈就把我推了下去，呜呜呜，爸爸，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话不用说的太满，剩下几分让张先民自己脑补。

    他向来是个酷爱推理的选手。

    果不其然，听完这话，张先民的脸已经黑的能滴水，小小的一件事，竟让李莉对我下此狠手。

    他丢下一句，［妈照顾好默默］，便匆匆离去。

    奶奶幸灾乐祸，［那颠婆要倒霉咯！］

    我没笑，保持人设。

    5、

    在医院休养了三天，确认没有脑震荡的前兆后，爸爸接了我出院。

    再见李莉时，她眼中的狠戾吓了我一跳，我佯装不知，扑过去抱她，［妈妈，我好想你啊！］

    被推开。

    奶奶冲过去给了她两个耳光，我在身后假惺惺拉住奶奶，嘴里喊饿。

    奶奶立马进到厨房忙碌起来。

    妹妹又哭了，李莉瘫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我连忙跑过去查看。

    不知何种原因，她再疯狂吐奶，我连忙找来奶奶，她处理完妹妹对着李莉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打骂，［你个黑心肝的，孩子还那么小你就乱吃药，你是想害死她么？］

    李莉擦擦嘴角，笑容讽刺，［反正你们不也嫌弃她是个赔钱货，死了有什么不好的？］

    奶奶被吓到了，她猛地后退几步。

    我跑去卧室给张先民打电话，［爸，妈妈要杀了妹妹，你快回来呜呜呜呜！］

    电话那头一言不发挂了。

    半小时后张先民赶来回来。

    拖起李莉的头发关上杂物间的门就是一顿揍，可这次，李莉愣是没吭声，只在实在受不住时发出几声痛呼。

    我知道，她这是狠下心了。

    张先民这个渣男，不用我出手，她自会收拾。

    毕竟这位成功上位的小三妈，学的可是病理学。

    这天过后，李莉明面上安分了许多，奶奶还是怕她偷偷摸摸吃药，开始买奶粉给妹妹喝。

    我变得乖巧听话，格外黏李莉。

    但她总是推开我，眼露厌恶之情。

    我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妈妈是不是不想要默默了，默默听话，妈妈别丢下我。］

    日复一日，我终于又重新获得她的关注。

    只是她看向我的目光，不知何时带了些许审视。

    又是加班晚归的一天，看着妹妹张牙舞爪的踢腿，张先民搂了一床被子跑去客房睡。

    我摸到李莉耳边，将她怀孕期间，张先民做过的事情全盘抖出，［爸爸之前带我出去，总是会开两个房间，他搂着阿姨去房间里，让我在另一个房间等。］

    李莉深吸一口气问，［是妈妈房间里出现过的那个阿姨么？］

    我摇头，［不是，有好多个漂亮姨姨，爸爸不让我告诉你，如果说了就不给我买玩具了！］

    李莉拎起我，四目相对，［那你现在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把头凑过去抵住她的额头，声音更低了，几乎要变成气声，［因为电视里，后妈对宝宝都不好，我不想要后妈，我只想要你，妈妈。］

    我小时候太闹腾了惹她不喜，发现老公出轨后我还向着张家人，李莉自然是心如死灰。

    这很正常，压垮她的从来不是一件小事。

    ［乖宝宝。］，李莉摸了摸我的头，嘴角向下，眼底藏着未知的疯狂。

    那天过后，家里的菜肴更丰富了。

    奶奶最近不知在忙什么，和张先民一样，每天早出晚归的。

    经常抱着个手机笑的像情窦初开的毛头少女。

    她或许是恋爱了？

    李莉在厨房待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费尽心思把张先民喊回家吃饭。

    我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甚至有了眼袋。

    无论他睡的有多早，仍旧无法遮挡住气色不好。

    ［爸爸，你脸好黑啊！］，我状若无意道。

    点醒了昏昏欲睡的某人。

    上一世我中毒之后也是这样，脸色暗黄总感觉脑袋很重。

    去医院怎么也查不出。

    张先民眼下或许中的是和我一样的毒。

    ［默默乖，你先去卧室睡会儿，爸爸出门去给你买好吃的，很快回来！］，张先民屁滚尿流的抓起钥匙出了门。

    李莉出去面试了。

    奶奶带着妹妹出去遛弯。

    家里又是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恶狠狠一笑，给之前与张先民有染的女人打去电话，［喂阿姨，爸爸发烧了，他一直在梦里叫你的名字。］

    ［阿姨马上来。］，电话那头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音，我挂断电话。

    两小时后，张先民，李莉，还有陌生女人在门口相遇。

    气愤霎时陷陷入了僵局。

    我屁颠屁颠跑到李莉身边，抱着她的大腿撒娇，［妈妈，你有没有带好吃的给默默啊！］

    李莉从包中掏出小蛋糕，打发我去房间里，［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哈。］

    我听话关门。

    客厅内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

    接着是张先民惊恐的大喊，［莉莉，老婆，你冷静点，者女人我真不认识。］

    我偷偷把门拉开一条缝。

    看到李莉拿出一把细长的菜刀指着两人。

    兴奋的眼睛都红了！

    打起来！打起来！

    6、

    ［你说，你们两个是什么关系？］，李莉把刀尖指向陌生女人，女人面露慌张，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哆哆嗦嗦回答，［同事，我们只是普通同事关系，领导让我过来送一份文件给他。］

    李莉之前就是做秘书的，闻言眯了眯眼睛厉声道，［那你的文件呢？］

    恰在此时，奶奶带着一位年近五十左右的大叔推开了门。

    ［吵吵些什么呢？声音这么大也不怕邻居笑话！］，奶奶推开门，脸上表情很淡定，甚至走到李莉身后一手劈在了她的后脖颈。

    压根没把她手里的刀当回事儿。

    ［吓唬谁呢？整天舞刀弄枪的，合着让你吃饱了有这闲心瞎折腾是吧，抱着孩子。］，说完，一把将大叔怀里的妹妹塞了过去。

    顺带夺走了李莉手中的刀。

    她那般云淡风轻，可我还是清楚看到她微微颤抖的手。

    刀被抢走的一瞬间，张先民夺过孩子递到女人身上，［关门，劳资今天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啪嗒。］

    双人混打开始了，张先民骑在李莉身上，扬起手就是几个大耳巴子，奶奶在一旁时不时补几脚，踹的是她肚子。

    另外两个成年人，一个冷眼看着，一个抱娃哄着，全装作看不见。

    ［妈妈，你们不许打我妈妈！］，我跑了出去。

    被张先民一把推开，［这个疯女人不适合做你妈，爸给你重新找个妈。］

    仅仅一瞬间的事情，他便下了这个决心。

    旁人看不到的角落里，我和女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邻居报警了，警察到来前，李莉已经被她们打的浑身是血，毫无还手之力，整个人瘫倒在地上，宛如一条死鱼。

    ［开门，警察！］，敲门声震天响，门内几人面面相觑。

    半小时后，鉴于李莉先持刀行凶，张先民和奶奶并没有被带回去。

    李莉受伤严重被送去了医院。

    警察只是对张先民进行了一番长达两小时的思想教育工作便收兵回了。

    定性为家暴未出大事的情况下，属于家事。

    没人去看李莉。

    她一人孤零零的一直待在出院。

    这些天，女人登堂入室，住进了李莉和张先民得主卧。

    而奶奶带着大叔住进了次卧。

    我和妹妹挤在儿童房。

    一开始，女人还会装模作样的尽心照顾妹妹，后来发现张先民不太在意妹妹的样子便失了耐心。

    除了喂奶和换尿布时会来看看，其他时间要么待在主卧要么出门去潇洒。

    奶奶忙着和她的新男友打的火热，少有抽出时间偶尔带着妹妹出去溜达。

    我一个人在家的时间越来越长。

    生了妹妹后，客厅安装了监控。

    我只能避着些，把李莉之前买的药片翻出来装兜里，拿了些衣服出来。

    接着到厨房里倒烧好的温开水，一共装了四大杯。

    每个人都有，嘻嘻。

    放在饭桌上，监控那边突然传来声音，［默默，给妈妈开门。］

    是李莉回来了。

    7、

    陌生女人名叫杨倩，她今天出门去shoping了，我狗腿的给李莉开门，递给她一杯水，里面放了一些容易让人兴奋的药物。

    无色无味。

    她接过喝了一口，两口，半杯。

    等杨倩回来时，药效已经发作，我顺带给杨倩也递了杯，她渴极了，一口干掉。

    李莉头上包着纱布，走路还有点一瘸一拐，她踱步到女人跟前，一口咬住了她的脸颊。

    力度之大，杨倩的叫声瞬间炸了起来。

    我试图拉住李莉，她推开我，从腰后摸了把水果刀出来，二话不说对着杨倩的脸上划拉几下。

    呼吸之间，杨倩破了相，这个女人疼的疯狂哀嚎，力气也大了许多，夺过李莉手里的刀疯狂刺向她。

    一刀，两刀，李莉倒在地上。

    我连忙打电话呼叫张先民和奶奶回家。

    连带着拨打110报警电话。

    可我还是个小孩，着急忙慌之间根本想不起家里的具体地址，所以只能把电话递给杨倩，［阿姨，你报一下地址，妈妈流了好多血。］

    可她转过头，却是把刀对准了我，我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进卧室。

    电话那头传来接线员不停的呐喊声，我松手让电话掉落在地。

    不再发出声音。

    等爸爸赶回时，杨倩早已跑的无影无踪，而李莉躺在地上，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

    我打开房门，扑在他身上，痛哭流涕，［呜呜呜，爸爸，杨阿姨她拿刀捅进妈妈的肚子里，妈妈流了好多血，她会不会死啊！］

    其实我觉得她出血量并不算大，比当初我从二十楼摔下来的情况好上了不知多少倍。

    她这时也顶多算是晕了过去。

    ［别怕啊，爸爸已经报警了，警察叔叔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你先去房间里睡一觉，等醒来后妈妈就没事了！］

    我听话点头，指了指桌子上的水，［爸爸要是渴了，可以喝桌子上的水，这是我刚刚倒的。］

    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他，他端过去，一饮而尽。

    奶奶不知在忙些什么并未回来。

    等到了凌晨才看到她姗姗来迟的身影。

    她依偎在大叔的怀中，表情有些忸怩，把我们所有人都叫了出来，宣布了一件非常炸裂的事情，［我要和章节结婚。］

    章节也就是那位看上去五十岁的大叔。

    张先民想也没想拒绝了，［我不同意，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结婚，不嫌丢人么？凑合凑合搭伙过日子就算了。］

    奶奶从身后的背包中搬出厚厚几沓钞票，［老家拆迁分了一百万，这是给你的一部分，你若是同意，妈再给你三十万。］

    我望向桌子上的摆放的钱砖，数了一下，如果按照一沓一万，那么就是二十万。

    原来奶奶回家是处理这些事情了，难怪她丝毫不在意家里出现的糟心事儿。

    ［妈，您这么些年养大我也不容易，这婚必须结，我亲自为您张罗。］

    张先民白得那么些钱，嘴都裂到耳后跟去了。

    不过我有些好奇，为什么奶奶没有把钱全部给爸爸，而是自己留了大部分。

    医院传来消息，李莉醒了，奶奶抱着妹妹，张先民带着我去探望。

    ［离婚吧！］，张先民见面第一件事情便是开口说这事，而后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书。

    事到如今李莉也累了，她苍白着脸开口，［给我二十万，孩子车子房子都归你，我不和你抢。］

    我暗道张先民不可能同意，可出乎意料的是他只稍微砍了下价格，砍到十八万便住了口。

    奶奶站在一旁，倒是破天荒的没有说话。

    我和妹妹同时哭了起来，李莉也红了眼眶，护士不耐烦的大喊，［能不能别吵了，病人伤情很严重，让她好好休息，管好你家小孩儿！］

    我偷听到，李莉被捅到了腰部，由于救助不及时，恐怕以后都会留有病患。

    真是痛快啊！

    接下来，便是渣男张先民了。

    8、

    我不信李莉会如此痛快的离婚，虽然她提出的请求被同意了，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但她同样提出要在家养病，等病情好了再离开。

    奶奶适时开口，［孩子还小，她得喂奶。］

    虽说妹妹也喝奶粉，但母乳的营养肯定是大于前者的。

    半个月后，李莉出院了。

    她每天给自己炖一份清淡的汤。

    给全家人做九个菜。

    遵循食物相克原理，个个都色香味俱全。

    奶奶和大叔结了婚，大叔是入赘到我们家的，奶奶还给了他一笔彩礼，听说是28.8，用来给大叔儿子买婚房。

    张先民一直看不上大叔，但迫于金钱的诱惑，还是不情愿的喊了声爸。

    吃了一周饭后，全家人的嘴边开始冒痘，我的饮食跟随李莉，吃的是独份，所以没事。

    李莉借口大家都上火了，加大了菜肴的份量。

    同时还炖上了汤。

    汤里面加的食材很丰富，我经常看到她往里头加粉末，白色的黄色的淡灰色的。

    不过两星期，张先民倒下了。

    他肾功能衰竭的厉害。

    去医院一查，什么病因都不清楚，我之前给他倒的那杯水里加的剂量比较少，但毒性强。

    李莉下手稳，从生完妹妹出院后的小剂量到如今签了离婚协议后的大剂量。

    我只是在其中稍稍干扰了一下，她们便开始自己狗咬狗了！

    果真是，有趣极了！

    ［什么！钱都赔了？］，奶奶尖锐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大叔的一块头皮被奶奶硬生生撕了下来，他垂着脑袋，夹着嗓子道，［鱼鱼，这次是我大意了，咱们这回仔细挑选，一定能全赢回来！］

    ［狗屁投资，你该不会伙同外人来骗我的钱吧！］，奶奶啐他，章节亲了她老脸一口，给人闹了个大红脸。

    奶奶扭捏的小锤锤捶他胸口，［讨厌，我大孙子还在看呢！］，嘴却撅的老高。

    我被迫观看了一波老年组辣眼睛亲吻的画面。

    直觉得今晚不用吃饭了！

    李莉从厨房端出鸡汤，招呼他俩去喝，临到我时，却让我回卧室先去看着妹妹。

    我乖巧应是。

    看着奶奶和长节喝完，不过须臾昏迷倒在饭桌上。

    看着李莉提着装有鸡汤的保温壶去了医院，晚上带回来张先民中风的好消息。

    ［你个贱蹄子，瞎说什么胡话，我儿子好好的，怎么可能会中风，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吧！］

    奶奶气的拍桌子。

    章节连忙去顺气。

    ［亲爱的别生气，说不定是医生误诊呢？］

    奶奶扭头问李莉，［你再说一遍！］

    李莉放下碗筷，［再说一遍也是如此，你的儿子，现在成了一个废人，哈哈，真是报应。］

    她笑的痛快，气的奶奶气不打一处来，提着擀面杖便朝她脑门砸了下去。

    李莉又去了医院，被诊断是中度脑震荡，今天正好是离婚冷静期一个月期限刚过一天等我日子。

    奶奶被告上法庭，赔了李莉十五万医疗费。

    她拿了钱，一瘸一拐，头也不回的走了。

    再没回过这个家。

    临走前，她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让我过不下去了就去找她。

    我和妹妹依然是她的亲生骨肉，她有能力管我们。

    我收下了。

    张先民被接了回来，奶奶一开始还算尽心尽力照顾他，可他生活不能自理，吃喝拉撒全在床上，再加上还有一个年幼的妹妹要她照顾。

    章节找了借口说儿子出车祸让她拿了五万块钱遁走了，她一个人心力交瘁，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张先民原先的公司也辞退了他，赔偿金加起来一共有十来万。

    加上他存的部分钱，完全可以叫一个护工。

    可奶奶只是一个电话把章节叫了回来，夜晚他是回来了，不过他的身后还带了一群男人。

    全戴着头套。

    家里的监控被他们暴力拆除，而后奶奶被绑了起来。

    我们全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卧室。

    ［死老太婆，家里的钱呢？］，其实老家拆迁一共拿到一百二十万，奶奶全取出了现金。

    一部分给了张先民，张先民留了十万在家，其他全拿去存银行了。

    她那边还剩下二十来万。

    ［全在床底下的暗格里。］

    奶奶不敢有丝毫犹豫，利落的说出地址。

    很快，一个牛皮纸包装的袋子被搜罗出来，他们以同样的办法拿到了张先民的钱。

    接着把奶奶拖到厕所关押起来。

    ［头儿说了，走之前，先让这渣男吃些好东西！］，他们戴上橡胶手套，当着我的面，把张先民的排泄物塞他嘴里，脸上，捏开他的嘴巴，使劲往里塞。

    张先民不停挣扎，摔倒在地，臭味散发出来，熏的我直直往后退。

    ［小朋友，你可不要学你爸爸做渣男，不然这就是下场，知道么？］

    是章节的声音，他从门外走进，把我和妹妹接了下去。

    到楼下时，我向上看了一眼，原先我住着的楼层，燃起了熊熊火光。

    似乎加了助燃物的缘故，火势很大，烟尘漫天。

    我上一世的噩梦，竟这般轻易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恍惚间，让我觉得这个世界格外不真实。

    ［默默，到妈妈这儿来。］

    李莉从暗处走来，仔细看，她的脚还是有些跛。

    章节把我的手交到她手里，语气亲昵［不是让你别来，脚都受伤了，在家好好待着不行么？］

    她摇摇头，望向天空，［不，我要亲眼看着他们灰飞烟灭。］

    ［好，依你。］，章节搂住李莉的腰，宠溺的刮了她的鼻子一下。

    不是不是不是，这俩什么时候走到一起去的？

    还是说章节本来就是李莉的一条鱼，正好接盘用上了。

    不然怎么解释一个五十岁的男人搂着一个三十岁的女人，这俩总不可能是亲情吧！

    ［儿子还在看呢，别闹！］，李莉故作矜持的挣脱开来，拉着我的手，郑重向我介绍。

    ［儿子来，这位，是你的亲爸，之前那位是你的继父，现在娃们一家人终于可以完整在一起啦。］

    我CPU差点被干烧了！

    合着跟我搁这玩碟中谍呢？

    ［还是你有手段，钱和儿子咱们现在都有了，只是可惜你的身体］，章节可惜道。

    下楼的面具男们和他对视了一眼，步履匆匆的走了。

    ［没关系，有钱怕什么，其他都是小事，只要你保证一辈子对我好，我这些牺牲就都是值得的。］

    章节立马举手发誓。

    可惜后来，他染上了赌瘾，输光了家产，还被人告上了法庭，判了无期徒刑。

    举报他的人，是李莉。

    她拿着省下来的钱，把我和妹妹养大。

    在我拿到一流大学的毕业证那天，她突然倒下了，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医生说是癌症晚期。

    你看，即使我后来放下了！她也还是遭到了报应。

    人啊！还是好好做人，踏实做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