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找死！！”

    冷霜凝怒极反笑， 精致的面容因为愤怒而微微扭曲， “你以为， 我会成全你这区区蝼蚁？

    真是痴心妄想！”

    “小家伙， 你成功地激怒我了。”

    苏媚儿眼神阴冷得如同淬了毒的刀锋， 笑容也变得狰狞起来， “我会让你明白， 激怒我们的代价， 究竟是什么！”

    “师弟， 你…… 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婉清彻底崩溃， 泣不成声，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下。

    顾隐缓缓闭上眼睛， 又缓缓睁开， 眼神平静得令人心悸， “弟子这条贱命， 卑贱如草芥， 不值一提。”

    他语气淡漠， 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弟子…… 不想成为三位师尊的玩物， 更不想成为凌霄宗的牺牲品， 被人操控， 被人利用， 如同傀儡一般， 苟延残喘！”

    “玩物？ 牺牲品？”

    冷霜凝眼神微微眯起， 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顾隐身上扫视， “你倒是…… 比我想象的， 要看得更透彻， 也更…… 有骨气。”

    “小家伙， 看来我倒是小瞧你了。”

    苏媚儿语气缓和了一些， 但眼神依旧危险， “你比我想象的， 要聪明一些， 也…… 更有趣。”

    “师弟， 我们真的没有恶意， 你真的误会了， 师尊们……”

    林婉清还在试图解释， 声音哽咽， 语无伦次。

    顾隐却充耳不闻， 不为所动。

    “三位师尊， 多说无益。”

    他语气坚定， 斩钉截铁， “弟子心意已决， 求死之心， 坚如磐石， 恳请师尊…… 成全！”

    “成全你？”

    冷霜凝冷笑一声， 如同听到世间最可笑的笑话， “你以为， 我会如你所愿？

    你以为， 你的生死， 真的可以由你做主？

    真是…… 天真至极！”

    “小家伙， 你太高估自己了， 也太低估我们了。”

    苏媚儿笑容玩味， 如同看着一只困兽犹斗的猎物， “你的生死， 从你踏入这洞府的那一刻起， 就早已不由你做主了！”

    “师弟， 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听师姐一句劝， 不要再说了， 好不好？

    求求你了……”

    林婉清哀求着， 声音凄厉， 令人心碎。

    顾隐缓缓闭上眼睛， 彻底沉默， 不再言语， 仿佛已经放弃了抵抗， 认命了一般。

    “顾隐。”

    就在此时， 冷霜凝突然再次开口， 声音冰冷而平静， 听不出喜怒， “你可知， 你今日所作所为， 以下犯上， 忤逆不道， 已犯下滔天大罪， 罪该万死？！”

    “弟子知道。”

    顾隐语气平静， 波澜不惊， 仿佛在说着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既然知道， 你还敢如此？

    你难道不怕死吗？！”

    冷霜凝眼神锐利如刀， 直刺顾隐的心脏。

    “弟子并非不怕死。”

    顾隐声音低沉， 却带着一丝决绝的意味， “只是…… 弟子更不愿苟且偷生， 屈辱苟活！”

    “苟活？”

    冷霜凝冷笑一声， “你以为， 你还有资格选择‘生’或者‘死’吗？

    你以为，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真是…… 愚蠢至极！”

    “小家伙， 你太天真了， 也太不识抬举了。”

    苏媚儿摇头轻叹， 仿佛在惋惜一块璞玉蒙尘， “你真的以为， 你的‘坚持’， 你的‘骨气’， 在我们眼中， 又算得了什么呢？”

    “师弟……”

    林婉清欲言又止， 只能无助地看着顾隐， 眼泪模糊了视线。

    顾隐缓缓睁开眼睛， 目光坚定而平静， 直视着冷霜凝， “师尊， 弟子这条命， 是您给的， 弟子感激不尽。”

    他语气缓慢而清晰， 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您若要拿回去， 弟子绝无怨言， 双手奉上， 任凭处置。”

    “但弟子……”

    他语气骤然变得铿锵有力， “绝不…… 屈！ 服！”

    “好！ 好！ 好！”

    冷霜凝怒极反笑， 连说了三个“好”字， 每一个字都如同炸雷般在洞府内回荡， “顾隐， 你很好！

    很好！

    真是…… 太好了！”

    “小家伙， 你很有种， 我欣赏你。”

    苏媚儿眼神复杂地看着顾隐， 妩媚的笑容中， 多了一丝玩味， 一丝欣赏， 一丝…… 捉摸不透的意味。

    “师弟， 你……”

    林婉清早已泣不成声， 彻底慌乱， 不知所措。

    顾隐挺直脊背， 如同磐石般跪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任凭狂风暴雨， 岿然不动。

    苏媚儿莲步轻移， 走到顾隐面前， 俯下身子， 伸出纤细的手指， 轻轻抚上顾隐的脸颊， 吐气如兰， 声音魅惑而低沉， “不若…… 与我说说， 你…… 究竟想要什么？”

    小懒出品

    第 4 章

    苏媚儿的手指温热，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心头发颤的触感，轻轻滑过顾隐的脸颊。那股甜腻的香风更浓了，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钻入他的口鼻，让他脑子一阵阵发懵。

    “说呀，”苏媚儿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慵懒的魅惑，吐气如兰，几乎拂到了顾隐的耳廓，“你这小脑袋瓜里，究竟在盘算些什么？是真想死呢，还是……另有所图？”

    完了完了完了！这妖精动真格的了！

    顾隐心头警铃大作，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冻结。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像着了火，苏媚儿指尖划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滚烫的轨迹。

    他强迫自己绷紧神经，不能被这妖精迷惑！苟住！一定要苟住！

    “弟子……弟子不敢……”顾隐喉咙干涩，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微微侧开头，试图避开那近在咫尺的吐息，目光却不敢与苏媚儿那双勾魂摄魄的眸子对视，“弟子所求……唯有……能在宗门安稳修行，粗茶淡饭，了此残生……绝不敢奢求其他，更不敢……给三位师尊添麻烦。”

    他将姿态放得极低，言辞恳切，力图表现出一个胸无大志、只求苟活的废物形象。

    “咯咯咯……”苏媚儿又笑了，笑声清脆，却带着一丝嘲弄，“安稳修行？了此残生？小家伙，你这话，哄哄三岁小孩还差不多。”

    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俯身更近，那丰腴饱满的曲线几乎要贴上顾隐的身体，她伸出另一只手，葱白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抚过顾隐道袍的领口，仿佛在整理什么褶皱。

    “进了我们这洞府，拜了我们三姐妹为师，你还想安稳？”她眼中波光流转，带着戏谑，“我告诉你，你这个要求啊，可比刚才那个求死的，还要难办得多呢。”

    顾隐只觉得一股热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肌肉都僵硬了，他甚至能闻到苏媚儿发梢传来的淡淡馨香，混杂着那股甜腻的体香，形成一种让人头晕目眩的诱惑。

    他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脖子，动作幅度很小，像是被烫到了一般，“师…师尊……弟子……弟子惶恐……”

    “惶恐？”苏媚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挑了挑精致的眉梢，“刚才连死都不怕，现在师尊我不过是想关心关心你，你就惶恐了？”

    她绕着顾隐缓缓踱步，像一只优雅而危险的猫，审视着自己的猎物。那目光黏腻而露骨，仿佛要将顾隐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顾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衣衫几乎要被冷汗浸透。他强迫自己稳住呼吸，不能乱！绝对不能乱！

    他鼓起勇气，抬头飞快地看了苏媚儿一眼，又迅速低下头，视线落在自己磨得发白的鞋尖上，语气带着几分挣扎的恭敬：“弟子……弟子不敢。只是……师徒有别，尊卑有序……弟子身份低微，不敢……不敢有丝毫僭越……”

    他试图搬出宗门规矩，这或许是唯一的挡箭牌了。

    苏媚儿停下脚步，站在他面前，微微歪着头打量他，那双媚眼微微眯起，闪烁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唉……”她忽然幽幽叹了口气，语气带着几分意兴阑珊，“真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疙瘩，跟你师姐我年轻时遇到的那些呆子一个样。”

    她轻轻摇了摇头，向后退开了两步，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稍稍减轻。

    顾隐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神经依旧紧绷着，不敢有丝毫放松。

    “不过嘛……”苏媚儿话锋一转，嘴角又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几分狡黠和危险的笑容，“小家伙，你可给本尊记好了。”

    她的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以后在本尊面前，少耍那些没用的小心思。本尊呢……喜欢乖巧听话的徒弟……”

    她顿了顿，红唇微启，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的诱惑：“当然了，偶尔……也挺喜欢那种……不那么听话，需要好好‘调教’一番的呢。”

    说完，她冲着顾隐眨了眨眼，风情万种，却让顾隐背脊一阵发凉。

    顾隐僵硬地站在原地，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只觉得刚刚逃过一劫，却又掉进了另一个更深的坑里。他偷偷瞥了一眼旁边，只见大师尊冷霜凝眉头微蹙，似乎对苏媚儿的举动略有不满，而三师尊林婉清则是一脸担忧地看着他，小脸煞白。

    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