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羊冲天喊叫，雪白的羊毛逐渐变得血红色，黏在一起，像是一件血衣。

    我于心不忍，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去给母羊破开栅栏。

    因为我母亲也是这样保护我的，只不过现在她已经走了。

    她对我说过一句话。

    “孩子，要是我不在了，你就把这母羊当成我，它还喂过你羊奶呢。算是你半个奶妈。”

    我将缠在羊圈大门的铁条给用厚剪刀给剪开，并且藏起那个铁条。

    母羊绕过倒在地上的我，就冲了出去。

    2.

    我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场面。

    父亲竟然为了省事，活生生的将小羊的腿给剁下来！

    我看到父亲脸上的戏谑，明白我父亲只是认为这单纯的好玩。

    我不敢相信母羊看到这一幕的心情会是如何的糟糕。

    在石桌上，两只失去后腿的小羊羔子双眼无助的看向母羊，眼睛亮起一丝光。

    他们后面的两只羊腿此时正烤在火堆上，噼里啪啦的作响，空气中传来一股焦香。

    母羊发了疯一般往父亲那边冲去。

    但父亲却用刀猛地朝那只离他近的羊羔子剁去。

    小羊羔子的头滚了滚，掉在了地上。

    父亲又将刀给架在另一只羊羔子的头上。

    “你要是敢冲上来，那我就把你孩子的头给砍下来！”

    母羊只能是停下来，四只羊蹄子不安分的在地上踩来踩去。

    带着血丝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面前的男人，像是要牢牢的记住面前的男人。

    长时间的对立，母羊愈发的暴躁起来，竟然像是人类一样直立起身子。

    它居高临下的盯着我父亲。

    奶奶从屋子里走出来，看到这一幕，脸色吓得灿白。

    “完了，完了，血羊直立，这是不祥之兆啊！”

    父亲被吓得酒都醒了一半，刀子上面全是汗和羊血。

    可惜的是，那只小羊羔子承受不了那么长的时间，最后一眼看向母羊，就死不瞑目的看着父亲。

    小羊咽气了。

    3.

    母羊最后嘶哑着喉咙朝父亲吼道，用瘦削但庞大的身子压在父亲的肩膀上，并且用牙去咬向它耳朵。

    大伯刚好路过我家，被这一只直立行走的母羊吓了一大跳。

    父亲无力的被压倒在地上，大伯只能用那把刀不断的戳向面前的母羊。

    最终，母羊无力的倒在地上。

    它最后一眼看到的是那两只小羊羔子。

    父亲缓过神来，脸色铁青，伸出脚使劲去踹那只羊。

    “你一个畜牲，装什么深情啊？”

    大伯则是捡起那只小羊羔子的羊头。

    “这羊脑可是个好东西啊。”

    父亲泄愤以后，伸出刀子戳向那只肥羊的肚子。

    “等等，这只羊好像能用来做破羊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