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玲的男朋友答应了一声，就去里屋叫冯玲去了。

    里面走出来一个有些瘦，不过却气质很好的女孩。

    大概是没想到会有人来找自己，脸上都是茫然，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波轻轻拍了拍冯玲的背，哄道：“这是刑侦队的警官，只是来问点问题，不要害怕，我在这里呢。”

    冯玲点点头，在李波的陪伴下坐了下来。

    “警官，你们来找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袁振拿出本子，随后问道：“你前公司的经理曲浩波死了，你没有得到消息吗？”

    冯玲似是很震惊，然后摇头道：“死了？那我还真不知道。”

    “最近我都在投简历和去别的公司面试，对于这些新闻都不是很关注。”

    陆沉双眼审视着冯玲，斟酌着用词道：“听谭文说，近一个月曲浩波的情绪不稳定。”

    “你是死者的助理，能不能详细给我们说说他奇怪的地方？”

    “不过你不用紧张，我们也只是正常的流程，你就如实说就好了。”

    冯玲点头，开始回忆着曲浩波不对劲的地方。

    “曲经理之前的性格都是很好的，警官你们应该都知道了。”

    “最近曲经理不太对劲，总是不知道在跟谁打电话，而且都是在吵架。”

    “那天我无意听到是个女声，曲经理就以为我偷窥他的隐私，大发雷霆，就把我给开了。”

    “我也很冤枉，可是曲经理不听我的解释，说是我们这种年轻的女人心思就是难以捉摸，谁知道心里多么龌龊。”

    陆沉看袁振都记录完了，这才又问：“别的没有了吗？”

    冯玲摇头。

    两人这便起身走了，这一趟的询问也不是毫无线索。

    至少得知了曲浩波死前的情绪不对。

    和华珊珊之间可能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回到队里，林小满和郑鹤谦早就带着监控回来了，看到陆沉回来，上来打着报告。

    “陆副队，这监控并没有可疑的地方，凶手应该是熟悉地形的，知道避开摄像头。”

    线索汇聚在一起，始终是没查到华珊珊和曲浩波究竟是怎么认识，又怎么发展成为情人的。

    “韩雅云那边的人际关系都确定了吗？”

    “案发那天，没有任何人离开过？”

    陆沉问着，林小满回答道：“韩雅云的爸爸韩宏富和她的妈妈李水蓉都有不在场证明。”

    “而韩雅云的弟弟韩兴旺据说那天他生病了，在宿舍休息，同学都在上课，没人可以给他证明。”

    “但是查过他的信息，没有高铁和火车的购票记录。”

    陆沉眉头微微锁着，这是他的习惯，思考问题的时候，就是会紧蹙眉头。

    下一瞬想起韩雅云床头柜的合照，问道：“韩兴旺没有回来？”

    林小满摇头，陆沉又道：“召他回来接受调查，还有，让华珊珊的妈妈来认领尸体。”

    忙碌中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陆沉又叹了口气对几人道：

    “今天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继续，辛苦了。”

    各自散去，陆沉也驱车回了家，又是熟悉的场景和不同的菜香味。

    面对这个画面，陆沉的心里总是觉得怪怪的，好似媳妇在家等自己回来一样。

    坐下默默扒拉饭，顾临也没说话。

    最终还是陆沉先打破了沉寂：“今天去你师父家里发现了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顾临夹菜的筷子一抖，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你怎么知道。”

    陆沉吃饱了，便放下了碗筷，用手支着下巴去看顾临。

    “你是队长，我也是副队长，这点东西都看不出来，岂不是白当了。”

    听罢顾临笑了笑，是了，差点忘记了这位是和自己并肩齐名的神探。

    没有蒙混过关，顾临也不焦急，坦荡的承认了下来。

    “翻找的时候发现了一张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照片和人，已经给我朋友调查了。”

    陆沉的脸更加冷了起来，质问道：“不是说我们是搭档吗？”

    “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第一时间告诉我，反而去找什么你所谓的朋友。”

    “顾临，你就这么不信任我吗？”

    顾临也反质问道：“那你呢，你信任我吗？”

    “你以为不知道你对我的监视吗，我出门去了哪里你都了如指掌，你很担心我做出什么不在你掌控的事情吗？”

    “谈信任，那你在这个手机里的定位是什么意思，真当我看不出来吗？”

    陆沉看着桌上已经拆开的手机和那个几乎会被无视的定位装置，一瞬间哑火了。

    他嘴巴张了闭，闭了张，不知道想要说什么。

    顾临看他这个反应，继续道：

    “说着心心相惜，每天又对我冷冰冰的。”

    “陆沉，我不是离开你就破不了案子，你也不要把我当傻子对待。”

    陆沉闷着不说话，端着碗筷就准备去厨房洗碗。

    顾临拦在他的面前冷冷道：“说话。”

    目光紧紧锁在陆沉的脸上，就见他微微抬眸又垂眸。

    “嘴皮子功夫我永远都说不过你，但是给你定位未必就是不信任你。”

    “我不能时时刻刻在你旁边，我当然需要知道你去了什么地方。”

    “周正明的案子这么危险，背后的人又紧紧盯着你，要是知道你一个人在外面乱晃，没有人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

    “要是我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要是出事了，你让我怎么做，让我怎么办？”

    “顾临，你到底明不明白。”

    顾临微微愣神，望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

    侧身让他进了厨房，水流声和洗涮声响了起来。

    顾临扭头去看他，洗个碗好似都很苦大仇深一样，那么的用力。

    眼底的埋怨之色都要飘出来了。

    有时候顾临觉得陆沉真的像只狗狗，而且是脾气不好的狼狗，一点就炸。

    “陆沉。”

    顾临唤着，陆沉不回头，显然还是有些生气，只是“嗯”了一声。

    明明不是自己该生气的吗，怎么又是陆沉在生气。

    被定位监视的不是顾临吗？

    怎么会是这样！！

    顾临都无奈的笑了笑，耐着性子继续唤着：“陆沉，不气了好不好？”

    陆沉洗完了，走出来和他对视着。

    “那你之后会信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