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掉它，我要回家。”

    炽熠在我身上施了水遁，可以潜入海底约莫一个时辰。我问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他说我曾经救过他，他这是在报恩。

    “我连最起初的灵根都没有，又离了丹穴山，身上也无任何值钱的东西。”

    他说他不图这些，让我回家一趟再说。

    8.

    潜入海底，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周围的水质和三百年前相比，依旧是浑浊恶臭。我急忙去寻找昔日的族人，偌大的水晶宫，空荡荡的，毫无人迹。

    我跑向水晶宫门，摇摇坐落在门前的大石头。是一只万年龟，每一个无父无母的鲛人都是受她照顾的，大家都叫她姥姥。

    “姥姥，姥姥！”

    三百年前，我因被大陆上的人贩子拐卖，因此逃过在无妄海之上的神魔大战。后来被族里的长老们救回来，他们说，我没受到水质污染，又习惯陆地的生活 是最适合去丹穴山找月华珠的人选。

    “无妄海出生的女鲛，若是怀上了外族人的孩子，便无法用尾巴回到无妄海了。”临走前，姥姥是这么叮嘱我的。

    龟壳缓慢的震了震，探出头来，她比三百年前更为苍老了。

    “你终于回来了。”

    姥姥幻化出人形，慈祥的搂着我。

    “三百年了，一晃眼，咱们念念都要做娘亲了。”

    我有些羞愧，三百年间，没做成什么正事，倒是跟外族人谈性说爱，干的火热。

    “对不起，是我的不是，我会拿掉孩子，重回无妄海。”

    姥姥亲亲我的额头，像是有水滴滴落在我的脸上。

    “不比了，带着你的孩子，离开这里，离开无妄海。”

    我猛地抬头，看向那双早已充满泪水，慈祥又疲惫的眼睛。

    “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无妄海里，已经没有其他生灵了。”

    “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的错，是念无能，没法子拿到月华珠救大家。

    我崩溃地跪在地上，姥姥双手抚摸我的脸颊，说：“不怪你，姥姥知道，你一定尽力了。”

    她说，无妄海的水质早就不适合水族生存，一些有生机的年轻人选择搬离无妄海，而早就被水质污染重伤的族人，选择守在无妄海，渐渐陨落。

    水遁渐渐变薄，姥姥知道我要回陆地了，我想带姥姥一起走，她拒绝了，她说她想守着无妄海，这叫落叶归根。

    9.

    三个多月后，炽熠将我带到一处仙魔交界的酒楼里，这里举办的拍会藏品有可以让鲛人无痛堕胎的仙草，据说五百年才成熟一批，难得的很。

    我向他借了八千灵石才将仙草拍到手，原本准备拿到就离开，谁料楼下大厅内，几人开始闹事。原本只是他们几个人的恩怨，谁知道越打越大，酒馆里的仙、魔均开始剑拔弩张起来。

    炽熠脸色突然大变，拉着我就要唤巨乌现身，准备离开。

    嘭！

    房门被一股仙气重开，炽熠一把将我拉到身后。

    “小魔君好兴致，拐了本君亲传弟子在此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