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公交车的语音像给所有人的心里提了一个醒。

    “要不我们让司机师傅直接把车开到警察局吧？”

    这时一个女生小声的说着，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血色，看得出来刚刚那个事情给她的心里带来不小的伤害。

    “别搞，刚刚一定就是巧合，我才不信这种怪力乱神的话。我赶时间回家，才不陪你们去警察局浪费时间。”

    “女孩子就是胆小，要我说，就和那个大哥说的一样，就是巧合，新中国成立后就不允许动物成精了。”

    “别耽误我回家，我还要给我宝宝带她想吃的炸鸡呢。”

    “没事的小妹妹，我们车上这么多人呢，肯定就是巧合。”

    “是的是的，我也觉得，就是刚刚那个人运气不好。要我说，就是他喝多了没注意看到有车过来。”

    “……”

    “我还就不信了，那个什么破规则说不能往窗外抛物，不能把身体探出窗外，我倒是要试试，看看什么人在搞鬼。”

    说这话的男人坐在车尾倒数第二排的位置，正好靠窗，说着就把刚刚拧了鼻涕的手纸打开车窗用力丢了出去。大家虽然都不相信那个奇怪的规则，但是当男人真的把手纸朝外丢去后，一个个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我也紧盯着男人的动作，生怕错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男人依旧没有什么事，他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说，你们女生就是胆子太小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那什么规则都是骗人的。”

    “是是是，还得是这位大哥勇敢啊。”

    有些人见男人依旧如常的模样刚刚紧提起来的心缓缓放了下来，还有几个人向他刚刚那样将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好像在发泄这刚刚被骗的怒气。有和那个男人一样的纸巾，有没喝完的矿泉水瓶，有随意拉开的零食的包装袋口……还有一个熊孩子把窗子拉开将头探出去指着不远处的圣诞树大声嚷嚷。

    看到他们真的没事，我紧张的心情也慢慢的平缓下来，好像真的都是意外，而那个梦也真的只是梦而已。

    我还没等心绪平缓，接下来的一幕让我的心再次蹦到了嗓子眼。

    只见最先开始朝窗外丢纸的那个男人突然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双眼瞪大的眼球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出来，他一边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边大口的喘息着气。只可惜，他的喉咙被他的双手掐的死死的，空气完全呼吸不进身体里。

    坐在他身边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呆了，等到反应过来想要把他的手掰开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断气了。他的双手还死死的箍在他的脖子上，好几个人一个合力才一起把他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放下来。他的双眼睁大，眼球已经突出眼眶了，只见眼球上眼白的部分因为缺氧都布满了红血丝，他最后的面容惊惧，神情痛苦。

    而刚刚向窗外抛矿泉水瓶的女人也莫名其妙的淹死在了过道上，她倒下的位置下面还有断断续续的水印慢慢晕染开来，而她的眼鼻口处都慢慢的渗透出丝丝水迹。

    而那些丢纸，丢包装袋或其他什么东西的人都同一时间以不同的方式没了呼吸。就好像，他们可以用来呼吸的地方都被纸巾或者包装袋裹挟着，让他们的氧气困死在了里面，脑子里的二氧化碳出不来，外面的氧气换不进去，活活憋死……

    “啊！啊啊啊啊啊！孩子，我的孩子！”

    这时有人尖叫着哭喊着，我跟着大众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刚刚把身子探出窗外的那个小孩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拦腰斩断。从肚子分割，他的身子被整齐划拉的分成了两截，肚子里的肠子，胃还有其他器官流了一地，带着醒目的血红和难闻的腥气。

    刚刚提议让司机师傅直接把车开到警局的那个小姑娘害怕的抽泣着，旁边好像是她的朋友，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好像怕下一秒就轮到她们。

    “怪诞规则，是第一条和第二条！不能向窗外抛物，不能把身体探出窗外！”

    这时有人惊呼出来，带着害怕的颤音。

    这时有人努力的回想着刚开始念的规则，不断像身旁的人求助着，但是没人敢说话，大家此刻都在小心翼翼的呼吸着，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触碰到规则。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破信号还是没有！我们总不能跟这群死人待在一起等到下一个站吧？”

    我这时才发现，刚刚触碰规则的人不少，视线扫了一圈下来发现少说也有七八个，刚刚还站的拥挤的过道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看着窗外黑沉沉的夜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灯光好像越来越暗了，街道两旁的店铺也没看见有几家开着门打着灯了。看着这熟悉的感觉，车外和梦里一样的轨迹和黑暗，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大家都反复的打开手机，祈求着在手机右上角能冒出来信号，哪怕是一格可以打电话联系到其他人也好。

    我突然想到刚刚那个女生提到的建议，有没有一种可能让司机师傅帮车开到警局呢？但是我又一下子反应过来，规则怪诞……这些超出我认识范围内的事情，去警局真的有用吗？

    想着，脚已经不知不觉挪到了前面，心想也就这样了，就当死马当活马医了吧。站在刷卡投币位置，我想抬手敲敲驾驶位的格挡板时，我的双手都忍不住颤抖起来，心也狂跳起来。因为我看见，驾驶位置上没有一个人，明明我记得上车的时候我还瞟了一眼，是一个光头大叔，是我经常坐这趟车遇到的那个眼熟的大叔。怎么一下子不见了？我僵硬的移动着脖子看向车前方，在昏暗的车灯下，我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这辆车还在马路上疾驰着。

    车厢里胆小的哭声，暴躁且愤怒的大吼声，还有求神拜佛的祈求声……在这嘈杂的环境里，我如坠冰窟，浑身冰凉。梦里那恐怖的感觉又来了，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接着就听见了那熟悉的歌声。

    “Jingle bellsJingle bellsJingle all the wayOh what fun it is to ride”

    想起规则里的第六条，我连忙站好手紧紧的抓着一旁的扶手闭上眼睛小声的跟着唱。

    渐渐的有人也跟着唱起来，车里一瞬间弥漫着一股诡异的祥和，有人轻声唱着，有些不会的也慢慢的跟着哼着，勉强跟上节奏。这个时候大家好像都忘记了刚刚血腥的一幕幕，都专注的唱着那诡异的歌。

    就在剩最后一句歌词的时候变故陡然发生了。一个女的好像忘词了，又一下子因为慌乱找不准节奏，一下子慌了神，小声的像其他人求助着，惶恐的声音里带着颤抖的尾音。

    “下面的歌词是什么啊？求求你帮帮我？呜呜呜……我不想死啊。”

    “你好，你可以帮帮我吗？我不想死，求求你了。”

    只听声音越来越近，好像走到了我的眼前，我只感觉她的呼吸好像洒在我的脸上，她，好像跟我正脸对着脸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我想如果这个时候我睁开眼睛肯定第一眼就能看见她放大的脸。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救救我……救救我……”

    她的声音悠悠的传来，宛如恶鬼在我的耳边呢喃，越来越大声，靠的我也越来越近，几乎能感觉到她整个身子都在朝我的身上靠来。

    她在逼我睁开眼。

    终于，广播里的最后一段旋律结束了，我的哼唱也停了下来，车厢再度恢复了安静。我缓缓睁开眼，就见一个女人正与我脸对脸站着，她比我高一点，是弯腰对着我的，她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白，眼睛里没有神采一片死寂，她的声音嘶哑，像很钝的刀割在粗壮的木桩上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她嘴里呢喃着，“为什么不睁开眼，为什么不救我，为什么……为什么……”

    说着就向后到了下去，我这才发现她的喉咙不知道被谁割开了，脖子处的伤口上正汩汩的冒着带着温热的鲜血。

    而车厢中间也有人尖叫着逃离座位或站着的位子，因为这一轮音乐又淘汰了三四人。死法和我面前那个女人一样，喉咙被利器割开，一刀毙命。

    还没从死里逃生的惶恐中缓过来，就看见我一开始坐的那个位置上的那个奶奶捂着胸口叫唤起来看样子是心脏病犯了。

    我缓缓抬起脚正纠结要不要过去问问要不要帮忙，我这才发现，那个老奶奶从头到脚都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就连鞋子也是白色的布鞋，上面还绣着图案，我隐约能大概看出来是仙鹤的图案。

    “小姑娘，帮帮我，我的药在我衣服兜里，麻烦你过来帮我拿一下。”

    老奶奶虚弱的朝我挥挥手，捂住心口说到。

    我内心经过一阵天人交战，记着规则里的话，怕发生什么可怕的事，但是看着老奶奶苍白的面容，虚弱的样子和记忆力去世奶奶的面容重叠……

    “小姑娘，快过来啊，我胸口疼的不行了，药就在我的衣服兜里，拜托你帮帮我吧，我的小孙女还在家里等着我回去给她过生日呢。”

    老奶奶恳求的声音再度传来，最终我的感性还是占据了上风，三步并作两步的扶着扶手朝老奶奶的位置走去。

    “奶奶，药在什么位置啊？我没摸到啊。”

    我把手放进老奶奶说的衣服袋子里，摸到一手空气，两边的衣服兜都找了还是没找到，反而手上还沾上了老奶奶身上的气味。有点熟悉，想什么呢……我想起来了，像奶奶身上的味道。奶奶去世前身上总缠绕着淡淡的香火味和一种我形容不出来的气味，因为医院已经宣告了奶奶最后的期限，家里的长辈一致决定让奶奶回家过完剩下的日子。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很好，科学救不了的，他想在试试玄学，每次我都看见爷爷不止一次跪在家里的神龛前虔诚的拜着，有些时候我遇到了，爷爷还会拉着我一起拜，让我跟他一起祈求神佛保佑奶奶好起来。

    而面前这个老奶奶身上有我奶奶去世前身上的气味，不止是香火味，还有那股，奇怪但是我又形容不出来的气味。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原来那种形容不出来的气味是死味，就是快要死掉的人身上的气味。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是不是在另一个口袋里啊？”

    老奶奶好像突然好起来了，手也不放在胸口处了，脸上也看不出来刚刚的痛苦的颜色，连眼睛也亮的吓人。

    我察觉到左手一阵冰凉的触感传来，我低下头就见那个老奶奶的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左手。从她手上传来的冷意直冲我天灵盖，我只感觉整个人都如坠冰窟一样，全身汗毛到竖。

    “奶奶，好不我给您看看药是不是掉地上了，您先放开我。”

    我一边转动着手腕，试图把左手从老奶奶的禁锢中解脱出来，一边强装镇定的说。但是说完这句话后明显感觉到抓住我手腕的力道越发大了起来，这时我无比懊恼刚刚为什么我要圣母心泛滥，非要来帮忙。

    “小姑娘，做人要有爱心，帮助老人，尊老爱幼才行啊。”

    老奶奶的手越收越紧，我毫不怀疑要是我在不想办法从这老奶奶的手里脱困我的左手要被她生生捏断。

    突然身侧有一抹红影闪过，原来是刚刚那个说着要叫司机师傅开车到警局那个女孩子的朋友。她穿着一套红色圣诞系套装，那个女孩也穿着好看的蓝色小裙子，看样子两个人是特意打扮过出来玩的。

    “小姐姐，可以麻烦你给我一张纸吗？”

    我用右手拉住她的衣摆，她的脚步顿住了，在她惊恐的表情里我看的出来，接连的死人给她们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伤害，生怕拉住她的不是活人，而是另一个不知道情况的魔鬼。

    “哦哦，好。”

    说完，她朝身上摸索着。而一旁老奶奶却紧紧的拉着我的手生怕我跑了一样，脸阴沉的瞪着我跟那个女孩，眼神里说不出来的渗人。

    我心里想的都是有东西就有救了，但是但我发现这个女生的裙子没有兜，她反复翻找着上衣兜里都没有摸出一张纸来时我急的快要哭了出来。

    而一旁的老奶奶则是在我耳边轻轻呼出一口气，凉意袭来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

    “小姑娘，看来这个心善的小姑娘今天没有带纸呢。”

    她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得意，仿佛下一秒她就要把我的手完完全全的拧下来了。

    感受着手上传来骨头的分裂感，我慌不择路的朝那个女生头上指了指。

    “可以借你的那个发带给我用一下吗？”

    还好我嫌扎着头发戴帽子不方便把头发披散下来，这样才有理由跟她借用。

    只见她迟疑了一下，在我恳求的眼神中还是有点不舍的把手放上发带上。

    就在手腕里的骨头要被捏碎的最后时刻，我把女生递过来发带一把塞进了距离我手边最近的老奶奶的口袋里。顷刻间我顿感手腕上的力道消失了，但是因为被长时间用力捏禁，我的手腕上出现了很明显的一圈手印痕迹，而且我很清晰的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感，肯定有一处骨裂了。

    “谢谢你啊小姑娘，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人美心善。”老奶奶又恢复了之前慈眉善目的模样，笑着向我们，只是那眼神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寒意。

    我连忙拉着那个女生走回刚刚她们所在的位置，路上我问了一下才知道原来她的同伴还是想去找司机师傅，让他把车开到警察局门口，但是因为太害怕腿软站不起来，只好让她的朋友，也就是小洁去看看。不出所料，小洁和我看的画面一样，驾驶位上空无一人。

    两个小姑娘吓得又抱在一起，那个小姑娘叫小米，两个女生都是大一的学生，两个人在同一个宿舍，想着圣诞节一起出来玩，正好赶上最后一趟车回学校，谁知道居然遇到这种诡异的事，都吓得不轻。

    两个人还在一旁抱着呜呜咽咽的哭，而我坐在一块还算干净的地上思考着刚刚谈到的规则。

    ‘30路公交车怪诞规则。

    一.不要向窗外抛物。

    二.不要将头探出窗外。

    三.公交车是无人售票车，没有检票员！没有检票员！没有检票员！切记！

    四.不要相信任何人，除了穿着蓝色制服的公交车司机师傅。

    五.遇到困难可以向穿红衣服的人寻求帮助。

    六.听到歌声请立刻闭上眼睛跟着歌声歌唱，如果记不住歌词可以哼唱。

    七.牢记自己最初的站点，不可以中途下车或坐过站。

    八.不要和穿着白衣服的人交流，如果不小心有交流要尽快向身边穿着红衣服的人索要一件东西放到穿着白衣服的人的身上。

    九.以上规则有一条是假的，请认真甄别。’

    第一条和第二条都有人证实过是真的，第三条很莫名其妙，从上车到现在好像都没有看见有售票员，也没有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可以先放一边。第四条更奇怪，刚刚我问了小洁和小米，她们都说记不大清了，上车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司机师傅，但是我确实记得清清楚楚的，上车的时候特意看了一眼是不是眼熟的人。第五条和第八条都在我身上应验了，我感觉是真的，而第六条，刚刚虽然闭眼了，确实是有听到有奇怪的声响，也是真的。而第七条，那个酒醉的男人已经是答案了。

    现在的疑点就是，第三条和第四条哪一个是真的？是不是找到假的规则我们就能从这个地方出去了？

    不对，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我怎么感觉有点印象，我好像见过一个穿着制服的人。

    我想到了！刚醒过来的时候，就有人扶着那个老奶奶让我起来让座！

    可是，我环视了一圈，地上没有那件眼熟的制服，而全车现在坐在位置上的就六个人。

    小米和小洁，老奶奶，还有之前嚷嚷着被叫家长的那对母子。

    而站着的几乎已经都没有了，车厢的过道里横七竖八的倒着一堆尸体。我能感觉到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浓厚的血腥味，如果能活下来，我想我这辈子我都不想坐公交车了。

    到底是什么呢……

    “您好，车辆即将到本车终点站，健康路站，请车上的乘客带好随身物品，做好下车准备。欢迎您的下次光临。”

    这时车辆显示车到终点站了，大家的眼里慢慢的聚起了希望。

    这时突然从前门上来一个身穿蓝色制服的中年女人，她满脸横肉一脸凶相，身上的制服堪堪能兜住她那一身肥肉，勒的前面的纽扣看起来都快要爆开来。只见她好像看不到地上躺着的尸体般略过他们朝着我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你们几个干嘛呢？票都没买就想下车了？都给我过来补票，谁不补票不准下车！”

    说这话的时候，女人脸上的肥肉一闪一闪的，就像肚皮上的赘肉。

    说到能下车，那个妈妈连忙拉着小孩挤到前面，忙问着中年女人多少钱一边拿出钱包把钱递过去。

    我想伸手拦住她，想在观察观察，却不想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她已经把两张车票都补齐了，拉着那个小孩就要下车。下一秒，两人的身体就在我们三人的眼前像西瓜被人从高空摔下来一样爆开了。

    在小米的失声尖叫声中，小洁两眼一黑晕了过去，而我感受着被波及到脸上的温热液体，用手轻轻抚上脸颊，放到眼前入眼尽是一片猩红，脑中一片空白。

    我这时发现，那个老奶奶还坐在原地没动，好像周遭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没有情绪，没有动作，甚至感觉身边的一切都不存在，就像，她没有一点活气……

    是三，是第三条规则，第三条规则是错的！

    没有售票员，眼前这个售票员是假的！

    可是车上也没有司机师傅，这是怎么回事？

    “喂，你们三个怎么回事？年纪轻轻的学人家逃票是吧！今天非得给我把票补齐了，不然谁都别想下车！”

    假售票员凶狠的瞪着我们，仿佛下一秒就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一般。

    下一秒就要她伸手来拉扯我的衣服的时候，我听见驾驶座好像传来细微的声响。

    我突然想到什么，避开她伸过来的手，快步走到驾驶座的面前用力拍打着隔板。

    “司机师傅，司机师傅，有人乱收票。”

    我用力拍打着，透明的隔板都给我拍的砰砰作响。而那个女人看见我的动作，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紧张的就要走过来抓我，我看着那双即将碰到我的双手，宛如一双来自地狱的大手要把我拉下去深不见底的深渊，突然我听见驾驶位那个隔板门打开的轻微响动。

    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和女人一样制服的男人。

    我猜对了，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我为什么都没有看见驾驶位上的司机师傅，但是到站了就会有新的司机师傅上来接班。

    “司机师傅，这个阿姨说她是售票员，可是我明明记得我们上车的时候已经用手机付过了，她是不是骗子啊？”

    果然，听到这话，司机师傅看向女人，而女人这个时候也不像刚刚那样嚣张妻，反而一脸谄媚的笑着一面说。

    “这不是想跟这些小姑娘开开玩笑嘛，看小姑娘吓得，哈哈哈……”

    “又是你，张桂芳。上次被抓到假装售票员盗窃，这次老毛病又犯了是吧？要不是考虑到你家老母亲年纪大了不方便，我这次必须给你送警察局去！”

    “不敢了不敢了，我们这就下车。”

    女人说着就到那个老奶奶的身边搀扶着她就下车了。说来也奇怪，那个老奶奶现在又恢复了刚上车时的慈祥的模样，就好像刚刚到一切都是我的错觉。

    ……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有规律的震动伴随着熟悉的闹铃响起，我从黑暗中睁眼，入目的是熟悉的环境，熟悉的装饰，是我的房间。

    我用手用力的擦了擦脸，手上什么都没有，也没有血……

    我还在愣神，难道刚刚的一切都只是梦？我摸了摸了身下的床单，触感是那么真实。但是刚刚被血溅到的温热也不像假的，仿佛空气中还弥漫着那股腥臭的气味。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还在狂跳得心脏。

    这时，手机上推送了一条消息。

    “圣诞节快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