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拎着我的睡衣后领子，把我提溜到我自己的房间。

    “我不习惯一个人睡。”我可怜兮兮地捏着他的衣角。

    “没有你的手背当枕头睡不着。”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头，终于还是退步了，把我拎了回去。

    陆临看似粗暴实则温柔的把我塞到被子里，自己躺到离我最远的角落。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我滚过去。

    借着那点微薄的酒劲，对他上下其手。

    他抓住我的爪子，想制止我。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陆临，听话。不许动。”

    他瞬间就不敢动了。

    我呵呵轻笑。

    他怎么可能不爱我？

    我用唇去够他的唇，从喉结开始一点点摸索上去，就在快找到的时候，他又一次避开了我。

    我皱眉。

    “咳咳，咳咳——咳咳。”

    他趴在床沿上拼命地咳，我在他身后轻轻地拍他后背。

    “噗。”

    他吐出来了。

    那一刻，我倒希望那是食物残渣。

    可惜不是。

    那是一滩红色。

    红的刺眼。

    陆临他吐血了。

    13

    我打120给他送到医院。医生给他做完急救后，开始全身检查。

    一通折腾后，我去大夫办公室取报告。

    大夫告诉我，目前的检查不够彻底，还未查出病因。

    我拉着陆临换个医院再查一遍，还是一样的结果。

    我不甘心，还想再换。

    他拉住了我的手。

    “查不出问题的。不是医院的事。”

    他疲惫地低下头。

    我错愕地看向他。

    原来。

    他瞒着我的事这么大。

    14

    自从他暴露了他患上的这种医学界还没有发现过的珍惜病例。

    不用我安排，医生们已经自发地把他当作一个新的项目。

    他们看向陆临的眼神充满了炽热。

    毕竟，这位可是一尊金光闪闪的A刊论文啊！

    我和陆临反而清闲了下来，每天在病房吃喝玩乐，啊不是，配合治疗。

    不堪我每天的袭扰，陆临对我从爱答不理变成无可奈何。

    “陆临，要来玩个游戏吗？”

    我扔掉刚啃完的苹果核，抱着胳膊挑衅地看向他。

    他摘下金丝框眼镜，揉了揉眉头，把目光从工作的笔记本前转向我。

    我拿出手机，点开倒计时。

    “计时10秒，不心动挑战。”

    “准备好了吗？”

    “开始。”

    我盘腿坐在他的病床上，盯住他的眼睛。

    他微微挺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绷着脸。

    “9”

    好像在照镜子一样，我这个大美人一会嘟着嘴做着可爱的姿势，一会又学他冷脸，摆出一副高冷范，用流畅的下颌线杀他。

    川剧变脸，我超会的。

    陆临专注地看着我，他的目之所及只有我。

    “6”

    我挑起他的下巴，好像调戏良家妇女一样，油腻地眯起眼。

    陆临拍掉我的手。

    “挑战过程中，只能看，不能碰。”

    “再动手动脚直接算你输啊。”

    我没好气地放下手。

    “3”

    我一时想不出别的姿势，就瞪大双眼盯着他，一动不动。

    他没笑话我。

    “0”

    我偏过头，他却一把把我拽过去。

    他圈住我的脖子，用他的唇撞上了我的唇。

    倒计时结束的刺耳声音被耳边突然响起的盲音掩盖。

    我闭上眼睛。

    那一瞬间。

    万物都安静了。

    ……

    盲音渐渐消失。

    病房里外的声音逐渐回归

    我俩慢慢分开了。

    他看着我。

    我看着他。

    他的眼里又有了我最喜欢的那片星空，一点一点侵蚀着原本的空白。

    他抬头看向我，踌躇地开口。

    “我好久没休假了，正好趁这次把欠下的年假全休了。”

    “薇薇，你想去哪？”

    我的眼眶红了。

    想哭。

    他轻轻拉过我的手，薄凉的嘴唇轻轻印在我的指尖。

    他没有动。

    我也没有。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静止了。

    “马尔代夫。”

    “我想去马尔代夫。”

    结婚圣地——马尔代夫。

    他抱住我，在我耳边小声说：“好。”

    15

    我下楼帮陆临缴费，半路遇到来定期体检的老爸。

    我没躲过，笑嘻嘻和他打招呼。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我一眼。

    从我身边擦身而过。

    缴费的手续不复杂，我却因为各种原因被拖了很久。

    我猛然想起。

    这是我们家的医院啊！

    好一手调虎离山之计。

    我冲上楼，找到陆临的病房，我爸正往外走。

    我和他在门口相遇。

    相顾无言。

    他最终还是瞪了我一眼，哼的一声走了。

    我第一次祈祷我爸办事不顺。

    我走进病房，看向陆临的眼睛。

    那里有空洞，有悲哀，就是没了我曾经最爱的风景。

    16

    我和陆临过上了打地鼠一样的生活。

    他跑。我追。

    酒吧里。

    音乐震天。

    各种颜色的灯光乱七八糟地扫过。

    男女原始的肉体在舞池里摩擦。

    我提着两瓶皇家礼炮，朝着陆临面前的桌子就是一顿开瓢。

    吓得陆临旁边的小姐妹直往他怀里躲。

    “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好像出轨的丈夫。

    我好像抓奸的妻子。

    他拿出一支烟，被身旁的女孩讨好地点亮。

    一时间，我俩的脸色就在烟雾里忽明忽暗。

    他往沙发里一靠，理直气壮地说：“我早告诉过你，薇薇。我们结束了。”

    我面无表情。

    “你也不用再追着我跑，这样不好看薇薇，会被人以为你不检点。”

    “我们之间什么实质上的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正好方便一别两宽。”

    “回去吧薇薇，别再来找我了，以后要学着向前看了。”

    我眼尾慢慢红了。

    我们努力了这么久，还是败给了老爹几分钟的谈话。

    “陆临，你还爱我吗？”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

    他不敢对我的眼睛说那句话。

    “陆临，你还爱我。你明明爱死我了！你为什么不敢说！”

    你不敢说爱我，怕连累我的后半生。

    你也不敢说不爱了。

    陆临，你个胆小鬼！

    “陆临，我们现在去结婚，明天就飞马尔代夫度蜜月，我爸那边我来搞定。”

    陆临的眼睛好像亮了一瞬间，只是亮了一下，就湮灭于虚无。

    “薇薇，你走吧。你爸说的对，你对我只是执念，那不是爱。你会遇到一个你真正爱的人，你会和他幸福的相守一生，而不是被我这个病秧子拖累。”

    明明酒吧里人们热的脱了外套，我俩却像在北极一样，裹了一层又一层。

    我冲着陆临的鼻子一个右勾拳。

    他捂着鼻子。

    我捂着心脏。

    那确实是执念，又不是。

    遇见陆临之前我可以孤独地享有全世界。

    可是他在我感情的房子前面走过来又走过去，走了十年。

    我以为他要走的时候，他敲响了门。

    他反复地按着门铃，一遍遍告诉我他没有走错。

    我想，是时候打开门了。

    所以，我把他迎进了我的房子。

    他住了我家，睡了我的床，可他说他要走了。

    我怎么可能让他走。

    17

    “这位小姐，”坐在陆临旁边的女孩不合时宜地开口，“陆哥哥现在爱的人是我，就算你是他的正室也不能逼一个不爱了的人回头。”

    我看她一眼，不是陆临的妹妹，看来是个家禽。

    陆临，你好哇。

    陆临另一边的女孩挑衅地看我一眼，附和道：“对啊，娇娇姐和陆哥哥才是一对，不被爱的才是三。”

    我：……

    我：“都是牛马，别逼我扇你俩。”

    陆临推开两个姑娘。

    叫娇娇姐的女孩委屈地看向他。

    我冷笑：“别看他了，我才是他的金主。”

    “娇娇姐”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从手提包里随手拿出一摞钱，扔在桌子上。

    两个女孩如饿虎扑食一样趴在桌子上分了。

    临走前，那个“娇娇姐”还在我耳边推荐了一下自己。

    我：……虽然是特殊职业，但是真的很敬业。

    我坐到陆临身边，从他手里拿过烟。

    深深地吸了一口。

    看向他。

    “想咳就咳吧。别忍着了。”

    他转过头去，不再看我。

    我的指尖明暗变化。

    他弯着腰撕心裂肺。

    18

    他的身体比前一段时间更虚弱了。

    刚好方便我把他扛回家。

    我没有回我们那个家，而是去了陆临这段时间搬出去的公寓。

    那里有更多医生开的药。

    我抱着他进卧室。

    他拼命拍着我的手臂。

    “不是说我们连实质关系都没有吗？今晚我们就建立关系。”我挑衅他，“希望你能坚持完全程。”

    “邵薇！”他羞恼地喊我。

    “说不爱我了。”我随口敷衍他。

    室内沉默良久。

    “你放过我吧。”他一字一顿，“强迫是不会幸福的。”

    “你放屁。”我把他扔在床上，他像死人一样躺着。

    我一把拉开他的床头柜，他一个鹞子翻身死死地抓住我的手，矫健地不像一个病人。

    我嗤笑，不顾他恳求的神色，拉开他的手，把床头柜里的东西拿出来。

    那是这段时间我各式各样的照片。

    有上班的、有下班的、有在外面吃饭的、有散步的、有回家的……

    “你叫人拍我干什么？还把我的照片放在床边干什么？龌龊的陆临，还要我接着说吗？”

    “你怎么知道的？”他叹气。

    我冷笑。

    只许他雇私家侦探跟踪我，不许我雇人查他吗？

    我什么都知道。

    只是我什么都抓不住。

    所以从这时起，我就决定，有些东西，我亲手抓！

    我死死地把他压制在我身下。

    陆临，你做不下的决定，我替你来做。

    你不敢面对的事情，我帮你一起面对。

    从今以后，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贫穷抑或富有、美貌或是失色，顺利或者失意，我们都要相爱，相安慰，相尊重，相保护，永远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19

    那夜之后，他没有办法再抛下我，只能对我负责。

    但他的折腾却更上一层楼。

    我发现他在背着我偷偷找神婆、找道士，去寺庙拜佛，去教堂礼拜。

    主打一个把神仙当工具人。

    但是他还是在吐血，甚至频率隐隐有上升。

    终于有一天他不折腾了，安心地留在我身边，或者说，粘在我身边。

    孩子静悄悄，一定在作妖。

    我甚至还没来得及请个私家侦探，就在他书房发现了一张飞往荷兰的机票。

    而公司根本没有荷兰的业务。

    不是去出差，那是去干什么？

    长居吗？

    我等他向我坦白。

    我知道他根本没藏。

    一定会向我坦白。

    我信任他，就像信任我自己。

    前两天，公司宣布团建。

    不是那种和一群面不和心也不和的同事玩尴尬拓展游戏的团建。

    来自老板的可靠消息源，公司租了一艘游艇，挺大的，吃喝玩乐一条龙。

    我人生头一次期待团建。

    周末加班，我窝在陆临办公室里吃零食。

    陆临去开会了，他的其中一个女秘书却闯了进来。

    “小邵，陆总不在，你不好呆在他办公室吧。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说，这于情于理都不合吧。”

    绿茶女，一心搞雌竞，鉴定完毕。

    “我不合适你合适了。”我把右腿搭到左腿上，向后捋了下头发，抬高了下巴，横了她一眼，一点不惯着。

    女秘书语重心长：“小邵，你还年轻，你不懂这个社会。只有地位相当的人才能永远在一起，靠男人的人，走不长的。”

    我没看出她和那些靠男人的女人有什么区别，要是有区别，她也不会挑这个时候来陆临办公室。

    “到时候陆总和有事业的女人在一起了，你还有什么？”

    我拽拽地歪头看她：“有美貌啊。”

    女秘书：……

    办公室的门猛地打开，陆临走进来。

    “韩秘书，n+1吧。”

    女秘书踉踉跄跄地往外走，我好心补一句：“哦对了，我还有家世哦，集团董事长是我爸呢。”

    女秘书：？

    20

    夜色深重，团建现场。

    游艇末尾只有我和陆临两人，而其他人都在船舱内的酒吧疯狂857。

    一周了，他依旧没有向我坦白机票的事。

    看来，他又是让我猜。

    我大概能猜到，他的理由不会比舞到我前面的女秘书相差很多。

    只不过女秘书是觉得我配不上他。

    而他是觉得，自己配不上我。

    傻瓜。

    抛开家世，我哪点及得上他呢？

    不过是世人的偏见，小人的诋毁才有了所谓门当户对之言。

    可是他爱我。

    爱我爱得看不得我受一点偏见诋毁。

    我刚才喝了点小酒，海风一吹，那点晕眩逐渐扩大。

    “陆、临……姐要给你跳舞。”

    他诧异地看向我。

    他知道我这个所谓的大小姐除了擅长摸鱼以外，所有名媛千金的技能模块都属于冷却状态。

    我虽然没学过跳舞，可是我自信啊。

    我昂首挺胸，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看好了昂。”

    他半月眼地看着我这个醉鬼。

    我随着船舱里隐隐传来的音乐胡乱扭着腰，手脚好像第一天见面一样摆动。

    陆临看着我，嘴角流露出笑意，眼神却背道而离。

    我尽可能回想幼年时期受过的艺术熏陶，四肢却总是叛逆得有自己的想法。小脑一个不清醒，我就啪叽一下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我无辜地抬头看着他的眼。

    他失笑要扶我起来，我躲开他的手，从衣兜里掏呀掏，掏出一个红色天鹅绒盒子。

    陆临好像冻住了，无措地盯住那个盒子。

    我翻开盒盖，显露出里面早就定制好的戒指。

    “陆临，嫁给我吧。”

    “你不要走，跟我结婚好不好。”

    我的眼圈狼狈的红了。

    陆临虽然是被求婚的人，但他更狼狈。

    他愣了一下，同样跪下抱住我，不一会我就感觉到他把鼻涕眼泪都蹭在我衣服上，我却推不开他。

    他刚开始闷闷地哭，越哭声音越大。要不是这一块空旷，肯定就要被别人看了去了，到时候他自尊心受损又得让我抱着哄。

    过了会，他松开了我，眼睛通红地看着我。突然情绪激动地捶打着自己破烂的身体，嘶哑地喊着：“我做不到，做不到……”

    我强行架起他的手，抱住他。

    “你还有我，还有我……”

    我猛地感受到他浑身上下在疯狂地颤抖，我想看看他，却被他死死抱住脖子，死活不让我看到他的脸。

    也许有一分钟，也许就几秒钟。

    颈后的力量消失了。

    他就这样又一次在我怀里晕过去了。

    21

    医院把他急救过来。

    我就在外面陪着。

    医生说可以让我进去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冲进去了。

    可是他不想见我。

    我看见他眼皮跳动，可是他就是不睁开。

    他的呼吸都不均匀了，他怎么能睡着。

    我浑浑噩噩地走出他的病房，走出医院。

    我浑浑噩噩地回家、睡觉、起床、上班。

    我分不清白天、黑夜，早上、晚上。

    老爸来陪过我，老哥也来陪过我。

    可是我还是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迷失在这座大城市里。

    陆临，我找不到我们的家了……怎么办啊。

    22

    摸鱼圈的信息从来没有停过。

    一天，那个拥有1932个小时小说阅读时长的女人找上来我。

    “听说最近陆总病了？”她问我。

    我没精打采：“嗯。”

    “诶你说，陆总像不像是一个攻略者，把你好感度拉满以后死遁，从此成为你心中的白月光。”

    “但是按照这个理论，你后面应该还有一个朱砂痣男主，一个超温柔的男二，怼天怼地但是唯独爱你的反派……”

    我：……

    我：？

    我：！

    我一口气跑了出去，算算日子又折返回去拿了车钥匙直奔机场。

    连“A·珍妮·玛诗朵·张”威胁要扣我绩效我都没理他。

    23

    机场。VIP通道。

    我买了张票顺利进来，走到他身边坐下。

    我说：“我有个很长的故事要讲，你要听吗？”

    我讲了一个小女孩在大学时被那个时常偷看她的男孩吸引，不自觉地开始关注他。

    我讲了这个女孩终于被成为了她老板的男孩表白，心里有多么窃喜。

    我把女孩在两人相处过程中的一切感情都讲给他听。

    他眼尾渐渐红了。

    我最后讲到这个女孩在发现男孩生病却查不出来后喜欢看一种小说。

    小说里有个攻略系统，来自高维度文明。它以目标的好感度为依据，为宿主提供奖励和惩罚。而好感度的高低也有可能会影响到宿主的生命值。

    陆临沉默。

    沉默了许久。

    终于说：“可是，女孩的父亲一直不喜欢男孩啊。”

    我：？

    24

    这个系统是不是傻缺，攻略目标为什么要绑定到我爸身上啊？！

    25

    他还是走了，为了我们的未来，他得先提高我爸的好感度，做出一番能让我爸佩服的事业来。

    但这一走，就不知道是多久。

    他本不想拖累我，让我等，可最终还是被我抓住首尾了。

    走之前，他告诉我，系统是在他追我之前就有的，可惜他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我猜。

    我恨这个破系统恨的牙痒痒。

    但他又跟我说，系统的到来就像是他赌上一辈子的运气。

    如果没有系统他一定不敢和我表白。

    大学的时候，他因为自己的出身十分自卑。

    遇到我，就像一株小草遇到了太阳。

    他不敢靠近我，又不想远离我。

    幸好系统的到来给了他一个借口，结果却被他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我哭笑不得。

    看起来我又得感谢系统这个红娘了。

    26

    五年后。

    机场，VIP通道。

    我去给那个让我吃了五年安眠药的混蛋接机。

    我站在外头。

    他站在里头。

    我站住。

    他也站住。

    我没怎么变，顶多是从分公司升到了总公司，换个地方混吃等死。

    他却更成熟了，比五年前更有成功男人的气势。

    我爸现在天天在家里夸他这个科技新贵，希望他在知道这个新贵是曾经被他嫌弃的凤凰男的时候，降压药能把血压扛住。

    我俩用眼神描绘着对方的眉眼。

    我终于忍不住了。

    “你还要把我晾在这里多久？”

    他冲过来，有力的臂膀一把把我举起来转圈。

    我尖叫着抱住他的脖子。

    27

    “你干嘛提前一天回来啊？”

    “要不是看见你留的纸条，我差点以为你被绑架了。”

    车上，陆临迷惑地问我。

    没错。

    陆临出国这些年我时常去找他。

    连续颠倒时差害得我不得不吃安眠药调整。

    拜托。

    不会真的有人以为我俩五年都没有见过吧。

    现在已经是2024年了诶。

    28

    我们回去见我爸和我哥。

    我俩这点小动作完全就在我老哥眼皮子底下。

    看到我们一起回来丝毫没有意外。

    暴跳如雷的是我早就退休的老爸。

    我慢条斯理地拿出三样东西。

    那个赫赫有名的科技公司的股权转让书。

    我俩从机场回来的路上顺便领的结婚证。

    我爸的降压药。

    我爸果然先拿起了降压药。

    29

    陆临的身体最近有点回落。

    但在我俩对老爹谄媚地讨好下，他的身体最终恢复健康。

    陆临亲手操刀我们的婚礼。

    宴请的宾客不仅有家人朋友合作伙伴，还有我的摸鱼团。

    陆临特别感谢了那位小说阅读时长1932小时的女士。

    并安排她做了我俩婚礼的司仪。

    走仪式的时候，我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在宣誓前单膝跪下求婚。

    陆临笑眯眯地答应了。

    我为他带上婚戒，熟练地背诵誓词。

    他也为我带上婚戒，同我一样宣誓。

    然后。

    我在下面一众人的起哄中。

    拽住陆临的衣领。

    把他的唇压到我的唇前。

    狠狠地吻了上去。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