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这些照片，挑选并打印出来，塞进牛皮纸袋里。

    然后，我开车回了那个家。

    一梯六户，楼道狭长。

    我没有直接拿钥匙开门，“噔噔噔”敲了几下门。

    叶柠猛地拉开门，她穿着家居服，眼睛红肿，头发凌乱。

    看到我时眼里竟然还有希冀。

    做了这种事，为什么她会觉得我能原谅她呢？

    “老公！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她的话没能说话，一下卡在喉咙里。

    大概是看到了我冰冷的脸和没有任何波动的表情，或者是疑惑我手里这个普通的牛皮纸袋。

    我没进门，只是把纸袋递过去给她。

    “这是什么？”她迟疑地接过。

    “你想要的明白，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打开看看吧。你的艺术成果。”

    她颤抖着手接过，打开纸袋，抽出照片。

    只一眼，她的脸瞬间惨白得像身后的墙壁。

    “不……这不是……这不可能！你哪里来的？！你这是伪造的！林琛你混蛋！你陷害我！！”

    她把照片扔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还在试图用愤怒掩盖惊恐。

    以前我总会在她生气时第一时间抱紧她，不管是不是我的错，但是这次我看她像个疯婆子一样咆哮，却没有再向前一步。

    5

    只是弯下腰，捡起那张照片，轻轻弹了弹灰。

    “营地有监控，特别是主帐篷那。陈哲让人装的，当然只是为了安全。”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这可是你自己送上去。还是觉得，我永远没本事看到？当然，我更相信你并不知情。”

    “这可是专业的超高清摄像头，红外夜视模式，防抖动……感谢陈总舍得花钱，画面修复后，效果真的很好。”

    我补充了一句，像是在点评一张普通的摄影作品。

    “你的表情，很投入。”

    我用平静的语气，说着让叶柠最难堪的话。

    叶柠彻底崩溃了。

    她瘫软下去，跪坐在地上，眼泪鼻涕糊在脸上，试图来抱我的腿。

    “老公……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是他逼我的！是陈哲！他灌我酒，他诱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爱的是你啊！我们这么多年感情……”

    又是这一套。

    把责任推给别人，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

    我后退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

    “爱？”我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你的爱，真昂贵。需要恒温帐篷，需要私人飞机，需要限量貂皮，还需要……别的男人来填。”

    “不是的！不是的！”她疯狂摇头。

    “是他答应我，只要这次项目成功，他就帮你办大型影展，帮出你出一套天价画册。他说他能让你功成名就，我是为了你啊，老公！”

    “为了我？”

    “还是为了我功成名就，你跟在后享受更多？是为了你自己可笑的虚荣心。”

    “别告诉我这是你和陈总第一次偷吃？零下三十几度，你这是计划踩着我的肩膀要做陈太太才对吧？”

    “但是陈哲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会选你呢？”

    我俯视着她，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这话也戳破了她最后一块遮羞布。

    她愣住了，张着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没再看她，转身走向门口。

    “林琛！”她发出凄厉的哭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