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家读心后成团宠了   >   第88章——振作起来
第88章——振作起来
发布:2025-10-28 19:10 字数:2071 作者:木子李
    卫振国的肩膀垮了下去。

    卫秀秀的眼圈更红了。

    赵淑芬的动作也停住了,拿着烧火棍的手微微颤抖。

    他们都听到了她内心的咆哮。

    【怎么办啊,都怪我,要不是我给他画大饼,他也不会这么惨。】

    【这个年代的处分会跟一辈子的,卫修瑜的前途要是毁了,我就是千古罪人。】

    【完了完了,我这个财神要是因为这事一蹶不振,以后谁给我提供美容方子啊?谁带我吃香喝辣啊?】

    【不行,我得振作起来!我可是他的大嫂!】

    赵淑芬心里一酸,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孩子,明明担心得要死,嘴上却非要逞强。

    她放下烧火棍,站起身,走到苏暖暖身边,拉住她冰凉的手。

    “暖暖,别气了,是他没福气,不关你的事。”

    苏暖暖被这突如其来的安慰搞得一愣。

    【哎?她怎么不安慰她儿子,反过来安慰我?】

    【剧本拿错了吧?】

    赵淑芬拍了拍她的手背,把她按在饭桌边。

    “快坐下,早饭马上好了。”

    这时,卫修瑾也摇着轮椅出来了。

    他看了一眼苏暖暖那能媲美熊猫的黑眼圈,又扫了一眼饭桌。

    然后,在全家人诧异的目光中,他拿起一个刚煮好的鸡蛋,在桌角轻轻磕开。

    修长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剥着蛋壳。

    动作优雅,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沉稳利落。

    完整的蛋白露了出来,光滑,温润。

    他将那个剥得干干净净的鸡蛋,放进了苏暖暖面前的空碗里。

    整个过程,他一言不发。

    苏暖暖彻底僵住了,瞳孔地震。

    饭桌上落针可闻。

    【他……他他他干嘛?】

    【给我剥鸡蛋?】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阎王爷要请我喝茶了?】

    她的内心,瞬间上演了一场惊悚大戏。

    【这……这是最后的晚餐吗?】

    【我吃了这个蛋,他是不是就要跟我提离婚,分家,把我扫地出门了?】

    【果然,我这个祸害精终于被嫌弃了!】

    【不行,不能吃!吃了就等于画押了!】

    卫修瑾听着她脑海里越来越离谱的剧情,深邃的眼底,终于忍不住漾开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

    像投入石子的深潭,只有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

    他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内心戏过多的女人,吃一颗定心丸。

    卫修瑜的房门开了。

    昨天被带走走了一遍流程又回来了,今天还要去。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旧衣服,脸色灰败,眼神空洞,像一具行尸走肉。

    “我……去工商局了。”

    他声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费尽力气。

    全家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去吧。”

    卫修瑾开口了,声音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

    他看向自己的弟弟,目光沉静而有力。

    “去了以后,什么都别说。”

    “听着就行。”

    卫修瑜猛地抬起头,不解地看着大哥。

    不让他解释?不让他求情?就这么任人宰割?

    可对上卫修瑾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他所有的疑问和不甘,都被压了下去。

    那是源于从小到大,对这个如神祗般的大哥,近乎盲目的信任。

    “……好。”

    卫修瑜点了点头,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挺直了些许佝偻的背,迈步走出了家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上午十点。

    一辆绿色的邮政自行车,准时地驶入了军区大院。

    穿着制服的邮递员,将一叠叠还散发着油墨香气的《江省日报》,塞进了各家各户门口的报箱里。

    县委办公室里,李秘书给领导泡好茶,习惯性地拿起今天的省报,准备浏览一下。

    他的目光在头版头条上扫过,又翻到了第二版。

    突然,他的视线被理论版块角落里的一篇文章标题吸引住了。

    《论个人经济创新与思想僵化的碰撞》。

    好大的口气。

    他好奇地读了下去。

    文章并未提及任何具体的人名或事件,而是站在一个极高的高度,引经据典,从国家近期的政策方针,谈到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重要性。

    接着,笔锋一转,犀利地剖析了当下一种现象。

    部分青年响应号召,不等不靠,大胆尝试,积极自救,试图为市场经济注入新的活力。

    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某些基层干部僵化保守的思想,和刻板的条条框框。

    更有甚者,滥用职权,将个人的好恶凌驾于政策之上,随意扣上“投机倒把”的大帽子,严重打击了人民群众的生产积极性,是改革道路上典型的“阳奉阴违,乱作为”。

    李秘书越读,后背的冷汗就越多。

    这篇文章的文笔老辣,逻辑严密,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其立意之高,格局之大,根本不是普通投稿人能写出来的。

    更关键的是,这篇文章,竟然能一字不改地刊登在省报的理论版。

    这背后代表了什么,不言而喻。

    这根本不是一篇普通的社论。

    这是一把来自更高层级的,锋利的手术刀。

    他猛地看向文章末尾的署名。

    ——瑾瑜。

    这是谁?

    他脑中飞速搜索着省内外的笔杆子,却没一个对得上号。

    与此同时,县工商局,局长办公室。

    钱科长正翘着二郎腿,喝着热茶,得意洋洋地听着下属的汇报。

    “……那个卫修瑜已经到了,就在外面的接待室等着。看他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估计已经被吓破胆了。”

    “嗯。”

    钱科长满意地点点头,呷了口茶。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是该好好敲打敲打。”

    他放下茶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中山装。

    “走,去会会他。”

    “让他知道知道,在城西这块地界,谁说了算。”

    接待室里,空气压抑。

    卫修瑜孤零零地坐在一张长椅上,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

    他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大哥的话。

    “什么都别说,听着就行。”

    他不知道大哥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选择相信。

    门开了。

    钱科长在一众办事员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卫修瑜,嘴角挂着一丝轻蔑的冷笑。

    “卫修瑜,想清楚了没有?”

    他拉开一张椅子,大马金刀地坐下,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念在你年轻,初犯。我们决定,从轻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