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外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彩色光斑，苏恋恋对着电梯镜面补完最后一道口红。猩红色泽在冷白灯光下泛着金属质感，像把淬了毒的匕首。

    “苏经理，李总他们已经在包厢了。”实习生小周抱着文件袋小跑过来，目光在她深V领口停留半秒又慌忙移开。黑色真丝衬衫第三颗纽扣松着，露出若隐若现的蕾丝边。

    苏恋恋把口红扔进链条包，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发出清脆声响。推开888包厢的磨砂玻璃门时，她特意将香奈儿外套搭在臂弯，让收腰鱼尾裙包裹的曲线完全暴露在暖色射灯下。

    “李总怎么躲在这儿喝闷酒呀？”她挨着中年男人坐下时，膝盖若有似无蹭过对方西裤，“听说您最近在找新的物流供应商？”水晶指甲划过威士忌杯沿，冰块碰撞声混着蓝调爵士在空气里发酵。

    李志强松了松领带，目光黏在她锁骨下方晃动的玫瑰金项链上：“苏经理消息倒是灵通。”他推过来一杯加冰酒液，指节故意擦过她手背，“不过这次招标，可不止你们盛唐一家盯着。”

    “所以这不是来给您送解决方案了么。”苏恋恋倾身去够茶几上的文件夹，发梢扫过男人喉结。真丝衬衫随着动作绷紧，透出黑色蕾丝文胸的暗纹，“您看第七页的报价单，我们愿意让出三个点的利润。”

    就在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穿玫红色套裙的女人端着酒杯闯进来。苏恋恋眯起眼睛——是永兴那个新来的销售总监，胸口都快开到肚脐了。

    “李总怎么躲在这儿呀？”女人直接坐在李志强另一侧，香水味呛得人头疼，“我们王总特意让我来陪您唱歌呢。”涂着银色甲油的手指已经摸上男人大腿。

    苏恋恋慢条斯理解开衬衫第二颗纽扣，黑色蕾丝完全显露的瞬间，李志强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她端起威士忌含住冰块，舌尖轻轻舔过透明立方体：“听说李总女儿在英国念书？我们公司刚好有批医疗器械要发往利物浦。”

    玻璃杯底重重磕在大理石台面，李志强推开玫红套裙女人递来的话筒：“苏经理，合同带了吗？”

    当李志强的手掌贴上她后腰时，苏恋恋借着拿合同的姿势旋身避开。裙摆扫过男人膝盖，她将钢笔塞进他指缝：“您签这里。”指尖顺着西装袖口滑到腕表表盘，“百达翡丽星空系列？上次见王局长也戴这款呢。”

    合同纸页在茶几铺开时，玫红套裙女人突然伸手去抢。苏恋恋高跟鞋精准踩住对方裙摆，在尖叫声中把印泥推到李志强面前：“您盖完章，我让司机送两箱茅台到府上。”她俯身时长发垂落，发尾扫过男人手背，“听说嫂子最近迷上插花？我认识个法国老师”

    手机在包里震动第三遍时，苏恋恋终于借口补妆溜出包厢。安全通道的应急灯管滋啦作响，陈文的语音消息带着水声：“你又在陪那群老色鬼？上次张总老婆闹到公司的事忘了？”

    她倚着防火门点燃细支烟，尼古丁混着纪梵希禁忌香水在肺里翻滚。楼梯间突然传来脚步声，苏恋恋本能地将烟藏在身后——深灰色西装包裹着宽肩窄腰，银灰领带夹闪着冷光。

    “陈总？”她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烟灰落在裸露的脚背，“您也来应酬？”睫毛膏晕染的眼尾微微上挑，像钩子般扯住男人视线。

    陈言的目光从她泛红的脚背爬到锁骨，喉结动了动：“苏经理的客户挺热情啊。”他抬手扯松领带，露出腕间宝珀表盘，“市场部新季度预算”

    “正想找您汇报呢。”苏恋恋向前半步，高跟鞋让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不过这里”指尖划过他西装翻领，“说话不方便吧？”香奈儿外套不知何时滑落肩头，吊带裙细绳勒进雪白肌肤。

    陈言轻笑了一声，带着苏恋恋走进电梯，电梯下降的三十秒里，苏恋恋数着楼层键红光。当陈言的手掌贴上她后腰时，她突然转身抽出他胸前口袋的钢笔：“陈总用万宝龙？”旋开笔帽在掌心画圈，“和我前男友用同款呢。”

    话音落下，苏恋恋手中的钢笔啪嗒掉在地上，两人同时弯腰。苏恋恋感觉到男人鼻息喷在锁骨，他的嘴唇离她胸线只有两厘米。电梯门突然打开，她抓起外套轻笑：“明天十点，我带着方案去您办公室？”

    停车场里，李志强的司机早已候着。苏恋恋钻进后座时，故意让裙摆卡在车门缝。俯身整理时，后视镜里映出蕾丝吊带滑落的半边浑圆。她看着司机慌忙移开的视线，嘴角勾起胜利弧度。

    手机屏幕亮起，她的好友陈文发来养生茶配方。苏恋恋按下语音键：“良家妇女就别操心狐狸精了。”她摇下车窗，夜风灌进来裹住带笑的气音，“明天陪我去挑战袍呀，要能透出内衣轮廓的那种。”

    道路两旁，霓虹灯牌仿佛流淌的彩色河流，苏恋恋收起手机，对着化妆镜补口红。

    次日一早，苏恋恋如约来到公司。

    晨光透过28楼的落地窗，在陈言的办公桌上切割出金色斜角。苏恋恋将第三颗衬衫扣子解开到临界点，弯腰放置文件时，玫瑰香水顺着领口涌出来。

    “新季度的推广预算，比市场部提案低15%。”她指尖点在报表某行数字，指甲盖泛起珍珠贝母的光，“不过要是陈总觉得”尾音淹没在突然倾斜的身体里，高跟鞋故意绊到地毯接缝。

    陈言接住她时，手掌恰好卡在腰窝凹陷处。苏恋恋感觉到他拇指在蕾丝腰封边缘摩挲，面上却挂着惊慌神色：“不好意思，这地毯总欺负新人。”她借着整理文件的动作后撤，裙摆扫过男人裆部。

    “苏经理对数字很敏感。”陈言松了松领带，目光黏在她随呼吸起伏的胸口，“今晚陪我去见文化局的人？”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金属笔帽反射着吊灯冷光。

    苏恋恋旋开带来的保温杯，枸杞红枣的甜香冲淡了雪松香水：“那您得先签了这份特批流程。”她俯身撑住桌沿，垂落的发丝扫过合同纸页，“听说王局长喜欢昆曲？正好我有两张今晚的贵宾票。”

    夹在合同纸页上的钢笔突然滚落桌角，两人同时蹲下。苏恋恋抢先捏住笔杆，却任由陈言的手掌覆上自己手背。真丝袜筒摩擦着意大利手工皮鞋，她仰头时嘴唇擦过他耳垂：“陈总的手，很适合戴克罗心戒指呢。”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李志强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苏恋恋就着蹲姿接起电话，声音甜得像融化的太妃糖：“李总放心，医疗器械已经到利物浦了。”她感觉到陈言的手指钻进衬衫下摆，面上却笑得愈发灿烂：“您女儿收到礼物了？哎呀真巧，我表妹也在帝国理工”

    挂断电话时，陈言已经回到老板椅。苏恋恋瞥见他西裤中央的褶皱，抽出胸针上的玫瑰金链条：“借用下洗手间补妆？”经过男人身边时，链条尾端扫过他喉结。

    磨砂玻璃映出模糊剪影，她故意将补妆镜斜放在洗手台。解开衬衫纽扣的瞬间，镜面折射出背后陈言骤然收紧的下颌线。润唇膏在唇瓣涂抹出诱人水光，她转身时衣襟半敞：“陈总这里有定型喷雾吗？”

    “今晚约了王局谈方案的事情，陈总等我的好消息。”没有得到陈言的回答，苏恋恋也不在意，笑的风情万种，打理好自己就直接离开了办公室。

    傍晚的温泉会所蒸汽缭绕，苏恋恋裹着墨绿色真丝浴衣，腰带系成欲坠不坠的结。王局长泡在池边的身影被水雾扭曲，她踏着湿滑石板走近时，浴衣下摆溅上水花。

    “王局怎么独自在这？“她屈膝坐下，布料顺着大腿滑到腿根，”《牡丹亭》的票您收到了吧？”温泉热气蒸得脸颊绯红，水珠顺着锁骨流进沟壑。

    中年男人的金丝眼镜蒙上白雾：“小苏啊，你们公司那个文创方案”肥厚手掌拍在她膝头，“流程上还是有些问题。”

    苏恋恋倾身去够清酒壶，浴衣领口豁然大开：“您尝尝这个十四代，我特意从拍卖会拍来的。”冰镇酒液倒入杯盏时，指尖在对方手背画圈，“流程嘛，还不是您笔尖一转的事？”

    王局长突然剧烈咳嗽，酒液泼湿她胸口。半透明真丝紧贴肌肤，透出黑色蕾丝胸衣的镂空花纹。苏恋恋惊呼着起身，腰带顺势散开，浴衣像蜕下的蛇皮堆在脚踝。

    “哎呀，这可怎么好”她背对男人弯腰捡衣摆，臀线在雾气中勾出完美弧度。镶钻腰链垂在股沟，随着动作折射细碎冷光。

    手腕突然被攥住，王局长的手掌滚烫：“更衣室在那边。”他拇指按着她脉搏，呼吸粗重，“我让秘书送套干净浴衣。”

    苏恋恋倒退着走进更衣隔间，后背抵上冰凉瓷砖。当男人的膝盖挤进她双腿之间时，手机突然响起《游园惊梦》的唱段。她抵住他胸膛轻笑：“王局，杜丽娘要等柳梦梅来呢。”

    第二天晨会上，陈文把文件摔得震天响。苏恋恋转着尾戒欣赏新做的法式美甲，直到散会后被拽进安全通道。

    “你疯了吗？”陈文扯开她高领衬衫，锁骨处的红痕触目惊心，“上周是李总，昨天是陈总，今天又跟那个脑满肠肥的”

    苏恋恋拍开她的手，口红补出一丝不苟的轮廓：“王局长批了文创园的绿色通道。”她旋开保温杯抿了口黑咖啡，“下个月我升总监的公示就会贴出来。”

    “不和你废话了，陈总叫我去趟总裁办公室。”苏恋恋说着，直接进来电梯，陈文一言不发，也跟了上去。

    电梯门映出两人倒影，陈文裹着米色针织衫像只鹌鹑，苏恋恋的深红裹身裙如同凝固的血。

    数字跳到28层时，苏恋恋突然按住开门键：“知道为什么你还在当行政专员吗？”钻石耳钉刮过陈文耳垂，“良家妇女的道德感，在董事会眼里只值三千块底薪。”

    说完，苏恋恋直接出来电梯，缓缓关上的电梯门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总裁办公室飘着陌生的乌木香，苏恋恋皱眉看着新换的磨砂玻璃隔断。陈言从文件堆抬头，目光扫过她膝盖上的淤青：“王局长挺卖力啊？”

    “比不上陈总的手劲。”她将总监任命书拍在桌面，手指顺着领带纹路攀爬，“市场部要的新人，我推荐了陈文。”指甲突然掐进他颈侧，“良家妇女多适合当烟雾弹，您说呢？”

    很快，便到了集团周年庆，玻璃幕墙倒映着霓虹流光，分外炫目。

    苏恋恋站在更衣镜前调整黑色蕾丝肩带，指尖勾着半透明雪纺衬衫的领口，故意让锁骨下方的红痕若隐若现。更衣室门突然被推开，陈文举着平板冲进来时，正撞见她往大腿内侧喷香水。

    “你疯了？”陈文反手锁门，“今晚是集团周年庆，半个董事会的人都在”

    “所以才要穿战袍啊。”苏恋恋旋身展示深V露背鱼尾裙，后背交叉的珍珠链条将蝴蝶骨勒出诱人凹陷。她将香槟色唇釉点在陈文手背试色，“市场部那个狐狸精穿了开衩到腰的旗袍，我可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