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自己注射了什么？”陈言掐着她脖颈发现皮下蓝紫色血管，暴怒中将人抵上卫星接收器铁架。苏恋恋趁机用腿环绞住他手腕，染着蔷薇甲油的脚趾勾起掉落的总控卡：“特效救心丸而已”她对着监控镜头吐出带血丝的唾液，“陈总刚才这幅要弄死我的样子真性感，不过陈总再不走，恐怕就走不了了。”

    打发了陈言，进入电梯。

    电梯下降到B3层时突然停运，苏恋恋开门走出来，听到消防通道传来陈文啜泣声，苏恋恋正把玩着谢董新送的钻石项链。她看着好友脖颈处泛紫的指痕轻笑：“哭什么？”冰镇啤酒罐贴住对方颤抖的嘴唇，“之前监察组带走陈言的时候”指尖戳破易拉罐拉环，“他手机里可全是林珊的裸照。”

    似乎是被说服了，陈文的哭泣听了下来，两人来到港口，暴雨砸在码头集装箱上奏响安魂曲，苏恋恋的香奈儿外套披在李志强肩上。她握着对方签署的股权转让书后退半步，看中年男人跪在海关封条前呕吐：“令千金的留学签证”细高跟碾碎掉落的海关印章，“下周应该能到剑桥校长邮箱。”

    陈文举着伞追来时，苏恋恋已走进海关局长的专车。她隔着雨帘对好友做抹口红动作，后视镜里映出林珊被记者围堵的惨状。局长夫人送的鳄鱼皮包里，藏着今晚飞往普吉岛的机票。

    “苏经理不问问升职宴安排？”局长的手搭上她大腿时，她正用钻石项链缠住对方手腕：“您儿子在美国的医疗费”手机展示着跨国汇款记录，“我司慈善基金会应该能解决。”

    霓虹灯牌在车窗上流淌成彩色河流，苏恋恋的珍珠耳钉滚落在真皮座椅夹缝。当车载广播开始播报陈言被立案调查的新闻，她突然咬破舌尖将血抹在局长领口：“夫人看到这个颜色”指尖划过男人突跳的颈动脉，“会不会想起去年拍卖会那串鸽血红宝石？”

    车停在私人会所前时，苏恋恋的丝袜破洞已裂至腿根。她对着化妆镜调整胸贴位置，在乳沟贴上最后枚窃听器。陈文的告别消息弹出对话框，她将染着陈言血迹的领带夹抛进喷泉池。

    旋转门映出她摇曳生姿的身影，君悦酒店1608套房的电子锁“嘀”一声轻响，厚重门板应声而开。苏恋恋红唇勾起一抹魅惑弧度，高跟鞋踩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悄无声息，如同夜行的猫。套房内没有想象中的雪茄味或是老派的古龙水，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淡的沉香，混着空气净化器微微的嗡鸣。

    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最璀璨的夜景，灯火如织，仿佛星河坠落人间。谢董并没有坐在沙发上，而是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手中端着一杯红酒，正凝视着脚下的繁华。他穿着一身宽松的真丝唐装，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即便只是一个背影，也透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沉静。

    “小苏，你比我预想的还要准时。”谢董没有回头，声音苍老却带着穿透力，在这空旷的套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苏恋恋款款走近，将手中的珍珠手拿包轻轻放在一旁的红木边几上，链条与桌面碰撞发出细微声响。“谢董相邀，不敢怠慢。”她的声音柔媚入骨，带着一丝慵懒的磁性，恰到好处地消弭了房间内最后一丝紧绷。她走到谢董身侧，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同样投向窗外，“这里的夜景，的确是价千金。”

    她身上的纪梵希禁忌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飘散过去，混入沉香之中，竟生出一种奇异的和谐。她今日穿的是一件暗紫色挂脖露背长裙，丝绒质地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后背深V几乎开到腰际，仅有几根细密的钻石链条交错固定，勾勒出完美的蝴蝶骨和纤细的腰肢。

    谢董终于缓缓侧过头，浑浊却依旧锐利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片刻，最后落在她精致的锁骨和那枚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的翡翠戒指上。“好玉配佳人，这枚戒指，在你手上才算真正活了过来。”他呷了口红酒，眼神里带着几分赞许，几分探究。

    苏恋恋嫣然一笑，抬起戴着戒指的手，指尖轻轻拂过耳畔垂下的钻石流苏耳坠：“谢董过奖了。不过是些小玩意儿，能得谢董青眼，是它的福气。”她顺势将滑落至臂弯的貂绒披肩向上拢了拢，动作间，腰肢轻摆，裙摆下的修长双腿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小苏啊，”谢董放下酒杯，转身在宽大的真皮沙发上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今晚请你来，不只是看夜景，喝杯酒这么简单。”

    苏恋恋依言坐下，刻意保持着一个既不过分亲昵也不显得疏离的距离。沙发微微下陷，她能闻到谢董身上那股混杂着岁月沉淀和淡淡药香的气息。“谢董有吩咐，恋恋洗耳恭听。”她微微倾身，露出颈间优美的弧线，裙摆随着她的动作滑开些许，露出包裹在黑色薄丝下的一小截大腿。

    谢董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是欣赏，又似是惋惜，最终化为一片深沉：“陈言那小子，这次能从监察组的烂泥潭里脱身，背后少不了我的几分薄面。不过，他似乎对你怨念颇深啊。”

    苏恋恋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反而轻笑出声：“怨念？陈总大概是误会了什么。职场竞争，各凭本事罢了。若说手段，恋恋这点微末伎俩，又怎及得上陈总在盛唐经营多年？”她端起茶几上早已备好的另一杯红酒，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猩红的甲油与酒液的色泽相映成趣，“倒是谢董您，这份人情，恋恋记下了。”

    “哈哈哈，”谢董朗声笑起来，胸腔微微震动，“你这丫头，倒是通透。陈言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披荆斩棘，用不好，也能伤了自己。”他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我把他从泥潭里捞出来，自然不是为了让他继续找你麻烦。相反，我需要你们联手。”

    苏恋恋握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向谢董，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联手？谢董，您这是”

    “荣昌实业家大业大，看着风光，内里的蛀虫也不少。”谢董叹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斗了一辈子，只知道盯着眼前这点股份，却忘了荣昌真正的根基在何处。最近，东南亚那边的航运市场出了些新变数，有几股新兴势力在暗中搅局，背后似乎有国际资本的影子。我需要一个信得过，又有能力的人去那边坐镇，梳理清楚里面的门道。”

    苏恋念心中念头急转。东南亚分公司？之前那份调令，她本以为是明升暗降的流放，没想到竟是谢董的棋局。只是，这块骨头可不好啃。

    “谢董的意思是，希望我去东南亚？”苏恋恋放下酒杯，身体微微前倾，胸前的深V更显诱人，目光却清明冷静，“那边的情况复杂，我一个女人家，又是外来者，怕是难以服众。而且，我若走了，盛唐这边”

    “盛唐那边，我会安排。”谢董摆了摆手，语气不容置喙，“至于你说难以服众，这就需要陈言的配合了。他在盛唐多年，人脉关系盘根错错节，尤其是在海外业务这块，有不少旧部和资源可以为你所用。我让他做你的副手，明面上他是配合你工作，暗地里，他那些手段，也能帮你清除一些障碍。”

    苏恋恋的红唇抿成一条意味深长的弧线。让陈言做她的副手？这可真是一步险棋，也是一步妙棋。陈言那样心高气傲的人，屈居她之下，怕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但若有谢董这尊大佛压着，他又不得不从。这既是利用陈言的能力，也是一种敲打和制衡。

    “谢董深谋远虑，恋恋佩服。”苏恋恋端起酒杯，朝着谢董遥遥一敬，“只是，陈总那边，怕是不会轻易答应吧？毕竟，之前我与他之间，确实有些不愉快。”她故意将“不愉快”三个字咬得很轻，带着几分暧昧的暗示。

    “他会的。”谢董眼神笃定，“他是个聪明人，知道什么是眼前的屈辱，什么是长远的利益。监察组那趟鬼门关，够他清醒一阵子了。况且，我不只是让他帮你，也是给他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东南亚那块肥肉，如果能稳住并且拓展，对荣昌，对他自己，都是大功一件。”

    苏恋恋点了点头，心中已有了计较。谢董这是要将她和陈言捆绑在一起，放到东南亚那片龙潭虎穴里去斗，去闯。斗赢了，他们都能分一杯羹；斗输了，或是内耗过甚，谢董也能及时抽身，不损根本。

    “既然谢董如此信任，恋恋自当尽力而为。”她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白皙的颈项扬起优美的弧度，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仿佛也点燃了她胸中的野心之火，“只是，我也有个小小的条件。”

    谢董挑了挑眉，似乎对她的“条件”颇感兴趣：“哦？说来听听。”

    “我要盛唐集团华东区市场与销售副总裁的职位，并且，在我前往东南亚之前，任命必须正式下达，全集团通报。”苏恋恋一字一句，清晰而坚定。她要的不仅仅是一个虚名，更是一个能让她在离开本土后，依旧对集团内部保有影响力的实权位置。这样，即便她在东南亚遇到波折，也不至于毫无退路。

    谢董深深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你这丫头，胃口倒是不小。华东区的副总裁，那可是个实打实的肥缺，下面多少人盯着呢。”

    苏恋恋妩媚一笑，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胸前垂下的钻石链条，链条末端的吊坠在她丰满的弧度间微微晃动：“谢董，您要的是一匹能为您开疆拓土的千里马，而不是一头只知埋头拉磨的笨牛。没有足够的草料，马儿如何能跑得快，跑得远呢？”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蛊惑，“况且，这个位置，也能让陈总更加‘安心’地在东南亚辅佐我，不是吗？毕竟，名义上，我还是他的上司。”

    这话说得极有技巧，既点明了自己的价值，又暗示了这个职位对钳制陈言的作用。

    谢董沉默片刻，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好一个千里马！你这个条件，我应了！”他站起身，走到酒柜旁，重新取出一瓶颜色更为深沉的红酒，“为了我们未来的合作，也为了你在东南亚旗开得胜，我们再喝一杯。”

    苏恋恋也随之起身，接过谢董递来的酒杯。两人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奢华的套房内回荡。

    “东南亚那边，水深得很。除了商业上的竞争，还有各方盘根错节的本地势力，甚至是一些见不得光的灰色地带。”谢董摇晃着杯中的酒液，眼神变得幽深，“你去了之后，行事要更加谨慎。有时候，拳头硬不如关系硬，关系硬不如手段高。”

    “我明白。”苏恋恋点了点头，眸光流转，“谢董放心，我会让那些人知道，盛唐的玫瑰，不仅美，而且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