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寿宴前夜，慕容衫蹲在温泉别院的废墟里扒拉被硫磺腐蚀的算盘珠子。荧光绿的染料在月光下幽幽发亮，活像闹鬼的翡翠矿洞。系统突然弹出光屏：【检测到硫磺储备超标！建议研发火药配方换取外交筹码！】她捏着鼻子把最后半筐硫磺块装进竹篓，身后突然传来衣料摩擦声。

    "侧妃深夜在此，莫不是要炼制长生不老药？"

    周苏衡提着琉璃灯笼转过回廊，月白色常服上还沾着温泉特有的荧光粉。慕容衫盯着他衣摆处若隐若现的私章印记，突然想起三日前坠池时这人在雾气中说的"定情信物"，耳尖莫名发烫。

    "臣妾在准备太后寿礼。"她故意将竹篓往身后藏，绣鞋却踩到块松动的青砖。眼看要表演个四脚朝天，腰间突然环过带着松墨香的手臂。周苏衡垂眸看她发间沾着的硫磺碎屑："若再摔碎本王第三块玉佩......"

    "王爷知道硝石配比吗？"慕容衫突然抓住他手腕，眼睛亮得吓人，"硫磺15%、木炭10%、硝石75%——这可是能改变战争格局的好东西！"

    周苏衡指尖微颤，灯笼在夜风中晃出细碎光斑。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混着慕容衫叽叽喳喳的"氧化反应"解说，惊飞了栖在屋檐的夜枭。当她说要拿配方换二十船南洋香料时，男人突然用袖中帕子捂住她口鼻："这话若被影卫听见，明日御史台弹劾的折子能淹了穆王府。"

    次日卯时，慕容衫顶着黑眼圈被拖起来梳妆。太后特意派了尚宫局女官来监督，八个丫鬟围着她往脑袋上插金步摇。"侧妃娘娘，这是西域进贡的螺子黛。"女官捧着妆奁上前，"太后吩咐务必画出远山眉......"

    "等等！"慕容衫盯着铜镜里活像孔雀开屏的发型，摸出手术刀"唰"地削掉半头珠翠，"劳驾换成坠马髻，再取些蔷薇硝来。"当她在眼尾勾出半弧金粉时，系统突然响起提示音：【触发寿宴支线任务！用科学知识碾压波斯使团，奖励橡胶树苗五十株！】

    前厅丝竹声起，慕容衫拎着改良版襦裙跨过门槛。水蓝色渐变裙摆随着步伐漾开星芒，腰间缀着的玻璃瓶里装着昨夜提炼的薄荷精油。正与礼部尚书寒暄的周苏衡忽然顿住，手中酒盏洒出半杯琼浆。

    "这是......鲛绡？"户部侍郎盯着在阳光下泛着珠光的衣料，"听闻东海......"

    "最新研发的防水布料。"慕容衫转了个圈，特意露出袖口暗绣的方程式，"遇水不湿，火烧不燃——王爷要不要试试？"她突然抢过周苏衡的酒盏泼向裙角，在众人惊呼中亮出干燥的布料。太后鬓边金凤衔着的东珠都在颤动："快给哀家也裁两匹！"

    宴至酣时，波斯使团抬着镶满宝石的礼箱进场。蓄着卷翘胡须的使臣抚胸行礼："尊贵的天朝太后，我们带来了能解答万物之谜的智慧之箱。"红绸掀开瞬间，慕容衫差点被晃瞎——箱中赫然是架黄铜天平，左侧托盘放着块狗头金。

    "此乃真理之秤。"使臣得意地捋着胡子，"谁能用等重之物换取黄金，便能获得波斯商路通行令牌。"

    满殿哗然。户部尚书颤巍巍放上等重银锭，右侧托盘却纹丝不动。接连尝试的官员们面如土色，连太后都蹙起描金的眉。慕容衫啃着水晶肘子偷笑，这不明摆着密度问题吗？

    "臣妾愿试。"她擦擦嘴站起来，在周苏衡"别胡闹"的眼神中走到金殿中央。指尖拂过冰凉的天平横杆，突然解下腰间玻璃瓶："劳驾取等体积的水。"

    当薄荷精油注入量杯时，波斯使臣的瞳孔骤然收缩。慕容衫哼着《化学版青花瓷》调配混合液，余光瞥见周苏衡握紧的拳头。随着"叮"的脆响，天平完美平衡，玻璃瓶中蓝绿分层的液体在宫灯下宛如艺术品。

    "这是......妖术！"波斯副使突然拔刀。

    "这叫密度差异。"慕容衫用手术刀鞘抵住刀刃，"同等重量下，体积与密度成反比——你们沙漠民族没见过精油吧？"她突然将混合液泼向空中，薄荷香随着水珠四溅，惊得波斯使团集体打了三个喷嚏。

    周苏衡突然起身挡住飞溅的水花，玄色蟒纹朝服瞬间洇湿。慕容衫正要道歉，却见他转身对使团冷笑："王妃的戏法可还入眼？"那刻意加重的"王妃"二字，震得她手中量杯差点摔碎。

    太后抚掌大笑，腕间薄荷香囊叮咚作响："赏！把波斯进贡的猫眼石都给穆王府送去！"慕容衫正盘算着能换多少亩橡胶园，系统突然弹出：【波斯王子好感度+10！触发隐藏任务：用烟花征服古代人！】

    果然，使臣黑着脸推出个蒙着黑布的铁笼："最后一个挑战！这是我们王子驯化的沙漠苍鹰，能辨天下至美之物。"笼中巨鹰展开半人高的翅膀，金眸扫过之处，妃嫔们的珠钗都在颤动。

    慕容衫盯着鹰爪上套着的钢环，突然福至心灵。她凑近周苏衡耳边嘀咕："王爷记得臣妾昨夜捡的硫磺吗？"温热气息拂过耳垂，男人喉结滚动着"嗯"了声，袖中手指差点捏碎翡翠扳指。

    半炷香后，金水河畔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慕容衫指挥侍卫架起竹制炮筒，周苏衡拎着写满方程式的图纸脸色发青："你确定这东西不会把太和殿炸了？"

    "安啦，我调整过硝石比例了。"她踮脚往炮筒塞进个黏土球，"三、二、一——"

    "砰！"

    夜空炸开赤金烟花，硫磺燃烧的绚烂中竟幻化出凤凰展翅的图案。第二发烟花升空时，慕容衫突然被拽进温暖的怀抱。周苏衡用大氅裹住她，在轰鸣中贴着她耳畔说："下次玩火，记得带上本王。"

    波斯苍鹰在烟花雨中兴奋长啸，抓着钢环直冲云霄。使臣跪地高呼神迹时，慕容衫正偷偷往周苏衡袖袋塞小抄："这是烟花配方，记得找波斯人换三十船硫磺......"

    话没说完，突然被捏住下巴。周苏衡眸中映着未散的烟火，指尖擦过她鼻尖的硝石粉："爱妃不如先解释，比基尼设计图为何会混在本王的奏折里？"

    慕容衫瞬间石化。昨夜画蒸汽机图纸时，好像顺手涂鸦了泳装改良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