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发布:2025-11-13 09:47 字数:2009 作者:月清
“准备好了吗?”陆寻也握住了自己这边的石斧。
“好了!”阿-吉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一!”
陆寻开始倒数,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二!”
赵达和闻俊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准备冲过去架起何雄。
“三!”
话音落下的瞬间,陆寻和阿吉同时爆喝一声,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臂上,猛地转动了那沉重无比的石斧!
“轰隆隆——”
一阵沉闷的巨响从石门内部传来,仿佛有什么古老的锁具被打开了。那扇重达万斤的巨大石门,竟然真的应声向上缓缓升起,露出了门后漆黑的通道。
“快走!”赵达大吼一声,和闻俊一起冲了出去。
他们一人一边,迅速架起已经快要昏迷的何雄教授,拖着他向门内冲去。
“咻咻咻!”
第三波箭雨如期而至!
“快!”
陆寻和吴晓晓紧随其后,冲进了门内。阿吉最后一个松开石斧,一个箭步跟了进来。
就在他们全部进入的瞬间,身后的石门轰然落下!
“轰——!”
一声巨响,将那致命的箭雨和死亡的威胁,彻底隔绝在了门外。
门后的空间豁然开朗。
这里不再是狭窄的通道,而是一个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地下广场。广场的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穹顶高耸,四周连接着许多黑洞洞的洞口,如同一个被埋藏在地底的城镇。
空气中那股血腥味,在这里变得更加浓郁了。
“得救了……”吴晓晓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快!快给何教授处理伤口!”赵达小心翼翼地将何雄平放在地上。
众人刚想松一口气,一直保持着警戒姿态的阿吉,却突然像被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
他一动不动,死死地盯着广场角落里的一个黑影,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阿吉?你怎么了?”陆寻注意到了他的异常。
阿吉没有回答,他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咽喉。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在广场的角落里,靠着一根石柱,躺着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穿着一身本地牧民的服饰,脚上是磨损严重的皮靴,背上还斜挎着一个老旧的军用水壶。
那是典型的沙漠向导打扮。
“爹……”
阿吉的嘴里挤出这个字,然后就像疯了一样,朝着那个角落冲了过去。
他踉跄着跪倒在尸体旁,颤抖着伸出手,将那具已经冰冷的尸体翻了过来。
当他看清那张因为失血而变得惨白、却无比熟悉的脸时,一声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悲号,从他喉咙的最深处迸发出来。
“爹——!”
那具尸体,正是他进入沙漠寻找多日、杳无音信的父亲。
阿吉紧紧地抱着父亲冰冷的尸体,这个一路上沉默寡言、如铁塔般坚毅的汉子,此刻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
陆寻、赵达和闻俊等人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一幕,谁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任何语言,在这样的悲痛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吴晓晓深吸一口气,走上前,蹲下身,开始检查尸体。
片刻之后,她站起身,对着众人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致命伤在胸口,是被某种非常锋利的利器刺穿了心脏。”她的声音很低,“但是,看他身上和周围的痕迹,他死前似乎和什么东西搏斗了很久,身上有很多撕裂伤。”
阿吉的哭声渐渐停歇了。
他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父亲的尸体平放在地上,整理好父亲凌乱的衣服。他通红的双眼,被仇恨的火焰所填满。
他站起身,从背后抽出那把陪伴他多年的开山刀,在坚硬的岩石地面上,一下、一下地挖掘起来。
“铛……铛……铛……”
动作执拗而坚定。
“阿吉,你……”赵达想说些什么。
“我要把爹葬在这里,让他安息。”阿吉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打磨过。
众人默默地上前,拿出工兵铲和一切能用的工具,开始帮忙。
在这死寂的、巨大的地下城中,清脆的挖掘声久久回荡。他们为这位忠诚尽职的向导,挖了一个简陋的坟墓。
安葬好父亲后,阿吉用一块石头当做墓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他再站起来时,脸上的眼泪已经擦干,眼神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坚毅和冷酷。
“我一定要找到凶手。”他一字一句地说道,像是在宣誓,“为我爹报仇!”
安葬了阿吉的父亲后,队伍的气氛变得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沉重。阿吉一言不发地走在最前面,他紧握着开山刀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那座简陋的坟墓,连同他所有的悲伤,都被留在了身后,但仇恨却像一粒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
没有人说话,只有脚步声和粗重的呼吸声在这座死寂的地下广场里回荡。
“我们得弄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良久,还是赵达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
“先检查一下何教授的伤势。”陆寻说道。
吴晓晓已经用急救包为何雄处理了伤口,取出了箭头,撒上止血粉,用绷带紧紧缠住。但失血和惊吓,还是让这位年过半百的教授脸色惨白,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情况不太好,他需要休息,而且这里环境太差,很容易感染。”吴晓晓的眉头紧锁,“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出路。”
他们开始对这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进行探索。广场四周连接着许多黑洞洞的洞口,像是蜂巢的入口。他们选择了一个最近的洞口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条狭窄的通道,两侧分布着许多类似民居的石室。他们推开一间石室的门,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粗糙的陶罐倒在地上,石床上铺着早已腐烂的某种兽皮,角落里还有一个用石头垒起来的简易灶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