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死对决
发布:2025-11-13 12:24 字数:2449 作者:老朝奉
沈墨的翡翠扳指突然发烫,将沾在指尖的血水蒸成雾气。雾气里浮现出供销社后院的晾衣绳,八十年代的粗布工作服在夜风里摇晃,每件衣服的后领都缝着枚铜铃。阿月突然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后颈处陈旧的烫伤疤痕:“当年供销社起火,王主任把我们推进盐垛时.....。”
盐井突然剧烈震颤,倒悬的灯笼撞在盐柱上迸出蓝火。七个工装尸体齐刷刷睁开嵌着纽扣的眼睛,铃舌在喉结处震颤出刺耳鸣响。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最近那具尸体,照见工作证上的字迹被盐粒磨成“沈长青验“的凹痕。
“低头!”龙九的断剑劈开袭来的铜铃。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尸体的脚踝,绳结处的五帝钱撞上铃舌迸出火星。沈墨趁机滚向盐井东侧,扳指擦过盐壁时烧出个焦黑的窟窿,露出后面用血线绣成的供销社值班表——1983年6月7日夜班人员名单上,父亲的名字连着七个被红笔划掉的人名。
赶尸铃的声浪震落盐柱顶端的钟乳石,三个灯笼突然炸开,裹着盐粒的尸油泼溅在验货台上。龙九的断剑插进盐缝,剑柄处垂下的铜钱突然指向沈墨发现的名单:“七个生桩!这是用活人打的地基!”
阿月突然扯开最近的工装尸体,腐烂的胸腔里塞满供销社的布匹验收单。她抽出张1983年的出库单,背面用血线绣着父亲清点布匹的侧影:“沈长青同志验收合格“的字样下,盖着枚缺角的公章。
“公章缺的是湘西排帮的镇魂印。”龙九的剑尖挑起尸体后颈的铜铃,“铃舌入骨三寸,这是给活人钉的镇魂钉。”他突然割破手指,将血抹在沈墨的扳指上,“用你们沈家的血,破他们的阵!”
沈墨的扳指突然吸饱鲜血,翡翠内部浮现出完整的供销社平面图。七个红点正在向盐井核心移动,与赶尸灯笼的轨迹完全重合。他猛地将扳指按在盐壁上,血线从翡翠里蔓延而出,在盐粒上爬出八十年代的建筑结构图。
“去配电室!”阿月拽着两人冲向盐壁裂缝。赶尸铃的声浪震得盐粒簌簌掉落,三个灯笼突然合并成巨大的血铃,铃口垂下的铜舌扫过之处,盐柱纷纷断裂。沈墨的后背被飞溅的盐块划破,血珠渗入盐壁时突然激活了暗门机关。
生锈的铁门吱呀着打开,八十年代的配电箱出现在手电筒光束里。泛黄的《安全操作守则》还贴在墙上,父亲的字迹在注意事项栏格外清晰:“雷雨天气严禁合闸“的警示语下,画着七个套环的血线图案。
“是血秤的秤星!”龙九的断剑劈开配电箱外壳,露出里面缠满血线的闸刀。阿月用捆尸绳缠住闸刀手柄,绳结处的铜钱突然开始顺时针旋转:“要同时切断七处血线源!”
沈墨的扳指擦过血线,火花中浮现出七间职工宿舍的虚影。每个房间的窗户上都挂着蓝布窗帘,帘后晃动着套血线的人影。龙九突然扯开配电箱底板,露出七个用血线绣成的名字,每个名字都连着根暗红铜丝。
“用扳指烧断铜丝!”阿月甩出五帝钱击打最近的铜丝。沈墨的翡翠贴上去的瞬间,血线突然反缠住他的手腕。赶尸铃的轰鸣突然增强,配电箱里的闸刀自动合拢,八十年代的老式电表开始疯狂转动。
“低头!”龙九的断剑斩断缠住沈墨的血线。阿月趁机扯出捆尸绳缠住电表,绳结处的铜铃突然炸响。沈墨的扳指擦过电表玻璃,将飞速旋转的指针熔成铁水,血线从表盘裂缝中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供销社的晾衣场。
七个穿蓝布工装的身影正在晾衣绳下穿梭,他们的后颈都延伸出血线,连着晾衣绳上的铜铃。父亲的身影出现在晾衣场西侧,那只戴着扳指的手正握着把裁衣剪,将血线一根根剪断。
“是生桩的记忆残影!”龙九的断剑刺穿电表箱,剑身突然被血线缠成秤杆形状。阿月甩出捆尸绳缠住最近的铜铃,绳结处的五帝钱突然逆时针旋转:“沈墨,看晾衣绳的倒影!”
沈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盐壁,晾衣场的倒影里,七个生桩的尸体正被血线吊进货梯。父亲站在货梯操控台前,扳指上的翡翠正对着操控按钮,血线从按钮缝隙里渗出来,在地面汇成“父债子偿“的血书。
赶尸铃突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三个灯笼合并成的血铃撞破盐壁。龙九的断剑插进铃口,剑柄处的铜钱突然卡住铜舌。阿月拽着沈墨冲向货梯倒影的位置,捆尸绳缠住血线借力腾跃,五帝钱在盐壁上撞出火星。
“就是现在!”龙九的吼声淹没在铃声中。沈墨的扳指按上盐壁,翡翠内部的血线突然实体化,将三人拽进倒影中的货梯。失重感袭来的瞬间,八十年代的老式货梯开始下沉,操控面板上的血色指印正按在“B3“按钮上。
货梯的钢丝绳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沈墨的后背紧贴着锈迹斑斑的轿厢壁。阿月用捆尸绳缠住紧急制动杆,龙九的断剑插进操控面板缝隙,剑身映出楼层显示屏上跳动的血字:B1、B2、B3......
“准备冲击!”龙九的吼声在轿厢里炸响。货梯突然剧烈震颤,老式指针式楼层表盘炸成碎片,血线从裂缝中喷涌而出,在空中交织成供销社地下仓库的平面图。沈墨的扳指突然发烫,将袭向面门的血线熔成青烟。
轿厢轰然停住时,生锈的铁门吱呀着滑开。浓重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沈墨的手电筒光束里,八十年代的货物堆垛出现在眼前。印着“供销社专用“的麻袋堆积成山,每个麻袋都用血线封口,袋口别着枚生锈的铜铃。
“别碰麻袋!”龙九的断剑拦住阿月的手,“铜铃入袋,这是排帮的扣魂术。”他割破手指在剑身画出符咒,血珠渗入铜钱纹路时突然发出蜂鸣。沈墨的扳指擦过最近的麻袋,血线封口处突然裂开,露出里面发黑的稻谷。
阿月用捆尸绳挑起几粒稻谷,暗红的谷壳在手电筒光束里渗出黏液:“是浸过尸油的阴米。”她突然甩动绳索,谷粒撞上货架迸出蓝色火花,“这些麻袋摆的是七煞聚阴阵。”
沈墨的手电筒扫过仓库顶棚,生锈的吊钩上垂着七条血线,每条血线末端都拴着裁衣剪。龙九的断剑突然指向西侧货架:“看那台缝纫机!”
老式蝴蝶牌缝纫机的金属面板上凝着盐霜,缠满血线的梭芯还在微微颤动。沈墨的扳指擦过缝纫机台面,将盐霜熔成水渍,露出下面用血线绣成的工整字迹——“沈长青验“的落款旁,画着七个套环的血秤图案。
“这是我爸的.....。”沈墨的指尖抚过血线纹路,扳指突然将血线吸入翡翠内部。缝纫机突然发出咔嗒声,梭芯自动转动起来,血线在台面上织出供销社仓库的结构图。七个红点正在向西北角移动,与头顶吊钩的轨迹完全重合。
阿月突然扯开最近的麻袋,腐烂的蓝布工装下露出具缠满血线的尸体。尸体的右手紧握着供销社的入库单,发黄的纸页上印着父亲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