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一个低沉冷冽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

    白霜华浑身一僵，缓缓转身，只见萧景珩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玄铁面具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二、二殿下…”白霜华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萧景珩缓步走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白霜华的心尖上：“白小姐刚才说，本王是什么？”

    白霜华面如死灰，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云昭月在一旁看得直乐：“殿下，您来得正好，白小姐正要给我讲个有趣的故事呢。”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胡闹。”

    云昭月吐了吐舌头，一点也不怕他。

    白霜华看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眼中满是嫉妒和怨恨：“云昭月！你别得意！你以为二皇子是真的喜欢你吗？他不过是看中了你们镇北王府的势力！”

    云昭月眨眨眼：“哦？那白小姐觉得，殿下是看上你什么了？你的清高？还是你的…”她上下打量了白霜华一眼，“伪素颜妆容？”

    白霜华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萧景珩轻咳一声：“云小姐。”

    云昭月立刻乖巧地站好：“殿下有何吩咐？”

    “你先回去。”萧景珩淡淡道，“这里交给我。”

    云昭月撇撇嘴：“哦…”她转身要走，又突然回头，“殿下，白小姐说要告发我私通北狄呢，您可得替我做主啊！”

    萧景珩面具下的嘴角抽了抽：“…知道了。”

    等云昭月带着初雪离开后，萧景珩的目光重新落在白霜华身上，冰冷得像是看一个死人。

    “白小姐，本王给你两个选择。”他缓缓道，“第一，立刻离开京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云昭月面前。”

    白霜华颤抖着问：“第、第二呢？”

    萧景珩冷笑一声：“第二，本王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

    白霜华瘫软在地：“我…我选第一个…”

    当天下午，云昭月正在书房里算账，初雪匆匆跑进来：“小姐！白小姐离开京城了！”

    云昭月头也不抬：“哦。”

    初雪瞪大眼睛：“小姐，您就这反应？”

    云昭月放下毛笔，伸了个懒腰：“不然呢？放鞭炮庆祝？”

    初雪：“…”

    云昭月笑眯眯地说：“放心吧，白霜华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她顿了顿，“对了，陆明远那边有什么动静？”

    初雪摇头：“陆公子好像还不知道白小姐离开的事，今早还派人去白府送礼物呢。”

    云昭月嗤笑一声：“这个傻子。”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初雪，去准备一份大礼，本小姐要去拜访陆公子！”

    初雪一脸惊恐：“小姐，您又要去气陆公子？”

    云昭月眨眨眼：“怎么能说是气呢？我这是去…”她狡黠一笑，“送温暖！”

    半个时辰后，云昭月带着一份包装精美的礼盒来到了陆府。陆明远听说她来访，一脸警惕地迎出来：“云小姐有何贵干？”

    云昭月笑得人畜无害：“陆公子，我是来道歉的。”

    “道歉？”陆明远一脸狐疑。

    “是啊。”云昭月叹了口气，“昨日我对白小姐多有冒犯，实在过意不去，特意备了份薄礼，还请陆公子转交给白小姐。”

    陆明远将信将疑地接过礼盒：“这里面是什么？”

    云昭月神秘一笑：“白小姐看了自然明白。”她顿了顿，“对了，白小姐近日身体可好？”

    陆明远皱眉：“霜华好得很，今早还派人给我送了信。”

    云昭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她行了一礼，“那我就不打扰陆公子了，告辞。”

    离开陆府后，初雪忍不住问：“小姐，您到底送了陆公子什么啊？”

    云昭月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份…特别的礼物。”

    当晚，陆明远兴冲冲地带着礼盒去白府，却被告知白霜华已经离京了。他一脸茫然地回到府中，拆开礼盒一看——

    里面是一面镜子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陆公子，照照镜子吧，看看自己有多傻。”

    陆明远气得当场把镜子摔了个粉碎。

    与此同时，云昭月正坐在王府的院子里，一边嗑瓜子一边听暗卫汇报陆明远的反应，笑得前仰后合。

    “小姐，您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初雪弱弱地问。

    云昭月摆摆手：“放心，陆明远那种人，气一气更健康。”

    正说着，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在院墙上。云昭月抬头，只见萧景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月光洒在他身上，衬得那玄铁面具愈发冷峻。

    “殿下！”云昭月惊喜地站起身，“您怎么来了？”

    萧景珩轻飘飘地落在地上：“听说某人又去招惹陆明远了？”

    云昭月眨眨眼：“谁啊？这么大胆？”

    萧景珩：“…”

    初雪识趣地退下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云昭月凑到萧景珩面前，仰着小脸问：“殿下是专程来看我的？”

    萧景珩别过脸去：“…路过。”

    云昭月才不信：“殿下，您这路过的频率是不是有点高啊？”

    萧景珩轻咳一声：“白霜华的事已经处理好了，她不会再出现在京城。”

    云昭月点点头：“谢谢殿下。”她顿了顿，“不过…您没把她怎么样吧？”

    萧景珩看了她一眼：“你以为呢？”

    云昭月缩了缩脖子：“当我没问。”

    月光下，两人并肩而立，影子在地上交叠。云昭月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有个人陪着，似乎也不错。

    “殿下。”她轻声唤道。

    “嗯？”

    “您说…”云昭月抬头看着满天繁星，“我爹要是知道我现在这样，会高兴吗？”

    萧景珩沉默片刻，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会的。”

    云昭月鼻子一酸，赶紧低下头：“那就好。”

    萧景珩看着她毛茸茸的发顶，面具下的眼神柔和了几分：“云昭月。”

    “嗯？”

    “以后…”他顿了顿，“少惹点事。”

    云昭月抬头，笑得眉眼弯弯：“那得看殿下能不能及时赶到了。”

    萧景珩无奈地摇头，却也没再说什么。

    夜风轻拂，梧桐叶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云昭月站在新开的“云氏商行“门前，双手叉腰，仰头望着那块鎏金牌匾，笑得见牙不见眼。阳光照在她眉间的朱砂痣上，红得耀眼。

    “小姐，您已经盯着牌匾看了半个时辰了。”初雪在一旁小声提醒，“再这样下去，路人都要把咱们当傻子看了。”

    “你懂什么？”云昭月伸手戳了戳初雪的包子脸，“这可是本小姐商业帝国的第一步！”

    初雪揉了揉被戳的脸蛋：“可是小姐，咱们王府的产业不是已经很多了吗？为什么还要开商行？”

    云昭月神秘一笑：“这你就不懂了。王府的产业是死的，商行才是活的。有了商行，咱们就能把生意做到全国各地，甚至——“她压低声音，“做到西域去！”

    正说着，一辆华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商行门口。车帘一掀，露出一张戴着玄铁面具的脸。

    “殿下！”云昭月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迎了上去，“您怎么来了？”

    萧景珩从马车上下来，身姿挺拔如松：“路过。”

    云昭月撇撇嘴：“殿下每次都说路过，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借口？”

    萧景珩面具下的嘴角似乎抽了抽：“…听说你新开了商行，来看看。”

    “那正好！”云昭月一把拉住他的袖子，“我正想请殿下参观呢！”

    萧景珩被她拽着往商行里走，无奈地摇了摇头：“云小姐，注意仪态。”

    云昭月这才发现自己的动作太过豪放，赶紧松开手，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袖：“殿下请。”

    商行内部装修得极为考究，货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商品，从丝绸布匹到瓷器茶叶，应有尽有。

    萧景珩环视一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不错。”

    “只是不错？”云昭月不满地嘟囔，“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萧景珩走到一个货架前，拿起一匹绣着牡丹纹样的锦缎：“这是…”

    “云锦！”云昭月立刻凑过去，得意洋洋地说，“用白霜华那个织机改良的，效率提高了六倍！”

    萧景珩点点头：“有眼光。”

    云昭月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殿下，我有个想法！”

    “嗯？”

    “咱们合作吧！”云昭月兴奋地说，“您出人脉，我出商品，咱们把生意做到北境去！”

    萧景珩挑眉：“北境？”

    “对啊！”云昭月掰着手指头算，“北境将士常年缺衣少食，咱们可以运粮食布匹过去，再从那边收购皮毛药材回来，一来一回，利润至少翻三番！”

    萧景珩沉默片刻：“你倒是…会打算盘。”

    云昭月骄傲地扬起下巴：“那当然！我可是要成为京城首富的人！”

    萧景珩看着她神采飞扬的样子，面具下的眼神柔和了几分：“好。”

    “真的？”云昭月惊喜地瞪大眼睛，“殿下答应了？”

    萧景珩点头：“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利润我要四成。”

    云昭月立刻捂住胸口：“殿下您这是狮子大开口啊！”

    萧景珩淡定地说：“三成半。”

    “三成！不能再多了！”云昭月咬牙道。

    萧景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成交。”

    云昭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上当了，气得直跺脚：“殿下您耍诈！”

    萧景珩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云小姐，商场上要沉得住气。”

    云昭月气鼓鼓地瞪着他，突然眼珠一转：“那殿下得答应我另一个条件！”

    “说。”

    “摘下面具让我看看！”云昭月狡黠一笑，“就当是合作的诚意！”

    萧景珩身形一僵：“…”

    云昭月凑近一步：“殿下，咱们都这么熟了，您还害羞啊？”

    萧景珩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摘下面具。

    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剑眉星目，鼻若悬胆，右眼角下的那道疤痕非但没有减损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云昭月看得呆了：“殿下，您长得真好看…”

    萧景珩耳根微红，迅速戴回面具：“胡闹。”

    云昭月笑嘻嘻地说：“殿下，您要是多笑笑，肯定能迷倒京城所有贵女！”

    萧景珩：“…”

    他转身往外走：“我还有军务，先走了。”

    云昭月赶紧追上去：“殿下别走啊！咱们还没签契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