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我惊恐地叫道。

    男人的手一松，整个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我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男人忽然动了动，低声道：“小心那个老人。”

    足足过了两分钟，男人才瘫倒在地，我也懒得去看他的表情，伸手去探他的腕脉，果然没了心跳。

    我又怕又怕，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人竟然是在车上被杀的，这可如何是好？我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了报警。

    公交车已经停在了地下停车场，没有一个旅客，我们要去的是王庄地铁站，本以为一切都会很顺利，但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那个男人又说了一句“回去”，又说了一遍。

    我还记得男人临死之前说过的话：小心老人。会不会是个老人？没过十多分钟，就有两台警车赶到，其中一位四十出头的警官让我协助审讯，另外两位鉴证科的人则登上了车子，开始对死者进行尸检。

    中年男子询问我的名字，家庭住址之类的，我一一作答，末了他又问道：“为什么会这样？”我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二十多分钟后，尸检报告终于有了结论：“这辆大巴虽然不是最早的案发地点，但是也没有任何被人动过手脚的迹象，尸体是被人用重物砸中头部的，年龄在三十多岁左右，没有任何可以辨认的证据，从尸体上的血迹来看，应该是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前。”

    “稍等片刻！不对啊，这具尸体明明就是刚死没多久，哪来的尸斑？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那名青年鉴证科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耐之色：“我们没有弄错，人死后，体内的血已经停止流动，重力会将血凝固在身体底部，所以才会出现尸斑。”

    我一脸懵逼，这人明明还在和我聊天，怎么会在二十四个小时之前就被杀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你是谁？你有没有杀人？你是怎么将人抬上车的？”那名中年警官不停地问道。

    我脑袋里一片混乱，连忙解释道：“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人是谁，他是自己上的车，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老实交代，你还不老实交代？把他带回去，好好审问。”

    两个民警铐住我，押着我往车上走，我本打算拨打王子明的电话，可他的电话却被警方没收了。

    我告诉他们，我什么都不认识，但我一口咬定，这个男人是自己上车的，还跟我说了几句话，但他们并不相信我，认为我是在撒谎。

    审讯了一夜，什么都没有得到，警方很着急，把我带到医院做了心理检查，他们以为我是不是疯了，或者是出现了什么幻觉，但最后检查出来的却是，我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我被关在这里三天，警方一直在追查这起案子，有了一些进展后，他们来找我，说我不认识，也不清楚。

    我这两天都在思考斯文男最后一句话，大概就是他死前的那一段，我猜测他说的那个老人有问题，很有可能就是那个疯子，因为那个疯子让我不要让他上车，两人还在公交车上打了起来。

    第四天，警方就把我给释放了，那个叫我的中年人是刑警队的组长，他跟我说，那个人已经被人给抓到了，他在路上被人打劫过，脑袋受了点轻伤，应该还活着，只是在我车上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我越想越不对劲，但看在他们放过我的份上，我也就没再多说什么，那个警察以为我是在撒谎，我离开的时候，他说道：“下次不要撒谎了，你把尸体埋在你的车里一天了，非要说是刚刚才死。”

    我坐着出租车回到小王庄汽车站，心里七上八下的，一直没搞清楚刚才那个文质彬彬的男人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出现了什么幻象，那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法医的判断出现了错误。

    我是个典型的无神论人士，从物质的角度来看待事情，不会让一具尸体自己爬进车里，所以这件事应该是经过了法医的检查才对，但他却没有在车上看到任何血迹，这就很诡异了。

    进入车站后，王子明非但没有责备我，反而宽慰我：“那就好，今晚继续工作，我给你安排了三次公交车，不会再扣你的钱了，你好好工作吧。”

    我看着王子明那张难看的脸色，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道了一句道：“谢谢。”准备回去歇一歇。

    月通公司为我安排了一间公寓，位于车站宿舍的后方，面积不大，也就六十平米左右，不过是一栋独栋的小公寓，等我工作三年，我就能带着爸妈进城养老了。

    我上了三楼，三楼的那户人家的大门还开着，它的一条小狗正对着我“汪汪”的吠着，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后面根本就没有人，这条狗该不会是发了什么神经，对着空中狂吠吧？

    我的公寓在五层，我正想拿出钥匙打开房门，就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从楼上下来，她看见我，吓了一跳：“年轻人，你长什么样子？”

    正在此时，那孩子忽然“哇”地一声，伸手指向我背后。

    我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面望去，发现后面并没有人，就对她说：“婆婆，我就是你们家的隔壁，刚刚搬家，你们说我脸上有什么问题吗？”

    “看你的样子，还有很深的黑眼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老人一边说一边从楼梯上下来。

    回家之后，我对着镜子一看，的确很累，这三天来，我一直没有好好休息过，我一直在思考，那条小黑犬和小娃娃都在看着我的后背，但我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

    他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听村子里的长辈说过，一些动物是很聪明的，他们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情，而刚出生的孩子，身上的阴气也是最强的，所以他们才能看到一些脏东西。

    我不敢继续往下想，尽管我遇到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但我坚信自己是个无神论的人，除非我看到了鬼魂，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相信这种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