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期盼他的出现
发布:2016-11-02 16:20 字数:3412 作者:归者
苏小暖去上班,等了一天,端木硕都没有来,上班的时候心不在焉,弄错了好几个单。
下班后,赵峰询问,苏小暖说二人昨天出去玩,临走时端木硕说,以后不会回来了。
赵峰说自己的故事,自己以前是个酒鬼,就因为这样失去了家庭,后悔之后,开了冰淇淋店,
希望能够重新找回家庭,这段时间老婆回来了,但是自己一直没有勇气。
苏小暖去上班,一整天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时不时的向着店门口张望一下,做事也马马虎虎,好几次给顾客的冰激凌都拿错了,弄错了好几个单。打扫店铺地面的时候,刚刚收拾过的地方收拾了两次,反而最乱的地方好像没看见一样没有收拾。苏小暖知道自己状态不在,可是总是控制不住心里焦躁的情绪,那种情绪,像被一团乱麻缠住一样,无论怎么解,都解不开,反而是应了那句老话:“剪不断,理还乱。”苏小暖唉声叹气,却又无可奈何。想着那日,见到端木硕的那天,那样的浪漫,再一想到端木硕临走时说过的那句话,心底顿时就有一股不可言状的悲伤气氛。
也许,苏小暖自己的心里明白,自己的焦虑不安并不会对自己的期冀有任何的帮助。可是那份让她倍感安全的感觉,苏小暖真的很想再体验一次。人有的时候是很贪婪的。当我们品尝过某件东西的美好之后,总会贪图第二次,第三次,如此一而再,再而三,没完没了的欲望。可是,苏小暖自己觉得自己只是很希望,并不能说成欲望。只有那些能够给人们带来困惑和兴奋剂一样快感的追求,才能称之为欲望。可是苏小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多么的困惑,想到那天的情景能够再现是多么的兴奋。
总之,苏小暖很无奈,也很无助。她能够做的,就是在这个小小的冰激凌店里,耐心的等待。没有预约的等待往往是痛苦的,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我们要等待的那个人或者东西,在什么时间,什么情景下出现。无任何承诺的等待,都带着无助和悲伤,惶恐和焦灼。
从早到晚,苏小暖几乎都没有离开过冰激凌店。她期望着端木硕的出现。她真的很宁愿在他们分开的时候端木硕所说的那句话在欺骗她。她幻想着端木硕只是在开一个很无聊的玩笑。可是,事实似乎和苏小暖的期望有了很大的出入。端木硕最终也没有出现。店门已关,苏小暖依旧恋恋不舍,那点倔强的脾气,那点执拗的性格,还有那点固执的坚持相信自己,让她缺少了离开冰激凌店的勇气。
苏小暖一天的情况,老板赵峰都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这是一个很可爱很开朗的女孩,可是自从那个男生出现在他的冰激凌店里之后,赵峰几乎在没有看到过苏小暖像以前那样笑嘻嘻的样子。平时灵动的苏小暖,此时此刻,心里要有多少的悲伤才能让她如此迷糊笨拙,赵峰不知道。赵峰只知道,苏小暖,伤得很深。
对于今天一天,苏小暖所犯的各种错误,赵峰已经不再计较了。因为他真心挺喜欢这个女孩,这个像自己女儿一样的女孩的。此时此事,赵峰总希望能够陪着苏小暖聊聊天,帮她解解忧。他希望,能够尽早的看到如今已经遗失了笑颜之前的那个嘻嘻哈哈的苏小暖。
赵峰拍拍苏小暖的肩膀,表示安慰。他虽想帮忙,但是他也深知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尤其感情上的事情,如果当事人不想说或者根本不给问的机会的话,自己是没有办法介入的。轻易地接触别人的痛苦,即使怀着一颗美好的希冀,也有可能弄巧成拙,让当事人更加痛苦不堪。所以,赵峰决定不再说话,只是轻轻拍了下苏小暖的肩膀,以示安慰。希望能够通过这样的方式告诉苏小暖,有人还在关心她。
苏小暖冲着赵峰挤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表示谢意。随即对今天一天的过错向赵峰道歉:“对不起,今天又犯错了。”苏小暖说的很真诚,对于这件事,苏小暖也很无可奈何,越强迫自己不去想端木硕,心思却越往那方面靠拢。已经不止一次犯错了,给店里也不止添了一次麻烦,苏小暖真的十分愧疚。也许,也只有像赵峰这样的老板,才能够允许自己员工这样屡错屡犯吧。一个错误,任何人都可以选择接受和原谅,但是反复的犯错,就并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接受的了的。
苏小暖心怀愧疚和感激。
赵峰对于此事并不在意,稍稍平复了一下苏小暖的情绪。苏小暖的意识在这段时间有了稍微有了些转变,赵峰觉得此时问问情况似乎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于是赵峰见缝插针,问苏小暖:“还好吧?”赵峰是“老江湖”了,问题很委婉。他怕问的太直白会伤到苏小暖。然而就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却依然能够打动苏小暖说的欲望。果然,苏小暖原原本本的告诉了赵峰今天的情况。
苏小暖今天的一切,都源于昨天和端木硕的见面。本来是一件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是端木硕在离开的时候对苏小暖说了一句话,他说:“以后不会再回来了。”这句话让苏小暖很惶恐不安。一个只见过两次面,只约会过一次的“男朋友”,就要永远都不会再见面,或者需要那些虚无缥缈的缘分才能见面。苏小暖感到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其实也不能说苏小暖脆弱。换做任何女孩,对这种情况都会显得彷徨忐忑的。一个让女孩心仪的男孩,只留下一句话就凭空消失,再不联系,真的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
赵峰听了苏小暖的话,没有对端木硕做任何的评价,也没有对苏小暖进行任何的安慰。赵峰讲起来自己的故事。
苏小暖发现,赵峰的眼睛里,满含了悔恨。这可能是一个遭遇过真正的痛苦和创伤的男人,苏小暖想。
赵峰讲他还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有一个很好的家庭。美丽的妻子,可爱的女儿。可是自己却并不懂的珍惜所拥有的美好。每天都会和三五个狐朋狗友出去喝酒。老婆拦都拦不住。那个时候还经常会说老婆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之类混账话。常常惹的老婆生气,一天到晚家里不得安宁,孩子哭,老婆闹。那个时候,竟然会觉得很烦很无趣,经常彻夜不归。即使晚上回去了,通常也是喝的烂醉如泥了。他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每天花天酒地的支出都由老婆一个人抗着。这样的日子过得久了,没有哪个女人能够受得了的,最后老婆和自己离婚,带着孩子走了。家庭就这样被自己一手毁了。
老婆走了之后的一段日子里,他依然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直到老婆留下的最后一点积蓄也花光了。那些称兄道弟的人们也都一个个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那个时候,他的生活是最潦倒的。没有兄弟,没有家庭,也没有钱,整天就抱着酒瓶子,喝醉了就睡觉,睡醒了接着喝。那些日子,最幸福的就是喝醉的时候,因为喝醉了就不会去想自己的老婆孩子,就不会想自己过去对不起老婆孩子的事情。
时间过得久了,就越来越想自己的老婆孩子。那时候真的很悔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做了些什么。每天都看着老婆孩子的照片流泪。可是没人看得见,即使看得见也没有人会感到同情。那时候的不离不弃,让他觉得最后的一点尊严得到保留。直到那时,他才意识到,最亲近的人,永远不是那些酒肉朋友,不是那些没事找你,有事闪人的兄弟,而是在家里一直默默忍受自己的无赖、忍受生活的困苦的老婆。任何时候,家才是自己最最重要的归宿。没了老婆孩子,就没了家庭;没有家庭,自己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赵峰才决定振奋起来,要活出个样子来。赵峰做完决定的那一天,是他喝的最后一次酒。那个时候他告诉自己,喝了这顿酒之后,如果没有让自己活出样子来,就永远不再碰这东西。
然后的时间里,赵峰四处奔波,到处找工作。没有学历,没有技能,只能做一些力气活,做一些脏活累活,但是赵峰觉得很充实,对未来充满了希望。他省吃俭用,他想积攒些积蓄,自己做一样属于自己的买卖,不再每天干着脏活累活还要看着别人的脸色活,也要让自己活得更加精彩有些。
经过几年的努力,也就积攒了一些钱。他觉得是自己独做的时候了,然后舍弃了打工的生涯,在这里开了一个冰激凌店。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老婆孩子能够给他一次机会,再回到他的身边。他真的很想老婆孩子,很想有个家。
苏小暖一直听着赵峰讲着自己的故事,听到感人处,不免眼含泪水。而赵峰整个故事的过程中,眼中除了偶有流露的对老婆孩子的思念之外,一切都很平静,好像那些苦难,并不值得一提。再看赵峰的时候,眼里更增加了一份尊重。无论以前做过什么,起码知道悔改了,那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苏小暖也有些了然,那些自己身边的,才是最值得自己去珍惜的。
赵峰还告诉苏小暖,他的老婆这段时间回来了。苏小暖知道,赵峰很想老婆,很想和她重新组成家庭。苏小暖好像已经把自己的问题抛到了九霄云外,全心全意的关心起这个一直很关心很照顾自己的老板。
“那....”苏小暖很关心现在赵峰和他老婆的关系,不自觉就要问,可是话到一半的时候,又不知道怎么开口了。赵峰明白苏小暖要说什么,跟苏小暖坦言:“自己当初那么对她,真的没有勇气见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苏小暖明显的感到赵峰心里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