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暴。对于身处风暴中心的许临来说。仿佛发生在另一个世界。他对此毫不知情。他离开学校后。没有回家。而是坐上了一辆公交车。

    公交车摇摇晃晃。穿过繁华的市中心。驶向城市边缘。他看着窗外。高楼大厦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低矮建筑。

    他来到了江城一处老旧的城中村。这里的环境和市中心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对比鲜明。到处都是握手楼。楼与楼之间距离很近。还有盘根错节的电线。像蜘蛛网一样。横七竖八地挂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的气味。

    许临轻车熟路地走进一条小巷。他对这里很熟悉。他在一家看起来生意不怎么样的网吧门口停了下来。网吧的招牌有些破旧。灯光昏暗。

    他推门进去。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网吧里烟雾缭绕。混杂着泡面和汗水的味道。空气污浊。电脑屏幕发出的光。照亮了一张张沉迷游戏的脸。

    一个体型微胖。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有些憨厚的年轻人。正趴在前台打瞌睡。他头一点一点的。睡得很熟。

    许临走到前台。轻轻敲了敲桌子。发出“咚咚”两声。声音不大。却足以唤醒熟睡的人。

    胖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他的眼镜歪了。露出惺忪的睡眼。看到是许临。他先是一愣。随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的笑容很真诚。

    “临子？你小子怎么来了？今天不是要上课吗？”胖子揉了揉眼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睡意。充满了惊喜。

    这个胖子。就是许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姜付。两人是在孤儿院认识的。那时候许临因为性格孤僻。总被其他孩子欺负。姜付总是护着他。

    只有姜付。会偷偷把自己的那份馒头分一半给他。这份恩情。许临一直记在心里。他很少表露感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忘记了。

    后来两人被不同的家庭收养。但一直保持着联系。姜付的养父母前几年出车祸去世了。给他留下了这家半死不活的网吧。生意一直很清淡。姜付一个人苦苦支撑着。

    许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卡。放在了柜台上。那是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标识的卡片。卡片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姜付有些奇怪地拿起来看了看。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也没看出什么名堂。“这是啥？新出的游戏点卡？”他的语气带着一丝疑惑。

    许临摇了摇头。用他那没什么起伏的声线说：“黑金卡。不记名。没密码。无限额。但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建议单次消费不要超过九位数。”他的声音很平静。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姜付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看着手里的卡。又看了看许临。以为他在开玩笑。他觉得许临在逗他。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打开银行APP。试探着对着黑金卡扫了一下。他只是想验证一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下一秒。他手机屏幕上弹出的那一长串零。让他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他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张得老大。他使劲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又数了一遍。没错。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十亿。百亿。千亿。万亿。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他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姜付猛地抬起头。他看着许临。眼神里充满了震惊。他想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钱。是从哪里来的？

    许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催促。他似乎对姜付的反应。早有预料。

    姜付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卡了一块石头。他拿着那张黑金卡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这已经不是他能想象的数字了。他甚至不知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么多钱吗？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知道许临不会开这种玩笑。而且。那张卡。那种质感。都透露着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