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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意外
发布:2016-11-02 16:58 字数:3501 作者:归者
    余府之中,花田错和重天涯都一夜未眠,起床后,两人脸上都有疲惫之色,黑眼圈绕了一圈,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

    花田错和重天涯依旧一起坐着劈柴的工作,两人配合得很好。下午只是,花田错没有再去找小凡,李四娘见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淡笑了笑,点头转身离开了。

    当花田错将木柴搬到厨房时,又听见那些丫鬟们边干活边七嘴八舌说道。

    “唉,你听说了吗,大少爷出来,不躲在房里了。”

    “是吗?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不是就一直躲着不见人吗?”

    “真的,一大早就站在老爷房门前,好多人都见到了,后来进去老爷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就匆忙走了出来,然后就朝着大门外走出去了。”

    “这么急匆匆是要去哪里?难道是去找那花魁?”

    “谁知道呢,兴许是呢,这件事总也该有解决。”

    “唉,你们猜猜,大少爷会不会娶了那个花魁?”

    “得了吧,我看不会,要我以后叫一个倚身过青楼的女子大少奶奶,想起来都不舒服。”

    花田错没有再她们说什么,淡淡起身走向门外,神色有些失落,有些话,想要不听,都很难。

    她走到一棵大树旁,坐了下去,眼帘垂下,看着地面发起了呆。

    “别傻了,他不是你该喜欢的人,这是一条你永远也走不到的路。”花田错自嘲说道,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容,眼泪没有预兆落了下来。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散在花田错的身上,斑驳的影子微微晃动,四周一片死寂,花田错双手圈抱着膝盖,闭上双眼,安静地坐在那儿,如同一幅定格的画。

    当花田错独自坐在大树下时,重天涯依旧专心的劈着柴,汗水不断落下,脸颊绯红,气息沉重。

    重天涯劈好了一块柴,俯下身子要重新拿起别块木头时,忽然一颗球滚到了她的手边,她愣了一下,伸手将球捡了起来,在手上捏了捏,然后朝着四周看了一下。

    “把球还我。”她见到一个八九岁的孩童朝着她屁颠屁颠跑了过来,粉红的小脸红彤彤,稚嫩的声音,双手张开,作势要来将球抱走。

    重天涯瞧见那孩童粉嫩的脸颊和可爱的模样,不禁想要逗他一番,她站起身,将球藏在了身后。

    那孩童一见便绕道了身后,伸手想要夺过来,重天涯一急,高举着球道,“叫声姐姐我就还给你。”

    孩童的身高只到重天涯的大腿,他拼命的跳起,一次又一次,抓不到球,急了,两眼一红,就要哭出声。

    重天涯皱着眉头,不满道,“这小孩真不好玩,动不动就要哭,还是男子汉吗?不准哭,叫姐姐。”她厉声命令道。

    那孩童没有理睬重天涯,哇的一声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使得重天涯更加恼火了,她抹了一把汗水,愤愤道,“你还是男子汉吗?说了不准哭,你还哭,花田错可是告诉过我,男儿有泪不轻弹,真是丢脸。”

    孩童不懂重天涯说些什么,双眼通红,眼巴巴看着那颗球,紧抿了一下嘴唇,忽然猛地拽进拳头猛地敲打着重天涯的大腿。

    重天涯见他这模样,怒气一上来,忽然转身,拿起斧头猛地将那颗球给劈开了。

    孩童愣愣听见了“咔擦”一连串声音,那竹编成的球瞬间破裂,竹全部断裂,塌在了木桩上面。他站在重天涯身旁傻了好久,最后才反应过来,哭得两只眼睛红红地,还一边用手捶打,一边用脚踹着重天涯。

    重天涯神色也有些愣住了,看着手中的斧头,突然扔在了一边,转身看着身旁的孩童,按双眼又红又肿。她一脸内疚,手不安交叉戳了几下,最后眉头一皱,她装作恶狠狠的样子道,“小孩,不准在哭了。不准在哭了。”她一手将孩童拨开,不知该怎么办。

    那孩童向后退了好几步,险些跌倒,重天涯慌忙伸手要扶住他,但是那孩童气呼呼地瞪了一眼重天涯,拍掉了重天涯的手。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这样对二少爷说话,你眼中还有尊卑之分吗?一个下人也敢这样!”陈小玲突然出现在两人面前,见余童朝后退着,赶紧伸手要扶住他,将他抱起远离重天涯。

    余童见到陈小玲,哭啼指着重天涯控诉道,“娘亲,球球,球球破了。”

    陈小玲心疼地为余童抹去泪水道,“不哭,心肝不哭,娘亲替你出这口恶气。”说完,她抬眼瞪着重天涯,审视般上下看了好久,目光最后停留在重天涯头上的朱钗上,眉头紧皱,一脸不悦,“你是新来的吗?”她的口气满是不满。

    重天涯心中的愧疚,被陈小玲这样的口气一说,反倒不害怕了,她道,“是,我是新来的,我只不过要教他什么叫做男子汉,他这个样子怎么成为男子汉。”

    “你,”陈小玲气坏了,直直跺脚,“我儿子不用你要指说,李四娘,李四娘!”她手怀抱着余童,朝着四周大喊。

    “来了,来了。”李四娘匆忙赶了过来,一见到二夫人一脸怒气,不安地瞥了一眼重天涯,却见重天涯同样一脸气愤站在一旁,她紧皱着眉头,微微低下着脑袋。

    “这丫头什么时候进府的?我怎么不知道?”陈小玲手指着重天涯转头质问着李四娘。

    “这,这丫头来了一些日子了,一直都在这里做着劈柴的工作,也没怎么出去露面,我想这也没什么,所以就没有禀报二夫人您了。”李四娘站在陈小玲旁边,抬眼偷瞥了一眼重天涯,但随即低着脑袋,回答道。

    重天涯脸上的气氛瞬间成了惊讶,暗想,原来这就是二夫人啊。

    “什么话,”陈小玲一脸不满地看着李四娘,“李四娘你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你瞧瞧她,身为一个丫头,竟然敢打扮成这幅模样,头上还带着朱钗,她以为自己是小姐啊。也不看清自己的身份。”陈小玲厌恶的看着重天涯。

    陈小玲的话说得重天涯不高兴了,重天涯双手插在腰上,眼神有写暗晦,大声道,“丫鬟怎么了?丫鬟也有自由的权利,我娘亲喜欢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行吗?活也我踏踏实实做了,便没有偷懒!”

    “闭嘴。”李四娘低声朝着重天涯喝道,陈小玲的脸已经更加绿了。

    陈小玲脸虽然绿了,但是仍然不忘酸着语气,眼带着鄙夷的瞥了一眼重天涯。“呦,你娘这么喜欢你打扮地漂漂亮亮,你怎么不去青楼啊,那里可就可以保证你能够天天打扮了。”

    “你,你。”重天涯气得浑身发抖,眼中发狠,拳头紧紧握着,忽然她大声道,“不准你说我娘。”话语刚落,拳头就朝着陈小玲的脸砸了过来。

    李四娘立即转身挡在陈小玲面前,面无惧色看着重天涯,重天涯的拳头生生在她的面前停下来了。

    倒是陈小玲十分害怕,纵使李四娘挡着,她还是恐惧地朝后退了好几步,将余童更用力拦在怀里。余童不解陈小玲为什么忽然用力,紧张的传递,他那两双小粉拳也紧紧抱着陈小玲的脖子。

    “好,好大的胆子!”陈小玲的声音有些颤抖,但却死死撑着,她见李四娘走到重天涯身边不知说了什么,眼中闪过了厌恶和狠毒。

    她将余童放下来,笑着对着他道,“你去找奶娘,让她带你重新买一颗球,这里就交给娘亲,去玩吧。”

    余童听话的点头转身,抹了抹眼睛,走了几步,又重新回想要将破坏掉的球带走,被陈小玲阻止了。好说歹说了好一会儿,他才恋恋不舍最后看了一眼球,离开了。

    眼见余童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成了一个小魔殿,陈小玲就转身冷着一张脸,对着重天涯说道,“今儿,我就教教你什么叫做下人,下人就会卑贱的。既然你和李四娘都不懂,那我就用家法教教你们。来人,把这丫头和李四娘给我绑起来,带到大厅去。”

    陈小玲话刚落不久,就走来几个家丁拿着绳子要将重天涯和李四娘绑起来。

    “你们敢,滚开。”重天涯愤怒地喊着,想要挣脱。她气愤地瞪着陈小玲。

    “重天涯。”李四娘一脸严肃看着重天涯。

    重天涯回头盯着李四娘,李四娘一脸严肃,目光灼灼闪烁着,她放弃了反抗,抬头对着陈小玲道,“放了李四娘,球是我劈开的,你有什么气,冲着我来。”

    “哼。”陈小玲冷哼了一声,“我要教训谁,还轮不到你来安排,带走。”

    陈小玲扭着腰子走在前头,那些家丁压着重天涯和李四娘就朝着大厅走去,重天涯一路上东张西望寻找着什么,但直至走进了大厅,才落得一脸失落。

    正好帮老爷办完事情走过庭院的小八见到了李四娘和一个丫鬟被绑着,几个家丁一路一边推,一边催促着,他疑惑说道,“李四娘怎么会被二夫人绑着?”盯着新丫鬟看了许久,他才朝着大门快速跑去。

    余府的大门前,萧岐山才刚到大门不远处,就见小八一脸慌张地朝外张望着,一见到萧岐山,他便匆匆跑了过来。

    萧岐山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心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于是他也朝着小八快速走去。小八就一脸慌张将事情告诉萧岐山,萧岐山一听,一脸惊讶,匆忙朝着大厅跑去,小八快速跟在他的身后。

    花田错在树下坐了一会儿,抹干了眼泪,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回到劈柴的地方,却没有见到重天涯的人影。

    她疑惑看着一下四周,大喊了几声,却没有任何人回应。

    花田错心中滑过一丝不安,往厨房的方向走去,却仍然没有见到重天涯。

    李四娘不断提醒花田错和重天涯不准在府上乱跑,所以花田错只敢往厨房四周一些地方寻找,却不断发现有家丁匆匆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她侧身躲在一处暗处,听到一些家丁在窃窃私语,距离有些远,她也只听了一个大概,说是前厅发生了大事,有一个没见过的女子得罪了二夫人。

    没见过的女子?花田错心中猛地揪起,莫不是重天涯?

    她不敢耽搁,不管李四娘平日里的警告,跟着那些家丁朝着大厅匆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