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与对   >   第十八章 挂彩了
第十八章 挂彩了
发布:2016-11-02 16:58 字数:3739 作者:归者
    夕阳之下,萧岐山挺拔的身子来回在庭院之中走动,他快速来回挥动着手中的扫帚,不一会儿就将满地的落叶扫成了一堆一堆。

    “还有哪儿没打扫?”萧岐山扭头问着重天涯,单手撑在扫帚上,见到重天涯一脸痴愣的看着他,不禁脸上一红,结巴道,“我是习武之人,力气大,所以扫得快。”

    重天涯慌忙收回了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道,“差不多了,只是那些叶子还是会不断地落下,明儿那二夫人一定找我麻烦。”说道最后,她的声音有些愤怒和无奈。

    萧岐山见重天涯一脸愤愤,不解问道,“叶子当然还会落下,怎么了?二夫人是不是为难你什么?”

    “是啊。她说明天检查的时候不能有一片落叶在地上。”重天涯无奈道,两手一摊,无力垂放在两腿旁。

    “什么?”萧岐山惊讶道,“早知道这样就不用做了。好了,已经打扫了这么多,不管她了,怎么可能没有落叶,晚上风一吹,一刮,不就又满地了,走,我们回去了。明天我哪儿都不去,陪着你,看看她还想要怎么样。”

    “好呀。”重天涯开心地站起身,指着那些堆放好的树叶道,“我们将落叶扫出去,再去帮蝶。”

    萧岐山点点头,两人合力将堆好的落叶放入大篮子之中,然后搬到了府外的树林里,来回好几十趟才将这项工程做好了。

    余府大门边上的家丁们见到萧岐山和重天涯两人有说有笑来回几趟搬运着树叶,不禁都面面相觑,但是谁都不敢说些什么。秉着大气不敢出。

    直到萧岐山和重天涯不再搬运树叶,他们才聚在了一起,窃语道,“你们看见了没,萧岐山笑得多开心。”

    “看见了,那女子不就是前些日子和二夫人闹得不可开交,当时萧岐山就挺身而出。”

    “对对对,我当时也见到了,多不对劲啊。那姑娘可凶了。”

    “哎,你们都说说,这两个姑娘什么来头。竟然让余淡墨和萧岐山同时出马。”

    “能什么来头,长得太漂亮了,谁不喜欢啊。”

    “咳。”家丁们还聚在一起众说纷纷时,身后却传出了一声低沉的咳嗽声。

    家丁们都一脸恐惧,背上冒着冷汗,一脸遭殃了转身,却见到李四娘站在他们的身后。

    李四娘的脸色苍白得很,但却依旧一脸和当初一样严肃的脸色。

    家丁们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还是都识趣地散开了。

    李四娘见人都散了,才淡淡地叹了一口气,喃喃道,“这样不知可好。不阻止他们,任其发展。但这也只能是推延,不知花田错心中的恨是否会因为余淡墨而消下去。”

    风轻轻地吹动着李四娘的发丝,她惆怅地看着远方,不再言语了。

    看着辛苦了好久,终于打扫得干干净净的院子,重天涯满意地拍了拍手,舒心道,“终于完成了。”

    她将扫帚收拾好,就朝着花田错劈柴的地方奔奔跳跳过去,还时不时回头对着萧岐山挥手道,“快一点,快一点。”夕阳之下,她的身影被拉长了,脸上的笑容如同孩童般单纯。

    萧岐山笑着跟在她的身后,黝黑的脸上满是幸福的微笑。

    群芳院中灯火通明,桑落依旧昏迷不醒,花天凌一直杵在床边,傻愣愣地看着桑落那张没有丝毫血色的脸颊。

    “殇,你醒醒。”花天凌一直这样呼唤着,希望桑落可以睁开眼睛看着一下,但一直都没有,房里的熏香不知被徐妈妈换了多少次。

    花天凌始终一步也不肯离开床边,死死盯着桑落直看,像是害怕他醒来会见不到她一样。

    终于,徐妈妈看不看去,踌躇了一会儿走到花天凌的身旁。

    徐妈妈拍了拍花天凌的肩膀,低声道,“凌霜,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看着桑落公子。”

    “不要,我要在这里万一他醒了看不见我怎么办?”花天凌固执地看着桑落,一眼都不看徐妈妈,尽管她的脸上已经有了疲惫之色。

    “没事的,还有我呢,再说了你腹中还有胎儿,不要太过于操劳。”徐妈妈厉声劝道。

    花天凌手抚着腹部,叹了一口气,面容有些憔悴道,“那么他要是醒了,一定要第一个通知我。”

    徐妈妈点头说是,却见花天凌依旧一动不动。

    花天凌虽然答应了,但依旧不肯离开房间,无奈徐妈妈只好另人将房里的桌椅挪动一些出去,然后抬进了一张大床放在一角,花天凌才一脸忧心重重上了床,目不转睛依旧盯着桑落直看。

    徐妈妈好说歹说都没有用,花天凌的目光执著坚定。徐妈妈无奈,只好陪着她盯着桑落。

    许久的沉默之后,徐妈妈才听见身后轻微均匀的呼吸声。她一回头,看见了花天凌已经睡着了,年轻貌美的脸颊上,没有入睡梦之中的安宁,微皱的眉头似乎充满了不安。

    徐妈妈起身竭力放轻动作,将花天凌上的被子往上挪了挪,微微叹气。

    “蝶,蝶。”重天涯人还未到,声音就先传来了,花田错回过头去,看见了重天涯和萧岐山一起走了过来。

    重天涯和萧岐山的身影似乎重叠在一起,幽冷的月关淡淡地洒在他们的身上。花田错站起了身子,却一阵摇晃,不禁重新跌回了木桩上坐着。

    “蝶,我们都打扫好了,我来帮你。”重天涯说完卷起袖子,担忧地看着花田错苍白的脸颊,道,“你去休息一下吧。”

    花田错没有回答,虚弱地扯起了一抹微笑。重天涯想要从花田错的手中将斧头拿过,却见到她双手通红,两只手掌上都磨出了一个个大小不一样的水泡。

    “天啊,你的手。”重天涯慌忙将斧头拿开,心疼地看着她的双手,见其都有些僵硬呈弯曲状态,她道,“你怎么这么听话,说是劈十天的份量,你就劈,现在都天黑了,你一直都在劈柴没有休息过吗?”

    萧岐山见到了花田错的手也皱起了眉头,道,“蝶姑娘,你不用害怕陈小玲,明天我就陪着你们做事,看她还想找什么麻烦。重天涯,你先带蝶回去上药。”

    “不行。”花田错摇头拒绝了,“要没有任何一片落叶是不可能的,但是要劈好十天的柴火,我还是可以。”

    “哎呀,就先去上药,萧岐山会帮你劈好柴,等帮你上好了药,我也回来帮忙,这样你放心了吧。”重天涯焦急说道,一脸担忧,生怕弄疼了花田错的手,只好扶着她的肩膀往房间的方向推着。

    萧岐山点了点头,花田错看了看萧岐山,又看了看身后一脸担忧的重天涯,叹了口气,伸手想要摸摸重天涯的脑袋,又想到了手上的伤痕,只是用手背轻轻触碰了几下,她笑道,“好。”

    重天涯带着花田错回房间上药时,萧岐山喊来了小八,他对着小八认真吩咐道,“小八,帮帮忙,我们一起劈好十天的柴火,不然等一下重天涯回来,又要辛苦了,她是女孩子,蝶的手已经受伤了,我不想重天涯也受伤。”

    “好。”小八拍着胸膛道,“包在我小八的身上,萧大哥喜欢的姑娘,小八也一定会拼尽全力去保护。”

    萧岐山憨厚地红着脸庞了,挠了挠头。小八去多找了一把斧头,两人便分好了木头,一人各站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斧头,快速劈着木桩上的木柴。

    厢房里,有些昏暗的光芒从窗纸上透了出来,重天涯将花田错的手拉到了油灯下,细细的用药膏帮她上药,每一次动作都小心翼翼,时不时抬头看着花田错,看是否会能疼了她,重天涯一边帮花田错上药,一边轻轻吹气减轻她的疼痛。

    花田错虽然疼得脸色都苍白了,额上冒着细细的汗水,但还是拼命咬牙忍住没有出声,强扯着一抹微笑,想要让重天涯安心。

    上好了药,重天涯用纱布将她的伤口处包扎好,然后才将药瓶药罐收拾了一番。

    “花田错,你去休息一会儿吧。”重天涯一边收拾药罐,一边扭头对着花田错道。

    花田错看着手中拙劣的捆绑技术,有些哭笑不得道,“不用了,我没有那么娇弱,那些柴火。”

    重天涯单手搭在花田错肩上道,“那些柴火有我和萧岐山,况且你劈得够多了,我们再劈好一些就可以了,你放心吧,好好休息一下好吗?” 她见花田错还有些犹豫,直接将她从椅子上扶了起来,拉到床边,帮她脱好了鞋,看着她躺在床上,替她盖好了被子,才安心将油灯熄灭。

    重天涯关门之时,又吩咐道,“好好休息哦,我等一下回来要看见你休息了哦。”

    黑暗之中,花田错沉着声道,“嗯。”

    重天涯重新回到劈柴的地方时,却见小八也在那儿,走到萧岐山身旁,用手肘撞了一下他,道,“嘿,你把小八也叫过来了啊。”

    小八见到重天涯回来了,笑嘻嘻道,“萧夫人放心,我一定会努力劈好柴,不让萧夫人辛苦。”

    “什么萧夫人!”重天涯有些害羞地朝着小八大声吼着,眼光朝着萧岐山偷偷瞥了一眼,却见萧岐山也在看他,两人目光相触,脸颊烧红了起来,都转头看着别处,眼睛灼灼闪烁在黑夜之中。

    萧岐山抬头低声咳了一声,有些恼火地瞪了一眼小八,道,“做你的事就好了。”

    小八怪腔怪调地哟哟了几声,见萧岐山和重天涯同时挥拳警告,不禁用手比划着闭嘴的动作,但是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道,“瞧,连要揍人都这么同时。”

    气氛有些尴尬,重天涯看着他们手中的斧头,寻了另一个话题转开了注意力,她道,“哪里还有斧头,我也来帮忙,这样比较快。”

    “你。”萧岐山刚想说什么,小八就抢先一步,殷勤地将重天涯往旁边的台阶上轻推,还一边说道,“萧夫人,不一会儿我们就劈好了,你就坐这儿休息吧。”

    “是啊,重天涯,快好了,你休息,不要忙了。”萧岐山,他见小八走了回来,假装挥拳道,“重天涯是你可以碰的吗!”

    小八一脸不敢了,抱头佯装害怕道,“不碰,以后一定一根汗毛都不碰。萧大哥,我们动作快一点吧,不然你的萧夫人就想要帮忙了。”

    萧岐山装作漫不经心看了一眼重天涯,转身继续劈着柴火。

    重天涯双手撑着下巴,看着萧岐山的身影,傻傻地笑着。

    厢房之中,花田错睁大着双眼,那双明亮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中显得格外明亮,她辗转反侧了好久,都睡不着,不时抬头看着房门,除了外面的树影落在窗上微微晃动,没有任何动静,她叹了一口气,道,“重天涯怎么还不回来。”

    又躺了一会儿,她终于等待不了了,用手背将被子掀开,艰难地穿好了鞋子,将房门打开,想要反身扣上时,却无奈手被纱布缠绕,手指弯曲不方便,只好微微半合上,轻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