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莳季景，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怎么啦！交个女朋友有什么不对吗？”不同于我的费解惊讶，莳季景却表现得很是正常与平静。他这种淡然的语气反而让我更加理不清头绪。

    “可是``````你怎么会跟秦杉凌在一起？而且你们``````”想到刚才他们亲昵的一幕幕我简直说不出话来。

    “既然是男女朋友，亲密一点也是正常的吧。” 莳季景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但是他的语气却越发地平静，反而显得我的问题有多幼稚白痴。

    “男女朋友？这么说，你们真是``````在交往？”话从莳季景的嘴里说出更加让我难以置信，震惊不已！

    “正像你所希望的那样，我现在找到自己喜欢的人，学姐不应该为我感到高兴吗？这不正是你所愿意看到的吗？” 虽然看起来似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莳季景的表情怎么看来都不对劲。

    他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我心里的疑虑更加繁重，莳季景，你到底在干吗？

    “那么，你是喜欢杉凌，所以跟她在一起？”我极力保持冷静。

    莳季景撇过头朝着空中深呼吸一口气：“算是吧！”

    柯艾重复问道：“喜欢她吗？真的是喜欢她才跟她在一起的？不要用这种摸棱两可的答案来敷衍我！”

    莳季景看着远方没有回答。

    “你干吗不回答？”我上前推他一把。

    “我可以认为这是因为你还在意我吗？” 莳季景说这句话的时候又恢复成往日那个温柔的声音。

    “什么？”我这才注意到莳季景眼里的泪水和他期盼的眼神。

    “如果我跟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会伤心？”

    “啊？” 莳季景的问题让我疑惑不已。

    “会吗？”莳季景望着我，急切地等待着我的回答。

    “我``````当然希望你能交女朋友，一定要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因为对方是``````我原以为你不会喜欢这类型的女生``````不过杉凌也不错啦，又直爽又有率真，还是我们学校的名人呢！你们交往下去一定会发现到她的优点的。说实话，我是有些意外的，因为真的是没有想到你们，况且也没有听你说起过``````杉凌是个好女孩，虽然有时候会感觉凶了点，不过人缘是极好的，学校里有很多人都要跟她交朋友呢！”我一点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莳季景听懂了什么，脑子里突然很乱很乱，又不知道如何整理清楚。

    “早猜到是这样的回答！这么说，你也是赞同的？我原本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选择秦杉凌的呢？”

    “哦，我以为你不想讲的。”

    “你永远是这样，永远不想了解我，这是不在意，是的，你从来都没有在意过我。我到底在期盼什么，一直就是如此，真是悲哀，很可笑吧，感觉就是在自欺欺人``````” 莳季景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悲伤，我想说我从没想过他会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没有！”我这才明白原来一直以来莳季景都很在意我的关心的。

    “是吗？”莳季景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光彩。

    柯艾十分坚信地点点头。

    “那又怎样，即使是这样又能怎样，你是柯艾嘛，是那个认定了就绝对不会改变倔强得让人火大的柯艾，只要是你认准的事，不管怎样都不会动摇，就像当年的事一样，你固执地发誓要放弃被保送的名额，靠自己的能力考取南华，即使我动用家里的关系帮你搞定了校长跟视察组的人，你也坚决不肯再接受那个名额。后来我才意识到自己伤害你有多深，或许就是从那时开始就注定了我的出局。我真的像个笨蛋似的，只会带给你麻烦。”

    “莳季景，我并没有生气，那件事也绝不会成为我讨厌你的理由。我一直都有当你是很要好的朋友，那个保送的名额我原本就没打算要，即使没有那个意外我也会拒绝的。你说的对，我是个固执的人，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可以考取自己想读的学校，那个名额我根本就不在乎，现在，你看，我进了南华啊，什么损失都没有，所以你根本就没必要愧疚的。我其实更感谢你呢，要不是你我都很难找到个妥当的理由去拒绝在他们看来很不得了的保送名额，你的那次意外真的是帮了我，真的，我不骗你。”

    “柯艾？”

    “啊？”

    “你是能够靠自己能力考进南华的人，怎么会笨到什么都看不懂呢？不要再伪装不知道了，我为什么要考到柁州来，为什么整整一年不肯跟你联系，为什么有那次的偶遇，为什么在你有需要的时候会出现在你面前，这些你都明白的，为什么不肯承认？我不服气，就这样被判出局我一点都不服气。那天典礼之后，我眼见着你跟他一起出现在学校而你却说了谎，如果不是对他动心了你不会说谎，不会慌张，更不会在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后还一直注视着那个方向，就像我时常注视着你一样！以前我一直很自信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可是那个晚上，我非常担心非常沮丧，很失望，我知道如果你的心已经在另一个人身上，我很担心，担心，我怕我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莳季景的眼睛里突然多了一层雾水，他的眼神充满渴望和悲伤，连平时最灵气的脸庞也失去了昔日的神采。

    “莳季景``````”我震住，这才发现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眼前激动得近乎失控的莳季景，他居然在我身边默默等待了整整一年却从来都没有跟我提及过。

    “没错，我是一直喜欢着你，那又怎样，即使你一直就知道也能够装着完全不懂，即使我再伤心再努力再怎么不惜一切代价就为了靠近你一点点你都不会感动，不会试着去看懂我，去明白我对你的心！柯艾，这样很有意思吗？看着我受煎熬，离我很近很近却又不让我靠近就真的这么有趣吗？折磨我考验我就这么让你开心吗？我的努力伤心你一点都看不到都不在意吗？对于你来说，我就仅仅是个高中的学弟，是个苦苦纠缠着你不放等待着你爱情施舍的可怜虫？知不知道我已经很累了，真的，我坚持不下去了```````” 莳季景抓着我肩膀的手渐渐软弱无力地垂了下去。

    柯艾睁大眼睛望着眼前伤楚的莳季景，莳季景悲哀的眼神让我傻傻地愣住，失去了移动和说话的能力。

    “我一直以为只要坚持下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会感动，所以当年自从你来到柁州之后我就暗自决定一定要到柁州，一定要来到你身边。终于来了，为了看你一眼选择了离你最近的学校，经常会独自在你生活的校园四处闲逛，希望呼吸着你呼吸着的空气，也希望离你更近一些。虽然很想见你却一直没有勇气，因为曾经做了很对不起你的事怕你不肯原谅我，而其实根本就是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出现在你面前。直到那次公交车上的偶遇，你以为那真是偶然遇到的吗``````也许你听了会觉得我很傻吧，不错，我的确是够傻的，是这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以为只要付出就一定能有回报，可现在才发现原来我想要的实在是太困难了，感动一个人原本是一件很简单的事，可是，你，柯艾，如果你的心不在这里，我即使做的再多也永远都换不来你一个笑容``````与其让自己这么痛苦，倒不如早些放弃的好``````” 莳季景悲哀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脸上，然后一个转身只留给我一个背影。

    “柯艾，如果你不能```````那就让我走吧！” 说完，莳季景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是怎么了，柯艾你是怎么了，你伤害了一个你很在乎的人，是的，我一直就很在乎他，要不然为什么看到他这么伤心我也会有心痛的感觉！柯艾，你太坏了，你根本不配莳季景这么喜欢，不是，你连他的朋友都不配！

    莳季景，你以为我不懂吗？其实我一直都明白！你说的没错，我是在装甚至是欺骗自己其实你只是在开玩笑，可是，你又说错了，我很感动，你所做的一切都让我很感动，只是我没法说服自己的心来真心实意地接受你，我不想骗你，所以才在不停地装傻，我怕我一时的冲动反而会对你造成更大的伤害，在我没做好准备之前我宁愿相信你只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小孩子而已。可是，我真的没想到我的漫不经心会让你受伤这么严重，而且也让我的心疼痛不已``````

    “他只是在用这种方式想引起你的关注！柯艾，不要让他再伤心了，如果不想看他将来受伤更严重，那就赶紧劝阻他吧！只有你接受了他才能让他恢复过来！”

    一个人坐在公交车上，耳边一直响着桃子的话。究竟要怎么做才不会伤害莳季景？看到他伤心的样子真让人不忍，可是为什么莳季景会突然变成这样？这件事到底该怎么处理才好？难道真的要像桃子说的那样接受他？可是``````

    “小姐，终点站了，不下车吗？”

    柯艾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司机大叔很不满地冲我摇摇头，柯艾只好抱歉地微笑然后慢吞吞地走下车。可是，这又是什么地方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待在一个十分陌生的地方，而且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上去很偏僻的地段。这是哪里啊？

    司机大叔！柯艾追上前去，可是司机大叔早已开着他的小车跑得不见踪影。怎么办，司机大叔，你至少应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吧！看着司机大叔的尾灯在拐弯处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终于相信，看来我是被抛弃了！现在我要怎么办才好？都怪自己太专注了，坐过了站都不知道，柯艾啊柯艾，你真是没救了！这么偏僻的地方连个出租车都看不到，我究竟到怎么回去嘛！

    走了不知道多久，双腿已经失去了感觉，虽然很累，还是要继续走下去啊，现在除了这双腿谁都帮不了忙了。我就这么一路从终点站走了过来。还能怎么办，只能安慰自己就当是夜间锻炼好了，再说了晚上这时候连汽车都看不到几辆空气多好，能在皎洁的月光下散步也不是什么坏事嘛！唉，不知道桃子睡着了没有，还是正在做着什么美梦呢！干吗要一个人先走呢，要不也不会沦落到大晚上一个人流落街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了！

    前方的人行道上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影，终于看到人烟了！我兴奋地加快速度冲上前去！紧接着，人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正当我疑惑时，一只牌子印入眼帘，启仁学院！是启仁！我有种死里逢生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见到启仁比见到南华还要让我激动。

    可能``````

    拨通那个号码，我深呼吸一下，紧紧握住电话。

    “喂``````”那边传来迷糊的声音。

    “是我！”我轻声说道。

    “哦！”

    “柯艾。”

    “哦！”

    “我在学校门口。”

    “哦！”

    怎么这么奇怪！我不得不提高音量。

    “我在门口！”

    “哦！”

    “我在你们学校门口！”我又再次重复。

    “哦！”还是只有一个字，然后里面没了声音。

    为什么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柯艾喂了半天还是没有声音，这个家伙，我气呼呼地挂上电话，也未免太没礼貌了吧，大晚上的来这儿，至少也该稍微关心一下啊！不对！我突然一个激灵想起了上次告白的事，是的，一定是那件事造成了他的困扰，所以他才会对我这么冷淡，这么看来``````他肯定是拒绝我了``````

    “喂，大晚上的站在别人学校门口，你在梦游吗？”一个熟悉且让人听来很不爽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那家伙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脸惺忪的站在我眼前。

    “那你呢，你``````来干吗？” 搞什么，每次都给人家意外惊喜，这个家伙永远都是``````

    “不是你让我出来的吗？”

    “我哪有让你出来？”虽然心里已经是乐开了花，但我还是表现得一点都不在意。这说明什么，他是为我出来的？

    “那我回去好了。”那个家伙居然说走就走，打了个呵欠就要回头。

    怎么会有这种家伙，遇到他我就会不知觉地处于被动状态。

    “喂！”我一把拉住他不得不低头，“我``````迷路了。”

    那个家伙手插在口袋里酷酷地往前面走，虽然说是送我回去，但是我总感觉他是在溜狗似的，可怜兮兮地跟在他后面，稍不留神还要被甩下一大截，本来想着跟他在皎洁的月光下散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呢，可现在看来更像是犯人跟着后面被抓去受审似的。

    “干吗不讲话？”

    “你不也没说话吗？”我赌气地说。

    “怎么一个人，你那个小跟班呢？”

    他在说桃子吗？

    “什么小跟班，桃子是我最好的朋友！”就知道他一开口准没什么好话，居然说桃子是我的跟班，太过分了！

    “哦，说错了，怎么说她比你高比你漂亮身材也比你好，应该说你是她的小跟班才对！”

    这个家伙就这么自以为是地推论着，真让人不爽！虽然我也承认他说的都是事实，可心里却有股酸溜溜的感觉，天啦，难道``````我是在吃桃子的醋吗？我在想些什么啊，我使劲摇摇头，努力让自己清醒点！

    一抬头差点一下撞到他脸上去。

    “你``````你在干吗，干吗把脸凑到我跟前？”我拍拍胸口努力保持镇静。他干吗突然停住脚步，还把脸伸到我面前！

    “我在看你是不是又在做梦，或者是在梦游。”

    “什么？”

    “千万不要胡思乱想，人啊，还是单纯点好！”

    不知他是有心说给我听还是只是无意的感慨，总之心里怪怪的，我难道还不够单纯吗？况且他是在暗示我不要对他抱有想法吗？我默不作声地跟在他身后，想到他话中暗示着的拒绝，酸楚的感觉顿时涌进心间。

    “很奇怪，今天的你话很少啊。”

    “哦！”

    “为什么不讲话？”

    “哦！”

    “有心事？”

    “哦！”

    “不要学我！”

    “哦！”

    “还在学我！”

    “哦！”

    “快疯掉了！喂，柯艾，你到底怎么了？”他又急又恼地叫道。

    “``````”

    “如果你再敢发出个‘哦’字的话，我敢保证那将是你人生中的最后一个声音。”在下一个‘哦’字还没出炉之前那家伙终于忍不住警告我。

    柯艾停住脚步一动不动的盯着他。

    “喂，你，你``````干吗？”被我盯得似乎有点发毛了，他突然变得很不自在起来。眼光也开始到处涣散起来。

    我低下头继续向前走，把还愣在一边的他扔在身后。

    “喂，你这``````喂，你没事吧？”他追上来。

    柯艾摇摇头不吱声继续走自己的路。

    “真要疯了！到底怎么了？”他挡住我的去路。

    柯艾试着从旁边绕过去，却不想他伸长手臂将我整个拦住，然后他伸手环住了我的肩膀。

    “告诉我，怎么了？”语气中透露着让人无法抗拒的温柔。

    我不能，不能！我强行要往前走，他一把抓住我：“柯——艾！”

    我要沦陷了，真的要沦陷了！

    “既然拒绝就干脆点让我走掉好了，不要对我这么好，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很难过知不知道！被拒绝已经很难过了，所以才要赶快走开，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大哭一场，只要不再见面慢慢地也许会把你忘记，为什么还要对我好啊，这样我会舍不得，那样就会很难忘记，伤心的时间也会更长``````”我越说越伤心，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而那个家伙，那个家伙，他居然听到笑了起来，而且还越笑越开心？！

    “是啊，看到别人为你掉眼泪很得意啊！你啊，明明是个大坏蛋，我居然会喜欢``````”

    等等，他在干什么？我的脸？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到了！那个家伙的脸离我那么近，我听到了他的气息声，均匀，柔和！等等，他在干吗？不对，那个家伙突然低头轻轻吻住了我！我是在做梦吗，是在梦游吗？可是那种甜蜜的感觉就是那么明显，我正在跟那个家伙接吻，这是真的！那个家伙，他``````他在吻我！不能晕眩，柯艾，千万不能晕过去啊！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被定格住``````

    闭上眼睛，我慢慢享受着这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家伙终于放开我，我也终于从那个带有独特木瓜香味的气息中缓过神来。

    “这样子是不是就会不伤心了。”他微笑着看着我。

    我承认自己还没从刚才那个梦境中清醒过来，只是跟个机器人被似的傻傻地呆着一动不动。

    “柯艾。”

    “啊？”

    “怎么样？”

    “什么？”

    “刚才我们接吻了啊！”

    柯艾的脸一下子滚烫地烧起来，干吗说的这么直白啦！

    “什么怎样？”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笨蛋提出的怪问题。

    “又不是第一次了，为什么还会脸红啊？”

    真是受不了了，这个家伙怎么一点都不含蓄啊！

    “上次那个哪里算，那是你强吻我的。”我也不想让他太得意。

    “那这次呢，是你自愿喽？”

    真是得理不饶人，又上当了！我的脸更烫了。

    “可是是你主动的吧。”我可不想又处于被动状态，怎么也不能让步给他发挥。

    “是我主动的，那刚才是谁哭得伤心可怜才让我控制不住的？再说了，后来是你先抱住我的吧？而且，你也有主动亲我啊``````”

    啊！我捂起脸实在是没勇气抬起头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点都不害羞，唉呦，我要疯了，中华民族的含蓄怎么在他身上就一点都没显示出来这！

    柯艾刚要朝他发作，突然对面走过来两个甜蜜拥在一起的人。空气中顿时传来一股好熟悉的气息？不对，这个味道``````这个味道不是``````啊！笑面虎？还有，那个`````那个``````

    等柯艾反应过来时，嘴巴已经因为过分的震惊而合不上了，这，这``````那个笑得眼睛都成一条线的不正是那个向我鼓起勇气表白却又让我颜面尽失的笑面虎吗！而他旁边那个`````

    柯艾差一点就因为过度惊讶叫出声来，好在及时刹住车才狠狠吞下一口空气。

    柯艾紧紧盯着那个戴着副超大墨镜裹着黑色长大衣的神秘女子，那个让我深受打击遭受人生最大羞辱的笑面虎的爱慕对象到底是谁？

    在他们就要经过我的时候，那个神秘女子的脸暴露在我面前。

    “教``````教导主任？！”我失声惊叫，手指停留在距离她十公分处。

    笑面虎和师太同时停住脚步，见到我两人脸色顿时大变，笑面虎甚至是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柯了半天都没叫出我的名字，师太更是花容失色，幸亏是扶着笑面虎才不至于晕厥过去。

    “老师喜欢的人原来是教导主任啊！”

    被笑面虎连拖带架地拉到一边我十分得意地吊起眼睛，好不容易被我撞见这么个惊天大新闻，看来我的幸福生活终于来临了。

    “柯艾啊，你也知道，老师这把年纪了，谈个恋爱不容易，你不会``````嘿嘿，我是说，你不会给老师暴光了吧？老师平时待你可不薄！”笑面虎看上去很担心这段地下情暴光，眉心都渗出汗来。

    “老师为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呢？”我很纳闷笑面虎为何害怕恋情暴光。

    “你也知道，咱们学校纪律严谨，再说老师都这把年纪了也怕人说闲话，尤其是你们这帮小家伙们就喜欢咋呼惟恐天下不乱，才刚开始不久，教导主任和我都不想太早让人家知道，就是不想有太多流言碎语嘛！”

    “这样啊！”我这才明白为什么教导主任要打扮古怪，生怕被人看见似的了。

    答应帮他们保密并且还被逼着发了毒誓笑面虎才放心地放我回去。

    “柯艾，啊，啊！”笑面虎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不停地朝我努嘴抽抽。

    我关切地问：“老师生病了吗？”

    笑面虎翻了两下白眼，终于停止眼神交流改用正常的人类语言。

    “身边这位？”

    哦！我这才明白原来他是说王梓。

    “他``````”

    “跟老师们一样呢！”我刚要解释，王梓突然搂起我的脖子笑得格外乖巧，为什么感觉这么怪！

    “哦！”笑面虎笑得很是古怪，让人浑身起寒毛。

    我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有不自然地笑着，笑得极为勉强。

    笑面虎留下一个意味深长耐人寻味的眼神笑呵呵地拥着师太飞快地从我们面前走过。

    我转向王梓：“喂，为什么说我们也是``````”

    “亲都亲了，还要狡辩吗？”那个家伙像什么事没有一样闲庭散步起来。

    他这是在回答我吗？难道他也``````我倒感觉不好意思起来了：“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交往好了！”

    啊！柯艾惊讶地抬起头。

    “怎么？”

    “哦！”我喜滋滋地低下头，嘴角一直都合不起来，心里比喝了整整一罐子蜜还要甜。想不到这个家伙会主动提出交往，真是太幸福了，我要晕了！

    “柯艾。”

    “啊？”

    “没事。”

    “啊？”

    “说了没事了。”

    这个家伙怎么这么奇怪？看他的脸色突然又变得好象沉重起来，柯艾的心也一下收紧了，看得出来他是有话要说的，为什么开了口又不说出来？

    “我是说``````”

    “什么？”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我尝试着问。

    “哦，没什么！”那家伙又表现得不经意起来，“那个，我是说``````对了，还记得那天晚上打赌，你输了说要答应我一件事的吧？”

    啊！我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还记着那件事，看来他肯定是对我丢人的场景还记忆犹新呢！真让人没面子！我顿时觉得自己矮了几分。

    “啊？那个啊！”柯艾抓头开始装失忆，我可不想让他有机可趁，谁知道他又会想借此怎么整我啊！

    “这么快就忘了吗！如果不记得，那我再提醒提醒你好了！那个``````”

    “好啦！算你赢了！那你要怎样啊？”居然被他给看穿了真是很没面子，看来我的演技还需进一步提高才好。不过，还真是让人纳闷了，这个家伙为什么老是要跟我较劲啊！

    “帮我个忙？”

    “什么？”

    “约莳季景出来。”他看着我，看起来一脸郑重。

    莳季景？我居然忘了，是的，莳季景！我该怎么面对被我伤得那么深的莳季景？我的心情立刻沉重起来。

    “你也知道，我跟他``````不过，如果由你帮我约的话，他一定会来的。”

    “可是``````”我欲言又止，要怎么跟他说呢，难道要告诉他我现在不能去见莳季景，而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莳季景。

    “怎么，不行吗？”

    当然不能告诉他实情，柯艾只好敷衍着：“也不是啦``````可是，那个，因为最近也不常联系，恐怕``````会有点困难吧！”

    “是真的不联系还是输了不肯认帐啊？”

    “喂，干吗总把我想得这么差劲，约就约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你们两个见面的话会不会打起来？”柯艾有点担忧地问道，这也不是没可能的啊，莳季景应该是很恨王梓的才对，毕竟他们两家有说不清的恩怨交缠。

    “打起来你会帮着谁？又想用鞋跟敲谁的脑袋？”

    这个家伙又在嘲笑我那天的丑像了！我生气地转过身。

    “那就这样！还有课，先走了！”他朝柯艾摆摆手没了人影。

    既然已经答应了他就必须做到啊，可是，想起昨天莳季景的表情``````柯艾到底要怎么做呢？想到这，刚刚被幸福笼罩的心情又一下子收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