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在那年   >   第十九章 再次受伤
第十九章 再次受伤
发布:2016-11-04 14:50 字数:3149 作者:霸者
    兰心阁。

    众人都在兰心阁里忙着自己的事情,突然听到一声皇上驾到,便纷纷放下手中的活儿跪了一地。

    “宣凌医女进宫。”

    只见明黄的袖子急速地穿越石子路,银针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见初夏被皇上抱着,脸上没有一点儿的血色。

    再看皇上那明黄的袍子,上面似乎沾染了一些血红。

    那抹鲜艳,似乎是从初夏的臀处传来的。

    银针也顾不上那么多,站了起来就要跟着南宫昊冲进寝室。

    “大胆奴婢,没有皇上的命令竟敢私闯娘娘寝室。来人啊,把这刁奴……”

    赵高图阻止了那个就要动刑的太监。银针护主心切他是清楚的,估计皇上知道了也不会怪罪下来。

    就让他私自为皇上做一次主吧。

    银针刚跟着南宫昊进了寝室,南宫昊便一脚用力将宫门踢上。跪在门口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倒吸了口冷气。

    刚进寝室,南宫昊就将已经昏迷过去的初夏小心地放在榻上,怕她压着伤口,又帮她调整好了姿势,下面垫上了几张云锦被。

    “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娘娘换身干净的衣服,打盆热水过来。还有,宣凌医女进宫。”

    屋子里的奴婢乱成一团,在皇上面前更是连气都不敢喘。

    银针蹲在榻边看着昏迷的初夏,眼泪一直掉。

    她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自己说要跟过去,初夏说无所谓,还有赵公公在旁边拦着,她才没有跟去。

    早知道她就应该跟过去的,这样主子就不会收那么重的伤了。

    说不准,她还可以帮她挨上两棍。她从小就做惯了粗活,这些不在话下,可是……

    越想就越难过,只是握住初夏冰冷的手一直哭。

    南宫昊见银针在旁边哭得那么伤心,就像是把她当成自己的家人一样,他突然开始觉得自己没用。

    贵为一国之君,他居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总是让她伤痕累累。他真的不敢想,要是他再去晚一步,她这条小命是不是就要葬在永安宫那边了。

    “皇上,凌医女到了。”赵高图在朱门前报。

    “让她进来。”南宫昊一挥袖子,凌寒便提着药箱进了来。

    “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快给年嫔瞧瞧身子。”

    来兰心阁之前凌寒就已经知道初夏受伤,情况怎样带路的宫女倒也没有细说。只知道年嫔娘娘不知为何昏迷,是皇上把她抱回了兰心阁的。

    放下药箱,一看躺在榻上那人,平常白里透红的肌肤如今一点儿血色也看不到,再看看那换下来的沾满了血迹的锦衣,凌寒就已经猜到了几分。

    “还请皇上回避屏风处,方便微臣为娘娘上药诊治。”

    南宫昊虽然着急,也只得在屏风处等候消息。

    大约过了几盏茶的时间,凌寒才完全帮她处理好上伤口。

    和内侍婢女吩咐了一些细节,凌寒走到屏风处就要和南宫昊告退。

    “她的情况如何?”南宫昊的神情还是依然平静如水,可是声音里却有一丝颤抖。

    “回皇上,娘娘先前得了三日疹,本来身子就极为虚弱,现在又加上这极为严重的外伤……”

    这女人还真是坚强,既然挨了那么多棍还尚存一丝气息。

    “说下去。”南宫昊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要一时半刻恢复怕是很难了,不过只要好好调理,伤口应该很快便可以愈合。只是这以后必定落下病根,身子恢复也只能到八成了。”

    南宫昊眉头一皱,这伤痛要伴随她一辈子了,是么?

    “恕微臣斗胆多嘴一句,这次娘娘捡回一条命实属大幸,这身子骨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希望皇上好好待娘娘。”

    伴君如伴虎,这个简单的道理人人都懂。谁会有事没事去拍老虎的屁股呢?

    这话南宫昊听出来了,却没有动怒,只是苦笑了一下,凌寒说得没错,这的确是他的错。

    何况她说着话也是为了她好,南宫昊虽然冷如冰山,可是还是个明君什么也没说,只是叫凌寒退下。

    “好好照顾娘娘,要是再出什么差错,朕就砍了这屋子的奴才的脑袋。”

    掷地有声,所有人都吓得冷汗直冒,南宫昊才离开了兰心阁。

    皇上当场抱走了年嫔,这审到一半的案子没了下文,太后面子扫地,可是在众妃嫔面前又不好发作,只好遣散了各个嫔妃。

    “母后吉祥。”见是南宫昊过来请安,太后的紧绷的脸倒是没有缓和,反而给他脸色看。

    南宫昊似乎已经习惯如此被对待。也是,面前衣冠整齐的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的生母早已经去世。

    “皇上日理万机,怎么有空来我这永安宫?”

    言下之意,皇上日理万机,连请安都没顾上,反而顾上了他的那个娇妻。

    太后这辈子最讨厌独宠专房。当初南宫昊的母亲得宠,她在宫中的地位一下子失势,若不是南宫昊的母亲死得早,再加上她娘家的势力,哪能有今天如此的地位。

    不过她的亲生儿子没有当上皇上,反而是南宫昊坐上了皇位,她自然是心里极度不爽。

    现在,就连她要处置一个后宫的嫔妃还没有这个权力了?

    “母后言重,母后待儿臣恩重如山,儿臣怎会忘了母后?”

    “只是,听御医说母后身体每况愈下,想来是这宫中的烦心事太多,为了母后身体安康着想,母后还是先到御景山那边修养,待身子骨好了些儿臣再派人接母后回来。”

    太后眯眼,这哪里是为她着想?分明是因为她碍着了他的眼,踩了他的底线,现在才会有如此下场。

    说是修养,不过是把她流放到远处囚禁起来罢了。

    “皇上,你好狠……”话还没到清,只听得一声“起驾”,南宫昊已经离开了永安宫,根本就没有给太后一丝反驳的机会。

    太后捏着茶杯,茶水都从里面溅出了几滴。

    他母亲如此生性温顺,不知怎的居然生了个那么狠辣的孩子,还处处和她作对。

    初夏醒来时,只觉得脑袋发昏。

    她现在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在榻边的银针见她醒了过来,忙从榻边站起来。“主子,饿了吗?奴婢去御膳房帮你把粥热热。”

    她不说初夏还不感觉,现在一说,倒是觉得有点饿了。

    原来她还没死啊。

    “我睡了很久吗?”

    红叶见她醒了,到桌边给她沏了一壶热水,“娘娘,你睡了一天了。”

    怪不得,她一醒过来脑袋就昏沉沉的,身子骨也像是被拆散重装了一样。

    她努力想最后的场景,好像在永安宫见到了南宫昊,又好像不是。

    是不是人死之前总会出现幻觉?

    “我是怎么回来的?”

    说到这个,银针捂嘴笑了。“主子,是皇上把你抱回来的。”

    要不是皇上,现在她们主子都不知道魂到哪里去了。

    原来还真是,初夏点点头,没说什么。

    “我饿了,把粥捧进来吧。”

    喝了大半碗粥,初夏眼皮子又开始混沌起来,继续拉过被子死死地睡了过去。

    是夜。

    夜凉如水,月光高高挂在空中,射进窗子里,初夏脸上成条形状。

    突然听到脚步声,倒不是因为她警觉高,而是今天又睡了一天,现在精力十足,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来人轻轻掀开云锦被,三五下除了自己的衣服躺在她身边。

    他身上的味道,龙涎香。

    “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

    初夏咋舌,自己一动不动,他怎么知道她醒了?

    南宫昊自然是知道的,她睡着的时候呼吸平稳,现在呼吸急促,眉心稍稍皱了起来,一看就知道是刚醒。

    见他识穿了,再装下去就是欺君之罪了。她睁开眼睛,两只眸子在黑夜中显得特别灵动,像一滩乱人心神的湖水。

    “皇上,臣妾身子不适,怕是不能侍奉皇上了。”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妈的,后宫有你那么多老婆你不过去,总是偷偷摸摸来这里干嘛?

    南宫昊倒是没有回答,避开了她的话:“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托皇上的福,好多了。”

    “嗯。“南宫昊也没多说,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避开她的伤口。

    虽然知道自己不应该多嘴,可是初夏还是忍不住问了句:“永安宫那边,怎么样了?”

    “那边的事,朕来处理。”

    末了,又加上一句。“绝对不会再伤你一分一毫,还有你这兰心阁的人。”

    初夏心里一动,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怜了这兰心阁的下人。

    他原来是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的。

    “臣妾的病的时候,为何皇上不遣人将臣妾送出宫?”

    南宫昊眯着的眸子一睁,然后又缓缓闭上,“你以为这得了三日疹的人出了宫还能医治?”

    其实初夏也猜到了半分,得了这病尽力医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就这么放出宫,估计就是自生自灭的多了。

    初夏似乎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可是又尽力不让自己去相信。

    她发病的时候,他一直陪着她。虽然他没有说。

    可是那日在昭阳殿上的狠辣,她依稀记得。

    只因前世伤得太深,难以再去相信一个人。

    不敢问他,也许不知道真相,就不会去多想,也就不会受伤。

    任他将自己轻轻环住,只是两个人靠得多近,心始终是无法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