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皇宫
发布:2018-01-01 14:00 字数:8185 作者:紫落云
跟蓝沂回宫的时候安排在十天之后,那个时候我的肚子已经蛮大的了,远远地就可以看出是一个孕妇。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是蓝沂既然已经答应了我的条件,而且,我又发现自己身体里还有那个东西,没办法,只好跟他进宫。
进宫的排场蛮大的,我看不懂那些规矩,不过想应该不是什么姬妾之类的礼仪。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姬妾这个名称,我有点深恶痛绝,当然,这都是拜齐修所赐。
虽然我知道蓝沂给我安排的身份不会低,不过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我安排为太子妃。我不是不知道这个位置的含义,那就是未来的皇后啊!
我有点不开心,这样的位置不是将我放在风口浪尖吗?皇宫里的肮脏虽然没有经历过,可是毕竟电视也不是白看的,我真怕,他这么做会害了我。
说起来是第二次穿着这样的凤冠霞帔了,红的好像我的鲜血。
也许是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形式,所以我倒是没有什么激动的心情。只是安静地随着旁边的人做一些动作,然后,回到自己的寝宫等待。
也许那东西真的已经深入我的骨髓了,我早就困了,一大早开始就是不停地摆弄,我是个孕妇,就觉得更加的困顿。如果不是我强烈的意念告诉自己不能睡,恐怕我在拜堂的时候就睡着了。
送我回到寝宫,蓝沂就出去应酬了,这本是应当的,所以我也没有阻拦。困意如潮水般涌来,我还来不及脱下那沉重的礼服,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蓝沂回来的时候就是看到的这幅情景。我穿着整齐的礼服,却早已经陷入了梦乡。
看着这个样子的我,蓝沂似乎有点开心,又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不忍心打断我的睡眠,自己脱下衣服也躺下了。当然,我并不知道这个家伙就躺在我身边,如果知道的话, 我一定会反对的。只可惜,我已深深地陷入了睡眠,此刻,就是有人拿刀把我的脑袋给砍下来,我也不会知道。所以,我只是任由蓝沂将我的外衣脱掉,任由他抱着我,任由他躺在我的身边。
等我再次醒来时,蓝沂已经不再我身边了。我睁开眼,看着头顶上雕着的九凤朝阳,还是有点蒙蒙的感觉,实在无法相信现在居然会是这样的情况。
再转头看着眼前的情况,大红色的凤求凰的锦被,大红色的鸳鸯戏水枕头,大红色的镂空骧丝帐,连自己穿着的里衣也是大红色的。我整个人就像是睡着鲜血的海洋里,到处都是大红色。
有点头疼, 昨晚似乎自己很早就睡了,头上的凤冠和身上累赘的凤袍已经被取下。就算不去想,我也知道会是谁那么好心帮我脱掉的。本来应该是害羞的,但是可能真的是因为有了宝宝,所以我对这个问题居然没有一丝的想法。只是有点感激他,难为他为自己想的那么多。
伸手撩起帘子,看了看外面的样子,似乎有点晚了。这样啊,似乎今天应该还要去拜见皇后才对吧?
“太子妃娘娘。”正当我想是不是应该叫个人进来帮忙的时候,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了。
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我看见了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姑娘。她长得很普通,一个鼻子两个眼睛,不白不黑的肤色,是那种扔在人群里也认不出来的人。但是奇怪的是,她有一个非常好的声音,像是夜莺一样的清脆。我想,如果不是她这幅样子,应该有很多人喜欢吧。
“太子妃娘娘。”见我愣神,女孩又叫了一声。
“哦,你叫什么名字?”我这才看见,她的手里端着一盆水,还在往外冒着热气,估计应该是拿来给我洗脸的吧。
“奴婢阿秀。”女孩走到盆架边,一边把水盆放好,一边对我说,“太子妃娘娘,让奴婢给您洗漱吧?”
“嗯,好。”很久没人服侍过来,习惯了自己动手的我,忽然有人来嘘寒问暖,居然有点小小的不习惯。
水温刚刚好,不冷不热。
我看了眼阿秀,这个女孩看样子很懂得照顾人。
洗完脸,阿秀才道:“等会太子会来,太子妃娘娘要和太子一起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丑媳妇始终都是要见公婆的。而我,虽然并不是蓝沂的媳妇,可是,到底是顶着这个名声的。只是不知道,去了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帮我换衣服吧。”我叹了口气,该来的,终究是躲不开的。
阿秀给我换了一身水蓝色的对襟长裙,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的披风,梳了一个偏着的流云髻,上面插了两朵珠花。峨眉淡扫,秋水含情,从镜子里面就可以看到,自己原来也是一个美女。我摸了摸有些显眼的肚子,时间,果然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太子妃真漂亮。”阿秀也说,只是她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我笑了笑,自己就是弄这个的高手,自然也不戳穿。
“女为悦己者容,只是不知道,我如今这个样子,是弄给谁看的。”我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像是说给阿秀听,更像是说给自己听。
“现在什么时辰了?”我突然问。对于看天气辩时辰,我真的是学不会,大概除了太阳升起和太阳落下, 我就只知道一个中午的时间了吧,因为那个时候,是最热的时间。
“回太子妃娘娘,现在是晌午了,等会儿,太子就要过来了。”阿秀也看了看外面,然后就告诉我时辰了。
“有点心吃吗?”我问阿秀。肚子确实有点饿了,昨天一整天都没有进食,然后晚上又早早陷入了沉睡,现在肚子里还是空空的。况且,就算我不想吃,宝宝也是要吃的。
“有啊,太子妃娘娘想吃什么?这里有些桂花糕和松子糕,是早上太子派人送来的。”阿秀倒是尽职尽责,立刻,就将桂花糕和松子糕拿到我面前来了。
我捻起一款桂花糕,松软可口,甜香腻人,果然是御厨做的,味道就是赞。又拿起一款松子糕,嗯,有点硬,但是却很提神,味道也是不错。
“桂花糕留下吧。”还是喜欢吃这种软软的东西,糯糯的,甜甜的,像极了小时候妈妈的味道。
“阿秀,你要吃么?”我一块接一块地把桂花糕往嘴里丢,到最后一块的时候,才想起阿秀还在旁边,就问道。其实我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一个人吃,实在是有点吃独食的感觉。
“多谢太子妃娘娘赏赐,奴婢不饿。”阿秀依旧是好听的声音,听声音似乎有点感激的味道,但是看她的脸却是一点表情也没有,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哦。”我有点不舍得看着手中最后一块桂花糕,然后一咬牙,往自己的嘴里扔去,然后一边嘟囔,“是你自己不吃的哦,可不能怪我!”其实我还想吃!
“婷儿在做什么?”蓝沂难得的没有冷冰冰,今天他的心情似乎不错,亦或者是看到我让他的心情不错。他温柔地叫我的名字,然后一进门就看到我手里拿着一块桂花糕往嘴里面送,一边嚼还一边嘟囔额样子。
“太子殿下吉祥。”阿秀手里还端着空着的桂花糕盘,但还是跪下来给蓝沂请安。
“额……”我看到蓝沂进来,心里一着急,松软的桂花糕立刻呛到我的气管,我憋的眼泪都出来了。
“婷儿,你怎么了?”看到我的样子,蓝沂似乎很着急,刚刚还如沐春风的脸,一下子就像是结了几度寒冰。
“水……水……”我没空跟他废话,直接从鼻子里哼出自己最想要的一个音节。
“哦,哦,水……,还不快拿水来!”蓝沂一边应着,一边帮我拍着背脊。然后忽然脑袋一灵光,才想起我说要水喝,立刻就像阿秀吼了起来。
“太子殿下,水来了。”蓝沂的话音还没落下,阿秀就已经端着一杯水站在了他的旁边。
蓝沂明显被她吓了一跳,还是我使劲瞪他,他才恍然大悟似的将水喂我喝了下去。
“蓝沂,你这个白痴,你想害死我啊!”就着蓝沂的手把水喝光,我才推开蓝沂,一脸不悦地盯着他看。这个小子,居然在关键时刻走神,害的我差点拜拜。
……
……
房间里剩下的两个人都集体石化了 ,可能他们真的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吧。
“额,那个,那个……太子殿下,您来有什么事吗?”我这才觉出尴尬,这里可是皇宫,我刚刚那句话要是传了出去,那不死也得一层皮啊!
“哦,对了,婷儿,等下我们一起去见母后。”说到正事,蓝沂也忘了刚刚的尴尬,似乎他才是刚刚到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嗯,好。”我低声应道。说实话我不想去,可是我也知道,我必须得去。
“放心,有我在呢。”蓝沂轻轻地拥着我,他知道我在担心什么,这个皇宫,到处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窟。
“嗯。”撇过头看着蓝沂,说起来他今年已经十九岁了,跟我倒是同年。想起去年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落魄的孩子,而现在,他已经是太子。阳光从窗台上照进来,正好照在蓝沂的脸上,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个美男子,却还是在这一刻晃了神。他已经长大了。
……
“给母后请安。”我微微屈膝,跟在蓝沂身后,声音温柔。
“起来吧,赐座。”皇后似乎也在打量我,然后让我找个地方坐下。
皇后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都四十几岁了,依然美艳不可方物。她的美与一般人不同,是一种母仪天下的美,是久居高位的美,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高贵,雍容,不容忽视。
她坐在高高的地方,即使我们是她的儿子,儿媳,她也依然坐在那里,与我们隔着何止是一个世界。
见我坐好,皇后娘娘才开口:“太子妃刚刚进宫,可能有些不熟悉,没事的时候可要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太婆啊。”
“是,儿媳遵旨。”我当然知道她这不过是一个托词,是看在蓝沂的面子上才赏我的话,不过我不放在心上,反而一脸恭敬地回答。在这个地方,什么人都不能相信,唯一可以相信的,就是自己。
然后皇后娘娘又让人送了很多东西给我,无非是金银珠宝,我都不喜欢,不过却在众多的珠宝中看到了一颗黑色的石头,小小的,有点像珍珠,但是却不是,不过一般人分不出来。我之所以知道那不是珍珠,是因为自己是学医的关系,这是一颗极其罕见的石头,据说它里面含有什么成分,如果贴身佩戴,可以百毒不侵。我没有见过,但是却在书上看到过。
我也不动声色,将东西一一都收好,然后又对着皇后千恩万谢,皇后又如何舍不得,这才随着蓝沂一起出了皇后的乾坤宫。
等我们出去,只剩下皇后一个人的时候,她那一双美目里才闪现出惊人的精光。随着我们的离去,她嘴角的笑容瞬间紧抿,眉头也皱了起来。
“婷儿,母后对你真好。“会太子宫的时候,蓝沂这样对我说。
“嗯,是啊。“我愣了楞,看了一眼蓝沂,看到他满面的笑容的时候,我才微微低下头,低声道。我不觉得皇后娘娘对我有多好,我只知道,皇后娘娘的试探真的不少。不过难得看他心情不错,就不给他添堵了。
一路无话,我们太子宫在皇宫的东边,而皇后的乾坤宫,却在北边,所以,我们走了很久才回到太子宫。
我有些累了,明显地速度慢了下来,眼睛也开始时不时地闭上,要不是旁边的阿秀扶着我,我想我都要栽到地上去了。
“婷儿,你看,快到了……”蓝沂一边往前走,一边跟我聊天
……嗯。
可是我已经困了,根本没有力气回他的话,只好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代表我知道了。
蓝沂没有听到我的回答,转回头来看我。这才发现,我都快睡着了。
“婷儿。”蓝沂焦急地喊道,我努力睁开眼睛,“蓝沂,我想睡觉了。”勉强说完,我的眼睛就自动闭上了,真是太困了。
困?睡觉?蓝沂苦笑,从昨天睡到今天上午,现在不过是过了两个时辰,又困了?不过他也没多想,也许这就是孕妇的特殊之处吧。
蓝沂还没有成亲自然也没有过孩子,所以对这些不了解也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以为是正常现象,所以蓝沂并没有让太医来看。
我自己还是知道的,这是我体内的那东西作祟了,看样子似乎已经到了晚期。
这一次我睡觉的时间比昨天更长了。从皇后那里回来,大概也就是申时的样子,可是我却一直睡到第二天正午才醒过来。
今天醒来的时候,蓝沂也在。
我有些意外,他似乎在想什么,坐在屋里的桌子上,眼睛却没有看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思绪飘到了哪里。
“蓝沂……”我叫了一声,我一向不喜欢叫太子殿下,因为感觉那样,会觉得距离好远。
蓝沂没有回应,他依旧盯着那张桌子,似乎那上面有花似的,可是我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看那桌子。试问一个太子,会对一张桌子有兴趣吗?!
“蓝沂……”看他那么入神,我本来不想打扰他,但是我现在很渴,我要喝水。所以我只好不死心地继续叫道。
“嗯,哦,……婷儿,你醒了?”蓝沂回过头,看见我已经坐在床上,立刻掐断自己的思绪,一边往我这边走,一边问道。
我看的出来,蓝沂刚刚想的事情很重要,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居然让他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我要喝水。”我看着蓝沂,说出了自己的要求,说实话,我真的很渴。似乎每次睡觉醒来后,我都会很渴,也不知道这种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好。”蓝沂也没有再叫阿秀进来,而是自己又走回桌边,给我倒了一杯水。
那杯水其实已经凉透了,但是喝在我的嘴里,却觉得味道比昨天阿秀倒的更好。我知道这并不是水的问题,而是我感受到了蓝沂的心意。他从小养尊处优惯了,不懂得照顾人,就算被人卖掉,也是有骨气得很,不肯低头半分。这样的人,如今却在做着下人的工作,来服侍我,这已经够为难他了。
“我睡了很久么?”喝完茶,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就随便问了句。只是我却不知道,就这么一个普通的问题,会让蓝沂顿时没了言语。
“嗯,蛮久的。”过了好久,蓝沂才憋出这么几个字,然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不再开口。
我也搞不清今天蓝沂是怎么回事,平日里虽然他也是冷清的,但是对我,他还是比较热情的,可是今天,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婷儿,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就在我以为蓝沂不会再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不过却是问我。
“没有啊。”我在心里有些不以为然,瞒着你的事情多了,只是不知道你说哪一件。不过看到蓝沂认真的样子,我还是补充道:“都是些过去的小事,没必要提罢了。”
“没有必要提?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已经到了最后关头?我真怕,我真怕,你会就这样一睡不醒!”蓝沂听到我的补充,忽然炸毛了。但是我还是从他炸毛的话里听出了关键,身上的毒?
“你知道了?”我顿时垮下脸,并不是我不跟他讲,而是我知道即使告诉他,他也没有办法。
“嗯。如果我不是今天见你睡了这么久还没醒,担心你,我也不会去请太医,没想到,没想到,你居然瞒着我?!”蓝沂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生气地看着我的脸,似乎要把我吞进肚子里去。
“蓝沂,你听我说,我不是有心要瞒你,而是,这件事请我也是不久才知道的。况且,这个毒你也没有办法,告诉你不过是多一个人担心罢了。”见蓝沂如此生气,我的心里还是暖暖的,至少,他还是真心关心我的。
“不会的,我一定会找到救你的方法的。放心……”也不知道蓝沂是在安谓我,还是在安慰他自己,他的声音里都是满满的颤抖。
“好吧。我相信你。”虽然我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有救治我的可能,可是我还是说了相信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太为难自己。
“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要去请安了,母后那边我会去跟她说的,至于其他的人,婷儿,你有权利选择不见。太医说你的病情不能劳累,让你多多休息,我会安排她们照顾好你,也不会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你的。你就安心歇着吧。”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今天是蓝沂说话最多的一天了。真的很难想象,一个本来就冷冷清清的人,居然可以一次性说这么多话。
“好的。”我享受着这样的爱护,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为你着想,还有什么事比这个更让人庆幸呢?
从那天开始,我没有再去皇后那里请安,当然,也没有人来找我。我已经从蓝沂的蓝院搬了出来,住到离蓝院最远的水月阁。这里很清净,是我跟蓝沂提的,因为一直住在太子寝宫,总是不太好,而且也惹人注目。况且,蓝沂也已经长大了,总是需要宠幸一些女人的,这也是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之一。他不能为了我,而冷落其他的人。
水月阁虽然距蓝院远,但是蓝沂依然每天都过来,更是在院门口派了两个木头似的侍卫,整天站在那里看守,如果有哪些不识趣的人想来这里找我的麻烦,这两个人就会请他们回去。
都说规矩只是针对大部分人的,而个别人,却是规矩无法约束的。
就在我以为我从此可以过上安静的生活的时候,水月阁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也许上天就是这样,总是不肯让自己过几天正常的生活吧。上次是碰到司徒琴,这次,又会是谁呢?
来人名叫韩雅。这个名字我之前听过,是蓝沂的侧妃。说起来皇后本来为蓝沂选择的太子妃是韩雅,她的父亲是皇后的弟弟,也就是说皇后娘娘是她的姑姑。这个时代总是有这些近亲结婚的,所以我也没有奇怪,只是如果让我去跟自己的近亲结婚,那是过不了自己这关的,这是在现代的时候根深蒂固的观念。况且,我也很怕生出来的宝宝不健康,所以,在听到他们居然是这么近的血亲的时候,我还是有点难以接受的。但是他们似乎没有那种自觉,还觉得这是亲上加亲,是一种荣耀,奇怪的是他们生出来的孩子,倒也没有那么多的毛病,一个个倒是聪明的紧。关于这点,我想恐怕得归功于古代的空气特别好吧。
韩雅很漂亮。这个时代,有张漂亮的脸蛋的女人一般都会是受人关注的,而有张漂亮脸蛋又有靠山的女人,一般都做上了人上人,而有张漂亮脸蛋有靠山又有心计的女人,那么她基本就是有恃无恐的了。
韩雅很漂亮。
韩雅是皇后的亲信。
韩雅一直都是陪着蓝沂的人,对蓝沂很好。
终上所述,韩雅是一个有恃无恐的人。虽然她现在只是侧妃,看样子确实比我矮了一筹,可是我知道,自己并不适合生存在宫斗里,而那个韩雅却绝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姐姐近日可好?”韩雅坐在我前面,温柔地问道。
我住在水月阁,这里说是阁,其实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里面房子不多,更多的是空旷的花园。花园里有一个大大的湖,湖上有一个八角凉亭,明叫“湖心亭”,它完全是建在湖中的,除了一条长廊连着凉亭和陆地,再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过来。此时我们正对坐在湖心亭中,摆在我们前面的是一副棋,汉白玉的桌子,暖玉的棋盘和棋子,看起来十分的奢华。
我看着韩雅,她一手捻起一颗白色的棋子,一边温柔浅笑,侧着头看我,似乎是真的问我。这幅模样,如果我是男人,也必定是爱极的。
“不敢当,我很好。侧妃娘娘找我有事吗?”我冷冷地回道。不想跟她虚与委蛇,而且我心中很清楚,她来我这里并没有那么简单。一个人如果表现的太过简单了,不是她本来就是简单的人,就是她太会装了。看着她刚刚眼角流露出的精光我就知道,她绝对不是第一种。
“你……”果然,在我这么冷淡的不留情面地直接问话下,她精致的面具开始化解,我清楚地看见她的嘴角抽了抽,但只是一瞬间,眨眼间,她就变回了之前那个温柔的女人,虽然笑容仍旧有些牵强,却再没说出什么冲动的话来。
“侧妃娘娘,请您回去吧。我有点累了,想要休息了。”看她暂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我只好赶客了。不过倒也没有骗她,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困症是越来越明显了,有的时候都要睡上两天两夜才会醒,这不,现在又困了。
“姐姐,这样不好吧?你现在有孕在身,实在不应该过于操劳,应当多劝劝太子殿下雨露均沾才是正理啊……”韩雅,一个才十七岁的少女,在我面前居然讲起了这么个“大事”。我实在有些受宠若惊!雨露均沾?她以为我是昨天晚上和蓝沂那个那个所以累了?还是她以为我是在故意跟她炫耀我和蓝沂有多恩爱?真是无语!
且不说我根本没有跟蓝沂有什么,就是真有什么,也不必跟她报备吧?而且,这个雨露均沾?如果我真的爱蓝沂,又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分享?而且,还是要自己去劝?我忽然觉得,这个韩雅真的是好单纯!
我也不说话,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韩雅,直到她被我看的不自在。
“姐姐,你怎么这样看着妹妹呢?”韩雅伸手拢了拢自己的鬓发,奇怪地问我。
“韩雅,你很漂亮。”看着她略微有些娇羞的脸,我很感慨,如果她不是这么嚣张跋扈,如果她不是这么咄咄逼人,如果她不是来提点我,我真的不介意说,她真的挺漂亮。虽然她的妆画得有点浓,但是却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她的眼睛本来就很大,况且还用眉笔画了眼线,更显得精神奕奕,睫毛液很长,眉毛也比较浓,并不是细细的一条,但是却有着独特的韵味。嘴唇红艳艳的,像是刚刚喝了满口的鲜血。
“韩雅,你很漂亮。你也有靠山。你还有心计。这太子妃的位子迟早是你的。估计没人抢的过你。但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我,该走时我自然会走的,但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让我安静一点,好么?”不等她有什么反应,我接着将自己的心里话全说了出来,也不管对面的她脸色是怎样的难看了。我实在是太困了,不想再跟她多说一句话,多坐一分钟。
“姐姐,你说什么呢?妹妹根本没有那个意思,我今天来只是来看看你罢了。”也许是想给自己挽回点颜面,韩雅在脸色变了变之后急忙开口澄清。我也不拦着,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一个人表演。
“既然姐姐困了,那妹妹就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也许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她越说越小声,终于还是忍不住,要先离开了。
我没有拦她,因为这本来就是我的本意。
韩雅走了之后,我就急忙让人扶我回房。关上门,躺在床上不到一分钟,就陷入了沉睡。果然,已经越来越严重了。
我不知道韩雅得到我那个结果是不是满意,但是从那以后,我的确没有再见过其他人。当然,这只是我醒着的时间,睡着的时间有没有人来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我现在的情况下,三天倒有两天是睡着的,剩余的一天我也是拼命的吃东西,我就怕自己一直睡着,到时候宝宝营养不良。
对于我的担心,蓝沂则是告诉我不必烦恼,因为他有让太医给我开一些滋补的药,在我睡着的时候,他们也会想办法给我补充营养。这也是为什么我每次醒来给自己把脉的时候都会发现自己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