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接到啊……啊。谁批准的？”

    “许德生没通知你？”司徒晓明有点奇怪了。昨晚许德生不是已经讲得很明白。哦，肯定是这家伙忘记通知人事部了。他肯定认为开除一个驾驶员根本算不上个事。司徒晓明有点生气，真不把别人当人看。啥事只要和许德生有关，司徒晓明都能找出很多狠毒的理由。

    “你们领导让我通知你他下午要用车。”

    “别开玩笑了。老子都辞职了。别来烦我了！”消遣人也不带这样的。司徒晓明准备把电话挂了。

    “喂，你脑子不正常啊……啊。冲我嚷什么嚷？你领导叫你出车，要是你不出，你自己承担，反正我已经通知你了。脑袋被门夹了！”王小姐劈头盖脸一阵骂，抢先把电话挂了。司徒晓明反倒没注意了。

    什么情况？出车？不会昨晚幻听吧？不会的，许德生那混蛋不是叫他别来上班了吗？该不会昨晚遇到鬼了？司徒晓明想继续倒头睡，可再也睡不着了。难道他真的出现幻听了，难道昨晚的事，只是他的臆想？许德生欺负姗姗，许德生叫他第二天不要再来上班，姗姗的男朋友……所有的都没发生？

    他睡不着了，立刻起床急急忙忙穿好衣服。

    就在他打算出门时，回头看到了扔在地上湿漉漉的衣服。他记得这是昨晚穿的。上前摸了摸，还是潮的。而那床老被子也扔在墙角里。

    司徒晓明心里觉得特别奇怪。糟了，是不是一个人生活太久，得了梦游症，自己还不知道！

    于是他满腹疑问的去了公司。

    司徒晓明到公司那会儿，已经马上是午餐时间了。他两手往口袋里一插，不晓得要做啥。坐在前台的王小姐看到他进来，给了他个白眼。嘴里继续吃零食。

    “喂，叫我来干什么？”司徒晓明低头盯着自己的鞋。

    王小姐扬起眉毛，撇了撇嘴：“你脑袋坏掉了？今天是周末吗？”

    司徒晓明有些火了：“我……”

    “别废话了。给，出车单。已经给你了啊……啊，和我没什么关系啦。”

    司徒晓明瞅了瞅出车单，果然用车一栏是填着许德生的名字。

    “什么情况啊……啊？”司徒晓明盯着出车单，反反复复地看着。

    “领导要用车，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今天是不是真的吃错药了？”

    “不是啊……啊。”司徒晓明心里怀疑，问道：“喂，你今天来公司，有没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的？”

    “有什么啊……啊？不一样你个头。今天就你不一样。”王小姐又给他个白眼。

    “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没有。”

    “那许德生呢……他有没有异常的地方？”

    “也没有。”王小姐以为他在假装神秘：“我瞧你今天特别异常，像吃错了药一样。”

    “你别吵吵啊……啊。我和你说正经的呢。今天单位里，有没有谁请假的？”司徒晓明略有顾虑地问。

    “没有。”

    “单位里有人突然没来吗？”

    王小姐怒气冲冲地瞪着他，说道：“就是你！”

    “哎呀，除了我。我是说不算我。有没有谁突然不来上班，或者临时请假的。”

    “我不晓得。你别再在这儿没话找话。对我不管用。”王小姐说着，继续开始吃零食。司徒晓明瞥了一眼零食的外包装上都是英文字，恐怕又是许德生拿来略施恩惠的贡品。王小姐真是太自以为是了，谁想跟她找话说啊……啊。还不管用呢，给你点零食吃就忘了东西南北了。馋鬼！

    “这么说今天单位里一切正常？”司徒晓明暂时压抑住心里对王小姐的偏见，低眉顺眼地再问王小姐。

    “对，除了你大家都很正常。”

    司徒晓明不好再问下去了。可能他昨晚真是出来梦游了，最近压力太大，出来梦游遇到的事情。怎么那么逼真。

    他一边揣着出车单，一边歪着脑袋仔细端详；另外一只插在裤袋里，准备到休息室去。

    “喂，你进去干嘛？去外面准备准备车啊……啊。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车子脏得不成样了。老许说让你弄弄干净。”许德生让人讨厌就讨厌在此。他十分喜欢公司里所有的女士，无论年纪大小，都可以亲切地称呼他老许。男的就不行了。谁要冒冒失失叫他老许，他立刻回皱起眉头，说不准过两天就把你分配到大街上进行市场调查。

    “先去吃个饭啊……啊。”

    “没你的饭。”

    “啥？饭都不给吃？”司徒晓明有点生气。

    “我哪你来不来。少订了一份！”王小姐一边说一边吃着。

    “行行行，那我吃泡面去可以吧？”单位里会预备较多方便面，特别是驾驶员休息室。因为经常要出车，错过午餐时间是很正常的。单位会补贴一份饭费。而泡面是可以随便吃的。因此如果想节约钱的话，可以每顿吃泡面，然后把饭费兑换成现金。单位里有几个见钱眼开的司机就如此操作的，为了留点面子，就有意错过饭点才回来。如此吃泡面就理所当然了。但是司徒晓明很鄙视这种人。在单位里吃午餐，就算算不上享受，但也不能虐待自己，干吗非得吃像饲料的东西。不过今天没辙了，谁让他和周公玩到现在，这么晚才来上班。差一点把饭碗都丢了。此时，他觉得自己居然有点侥幸。这么说周彭宇说的也有点道理，有个稳定的饭碗似乎还不错。起码感到自己有事可做。

    “随便你吃什么。只要你把车子弄干净。”王小姐嘀咕着。

    “能有多脏撒。”司徒晓明嘴里说着，就走到门外去看。

    他来单位的时候，心里一直在琢磨昨晚是怎么回事，根本没注意其它的。目前，一切恢复原样，他也照常上班。司徒晓明是个很爱护车子的人。无论是以前开出租，还是到现在，他总是特别爱护自己开的那辆车。公司给许德生配的奥迪A6，司徒晓明非常喜欢。除了许德生有时候自己开车，别的时候，司徒晓明都会按公司章程把车最后送到单位车库，再从单位回家。每天，按照自己一贯的习惯，他都会把车大概地冲洗一下。万一前一天正好是许德生开车，车子当天没有送进单位车库，那么，到第二天下班时他开进车库时，总会子子细细把车洗一遍。算是补上前一天未好好洗车的损失。他一直都这样，尽管他在单位里不是很开心，也老是抱怨，但他对车的爱护从来没有少过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