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危情:席少,晚上见   >   第十二章  自我欺骗
第十二章  自我欺骗
发布:2021-04-14 10:18 字数:2141 作者:梦与桃花
但是席母经过这次,似乎是认准了席父不会拿她怎么样,只在之后收敛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过后,依旧想怎么过怎么过,换着法地挑战席父的底线,还把幼小的席慕辰丢给保姆,毫不顾忌席父的感受。
虽然在席慕辰三岁的时候,席母终于有所收敛,自己带起了席慕辰,就这样过了几年,席慕辰也长大了。
在席慕辰十八的时候,席父病危,那天晚上,她还在跟朋友在酒吧狂欢,只在席父去世的第二天早上,迟迟归来。
失去了儿子的席老爷,也没有理由再留着这个甚至未过门的女人在家放肆!
况且这个女人在打电话的时候也亲口承认了,她图的只不过是席父的钱财、家产,甚至对席慕辰都没有多少感情,只不过是利用他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已。
事实上,就算她被赶出席家,席老爷也没有没收她的银行卡,里面有足够的钱够她生活,席慕辰手机号也没换过,席老爷除了将席母赶出席家之外,也什么都没有再做。
但即便如此,自席母离开后,却从来都没有给席慕辰打过一通电话,甚至在席父过世的时候,没有流一滴眼泪。
席老爷说道:“我承认我是讨厌你的母亲,但是我也从来没有想要阻隔你们母子之间的联系,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跟你联系过,不是吗?”
席慕辰双手握得紧紧的,在母亲被赶出去之后,他打了不只一通电话,但除了第一次被接通后,后来再打都变成了空号。
他不是没怀疑过,但是,只是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席老爷把所有的事实都摆在了他面前,容不得他再逃避。
那么……他这几年的反抗,坚持着、固守着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他相信的……那个温柔的母亲,都是假象吗?
看出席慕辰的动摇,席老爷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她现在在国外,已经跟另一个男人结婚了。”
说完,席老爷便不再说些什么,留给了席慕辰足够的空间,让他好好地思考,然后……做出选择。
他也不是小孩子了,必须承担他做出选择所带来的结果,而这个世界,也没有宽容到,能够让他一直毫无顾忌地任性下去。
半夜,简舒月被腹中的空虚唤醒,她顶着一头乱发起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果然还是晚饭吃得太少了吗?
轻悄悄地打开房门,简舒月来到厨房,打开冰箱,又拿了两片吐司出来叼在嘴里,借由冰箱的灯光,简舒月无意地往旁边一看,这一看差不点把她心脏病吓出来。
漆黑阴暗的大厅,沙发上有一个人形物种静坐在那里,不发出任何声音,一动不动,甚至让简舒月以为是不是什么抱枕立在那里,她一时看错了才看成是人。
将叼着的吐司两三口吃完,喝了一杯水之后,她关上冰箱门,适应了一下,才慢慢朝着沙发走去,待靠近,她才看清沙发上的人,轻轻喊道:“席先生……?”
席慕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就那样靠在沙发上,简舒月又壮着胆子,上前走了几步,只见席慕辰靠在沙发上,呼吸不稳,眉头紧锁,虽是沉睡状态,却好像陷入了梦魇之中。
简舒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在昏暗中席慕辰的眼角有点湿润?
她没有细看,但也认为肯定是自己看错了,那样唯我独尊、冷淡至极的席先生,怎么会半夜跑到客厅来哭?
哈……不可能的。
简舒月不知道他的异样是不是跟今晚席爷爷谈的事情有关系,但是这样睡觉总会不舒服的,而且看他的样子也很不安稳。
简舒月本想直接把他丢这里不管的,但是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刚才看见的湿润。
她似乎从来都没有看清过这个男人,对他的印象也只有冷淡、然后恶劣,明明拥有这么唾手可得的资产,却又是从来不正经经营,明明有这么一个温柔的爷爷,却总是吵架。
她的亲人……都已经不在了。
难得看到他这么狼狈的样子,简舒月恶劣一笑,来到了沙发的后面,伸手是试探地捏住了他的鼻子,看着席慕辰张嘴呼吸的样子,她得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感。
“……妈。”
嗯?
简舒月凑了过去,想要听清他在说什么。
“……妈……别走……”
简舒月撇嘴,都多大了还找妈妈,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么想着,她却又看见了。
这次是清晰地倒映在眼底,一阵晚风吹散,月光辉辉洒下,显得他脸颊的泪痕是那样的明显。
简舒月表情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后,不自觉地松开了自己的手,她眼中复杂,看着眼前的男人。
这样的表情是她还是第一次见,但似乎也只有这种时候才能看见,因为这个倔强的男人,似乎永远不会在其他人面前示弱。
鼻尖萦绕的味道,唤醒了她的噩梦。
真是一个骗子,她从来就见这个男人换过香水。
简舒月从自己的房抱了一层薄被出来,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俯首抬手抹去了他的眼泪。
俊秀而又脆弱的男人,总会引起让女人的母爱泛滥,她只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也并不是什么特殊的感情,只是一时的同情而已。
简舒月这样安慰自己,然后任由自己的手垂下,盯着男人看了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席慕辰慢慢睁开眼睛,脸颊上似乎还残留着那个女人手指留下的温度,他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
在国外,这个时间还是天明,席慕辰从席老爷留下的纸条中得知了席母现在的号码,拨打过去,在听到他名字的一刻,电话就被挂断,再拨过去,已经是关机状态。
呵……
真是可笑,他牢固的心墙仿佛一下子就崩塌,之前的一切坚持,都是一场笑话。
在梦魇中,他又次经历了一遍,席母在他面前表现的温柔都是谎言,他所做的一切从来就没有得到她的喜爱,他的存在就是对她阻碍。
所以,她才一次都没有联系过他。
然后,在那样狰狞的泥潭之中,仿佛有一只手将他拉了出来,眷绵而又温柔,似乎要帮他抚平一切的悲伤一样,温柔的流连在他的脸上。
席慕辰轻笑出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流转。
他怀抱着身上的薄被,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