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   >   第一百二十九章:贺礼的意义
第一百二十九章:贺礼的意义
发布:2021-07-18 18:01 字数:3379 作者:长情
    在箱子打开的那一刻,大伙重视的不是箱子里有什么,而是聂悠的表情,聂悠的态度决定了宝箱里的物件是贵重是便宜,是好还是坏,大伙不可能每一个都能观望到苏长赦送来的礼物,不过只要瞧着聂悠的表情变化大概就知道一二了,不了解聂悠的人总以为能随便凭借聂悠的表情能揣测到她的想法,可是聂家人就不那么想。

    因为他们和聂悠生活在一起也有一些年头了,虽然不是每天都能见面,从聂悠平时的态度和样子来说,聂悠的表情根本不会随着内心波澜轻易改变,可是这一次……聂悠却是轻易的把眉宇拧起来了,那苏长赦到底送了什么礼物?

    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不复杂的将宝箱打开,里面的东西似乎没有让聂悠惊喜到,聂悠拧起眉宇那是极为少见的样子了,且不说旁人会怎么想,就是聂悠的双亲都很是奇怪那箱子里放置了何物。

    “十七?”聂纵也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只要从他所在的位置站起来,那个高于平地的位置能让聂纵一眼就瞧到那口宝箱里放了什么东西。

    以聂纵的身份,要是轻易离开座位走到聂悠身边去给她撑腰,那可真是不管不顾其他人的心里想法了,聂纵站起来已经让多人都纷纷把脖子缩紧了,他们可不想因为凑热闹得罪楚越最粗的顶梁柱,聂纵年纪是大了,可聂纵的本事可不随意能让人轻视的,就算是聂纵辞官在家安享晚年也不可能退化,聂纵为了这个聂家估摸这一辈子都会竭尽全力。

    “这是……”聂纵远远瞧着那宝箱里的精致物件,第一眼是没瞧出个什么来,后来想想就哑然无语了。

    “喜服?”齐柳走近一看,同样是被少主送给聂悠的生辰礼弄得一头雾水。

    李珣看着齐柳的脸色和眼神都透露着疑惑和不解,他本不想瞎凑活的,毕竟刚刚他那么当众解释长离恨的来意,到头来就让聂悠小手轻轻一捧就解开了,李珣那心底里别提有多堵,多少人都知道他们的少主大人抠门,就从那长离恨扣上这口宝箱,李珣就以为不会有人能轻易破解少主扣上的枷锁,但是那聂悠就不是个正常娃儿,从头到尾给他们带来的不是惊喜,全部都是真实的惊吓!

    刘放还没回到自己位置上,他站起来,那不老实的脖子长长的一伸,果然瞧见那宝箱里鲜红明亮的衣物,衣物上有凤冠霞帔,金镯子、玉镯子和项链等等很多成年女子出嫁用的饰品,一看就价值不菲,刘放立刻感叹:“哇,追音楼少主大人今日吹的什么风居然那么大手笔?一口宝箱已经让人喜出望外了,再加上那长离恨……没想到打开箱子里面居然装的是女子的婚嫁服和饰品,真真就似在求取……聂十七小姐你?”

    聂湛在一旁喝酒喝得有些迷糊了,他本不想管那小十七会做出什么,他只想知道那个被老三护在梦庭一直不怎么走动的小丫头会怎么样出彩惊艳,直到刘放说出那无理的猜测的时候,聂湛就猛然置下酒盏,重重的指着刘放大喝一声:“放肆!”

    刘放一向都是个厚脸皮的人,就在聂湛那声厉喝声中,刘放也结结实实被吓得晕头转向,聂湛就是楚越的战神,那一声‘放肆’要是对一半仆役喊出来,那仆役估计得当场吓破胆子,哪里还能像刘放一样硬撑着站在聂悠的身边,要是这会儿有人对刘放的腰部用手指戳一戳,刘放说不定就能吓得摔个跟头。

    聂湛的那一声怒吼可不是开玩笑的,在场的人皆是让那个一直笑颜不止的战神给唬住神色,谁也没想到一直默默无闻的战神会突然冒出那么一句。

    坐在一旁伺候着聂湛的李仙也是被吓得不轻,到是忍不住责怪娇嗔:“阿湛,你这是做什么!”

    聂湛一直都是一个大男子主义的性子,当李仙抱怨的时候,他只是轻轻拂袖甩开了李仙的拉扯,他今日高兴是有些提早喝懵头,在他那双模糊的眼睛中,聂悠那小小的身影还是格外的清晰明亮,他就喜欢十七那个小丫头,希望她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可是为什么外面的人总一个个都点击他们家的小十七呢?

    “你呆着,灵儿也呆着。”交代完正是李仙,聂湛泛着迷糊也不忘嘱咐测试刘灵儿,她们二人担心的表情已经让聂湛完完全全给无视了,现在聂湛也站起来走下场内去,不顾他是聂悠二舅舅的身份,直接将刘放视为一个不安好心的人,反正从刘放的态度和言行来看,聂湛就是不喜此人接近聂悠。

    带着一身浓郁的酒气走到聂悠身边,聂悠回头看着聂湛,那眉宇皱得更重了,聂湛那微醺迷糊的样子眼睛里就只瞧着刘放那个猥琐的男人了,哪里知道聂悠不喜一身酒气味大的人接近她,如果聂湛不是聂悠的二舅舅,聂湛也不敢那么‘放肆’的护着她,聂湛对聂悠的疼爱不亚于聂纵,要不是长年不在家,聂湛的态度简直能把亲儿子女儿给气得脸红脖子粗。

    聂湛很少敢碰聂悠,心中喜欢却待她如珍宝一般不敢轻易触碰,“乖悠儿,到舅舅身后去。”

    “……”聂悠可不想让二舅舅聂湛的酒气沾染上自己,到是听话的躲开了。

    刚刚聂雨柔才吃瘪了,这一次看着亲爹对聂悠的关护,聂里扬亦是咬牙切齿的。

    聂雨柔不屑地朝着聂里扬投去一个眼神,那眼神似乎在告诉他,聂爹眼中可真没你那么个儿子呢?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维护一个侄儿,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心底里本就想那么做,作为二舅舅的亲儿子,你真能忍?是我可就忍不住这一口气!

    聂里扬接过聂雨柔的那道饱含深意的目光,他自然知道他的那位姐姐是多么不屑自己和爹爹的做法,不要说他的表姐不认同,就是作为聂湛的亲儿子,聂里扬也是恨着聂悠和父亲的,父亲是楚越人人称赞的战神,可是谁又知道,在家中他们作为聂湛的亲生孩子,不管是娘亲还是侧室为爹爹生的孩子,聂湛作为父亲给予他们的关心和爱护是多过聂悠的?

    没有!一个都没有!聂湛就像是被爷爷洗脑过一般,对聂悠的好大家有目共睹,他们起初是那么不甘心,后来父亲出征长年不在家中,少见父亲对聂悠那么好,他们之前的不甘心也渐渐变成了麻痹,不过父亲一回家第一眼见到能让他甚为欢喜的人,却还是那个不冷不热不爱说话的聂十七!

    他是哪里做得不够好!哪里不值得让父亲放在心上!聂里扬双手紧握成拳头垂在大腿上。

    “哥哥……”聂燕是最明白聂里扬的人,在这个家中,自己的亲哥哥却和雨柔姐姐比较说得来,她的这个哥哥对十七妹妹满心的嫉妒和羡慕和排斥,她真担心自己的亲哥哥会因此误入歧途,十七妹妹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她为难的看看那微醺迷糊的爹爹,再看看十七妹妹的样子,忽然间聂燕也有些替聂悠感到委屈,她的十七妹妹可什么都没做就让哥哥那么惦记上了。

    聂湛一走来,那强烈的气势就扑面而来,刘放是一个随性惯了的人,哪里受得住聂湛那么带有深意的敌视,他心底里也真是委屈得紧了,自己才不过随口胡乱说了一下,怎么就把楚越的战神将军给惹恼了,难道那礼物不是苏长赦送的吗?

    “这礼不收,退回去退回去!”聂湛真的是喝多了,一来气就指着那一口宝箱和里边装着的嫁衣说要退掉。

    这下李珣和齐柳就当场无语了,他们哪里知道少主是个什么意思,人家聂家十七小姐七岁生辰日送了那么一口用长离恨锁上的宝箱,里面装得还是一袭嫁衣,不是那刘放揣测少主的意思,就是他们作为自己人看来就觉得少主不怀好意了,怎么说人家十七小姐才是七岁的一个小丫头,怎的生辰日就送来嫁衣,那也就罢了……连首饰都准备好了,不像求娶人家十七小姐的心思,还能像别的什么心思?

    李珣脸色难堪的弯腰抱拳给聂湛赔礼道歉,“抱歉,我家少主定然不是那个意思,还请聂将军海涵。”

    当薛雪宸知道那口宝箱中放置的是嫁衣的时候,那双明亮的眸子差点冒出火焰来。

    最离谱不的是李珣的态度和回应,而是喝高了的聂湛,他从来客那一会就一直喝,喝的还是宾客敬献的好酒,就是酒量再好也耐不住酒醉迷了神智,聂湛看似清醒,就是在走下来后也有些分不清楚谁是谁了,聂湛眼里就只瞧见刘放一人,就是李珣上前抱拳赔礼,聂湛还是指着刘放的鼻子呵责:“我们小十七不会嫁给你的,拿走拿走!小十七喜欢的人,定然是世上最好的,你……就你……回去再练个几年再来!”

    “啊?”刘放整个人就被聂湛说傻了,原来这战神喝懵了是这样儿的?感情不是在说他呢!

    聂纵到是没眼瞧了,到是赶紧唤着白宏将聂湛扶下去休息,这宴会还没开始就已经喝成这样了,还在那么多宾客面前丢那么大的脸面,要是等聂湛醒了,再厚的脸皮应该都要红得彻底才是了,聂悠到是没见过那么样儿的二舅舅,本以为是刘放的胡乱猜测让二舅舅心生芥蒂,不料这二舅舅还真是一个浅酒量的男人,喝得脸颊不红到是迷糊成这样了。

    众宾客还以为战神要为刘放的不知礼数发飙了,可是呢?原来只是喝多了说瞎话了,若那宝箱中是嫁衣,可想而知那苏长赦的意思就和刘放猜的八九不离十了,一个追音楼的少主居然对一个女娃儿有那么个意思,当真是好笑。

    “这贺礼难得,十七便是收下了。”为免尴尬继续蔓延下去,聂悠只好硬着头皮收下苏长赦的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