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烟简单替萧彧束起了头发，将镜子推到了他面前问道：“如何？”

    萧彧看了一眼浅笑道：“姑娘好手艺。”

    姜烟坐在了他对面，萧彧将桌上的文书压了起来，姜烟看到也不以为意。

    “我来找你是想和你聊聊最近的案情，我能感受到其间有些若有若无的联系。”

    萧彧给她倒了一杯茶“此事我已有了些头绪，只是其中有些猜想还未得到证实。”

    “哦？说来听听。”

    “首先我们先回到戏台为什么会起火，是因为火石粉受热起火烧着了被玉蜀黎油浸泡过的衣服，常山还在戏台下找到了这个。”

    萧彧将那包东西打开来，里面黑色的火药掺着一些红色的粉末。

    姜烟问道：“这是？”

    “这红色的粉末是火云石粉，由西域进贡给皇家的火云石制成，民间不得流通，用它可以制作一种名叫万树飞花的火器，比普通硝石做得杀伤力更大，一般用于前线。”

    姜烟听着他说，心中不禁有些怀疑。

    “这种东西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就是不知道是何人做的？”

    萧彧道：“目前来看，这些事肯定是内部之人做的无疑，但枷叶树皮和这火云石粉都是极其难得的，如若没有外人的帮助，这事是不可能完成的。”

    姜烟道：“你还记得霜儿验尸的时候说过关于暮云身上有一道反复的棍伤吗？我觉得那是云月生为了惩戒他失手害了素贞打的，有没有可能是客栈之事让他起了杀心。”

    萧彧打断了他的话头道：“云月生此人及其看重声誉绝不可能会让戏院出人命的，这是极为不详的。”

    姜烟点了点头道：“那这样看来，与暮云有瓜葛的就只有长穗了，她与素贞情同姐妹，帮她复仇。”

    萧彧思考了一二道：“那为何要选在那日动手？”

    姜烟也不得解“素贞是死在了腊月三十那一日，而那天是六月二十七，二者也无甚关联啊。”

    萧彧停了一会儿说道：“或许那日死的是施晴？”

    姜烟微惊“施晴？！如果是他，那这个局或许会是施家大少爷做的？”

    萧彧点头道：“现在一切都还是猜测，或许找到这个施家大少爷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姜烟认同萧彧的说法“那明日再去查查这施家兄妹吧。”

    “好。”

    “如此我便先回房了。”

    常山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后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萧彧问道：“此前叫你送回皇宫的信有消息了吗？“

    常山将一封信从袖子里拿了出来递给萧彧道：“回公子，今早来的。”

    萧彧将信拆开来，信中说库的火云石没有缺少，万树千花的数量也对得上。

    “那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看来真人要造反啊。”

    常山听见造反吓了一跳“这些人胆子真大。”

    萧彧将那封密信烧了之后，继续问常山道：“画像拿到了吗，叫你查晏姜的事可有结果了。”

    常山道：“画像皇上安排了皇后带着清风去国公府，借口说钦天监要画像祈福，人不在府里，要的急需摹了一副，清风的画技公子放心，明日画应该到了。

    就是这晏姜姑娘的事儿还没查到，只有人见过她一路从长安策马到了蓝田县，多的就没了。”

    萧彧若有所思道：“知道了，你退下吧。”

    常山刚想踏出门，又想到了什么便说：“长史来押送生辰纲是几日前的事，但我们的人发现那位长史提前几日便离开了刺史府。”

    “知道了。”

    “常山告退。”

    第二日

    姜烟起床刚好看见了钟弦在院子练功，难得看见他不说话的样子。

    “钟弦，走，看看你姐姐在做什么好吃的。”

    钟弦听见姜烟喊他，便收了最后一式，脚点石凳，不偏不倚落到了姜烟的面前。

    “晏姐姐，走吧。”

    钟弦知道姜烟爱看话本，就这一小段距离，已经听了小半本了，姜烟觉得以后他不在镖局干了，也可以去茶馆当说书先生。

    一进厨房便看见钟瑶在摆碗筷了，他对钟弦道：“在三里外便听见你的声音。”

    姜烟看着他二人笑出了声，吩咐白芷道：“去请禹公子下来吃饭了。”

    就在白芷刚要出去时，萧彧就进来了，打趣道：“有劳晏姑娘惦记，每日都准时叫禹某吃饭。”

    姜烟给他端了两碗粥，递给了他一碗“禹公子每日如此繁忙，不知处理何事总到深夜，若不对你好些，下次再去如轩阁可就没人给付钱了。”

    萧彧喝了一口粥，低头浅浅一笑。

    想到了昨晚上的事，便问钟弦道：“你可知施晴是在何日死的，他哥哥叫什么？”

    钟弦道：“应该是三年前的六月二十七，他哥哥……好像是叫施云。”

    姜烟和萧彧对视了一眼，六月二十七？难道真的是施云做的？

    萧彧又问道：“那你可知这施云现在在何处？”

    钟弦想了想道：“嗯？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只是在江湖上见过一面，后来出了施晴的事，他便像销声匿迹了一般。”

    “对了，今日镖局开粥铺济民，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帮忙，顺便看看镖局，禹兄不是有一批货要押送吗？”

    钟瑶也道：“对呀，刚好这臭小子在，待会儿呀，让他给你搬。”

    姜烟看了看萧彧，脸上似乎没有拒绝的意思，便问道：“不知禹公子意下如何？”

    萧彧想了想道：“如此也好，你还记得施云的样子吗?”

    施云，方云，或许会有些联系？

    钟弦道：“记得。”

    “好，你画一幅，叫上楚霜儿一同前去。”

    白芷去逢春医馆请了楚霜儿，钟弦则回屋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