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女儿，妈妈都是为了你好。”

    这句话，我听了十八年。

    直到我剪掉母亲的长发，才终于明白。

    她从未真正爱过我，我只是她实现自身欲望的工具，是她展示权威的道具。

    而我，要活成我自己。

    第1章

    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用力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新式旗袍的布料被我攥得皱巴巴的。

    我不敢相信，母亲竟然又一次剪掉了我的头发。

    地板上，散落着我乌黑的长发。

    我曾经绝食抗争过。

    最终，母亲妥协了。

    我的头发慢慢留长。

    我以为，母亲终于开始理解我了。

    理解我渴望自由，渴望独立的愿望。

    可现在，一切希望都破灭了。

    「婉清，你又在闹什么？」

    母亲陈素珍的声音尖锐刺耳，像一根针扎进我的耳膜。

    我抬起头，看着她盛怒的脸。

    「你为什么又要剪我的头发？」

    我的声音颤抖着。

    母亲冷笑一声。

    「头发长了，就该剪。」

    「这就是你的理由？」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还敢顶嘴？」

    母亲的眉毛竖了起来。

    「我留长头发碍着谁了？」

    「碍着我！」

    母亲厉声说道。

    「你一个女孩子，留这么长的头发成何体统！」

    「我不明白。」

    我的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为什么我不能拥有自己的头发？」

    「你……」

    母亲扬起手。

    我的心猛地一沉。

    「鸿儒，你看看你女儿！」

    母亲没有打我，而是转向了父亲顾鸿儒。

    父亲站在门口，一脸无奈。

    「素珍，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

    母亲指着我，怒道。

    「你女儿越来越不像话了！」

    「婉清，你又惹你母亲生气了？」

    父亲走到我身边。

    「我没有。」

    我倔强地摇摇头。

    「我只是想留长头发。」

    「头发长了，就该剪。」

    母亲重复着这句话。

    「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

    「母亲，您怎么不……」

    我指着母亲头上时髦的卷发，说道。

    我的话还没说完，脸上就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母亲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

    「你敢和我顶嘴！」

    她怒吼道。

    「你想学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抛头露面吗？」

    我捂着脸，眼泪止不住地流。

    母亲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教会大学录取通知书，欲将其撕毁。

    「你要是再不听话，就别想去上学！」

    第2章

    我哽咽着，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求你了，母亲。不要撕。」

    母亲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得意。「跪下。」

    我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

    「我说，跪下！」她的声音如刀锋般刺耳。

    父亲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又一次，他选择了逃避。

    我咬紧牙关，双膝缓缓弯曲。冰冷的地板触及膝盖，一阵刺痛传来。

    「很好。」母亲点点头，「现在认错。」

    「我错了，母亲。」我低着头，泪水滴落在地板上。

    「错在哪里？」她步步紧逼。

    「错在不该违抗您的意愿。」每个字都像是刀割，我的声音越来越小。

    母亲俯下身，粗暴地捏起我的下巴。她的指甲掐进我的肉里，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