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七皇子陆祁璟
发布:2023-10-17 17:13 字数:2457 作者:東池晓
“王启,我让你出来接客,你就是这样替我接客的吗?”七皇子陆祁璟的声音清朗却不失威严。
“奴才该死!求主子饶了这一回,奴才是一时鲁莽。”王启一边说着一边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
“自己去领二十板子吧。”陆祁璟说完便不再理会王启,低头对着南锦说道:“让南锦姑娘受惊了,起身说话吧。”
身边的婉儿扶起南锦,毕竟是从候府出来人大场面也是见过的,所以婉儿很快就做出了反应。而纪卓被这场面吓的跪在地上还不敢起身,南锦用脚轻轻碰了他一下,他才连忙低着头站了起来。
陆祁璟将几人带到了花园中的荷花池旁,几人在八角亭内落座。一切准备妥当后纪卓开始抚琴,南锦站于身侧轻轻吟唱起来……。
正值荷花盛开的季节微风环绕,空气里弥漫着清新的花香,南锦的歌声悠扬缠绵。陆祁璟不自觉的闭上眼睛,一曲结束他睁开眼睛,夕阳的光晕正好落在南锦的侧脸上,微风将一缕发丝吹起在她凝白的脖颈处轻抚。
这一幕让陆祁璟的心突然漏跳了一拍,但只一瞬间他便笑着说:“南锦姑娘果然好嗓音,这位先生的琴音也是绝佳的,不知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纪卓连忙起身行礼:“草民纪卓,是沁乐坊的琴师。”
“哦?之前常去乐坊也未闻纪先生的琴音。”
“草民平日里只是教授,未曾上台独奏过。”
陆祁璟朗笑起身:“原来如此,那纪先生可是屈才了,今日我也是沾了南锦姑娘的光才有幸听到先生的琴艺。”
“殿下抬举草民了。”纪卓依旧低着头轻声答道。
“南锦姑娘辛苦了,这几日想必姑娘一直加紧研习,才能让我听到如此美妙的音律。原本前几日就想登门,奈何琐事繁多。今日抽出空来,实在是不能等到晚上去乐坊了,这才派人去请姑娘。”陆祁璟说话时不自觉的声音轻柔了几分。
“殿下这样说倒是让草民惶恐了。”南锦说完简单行礼,并未像纪卓那样一直曲身低头。
“那今日就请姑娘和纪先生在府上用膳吧。”话音刚落,亭外石径上快步跑来一个侍卫。
“殿下,皇上差人来传话,让您入宫一趟。”侍卫在亭外禀报。
南锦并不想留在这里吃一顿拘束的饭,于是连忙说道:“殿下有要事,草民就先告退了。殿下哪日得闲了再来乐坊,南锦和纪先生恭候。”
几人一同出府,看着南锦一行上了马车,陆祁璟才骑马往皇宫方向疾驰而去。听见远去的马踏声,南锦从车内的小窗往外探头看去,陆景霄骑马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没想到七皇子如此平易近人,今日要是换了二皇子估计我们都得挨板子了。”婉儿一脸欣赏的说着。
“是吗?你见过二皇子?”南锦问道。
“见过啊,小姐你也见过啊,你忘了吗?前年侯爷寿辰,皇上赏了御膳到府上,就是二皇子送来的,你真的忘了?”
“嗯,好像是吧,有点记不清楚细节了。”南锦当然不记得,她只能先这样搪塞。
婉儿接着说:“那日少爷在府门处迎接行礼,二皇子连看也不看一眼,径直走过。后来在席间又屡屡想与你同饮,你连着喝了三杯,少爷出言顶撞了他,最后老侯爷出面劝解他竟拂袖离席。为此你回到房间还哭了好久呢,你一点都不记得?”
听着婉儿的话,纪卓心里生出几分心疼又夹杂着几分自卑。一想到虽然他们现在同处乐坊,但南锦的出身与他却有着天壤之别。
他就这么安静的听着主仆二人的对话,直到下了马车南锦道别后他才露出有些沮丧的神情。他是乐坊聘请的乐师,所以是不住在乐坊的。原本他也是个有气节的读书人,在乐坊授课也是因为几年前母亲病倒,为了给母亲治病才不得已答应在乐坊授课。
两年前母亲病逝,但他在乐坊的几年里饱尝人情冷暖,世人比乐坊里的姑娘还要复杂多变。在乐坊单纯的弹琴反而更轻松,于是他便留了下来。
回到自己简陋的家中,他和衣躺下,心里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蔓延开来。
陆祁璟心里大概猜到父皇召见他的原因,这几日朝堂内外因为四皇子陆祁宸被打入天牢的事情闹的不可开交,与四皇子平日里走的近的三皇子陆祁轩和六皇子陆祁穆都受到了牵连。
四皇子陆祁宸原本是皇上最为看重的儿子,可如今却与大臣私交过甚起了夺位之意。为此皇上雷霆震怒,现下唯有陆祁璟这个平日里不管朝事的小儿子最让皇上放心。也许是年纪大了,到此时他内心渴望天伦又忌惮那些不臣之心,这些日子忧思过重病倒了。
陆祁璟赶到宫中之时二皇子陆祁晟正跪在殿外求见,自从六年前大皇子病逝之后,二皇子陆祁晟就蓄势待发。他仗着自己的生母是皇后就认为太子之位稳入囊中,可六年过去了皇上却仍没有立储的意思。
“二哥。”陆祁璟上前行礼。
“你怎么来了?”陆祁晟皱着眉从地上站了起来。
“父皇传我入宫。”说罢他侧身对着门外的太监说道:“请李公公代为通传。”
老太监李泰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此刻满脸堆笑躬身说道:“皇上等候多时了,请殿下随老奴进去吧。”接着又对陆祁晟说道:“今日皇上身体不适,只召见了七殿下。老奴会将二殿下的心意传达的,等明日皇上好些了定会排奴才去请殿下的,还请二殿下先回吧。”
陆祁晟听罢强忍着怒气,狠狠瞪了陆祁璟一眼转身走了。陆祁璟进到内殿,皇上正半躺在榻上看书。
“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皇上将书合上放置在塌边,叹出一口气后说道:“见着你二哥了?”
“是的,刚在门外遇见,二哥想进来请安。”
“请安?若是真有心上个折子我亦可看见,每日来我殿前跪着倒像是在祭拜我。”皇上的言语里有几分无奈,他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陆祁晟,若不是他成日里用嫡子的身份欺压兄弟,四皇子陆祁宸恐也不会这么早就生出不臣之心。
何况当初陆祁晟告发自己的亲弟弟,让他内心也颇有疑虑。其实他也不是没有想过立储的事情,自从大皇子病逝,皇后和一些大臣都明里暗里的想让皇上立二皇子为储君,毕竟自古都是立嫡立长。
可二皇子为人嚣张且冲动,并不是他中意的人选。三皇子和四皇子是一母所生,四皇子虽年纪小些,但三皇子和六皇子对他却极为推崇和信任,他也颇有领导之风。
皇上现在想来,许是因为自己的有意培养,才让他傲于人前,从而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吧。
“父皇,太医让您静养,不可再忧思。二哥自有二哥的好处,只是行事莽撞了些,儿臣想着二哥也是着急父皇的病,所以才乱了分寸。”
“哦?你真是这样想的吗?”皇上饶有意味的看着陆祁璟。
“是的父皇,几位兄长都与儿臣性格不同,但不管怎样都是父皇的儿子,儿子关心父亲定是发自内心的。”
“那如果朕立祁晟为太子,你觉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