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发布:2024-02-08 01:49 字数:3509 作者:wanderer
鹿苍站于雪地之中,身穿白衣,披黑纱,腰系红绳,挂玉牌。
肩头停团雀,团雀通体雪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团雪球挺于鹿苍肩头。
他似是觉得疲倦,眼眸半磕,但小雀在他的肩头叽叽喳喳,兴奋异常,似是有很多的事想要告诉他。
他也只能提起精神,听着小雀叫。
待谢君泽和姜涵烟也落了地,他们才朝着鹿苍走去。
“来了。”鹿苍语气淡淡,将肩头的小雀放飞。
“师尊。”
三人叫到,冲着鹿苍行了一礼。知道这礼节是什么意思的孟言儒,思考着自己要不要行。
虽然他现在是已经入了长留,但他并没有拜师,没有拜师就代表着,他并不是鹿苍的徒弟。虽然楚暮他们已经把他当成了小师弟,但他还是觉得要拜师了才好。
“虚礼罢了。”鹿苍摆了摆手,他本人并不怎么在意礼节,当初要不是有个人帮他恶补,他的眸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
“这孩子,又为何带回?”鹿苍抬头,观察这位躲在楚暮身后的少年。
他刚在大殿只是匆匆扫了一眼,现在认真看。小,瘦,这两个字几乎瞬间就冒了出来。
“断过。”鹿苍将少年的手放于自己的掌心,语气肯定。
只是眨眼的功夫,鹿苍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孟言儒是被吓到了,但他并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
手下的温度很低,那不像是常人的温度,倒像是一块捂不化的冰。
鹿苍捏了捏孟言儒的手,孟言儒才反应过来,他虽然很确定,但他还是需要自己的回答。
他点了点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低落。
“没事。”鹿苍抬手rua了把孟言儒的头,“说说看。”
他有带回来很多人吗?没有吧?楚暮困惑的想。
“哥,你有。”谢君泽看出了楚暮的想法,直接肯定道。
楚暮默了那么一瞬,拍了拍自家便宜弟弟的头,“我只是想想,你不必看出什么就说出来。”
谢君泽不理解,但他听话。
随后面向鹿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将自己的所见所闻。
鹿苍并没有太多的惊讶,甚至有些理所当然的问,“这次就只是带走了人间的小皇后?”
楚暮麻木的点了点头。不是,鹿苍很平静他可以理解,但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每次带走人会发生很多事吗?没有吧?
“劫就劫吧,”鹿苍无所谓的,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徒弟,“我养得起。”
“师尊,小师弟……”楚暮欲言又止,他要说的并不是什么好话。
身为师尊的鹿苍又怎么会看不懂,他让谢君泽先带着少年去挑住处。想要再问姜涵烟,却发现,少女早就跑了。
他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想着,随她去吧。自己则和楚暮走入了大殿。
鹿苍坐于主位。
楚暮坐于下位。
楚暮盯着自己师尊那没穿鞋的脚,忍了忍,嗯,忍不住。
在他开口之前,鹿苍先开口了,“被改造成炉鼎这件事,你青衣师叔有办法。但将被改造的炉鼎重新改造为普通人。”
“你青衣师叔也是第一次,不知能不能行。”
楚暮被他这么一打岔,直接将没穿鞋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有多大的几率?会不会对身体有危害?”
“几率不大,”鹿苍说,“但你也想试试,不是吗?”
楚暮被鹿苍说中了心事,但依旧是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衣都不行,你觉得这天外天还有哪个人成?”
“不是这个问题。”
鹿苍:“?”
“小师弟的舌头被拔了。”
鹿苍:“……?”
听到楚暮的话,鹿苍陷入了长久的沉思,是他闭关太久了吗?给家女皇会把自己小皇后的舌头拔了?啊,不对,谁家会把自己千辛万苦娶回来的小皇后改造成炉鼎?
他最后只剩一个想法留在脑中,他老了,跟不上时代了。
“你为什么会被改造成鼎炉?”谢君泽是个傻孩子,不懂得含蓄,想问什么就问什么。
孟言儒脸上的血色直接退了个干净,巨大的恐惧笼罩了他。但想着已经说好和以前说拜了拜,他只能尽力稳住自己的身形。
苍白着一张脸摇头。
谢君泽虽然是个傻孩子,但他还是知道为他人着想的,见对方脸色不好,便也没了再问的打算。
一路上,两人都安静的过分。一个是因为以前的事,一个是因为知道自己说话就会冷场。
好不容易到了住处,谢君泽想着自己总算是可以解脱了,“这便是你的住处。”
推开门,房内的东西都是匆匆准备的,真的就是一个,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这是哥,给你准备的。”
孟言儒可以说是完全的呆住了,房内被塞得满满当当,是不可常见的温馨。
这是他在人间自那之后便在没感受过得。
他一眼就瞧见了,桌上被摊开的书。快步走去,刚拿在手上,他身后的谢君泽就变了脸色。
孟言儒只感觉一阵风刮过,自己手中的书就出现了谢君泽的手中。
“这……”
“这不是你该看的。”谢君泽爆红着一张脸,将书从窗户扔了出去。
孟言儒懵懂的点头。
“你那些东西早就备上了,怕是早就做好要带人回来。”鹿苍看着自己的这个好徒弟。
“以备不时之需嘛。”楚暮笑了笑,“小师弟的舌。”
“我会去和青衣说。”
听到鹿苍的话,楚暮这才露出放松的笑。
“师尊,一起去沐浴?”
鹿苍微微抬额,算是回答了他。
两人从远处就看见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唯唯诺诺的少年一言不发的抱着柱子,死活不撒手,谢君泽想将少年弄下来,但他又怕自己伤着对方,没办法,他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
“发生了什么?”
“哥!”谢君泽看见楚暮,就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声音都不自觉大了一些,“他不想进去。”
楚暮:“……?”
什么玩意?
“不习惯。”鹿苍说道。
孟言儒的脑袋点的飞快。他是真的不习惯,他以前沐浴都是单独一个人,这一下子要一些人一起,他不可以!
“呀,你越是不习惯,那我就越是要试试。”
孟言儒只听见声音,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一轻,紧接着眼前的事物一闪,他已经被抛入了水中。
池子中额水不深,正好就到他腰部往上一点的位置。他挣扎着从水中起身,映入眼帘是个笑脸盈盈的十五六岁的少年。
少年蹲在岸上,浅色的衣衫应当是温润,但在他身上硬是穿出了放浪不羁的效果。
只是下一瞬间,少年就笑不出来了,他被人从身后踹了下去。
落水而溅起的水花老大了,扑了孟言儒一脸。
少年从水中扑腾出来,对着踹他的人叫到:“大师兄!”
楚暮没有理会少年的叫喊,他不知何时已经将衣衫脱好,现在全身上下就只剩一件长里衣,正好在膝盖上。
自顾自的下了水,将一旁看的孟言儒扯到了身边,给出了两个选择,“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孟言儒思考了一瞬,在两者之间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后者,还是自己脱得好。
楚暮看出来了他的想法,“那就自己去吧。”
等到少年出了池子,楚暮才看向少年,问:“不是还有段时间吗?”
少年落了水也不含糊,直接开始脱衣服,将脱好的衣服放在池岸上:“是还有段时间,但听说你又带了个小师弟回来,我好奇,就提前回来了。”
“舟律白。”
楚暮叫了少年的名字,少年依旧是那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师兄,放心,还是榜首。”
“受伤?”谢君泽本着关心的原理问道,顺道将衣服脱了放在一起才下水,“放这了。”
“没有,谢了。”舟律白回到。
孟言儒是鹿苍带进来的,两人也依次下了水。
这池子中的水可不是普通的水。他是天然形成的灵水,可洗去污秽,修身养性。对于修仙者可能并没有太大的功效,但对于普通人,他的功效可大的去了。
在这短暂宁静的时刻,总有人在蠢蠢欲动,想要作妖看看。
只见谢君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自己的盆子扔了出去,这里是露天,但因为阵法的原因,并没有雪落进来,也正因如此。
明明应该是什么都打不到的,但却能看见盆子打在空气上,发出“砰”的一声。
其余几人反应到底也很快,直接抓起岸上的里衣穿上,从这个速度可以看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但孟言儒是刚里的,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懵懵的跟着他们一样,抓起里衣穿。
下一瞬,一个人影以极快的速度掉入了池水中,溅起的水花被鹿苍拦下。
孟言儒还没遇到过这种事,被吓的直接往最后躲,最后被楚暮抓住才得以没撞到墙。
那道人影在水中缓慢的蠕动,快到岸边的时候,直接一个猛起冲破水面。
水花落下,一只有力的脚踩在她脸上,没用多大的力,却让人动弹不得。
“师妹,胆子不小啊。”舟律白脚一个用力,将姜涵烟成功的踩入水中。
但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他忘了,忘记了姜涵烟这个人,在还没在青棂阙之前就是个变态!现在变态长大了,不就是变态发育了吗!?
果然,一手灵巧的手突破水面,抓住舟律白的脚踝,一个用力,没站稳的他,直接被拉入了水中。
楚暮踹舟律白那是他作死,且他自己也有自知之明,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但姜涵烟拉他,他是真的没有反应过来。
被拽入水中的感觉并不好,呛了好几口水,才得以浮出水面,满是笑意的桃花眼半眯,眼尾泛着薄红。
姜涵烟只顾着沉迷美色,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这个三师兄,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以在舟律白喊出破军时,她那被美色迷住的脑子,才算是反应过来,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师、师兄,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姜涵烟退至池子的角落,声音颤抖。
“我看师妹挺开心的,在来来,这不是更开心吗?”
要不是舟律白那双握着破军暴露青筋的手,姜涵烟就要相信他说的话了。
“师兄,错了,真的错了。”
那天,青棂阙的浴室,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至于发生了什么,谁知道呢?
只是后面消失几日的姜师姐表示,珍爱生命,远离美人,但下次还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