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早已改变
发布:2024-02-08 01:50 字数:3628 作者:wanderer
在长留青棂阙三月有余,孟言儒已经将陆续回来的师兄师姐记住。这倒不是他说大话,主要是因为青棂阙的人少。
是的,你没听错,青棂阙的人是少。要是青棂阙的师兄师姐开课,那人自然是多的,但要是不开课,那青棂阙不管怎么算,来来回回也就七人,加上师尊鹿苍,也不过寥寥八人。
是用两只手都能数清的。
长留的其余长老,几乎可以说每人收的徒弟都超过二十人。但正真教的却只是前十人,至于为什么收二十,那纯属是因为殿太大了,他们嫌空的慌。
而鹿苍为什么只收七人。用鹿苍的话来说就是,一开始是准备收两个就行了,但谁知道,自己的大徒弟会去捡人啊。
而且就这短短的三月,孟言儒就对自己的几位师兄师姐以及师尊做出了总结。
师尊鹿苍,现修为不明,被世人称是最有可能飞升之人,但本人对此却毫不在意。有道侣,是从外门听来的,叫什么不知道,从现有的消息只能知道,师尊的这个道侣已经消失很久了。
是变异性冰灵根,为什么体温很低并不是因为灵根造成的,是天生的,而且本人不爱穿鞋,好像是从很早之前就养成的。
大师兄楚暮,现修为通智境五重,被宗门的弟子戏称“全宗门的妈”。这个称呼并不是乱来的,是因为大师兄真的是全宗门的妈!
在你对某些事情犹豫不决的时候,去问大师兄,他一定可以给你最好的提点。在你衣服破了,且最近很缺灵石,无法换衣服,你可以找大师兄,他会补衣服!
虽然已经说的这么好了,但这些事情都只限大师兄不在青棂阙内。
而且大师兄对所有人都是温和的,但还是可以感觉的出来,他待人还是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距离感,但这种距离在青棂阙面前是不存在的!
二师兄谢君泽,现修为通智境七重,被宗门弟子称“第二个掌门”。这个名称是因为二师兄是真的不喜欢说话,而且就算说了,也只说重点,言简意赅。
这样看来,不就是第二个暄和仙尊吗?
三师兄舟律白,现修为通智境六重,被宗门弟子称“好好的一张脸,但偏偏长了张嘴”。是的,三师兄有着这样的一张嘴,俗称鬼见愁。真的就是让人又爱又恨。
听外门弟子说,好像和姜师姐认识了很久,但不知因为什么事情闹掰了。
从现有的相处方式看不出来,但咱们也不知道是真还是假,咱们也不敢问。
四师姐姜涵烟,现修为通智境二重,被宗门弟子称“变态发育”。为什么说是变态发育呢,那是因为四师姐她真的很六。好色之心人人有,可以原谅。
但是偷看人洗澡就不可以原谅!四师姐有一本美男出浴图,里面画满了宗门的男弟子。那些弟子也和师尊说过,但发现师尊也在师姐的出浴图中后就放弃了反抗。
据有心人说,师姐的美男出浴图中,三师兄的占了一半。
五师兄宋安祁,现修为通智境六重,被宗门弟子称“妈妈,饭饭,饿饿”。或许这么说很难理解,但要是有一个做饭很好吃的人天天在你生不如死的时候,给你做最美味的饭,你爱了吗?
你爱不爱不知道,反正青棂阙上的弟子,都是爱的。
听有心人说,宋师兄不知道做了什么事,导致程之言师叔的大弟子亓骁师兄天天都找来打架。
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哦。
六师姐徐潇潇,现修为通智境五重,被宗门弟子称“徐老板”。为什么称为这个呢,那是因为师姐她爱财如命,而且还是宗门中最有钱的弟子。
“小师弟,该走了。”舟律白敲了敲门,声音中透露隐隐笑意。
将书本合上,“来了。”
因为太久没说话,而且舌头又是近日刚回来,他还只能说些简短的句子,太长的他会卡壳。
门外的少年,一身蓝白衣衫,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藏不住。
“师兄,”孟言儒抓着舟律白的衣摆,“我们,去哪?发生了,什么?”
“演武场,看好戏。”
舟律白不喜御自己的刀飞行,他更喜欢将灵力汇聚于脚下,在空中奔跑,那样的感觉很舒服。
演武场,位于半空之中,周围由二十三根石柱所围,高耸入云,隐约可瞧见石柱顶端放着的石象。
舟律白带着孟言儒落在了最外围,越是往中心地带走,就越是可以看见里三层外三层,密不透风的人。
最外层的弟子在看见舟律白后,很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里面的弟子也是有所感觉,很迅速的就让开了。
他们让开的道路,一眼就能看见是最好的观看位,而且那一群的少年也是最为显眼的。
“谢君泽。”舟律白的声音不大,却能让前面的少年听清。
孟言儒跟着走,看了看舟律白,又看了看谢君泽。他发现,他好像还没听过三师兄叫二师兄为师兄。
基本,啊不,三师兄一直都是直接叫的二师兄的名字。
舟律白领着孟言儒坐在了楚暮的身旁,独留谢君泽一人站着发呆。
青棂阙六人一起出现并不是常见的事,而且,这次新来的小师弟也是,基本上都没见过几面。
所以周围的弟子可以说是尽可能的用留影石记录。
没办法,是不爱帅哥美女呢?
孟言儒是觉得自己长的一般,所以在面对留影石时,他还是有些不知所措。
“没事。”谢君泽靠着护栏,没有看场上的两人,而是选择闭目养神。好像是已经看过太多次,已经习以为常了。
“师兄,六师姐,在,做什么?”孟言儒看着在埋头苦干的六师姐徐潇潇,眼中满是迷茫。
“记账。”楚暮指着宋安祁对面的人,“这个人是谁,我想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他和你五师兄修为一样,发生过摩擦这件事,我想你也知道。”
这些他是都知道,“但这和,六师姐,记账,有什么,关联,吗?”孟言儒眨巴着自己的眼睛。
“有。”楚暮点头,“你五师兄和亓师兄在演武场打斗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她做了一场赔率,她做东家。”
六。孟言儒觉得自己和师门格格不入。
“行了,安心看吧。”楚暮拍了拍少年的头。
演武台上,宋安祁站在自己制成的傀儡旁,面对对面玄衣飘飘的亓骁,秀丽的眉眼皱成了一团。
“不是我说,至于吗?”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头,声音隐约可见怒气。
看着一向脾气贼好,而且还爱做饭的五师兄被烦成这样,孟言儒的好奇之心也被勾了起来。
五师兄和亓师兄发生了什么,没人可以回答他,除了当时的两人,其余人知道的也就是个大概。
亓骁面露迷茫:“什么?”
宋安祁:“……”
就算是有着良好教养的他,也被气的差点爆粗口:“你不是因为那件事,那你天天找我作甚!”
亓骁:“打架。”
宋安祁麻了,语气麻木:“你认真的?”
亓骁不理解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遵从自己内心的那道声音,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宋安祁算是明白了,这人完全就是因为之前和自己打了一架,觉得自己厉害,而后就想接着和他切磋。
“师兄,你不嫌麻烦吗?”宋安祁问出了他一直很想问的问题。
“为何麻烦?”亓骁不解。
“其实你想找我切磋,可以直接去青棂阙找我,为何就一定要在演武场发起传音来叫我?”宋安祁说了一长串的话。
“那是因为,”亓骁说道,“青棂阙我进不去,你们的护阵一直开着的。”
不知道为何,宋安祁好像从亓骁那冷峻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的……委屈?
他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快住脑,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你自己在想什么东西啊!
在看向对面的师兄,有些无奈。摘下腰间的一枚玉佩,扔给对面的亓骁:“有了这个,你就可以随时进出青棂阙。”
亓骁接过东西,想说话,就见宋安祁已经带着傀儡走远。最后只能将想说的话,咽下去。
“呦,今天居然不打了。”舟律白看着走来的宋安祁,打趣道。
“三师兄,”宋安祁的声音有些无奈,“亓骁师兄怎么说也是讲理的人,您不要说的好像我们天天都在打一样。”
“你们不是吗?”谢君泽歪了歪头。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面瘫卖萌,要命啊!
“我们有吗?”宋安祁汗颜。
“有哦。”楚暮磕着从姜涵烟那里薅来的瓜子,“你俩从很早之前就开始打了,至于是多久之前,我记不清了,反正就是,你俩打了很久很久。”
“好了好了,”宋安祁现在只想逃离这个话题,将嗑瓜子的楚暮拉起,“走吧走吧,你们应当都还没吃早饭,回去我给你们做早饭。”
“其实比起早饭,我更想知道,”舟律白眼神炯炯的看着宋安祁,像是要把他给盯出一个洞来,“你对亓骁做了什么?”
“三师兄!”
“好了好了,我不问。”
舟律白双手环在脑后,走在最前面。
孟言儒因为身体上的原因,觉醒延后到了下半年。
其实他们是不急的,但耐不住少年一直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们,他们扛不住。没办法,只能让少年身体好些了就直接来测。
孟言儒看着眼前测灵根的透明石头,有些退缩。但他想到,不愿拖延的是他,要求现在测的也是他,他怎么能退缩。
而且,现在他的身后有人,有师兄师姐,有不怎么会表达的师尊。
这和之前不再一样,他不再是那个不受宠的皇后,不再是那个因为一些事就要挨揍的鼎炉。
他跨出了这一步,曾经早就不在了,他不会遗憾之前,他会向前看,因为,有人期待着他的到来。
“风。”楚暮吐出一字。
孟言儒缓缓睁开自己因为闭的太用力,而酸涩的眼,测灵石的中央有一个小型的风场,周围泛着盈盈的浅绿光芒。
“哎!是变异性灵根,已经是很好了别哭啊!”舟律白拿着袖口,胡乱的帮着孟言儒擦眼泪。
“哎,小师弟!师姐带你下山吃东西!别哭啊!”就连徐潇潇这个爱钱如命的人,在看见自己的小师弟哭的时候,也给出了最大的好处。
“你别哭。”谢君泽手忙脚乱的站在一旁。
“小师弟!师姐把自己好玩的都给你,别哭了!”姜涵烟也急了起来。
“小师弟,师兄给你做了你爱吃的酸萝卜和排骨,别哭了。”宋安祁站在外面,手中端着两个盘子。
“别哭,一切早已改变。”鹿苍摸了摸孟言儒的头。
停下痛哭的孟言儒收获了很多的东西,这里再也不会像是皇宫一样,想要什么东西都需要讨好女皇,一个不留神就会掉脑袋。
这里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