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纳川边走边摘下腰间的手令示众，带着卫队进入杨府，如入无人之境。

    巡卫很快将杨府包围起来，裴录员高喝道：“杨晟，我们知道你没死，你已经被包围了，赶紧自己滚出来！”

    “报！”一巡卫慌里慌张跑来，差点摔了一跤，“白督卫，杨威，不，杨晟死了。”

    “死了？”裴录员惊道：“畏罪自杀？”

    孟玉崇摇摇头，“为争家产杀人嫁祸，为保性命雇佣暗卫的人，应该不会就这般死了，带路。”

    白纳川推开门时，也惊愣住了。地上是散架了的书架和断了的木板，桌子也断折了，瓷器玉器碎落一地，杨晟的脸被划破，耳朵也被割了下来，生前该是受过不少罪。

    “这些是——”裴录员蹲下身去。

    “是暗卫。”白纳川道，清点了尸体，一共是五个，“裴录员，去叫仵作来，全部带回督察府。”

    “等等，”孟玉崇蹲下身去，“毒针，颈部用了毒针，又一剑封喉割了脉，与过往死刃杀人手法相同。可杨晟却不止是这个死法，这般情形，倒像是在用酷刑逼问些什么，解药，没错，先前有侍卫说过，那晚有个贼人中了南屿冰毒。”

    “尸体尚有余温，可见死刃离开不久，很有可能是刚好撞见了我们的搜寻慌忙抬走，现场给我仔细搜！”

    “巡卫，这，这现场除了尸体和散乱的桌椅柜子，也不剩什么了。”巡使为难道，“一点也不像人住过的。”

    “空就对了，”白纳川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本册子，“这本是杨威的生活住所，杨晟顶了杨威的身份住进来，自然是该将杨威的痕迹打扫个干净。裴录员，你在这等着巡使巡卫搜寻，我们带肖遥和刘大刀回督察府。”

    “是。”裴录员低头行礼，心里却翻了个白眼：“都说是死刃做了，还搜，还搜，干净得连蜘蛛都不结网。”

    白纳川临走时又回头嘱咐道：“裴录员，你顺便将杨家向管家申报的财产继承书找一下，还有今年来杨家的流水账簿，明的暗的，全都给我找出来。”

    裴录员苦苦叹气道：“白督卫，你这，这不是为难我吗，傻子才会把暗的摆出来让我们查呢，要不然也不会叫做暗的啊。”

    孟玉崇笑道：“这就看你本事了，近来督察府也没有新的人手，就暂且拜托你多多担待些，多留意书房暗格暗藏画。”

    “我——”裴录员的眉毛拧成了八字，“我能拒绝吗？”

    “行，那这事就交给你了。”孟玉崇拍了怕裴录员的肩膀，“白督卫，我们先回去。”

    白纳川与孟玉崇走在路上，白纳川问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猜，死刃很有可能从万花楼而来。”

    “万花酒楼？”

    “我方才在一个暗卫的指甲缝中发现了脂粉，茉莉花香中带这些酒的香醇，经久不散，这香市上少卖，反正，我只在万花酒楼中问闻到过。”

    白纳川问道：“可这也不足——”

    孟玉崇与白纳川站在万花酒楼下，抬头望，“当然不只有这些，你忘了我们的卫队追踪那两个贼人时发现了什么吗？

    白纳川道：“通向万花酒楼的暗道！”

    “走吧，进去会会徐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