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是谁？”叶云期显然不怎么相信。

    “系统所提到的那个——神明。”

    “主人，我已经是您的了，生死都由您决定。您要是不相信我，大可直接杀了我。”

    “我并不喜欢被别人怀疑的感觉。”

    叶云期挑眉:“那你觉得，怎样才能引出这个‘神明’？”

    “主人不知道的东西，我怎会企图越过主人知晓？”谢暮深呼了一口气。

    “那我问你一个我知道的问题。”

    下一步，该做什么？”

    “你还记得刘棠的日记吗？”谢暮略微思索，“6月29日，是她最后一篇没有被撕毁的日记。”

    “上面写着:妈妈说，让我去死。教堂前十步，真相在那里等我。”

    “你应该看过。不出意外的话，教堂前十步是那条溪。”

    “所以呢？”叶云期不停地绕着谢暮转圈儿，有些无聊。

    “我当然不会让主人以身犯险。”谢暮语气中又多了些恭敬。

    “请主人杀了我。”有了在幻境的经验，谢暮知道，在这个本里就算死了，也会化成灵魂。

    “影子怎么杀？”叶云期有些懊恼。

    “主人丢掉我，影子自会消亡。”谢暮体内血液翻腾。

    快了、快了。

    马上就可以卷走道具，杀死这个逼。

    “如果你跑了怎么办？”叶云期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您有的是办法，不让我逃走。”

    “聪明。”叶云期颇为赞赏地点头，取下红头绳给了谢暮。

    谢暮没有拒绝，任由叶云期往地上撒了个什么药剂，然后扬长而去。

    她的身体渐渐化为半透明的魂魄，飘向河边。

    在死去的霎那，一切自然景物消失不见。

    那些在晚上攻击她的恶鬼再次显现，谢暮洋装害怕，整个魂魄抖了一下。

    “别怕，孩子。”为首的灵魂发出慈爱的声音。

    谢暮鸡皮疙瘩再次被激起。

    “既然死了，都是朋友。”灵魂拉着谢暮慢走，后面各种颜色的魂魄说说笑笑地跟着，“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杀死刘渝。”

    “发生什么了吗？”谢暮语气中带着茫然，记下了信息。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魂魄言中尽是怜惜。

    “你以为村子里，为什么会有祭品？”

    “那都是因为她！”

    魂魄眼中渐渐冒出红光。

    “如果没有她，根本就不会有祭神山！还有那个刘棠，也不是个好东西！”

    谢暮默默往后缩了缩。

    “刘棠吗？刘棠……怎么了？”

    “你和刘棠什么关系？！”魂魄射出来的红光像是要把谢暮盯穿。

    “朋友……”谢暮又往后退了一步。

    “这样啊。”魂魄收了尖利的牙，“不要紧，不要紧，刚才没吓到你吧，孩子？”

    “是刘棠背叛了刘渝，才使刘渝死去，才让她这么恨祭神山！”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得到了主的眷顾，成了女像，成了村子里人人敬怕的‘神’，要求村民献祭祭品，才有了我们这些可怜人！”

    “明白，那水里……”谢暮声音微小。

    “是我们的身体。”

    “我想加入你们，但……你能帮我到水下去吗？我想再看一眼我的身体。”

    “好。”魂魄点头，将一块红石头吊饰给了谢暮。

    这似乎是专属于灵魂的东西，竟可以触摸到。

    “我们等你。”

    跃入水中，那些肢体丝毫阻挡不了谢暮下坠的速度。

    忽然，似是触到了冰层，“Duang”地往上飞了些许，又“duang”地一下落地。

    这层阻碍并不怎么牢固，红石一触即碎。

    在看到这层空间的一瞬，尽管有了些心理准备，但谢暮还是不可避免的一捂嘴。

    ——里面是无数透明容器，每个容器中都有或多或少的装着四处乱撞的乌黑影子，和拼缝好的人类残肢，场内一片血腥，四处散发着腥味。

    “棠儿。”一个灰色的灵魂白眼发亮，“你来了。”

    “怎么不时候早点来？”灵魂语气惋惜，“这样就不用受刘渝那个贱人的折磨了。”

    “你是借叩群蠢货之手下来的吧？”灰色灵魂赞扬地点头，还没等谢暮说话，就再次开了口:“不愧是我女儿。”

    “快！快！”灵魂围着谢暮转了一圈，“这是你的影子和缺了点肉的肉体。”

    “？”

    “就现在，逃出祭神山！”

    红头绳收紧，在谢暮手上勒出一条印子。

    谢暮背过手，轻抚红头绳，算是让她安心的意思，“怎么出去？”

    “你杀过人吗？”灰色灵魂摸了摸谢暮，惹得她一阵寒意涌上，“双手不沾鲜血的人，才能得到出村的权利。”

    苍老的声音显现。

    谢暮轻微皱眉，握紧了藏在身后的武器。

    她利用系统给叶云期传信:“杀死那只流黑色的猫。”

    对方回了两个字:收到。

    ……大祭司的灵魂飘散消逝。

    谢暮迟迟没有反应。

    兴许是刘棠的缘故，她心中总有那么一丝丝难受。

    不过很快消散。

    看着面前的无数血肉、影子，谢暮呼唤系统:“收入系统背包。”

    装逼系统:【？宿主在说什么？】

    情爱系统:【？宿主积分暂时未达到激活系统背包的程度。】

    唯一正经的正牌系统:【叮！玩家获得空间——大祭司的秘密。是否同意接收？】

    谢暮:……？

    皇帝后宫佳丽三千光同名的就有三个是吧？

    【是。】她听见自己好半天才回答。

    还没等另外两个系统说话，谢暮毫不犹豫叉掉所有系统光屏。

    这也算意外收获了吧。

    再次破开“冰层”，谢暮顺着突出的石层向上攀去。

    ……

    躲过许多脏东西，终于搭上了河岸。

    叶云期将她往上一拉。

    “谢谢主人。”谢暮湿润的头发贴在肩膀，睫毛上还沾着水珠，脱下黑色外衣，雪白的T恤因为沾了水，紧贴皮肤，勾勒出纤细的腰身，深火的头发衬得她更为白皙。抹去唇上的水，她抿了抿红色的唇，浅笑了一下，看起来……甚至有些勾人。

    再搭上那一句“主人”，叶云期好像起了什么反应，遮掩似地背过身。

    “你那边怎么样了？”是叶云期故作严肃的的声音。

    “大祭司死没死还是未知，但带回了我和主人您的影子。”

    谢暮自然不是诚心和叶云期合作，在河下的见闻，必定是不甘心全盘托出的。

    至于红头绳……暂时不知道它的作用，先试探试探。

    她将早已从空间内拿出的容器双手端至叶云期身前。

    “好。那你倒是说说，在河下，你看到了什么？”

    谢暮顿了一下。“河下是一片红沙地，有些还没干的血迹。”

    “大祭司在那里等我，她和我打起来了。”